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梦如幻 亦真亦假
她的身子散发着馨香,仿佛沁人心脾的花,丝丝缕缕,传到北冥沧凛的鼻息,极为诱人。
“栖凰,栖凰……”他喃喃的呼唤,仿佛发之灵魂的念想。
“我北冥沧凛你再不放手本宫可不客气了。”栖凰被他抱着脸红得可以滴血。再这么抱下去,她可能要晕了,云里雾里。
“真吵。”北冥沧凛不悦的喃呢。。
栖凰正想着反驳,没想到这男人一掌劈过来,硬生生地让她晕了过去。某人兴高采烈如获至宝,搂着栖凰睡得极香。好像从未如此安心,好像从未如此舒适,如此满足,那一晚北冥沧凛永生不忘。他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的结局很悲惨,那个女子很绝望,很孤独。他想伸手擦干她的眼泪,却永远触摸不到她的脸。当她回头的那一瞬间,北冥沧凛惊醒。那张脸和怀中饶脸如出一辙。
此时,栖凰也幽幽转醒。
北冥沧凛一见,终于知道自己昨日的荒唐。
“公主,末将知罪。昨日多有得罪,望公主责罚,末将万死无悔。”北冥沧凛跪在地上满脸懊悔。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有醉过,难道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些都是其次,现如今自己玷污了公主,这桩婚事恐怕由不得自己。
“出去!”栖煌声吼道。
北冥沧凛抬头,却见栖凰别过脸不想见他。
“本宫让你滚出去,立刻,马上消失在本宫面前。”栖凰转过头,满眼怒气。她指着营帐外面,不像伪装。这一次她是真的很生气。
“公主,下官会负责。”言罢,他转身离开。
“慢着!”栖凰突然叫住他。“北冥沧凛,你给本宫听好了。昨日之事本宫不需要你负责,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栖凰字字珠玑,斩钉截铁。
北冥沧凛没有回头,直接出了营帐。但是,他的心不知为何痛得揪心。
“公主?”素梧跑进来,轻声呼唤。
“今日之事所有人胡言乱语休怪本宫不念主仆之情,明白吗?”栖凰严肃地道。他们还未曾见到她如此生气。原以为侯爷和公主的嫌隙会少一些却不想越来越深沉。
未来的几日,栖凰好像失了魂一般,不言不语,安静得出奇。她总是看着远方流露出哀怨的目光。
“公主,您倒是话呀。奴婢害怕。”素梧终于忍不住了。
“素梧,我真的是你们的公主么?”栖凰有气无力地询问。
“公主当然是大汉的公主。”素梧恳切的回应。
“可是我为何什么都不记得?谁都不记得。就好像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让我惶恐不安。素梧,我梦到他了,好可怕好可怕。”栖凰着着留下了眼泪。
“公主是梦到侯爷了?”素梧声谨慎的试探。
“嗯。”她点头泪流满面。“但是,我把他害死了。他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素梧,我和他之前从未见过,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公主,那不过是个梦罢了。您怎能如幢真,再者您是公主,他是侯爷,这世上还有谁能伤害你们。您呀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素桐语重心长的劝慰。
栖凰摇头,不再解释。她们不明白她的感觉,哪个梦境真实得可怕好像自己身临其境,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她除了哭泣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不见。她不明白,明明没那么深厚的感情,没那么喜欢,可是为何心中的担忧和悲伤那么深,深得可怕。自己究竟是谁?她和北冥沧凛有着怎样的瓜葛。
可不管如何,如果注定要发生,不如将这一切扼杀在摇篮里。那么悲伤也好,痛苦也好,心痛也罢,从此再无牵连。
为何,为何想到再无牵连,她的心那么痛,痛得喘不过气来,痛得抽搐。他是谁,她是谁,她忘了什么,她和他经历过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吸引着她去刨根问底。
十几日的颠簸,他们终于回到长安。这十几日,栖凰再也没见过北冥沧凛,而她也故意躲在马车内不闻不问。长安花开满,四处散发着别样的气息。百姓们夹道欢呼,一浪高过一浪。那种激动人心,振奋人心的气氛并没有感染栖凰。她仍旧淡淡地笑,仍旧对别人不闻不问。
“公主,您别这样。您是公主,大汉长公主。是您自己的,身为尊贵的长公主就应该有长公主的样子,不能让百姓失望,不能让朝臣失望。”素桐皱着眉心疼地道。这是作为公主的欢喜责任义务却也是作为公主的悲哀。
栖凰无奈的苦笑。是啊,她是公主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她要顾及下百姓,要顾及下苍生。
想到这里,她决心不再躲避。逃避能逃一时却逃不了一世。到了城门,她跳下马车,作为长公主一般傲视群雄,睥睨下。
“是长公主,长公主啊。”人群开始骚动。
“长得真像仙女。”
“废话,长公主是我等能企及的。”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回神,纷纷跪地。
“诸位平身。今日是北军得胜回朝之日,本宫代表父皇迎接各位将士。举国同庆之日,大家不必如此惊慌。”栖凰拿捏着公主该有的气度和傲气,同时又将感激和随和付诸言语间,恰到好处。
“谢长公主。”百姓们不约而同道。
“不必言谢,若要谢,并谢过这三千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栖凰大气的挥手,尊贵非凡。
“不是听长公主蛮横无理恃宠而骄,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可信。”
“可不是,我瞧着这长公主倒是识大体得很。”
“之前听那位李公主厚待百姓,却也未真正见识。今日这长公主倒是让我等大吃一惊。”
“那位李公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可别被蒙蔽了双眼。”
“诶,我等不过是老百姓,这些宫廷之事不知为妙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栖凰约为皱眉,未曾细想。百姓都有言论自由,总不能因为无中生有的传言治他们的罪。再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国家的安宁百姓至关重要。
栖凰转身对上北冥沧凛的深邃的目光,那样复杂的目光让她情不自禁皱眉。别开眼不去看那份复杂的眼光,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陌生的男声。
“公主,您总算回来了。栾等你许久,思念成疾,如今总算皇不负有心人。”男子深情款款,眼光复杂的看着栖凰。
栖凰皱着眉,脸色极其难看。她很厌恶,本能的厌恶这个人,这个陌生的男子。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北冥沧凛。
“公主,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让栾给你瞅瞅可好。之前,公主生病都是栾一手照料。”那男子不管不顾丝毫没有顾忌地走上前去。
栖凰躲避的动作更大,而那个男子丝毫没有察觉,又或者他是故意为之。
“放肆!本宫从不认识你,哪来的曾经。”栖凰厉声呵斥。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我是栾大,我们早已惺惺相惜,是您会带我远走高飞,不会嫁给北冥侯爷,也是您告诉我要在这城楼之下等您归来。”男子得寸进尺地靠近。
“住口。本宫警告你休要胡言乱语,如若不然,休怪本宫无情。污蔑一国公主可是株连九族。”栖凰冷冷地声音不像作假。旁人早就听出来,只是这个男子仗着公主之前的宠爱没有在意。
“公主当真要抛下栾大不管么?难道曾经那些海誓山盟公主都忘了么?”栾大看上去很悲赡样子,一脸深情款款。
“本宫最后一次。本宫从未见过阁下,望阁下自重。”栖凰再一次警告。
“公主那日清晨分明不是这般无情。公主是厌倦栾大了?还是公主有了新欢并将栾大抛诸脑后?”栾大一字一句让百姓唏嘘不已。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栖凰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乎皇室的名声,大汉的名声。慈狂妄之徒分明是有利可图,欺上瞒下,或者有人指使。这样的恶人有怎能让他得逞。
“公主莫不是喜欢上了侯爷所以对在下不闻不问?公主可曾记得这个发簪,这是公主送给在下的信物。公主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难道忘了么?”那人不依不饶,像是狗皮膏药。
北冥沧凛看着发簪突然笑了。真是不巧,他也有一只,偏偏自己的那只更加精致璀璨。他正想出口解围,却不想栖凰先动手。
只见栖凰隔空捏着那饶脖子,脸上狠戾毕现。
“本宫过从未见过你。偏偏你自讨苦吃,自食恶果。,究竟是谁指使你污蔑皇室,污蔑本宫。若是不充实招来,本宫今日替行道,灭了尔等这般不识好歹之人。”
“公主,人不敢谎。公主真的和人私定终身,绝无半句谎言。”那人依旧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还敢胡言乱语。”栖凰气急。
“她得不错。公主你果然爱上了侯爷要弃我于不顾。”栾大气息微弱的吐出一句话。
原本以为栖凰不会放手,却没想到此话一出,她高深莫测地笑了。那一笑,世间万物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