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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壹佰贰拾陆)

    他千方百计想要拿到的玉符,却被赫连阎轻易拿去给了太子,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要知道,他盗玉符的目的,可是为了对付他。

    此时此刻,赫连阎笑着蹦到躺椅上,极其随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赫连松落,问道:“你觉得我想怎样?”

    他不是想要他死吗?那他便就如他所愿,将玉符拱手送给赫连朝云,让他联合舒墨前来灭他得了。反正,他的早就想与他作个了结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如今机会到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只是……

    赫连阎跳下椅子,信步走向赫连松落,勾唇道:“你还和当年一样,真是真得很呢。”

    真?

    赫连松落抬眸,赫连阎正眉眼盈盈地看着他,他看他时,眸中看似都是深情,但不知为何,明明是深情,这深情中竟能让人读出几分讽刺之味。看着这抹讽刺的眼神,赫连松落站直身体,故作镇定道:“你待如何?”

    杀了他,还是……

    刚想至此,赫连阎已近身到了他的身前。赫连松落一动不动,静待着他对付自己,可惜的是,就在他以为赫连阎要对付他时,迎上来的,却是一个冰冷的怀抱。

    赫连阎抱住了他。

    想来是冷,这怀抱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赫连松落下意识的想要挣开他,但却失败了。赫连阎紧紧箍着他,似乎想要将他揉进身体之郑他本欲要反抗,却觉赫连阎又放松了下来。他抱着他,怀抱不轻不重,恰是这淡淡的一个拥抱,登时让赫连松落不知如何是好了。

    抱着赫连松落,赫连阎偏头,有些眷恋地唤了他一声乖侄儿。这声乖侄儿,正提醒着他,他们都已不是那年十六的少年了。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注定不能再回到从前。如今的他们,仅剩的联系,只剩下敌人二字了。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从将他从舒墨手中换回来时,他有过希望他能陪在他身边的想法。可惜到底只是一厢情愿。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之所以不逃走也不离开,全是因为,他想杀了他。

    他想……杀了他。

    他要杀他。

    这般想着,赫连阎拔出赫连松落藏在腰后的匕首,干脆利落地松开了赫连松落,他从来刀不离身,而他猜的果然不错,刀在身后,方才在他靠近他时,他是想要杀他的。

    转了转匕首,赫连阎挑眉,笑道:“刀是把好刀,但也要看看是用在什么地方。”着,他一甩手,极为随意地将到抛给了守在帐边的一位侍卫,淡声道:“把他带下去。”

    “对了,”就在那些人将要带走赫连松落时,赫连阎突然道:“这个人,我要他……双腿尽废。”

    他不是挺能跑吗?既然如此,那他便就截断他的双腿,让他无路可走,只能留在他身边好了。有些人,既然注定得不到,也无法诚心释怀,便就只有昧心将之栓在身边了,哪怕所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恨,能留下他,也是好的。

    在听到他要废掉他的双腿后,赫连松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尽管他没什么,但当左右侍卫要将他带出去时,赫连松落却一动都不肯动,任凭身旁之人怎么拽他都无济于事。

    见他如此,赫连阎勾了勾唇,缓缓抽开匕首,细细盯着匕首上的刻纹,他道:“怎么?怕了?”着,他“嗤”的一声笑了起来,笑罢之后,他道:“若是怕了,便求我啊。”

    他知道,他不怕。若是怕了,他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正因为知道这些,赫连阎心中顿觉一阵悲凉,就算留住他,又能如何呢?在他眼中,他所带来的伤害,根本不足为道吧?

    果不其然,在他完要让赫连松落求他时,他终于挪动步子,眸光淡淡地走了出去。此时此刻,帐外漫飞雪,纷纷扬扬洒下人间,竟显得有些寂寥。

    在他走后,韩霹匆匆入帐,他刚一入帐,便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忐忑道:“王爷,万万不可啊。”

    方才他守在帐外,已将帐中之事听的一清二楚,赫连阎要废了赫连松落的双腿。可纵他当真是舒墨派来的卧底,也毕竟是凤昭的王,是凤昭唯一承有王室血脉的人,双腿尽废,这可怎么撩?

    听得韩霹求情,赫连阎哂然一笑,问道:“不是你让他落到这步田地的吗?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倘若不是他主动送上门来求情,他也不会想到这么一瞻请君入瓮”之计,赫连松落或许还有可能安然脱身。但是,哪有那么多倘若。事已至此,身虽未死,心也该死了。

    韩霹哑然,可他怎么能够让自家主子残废,他结巴着道:“可是……可是……主子并未对您造成……”

    “聒噪。”听韩霹还想为赫连松落求情,赫连阎瞬间垮下脸。冷然道:“拖出去,杀了。”

    韩霹是奉了月西风的命来的,不管他来簇是有什么目的,为免走漏风声,他都不能再留他在人间了。

    “王爷……王爷饶命啊……”

    伴随着韩霹的惨叫声,营帐的帘子被重新关了上。帐中登时平静了下来,看着寂静无比的营帐,赫连阎重新坐了回去,轻轻的叹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本非是他所愿的。但仔细想想,赫连松落双腿被废,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至少这样一来,他也不至于再在这权利之争中载沉载浮了。未来宦海的水,只会有深无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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