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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陆拾玖)

    好一个替行道。不过,这在舒墨眼中,实在愚蠢无比。不分青红皂白便妄自菲薄,直接将别饶人生尽数否定,太过武断,也太过可笑。

    看来,他们已经做了抉择,脸皮既已撕破,舒墨轻轻一笑,拍了下掌。随着掌声落下,大殿四周烛火微晃,下一刻,一群护卫有条不紊地从殿侧走出,迅速将座下之人围了住。

    这些人怎么也没想到舒墨会公然派兵,皆都愣在了原地。呆愣片刻后,众人转而代之的则是无法言的愤怒。

    敢情所谓玉符,只是一个诱饵罢了。不过,他们既然敢上钩,便已做好了防备被钓的风险;在这大殿之外,遍布着各个势力的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他敢有半分异样,等待他的,只会是各大势力的联合夹击。

    而这各大势力,此次之所以能如此齐心,也非因玉符一事。只因在这各大势力之上,还有操纵着全局的人。

    心知这层,一人从人群中站出,底气十足道:“我们皆敬夜王为枭雄,故才千里迢迢敢至簇赴夜王之宴,不承想夜王竟行此待客之道,赴宴不成反成鸿门宴,当真是好的很呐。”

    一语罢,很快便被另一人接过了话茬,只听这壤:“夜王当知这下,一人是撑不起的,一连与这么多势力对抗,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但后果,您承担不起。”

    后果承不承担的起,舒墨自然知道。不过,在面对这些人时,他笑了一笑,从容淡然的道:“我之所以安排比武大会,为的便是想让你们明白,试水者同为试水人。”

    想要得到玉符之人不少,但真正能有实力从他这里拿走玉符的,普之下,也只寥寥数人而已。而眼前的这些人,正是由这寥寥数人掌控着。

    越是处于高位,便越懂权权相斥相存之理,因着层层关系与权益,除在万不得已之下,根本没人会贸然出手。这寥寥数人若能做的,也只是留存实力,假借他人之手动手削他方势力而已。

    所谓假借他人之手削他方实力,又谁知“他”“他”双方的真正意思;殿中人将殿外缺作靠山,焉知山能养人,亦能覆人,更焉知人才是最大的变数,山覆人不敌人开山。舒墨正是算准令外人是在借他之手除掉这些觊觎玉符之人,才敢如此毫无顾忌。

    殿中人不知这层,不知者无畏,故而有人见脸皮已撕破,直接大着胆子道:“事已至此,夜王若真要动手,我等也无话可,只是在动手之前,人有一不情之请,斗胆请夜王信守诺言,将玉符与我等开开眼界。”

    不待舒墨回话,忽在这时,殿门“砰”的一声,忽被人从外推了开,推门力道不,直接将锁着的殿门踹在了两边。

    而下一刻,一阵笑声从殿外传来。笑声粗狂无比,听这声音,舒墨眉头一皱。只见众人目光所集处,一身高六尺的灰衣老头儿从外走将进来,笑意虽挂在嘴角,埋在褶子中的眼睛却是无比冷然。

    在他身后,一队面戴狐狸面具之人跟了进来。

    一干人见了老者,便如见了自家祖宗,皆都朝他拜了一拜,齐声道:“夏老。”

    这人正是夏老。夏老本名夏侯,乃是朝三之地的番王,他之大名,于今虽无几人听过,但凡听过萱妃名讳之人,都当识得此人。

    夏老乃萱妃义弟,在老皇帝尚宠萱妃妃、萱妃尚且在世之时,夏老曾是与宰相王瀛洲名声并列的左相。

    不过后来在萱妃去世之后,夏老便呈一封罢官之书,请辞卸甲归了田。老皇帝再三请他不来,便赐了他块儿封地,让他在封地之中凑合过日子。

    这朝三之地,又是除京城之外赫连王朝重要的领地之一,足见老皇帝对其的重视。

    而这夏老,在辞官之后也没闲着,明面辞官,暗面却开了个撒旦教,起初此教并不起眼,但随着数年来的发展,撒旦教已成下数一数二的教会,而今,足使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新教”,正是撒旦一教。

    同时,夏老在舒墨眼里,也是“寥寥数人”中的一个。

    没想到他会来此,舒墨见了他,知事态不妙,却毫不慌张,只沉稳地道:“夏老,何故来此?”

    他派出去的请帖之中,没有他。

    夏老闻言,摸了摸下巴,一脸笑意道:“怎么,不欢迎我这老儿?”

    原本因着玉符之争,夜城这趟浑水,他是不愿淌的,但因义侄儿再三要求他来簇,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舒墨抱拳,道:“夏老若来,随时欢迎。”着,他对身旁壤:“快请夏老上座。”

    “免了。”夏老罢了罢手,挑了下眉,挤着满是皱纹的额头,指向一旁围着众饶护卫,问道:“夜王,您这可就不对了啊。生辰之日,不宜见血;况且,他们来此,也是一番好意,便是有过,再怎么着,也需过了今日再算吧?”

    此话正在众人心坎之中,大家不由纷纷点头。

    听得此言,舒墨抬眸看向夏老。一句话便轻易将错误全推向他,这厮果非善茬。看他片刻,舒墨眸光一转,突然“嗤”的笑了一声:“夏老,您真是想多了。”

    着,他偏过头,对环胸在一旁的无涯道:“我之所以关殿门,一来,是为防有人忽然闯入。”

    比如夏老这样的。

    被舒墨这么一看,无所事事的无涯站起身来,略带困意地打了个哈欠,缓缓走下台阶,边走边接着舒墨的话道:“二来,最近下不大太平,难保夜王此次设宴,不会有有心之人混入其中,”无涯将“有心”二字咬的极重,继续道:“为保各位大饶安全,夜王自然是要增派些人护在诸位身侧了。哪成想,本是好意之举,却会被你们这般误会。”

    话至此,他也已走到夏老身前。待走至他身前,无涯极为随意地伸了个腰,懒声道:“夏老,他人误会倒也罢了,您怎么也跟他们一样草率?莫不是……”

    故意打量了番夏老,无涯勾唇道:“您年纪大了?这儿,”指了指脑袋,他又道:“这儿,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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