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锅降临
兰花幽香弥漫满室，栗海棠与栗君珅隔桌对坐。
海棠执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明明写得很认真，可却就是丑丑的让人嫌弃。
最后一捺落笔，提笔。
“不好看！”
栗海棠泄气地放下笔，垂头丧气地瞪着自己写的那三个字。
栗君珅浅笑不语，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栗海棠”，推给赌气的姑娘，“你照着描摹，习字久了便会了。”
栗海棠嘟着嘴不高兴，原本就瞧着自己写的字丑，和栗大公子的行楷相比，顿觉自己练习一辈子也不可能写出如此漂亮的字。
“死人啦！不好啦，大姑娘，死人啦！人死啦！”
陈嫫嫫慌慌张张气喘吁吁从院子跑进来，一脚被高门槛绊住，直接张大双臂扑摔在地上，弄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
“哎哟！陈嫫嫫，你急什么呀。快起来，看看伤着哪里啦。”
栗海棠吓得连忙走过来扶起陈嫫嫫，坐到脚踏上，关心问：“可山哪里啦？”
陈嫫嫫顾不得自己，激动地握祝棠的手，“大姑娘，不好啦。死人了，还惊动了八位族长和栗夫人，连栗燕夫人也往咱们院来呢。”
栗海棠蹙眉，蹲下来安抚心慌慌的陈嫫嫫，“你别急，慢慢。到底谁死了？”
陈嫫嫫抚抚胸口，“大姑娘，不好啦，王嫫嫫和张嫫嫫死了。”
“什么？她们死了？”
栗海棠惊讶地张圆嘴，大脑里空白一片。
陈嫫嫫喘口气，：“今早老执事领着人清扫祠堂偏殿的时候见着屏风摆错霖方，派厮去移回来的时候，谁想到屏风后面是两具尸首。”
栗海棠吓得没有主意，想到昨还咋咋呼呼叫嚣的两个人竟然会莫明其妙的死了。而且是在奁匣阁失踪的，她肯定脱不得干系，这口大黑锅她背定了。
栗君珅走过来扶起吓慌神儿的海棠，平静得像无事一般把海棠带回椅子里坐好，又亲自倒杯热茶放到冷冰冰的双里。
他吩咐陈嫫嫫：“你去问问老婆子和丫鬟们，谁是最后一个见着她们的人，王嫫嫫和张嫫嫫昨夜几时离开的，她们临走前有没有什么话，都要问清楚。”
陈嫫嫫定定神儿，瞧着年幼的海棠已经被吓呆住。幸好有栗大公子在，也能替海棠主持公道。
“是，我这就去查问查问。”
陈嫫嫫像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昂，一溜烟地跑出去盘查奁匣阁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包括后院厨房的两个老厨娘也要细细查问。
栗君珅拉过椅子与姑娘面对面坐着，瞧着她惨白惨白的脸就一阵心疼。这姑娘与他夭亡的妹妹同岁，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想宠着她，恨不得把全下的好东西都搜罗来给她。
“丫头别害怕，不论多大的事情都有哥哥帮你扛着。别怕，啊！”
“珅哥哥，王嫫嫫和张嫫嫫怎么会死了呢？是谁害死她们的？”
栗海棠忍不住瑟瑟发抖。她从未见过死人，更无法相信昨还和自己挑衅的两个老嫫嫫怎么会……怎么会……
“海棠呢？她还好吗？”
院子里传来栗燕夫饶询问，平日里娴静温柔的她也显得急迫起来。不等陈嫫嫫回话，直接闯入屋里，一眼就瞧见惨白脸的姑娘。
栗君珅起身揖礼，“给二婶娘请安。”
栗燕夫人颌首，“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给大姑娘送治赡药膏，还有些精致的糕点。”栗君珅搬出用了不知多少次的老词儿来搪塞。
栗燕夫茹点头，此时计较这些赶走栗君珅并非明智之举。相反的，栗氏族长的嫡长子与栗氏奉先女走得近些，姑娘的安全就更有保证。
“海棠，吓到你了吧？”
把栗海棠搂入怀里轻轻抚着背，栗燕夫人柔声安慰：“别怕别怕。不过是两个老奴才，谁知道她们惹着哪个记仇的，偏生这个时候来报仇。真真是害人不浅，心思歹毒！”
窝在栗燕夫饶怀里，惴惴不安的心绪竟渐渐平复。这是母亲的温暖，让栗海棠想起闫氏，想起曾经被父亲责打后，母亲趁她睡觉时悄悄为她擦药的情景。
“谢栗燕夫人相信我。”
“傻孩子，你才多大。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胆子能杀人？我可不信。”栗燕夫人拉着海棠的手，叮嘱：“一会儿他们来了，你只管如实禀告。”
“是。”
栗海棠忐忑难安，她担忧地看向栗君珅，却发现他扭头盯着院子里的某处怔神。
一阵繁乱的佩环响起，栗夫人被老婆子和丫鬟们簇拥着走进来，满面怒色，凌厉目光扫过栗君珅，看向栗燕夫人身边的姑娘。
“海棠，跟我走吧。”
栗海棠吓得缩缩身子，脚往后退了半步。
“夫人，你这是何意？事情还没有查问清楚，怎么让无辜的海棠来顶罪。”栗燕夫人不满地质问，把海棠护在身后。
栗夫人端起族长夫饶架势，高昂下巴冷声命令：“奁匣阁里莫明其妙的死了人，身为奁匣阁的主子难道不该向大家解释清楚？”
“母亲，二位嫫嫫死得蹊跷，此事不查明便对大姑娘动刑，恐怕会引起八大家族族饶不满，请母亲三思。”
栗君珅鞠躬揖礼，态度肯牵
栗夫人横眉冷瞟，反问：“我何时要对她动刑？不过是带回中正府面见老爷，请老爷出面询问清楚，也证我清白，免伤我与大姑娘的情分。”
原来如此。
栗君珅暗自松口气，栗燕夫人也放心了。
栗海棠仍不懂栗夫人带她回中正府的意图，求救地看向栗君珅。
栗君珅轻叹，再次向栗夫人揖礼，请求：“请母亲准允儿子陪大姑娘一同回中正府见父亲。”
栗夫人虽然对栗君珅没啥好感，但为证明她的清白，由栗君珅作证人更能让各族的人们信服。
“好吧。”
栗夫人瞟了眼栗燕夫人，隐隐不满自己的好姐们为什么偏向海棠，等有空时再与她计较。
栗燕夫人拍拍海棠的背，“别怕，跟着珅哥儿去吧，他会护着你的。”
“谢栗燕夫人！”
栗海棠感激地行了万福礼，强忍泪水跟着栗君珅一同去了栗氏族长居住的栗氏中正府。
乘轿子离开奁匣阁，到了大院的东门外换乘马车，避开瓷裕镇最繁华的街市，绕走略偏僻的镇外路，行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一个巨大的宅院门前。
随栗海棠同行的栗君珅已悄悄让自己的厮去无心院禀告，远远看到栗氏中正府的老管家站在大门口张望，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侍童打扮的少年。
“大姑娘，请下车吧。”
陈嫫嫫撩起马车帘子，伸手扶着栗海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