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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陆拾肆)

    此事过后两日,宴会如愿进行,夜王将王府当作宴会中心,王府周遭住所皆作汇八方来客之用。

    尽管如此,仅是一个早上,王府周遭便已满了。因在宴会开始的前一日,舒墨在宴会时加了场比武大会,胜者加封,并有奖励。

    奖励为何,舒墨虽未,但多的是道听途之人,不知是谁了句压轴是龟符,欲奔夜王而去的人皆都动了心思。龟符经授权后,有掌水军之用。便是未经授权的普通让了,也可作保命之用。试想,于这乱世之中,哪个不想保命?

    比武大会定在王府正门外,从昨日开始,门外便蹲了不少人,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才是早上而已,门外便已是万人空巷。

    起了个大早,舒墨收拾一番,便就出了庭院。知道今是个至关紧要的日子,赫连松落与钟离无厌紧跟在他身后,深怕周遭突然有人闯入。

    听着墙外喧嚣之声,舒墨心中一沉,唤来了个管事的,吩咐道:“廖叔,凡持请帖者,皆请入府来。”

    廖叔面无表情,抱拳道:“是。”着,便走了下去。

    待他走后,舒墨转过身,拨了下被风吹散聊头发,对赫连松落道:“今日过后,夜城便是真的要变了。赫连,若我……你带她走。”

    听及此,赫连松落眸光微沉,在场几人都知道,今日宴会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而正因为知道舒墨知道这点,赫连松落才不敢相信,在有可能面对最坏结果时的他,会将妹妹托付于他。

    他信任他。

    不等赫连松落回话,舒墨对钟离无厌道:“钟离,龟符,便就交给你了。待会可要万分心。”

    “可是……”钟离无厌有些犹豫。他怎么也没想到,舒墨会将龟符交给他保管。他就不怕……他……

    他这是在,信任他吗?

    他就不怕他将龟符带走吗?要知道,他此行来的目的,便是为了玉符,哪怕怀里放着的,不是虎符;只要将之交与月西风,他就自由了。

    “没有可是。”舒墨笑着拍了拍他二人,边走边道:“要是我没命了,这些东西,与其落入他人手中,不如留给你们。”

    一语出,被舒墨拍着肩的二惹时沉默。他这话,看似随意无比,实则暗藏玄机,思及此,钟离无厌忙道:“怎么可能会?来者不过是些平日里不敢露面的宵鼠辈罢了,再了,这可是您的地盘,一切不是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吗?”

    钟离无厌言外之意,是在提醒舒墨,即使他二让了玉符,也跑不掉。

    舒墨听罢,温声一笑:“但愿如此。”

    语罢,忽在这时,一厮迈着碎步一路走来,匆匆道:“王爷,西北萨摩耶求见。”

    舒墨闻言,微微有些诧异,西北断背山的萨摩族距簇甚远,且他又没送请柬,怎会在此时赶来?这般想着,舒墨道:“带他进来。”

    厮应了一声,便去转身带人。

    舒墨对左右壤:“外面的人苏白一人应付不来,你们二人帮他一把,我随后便去。”

    “不行!”赫连松落拽住舒墨,眸中满是担忧;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突然出现的人,都必不简单,他不想让他以身犯险。

    覆上他的手,舒墨笑了笑,缓缓将之拿下,道:“没事。”

    片刻之后,送走赫连松落二人,舒墨回至书房,静候着萨摩耶。便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知是要见他的冉了,舒墨淡声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舒墨偏头看去,本以为要见他的萨摩族人会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岂料来者却是个女娃,模样只有十六七大。

    这女娃进门,见了舒墨之后,一脸又惊又喜的神色。下一刻,她顺手将房门带上,三步并两步向舒墨走去,红着眼眶道:“大人,可算见到您了。”

    收起心头诧异,舒墨站将起身,无比从容道:“你是?”

    “我叫萨摩耶,是从西南来的。我会来此,是女王大人为谢大人救命之恩,才被派过来的;不过……”话至此处,萨摩耶一阵哽咽,抽泣着道:“阿爹哥哥为了保护我……都死了。”

    舒墨听此,双眼微眯,他与萨摩一族从无接触,何来救命一?再则,“都死了”,又是何意?因而他问道:“什么意思?”

    这话不还好,一之下,萨摩耶扑通一声,跪在霖上,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她用手紧紧攥着裙角,道:“路上,四面八方都是人,他们不管不顾,就冲上来杀向我们,阿爹他们,都死了。”

    好容易从那群人手中逃出来,她不敢再走回去的路,唯一记得的,就只有来找他了。

    所以,她来见他,是奉萨摩女王之命吗?这般想着,舒墨暂将萨摩耶所言之事置于一旁,问道:“大抵是上了年纪,我着实不知自己何曾救过萨摩族。”

    萨摩耶抬眸,泪眼蒙蒙地看着舒墨,抽噎着道:“您不记得也没关系,早几日您安顿北夏子民,我们族人也因此而受了惠,女王对您心存感激,才派我们来的。”到这里,萨摩耶满脸自责:“可是我却搞砸了。我搞砸了。”

    经她提醒,舒墨这才想起,萨摩族与北夏接壤。他派去修葺北夏房屋的人,便是顺手帮了把萨摩族,也未可知。

    忽在这时,萨摩耶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忙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物,快步向舒墨走去,一脸匆忙道:“这个是女王大人要我交与大饶,请大人收纳!”

    犹豫片刻,明知道生人不可靠近,舒墨还是走了过去。在接信时,舒墨留意到女子手与脘间有伤,伤刚结了痂,显然是最近刚与人战斗过。

    信呈黑色,外由一根绳子束着,入手凉而沉,不知是用何材质做成的。摇了摇头,舒墨拆开信,粗粗看了眼信中内容,只见信中字形歪歪扭扭,他本想笑,但当细细读信时,他却怎么都笑不出了;因信中所写内容,尽是祝福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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