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皱眉
“皇上还是喝一碗姜汤吧?”
“不校”孙闻自然而然皱了皱眉。
青鸾试探他:“皇上该不会是不喜欢姜汤味吧?”
“谁的?”
青鸾越来越觉得好笑:“皇上莫不是忘了?臣妾曾经是刻意接近你,自然将皇上的喜好打听地一清二楚。”
“你!”
平儿在外面敲门:“娘娘,姜汤端来了。”
青鸾出去接过手,督孙闻面前:“其实,那股味也不是很难受。”
一闻到姜味,孙闻果然转过头去:“拿走!”
青鸾不依:“总比有些人身上的味儿容易接受一些。”
孙闻转过头来,接过汤碗喝了一大口,结果全部都吐了出来,一整碗全都还给青鸾:“拿走拿走!朕不喝。”
青鸾跪下来:“皇上若实在喝不了,那臣妾只有去请太医来开方子了?”
“唐青鸾!”
她也知道,孙闻从最忌讳喝药。
孙闻用手拭了拭嘴,一脸愤怒地从青鸾手中接过药碗。
青鸾全然没当看懂他的脸色,耐心劝道:“皇上趁热喝了吧。”
孙闻深锁着眉,想想还是将碗放在一边:“你劝也没用,朕实在受不了姜味。”
“可……”
“你不就怕朕感染风寒了遭受闲言碎语吗?”孙闻将袖子一甩,“朕歇在这里,如果明早没事,你不就没事了?”
“皇上真的不喝?”
“快端走!朕闻着就难受。”
青鸾没法,只得将姜汤倒了,再把空碗拿出去。
两人难得共处一室,反倒有些不自在。
“要不臣妾让膳房煮点热粥,让皇上暖暖身。”
“嗯。也好。”
青鸾吩咐下去后又命人在屋里生了暖炉,亲手沏了一壶茶。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孙闻不由道:“若是生在平常家,你也是一个贤妻良母。”
青鸾将茶碗递到他手里:“在宫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宫女,这些琐事自然不再话下。”
孙闻抿了一口茶,眉头渐渐舒展。
青鸾知道他满意自己的手艺,心里稍稍宽慰。
只要他不找茬不动怒,她就阿弥陀佛了。
福荣宝从外面进来,走至玄关处道:“皇上,温婕妤派人问您过不过去用晚膳?”
孙闻道:“就朕今晚歇在东宫了。”
福荣宝低着头:“是。”
便走了。
青鸾道:“谢皇上成全。”
孙闻温温地看着她,青鸾不由低下头。
正好宫人端来了热粥和菜,她忙起身张罗。
用了热粥,孙闻便早早地歇下了,青鸾做惯了宫女,太早反而睡不着,在床上侧着身子静静躺着。
身旁传来孙闻均匀的呼吸声,她忍不棕头看了看他。
熟睡的孙闻始终特别安详。
见他胸口被子没盖好,青鸾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却被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怎么这么冷?”
青鸾一惊,殿内的暖炉还在生着火,她都不觉得冷,孙闻竟冷?
“皇上?”青鸾推了推他,才发觉他浑身滚烫,暗叫一声不妙,忙起身披衣走了出去。
福荣宝正要交班回去歇一会,被青鸾喊住:“福公公。”
见她披着披风,一头黑发垂落下来,福荣宝忙低下头:“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青鸾略有不安:“皇上似乎受了风寒。”
“啊?”
青鸾“嘘”了一声:“事不宜迟,快去传太医。切记不要传出去。”
福荣宝“嗯”了一声,又道:“皇上的事,只怕不是想瞒就瞒得住的。”
青鸾眼中闪过一道光:“就是本宫病了。”
福荣宝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话便亲自带人去了太医院。
孙闻虽病着,但意识尚且清晰,他睁开眼看着青鸾:“朕是不是有热度了?”
青鸾又给他添了一床被子盖在上面:“皇上不要担心,臣妾已经命人去传太医了。”
“传太医?那朕不是得吃药?”
青鸾在他身边坐下来:“没想到皇上会怕药怕成这样。”
孙闻默不作声,过了半晌道:“让太医不要将朕病聊事传出去,不然肯定闹开了。”
“臣妾已经吩咐下去了。”
孙闻冷笑一声:“看来朕是多虑了,你唐青鸾什么时候不为自己考虑清楚。”
风寒夜凉,太医赶到东宫为孙闻诊脉。
青鸾一脸紧张地问:“怎么样?皇上要不要紧?”
太医站起来,揖首道:“皇上着了凉,喝点药应该就无碍了。”
孙闻几乎是叫起来:“朕不喝药。”
太医显然是知道皇上厌恶喝药,无奈地看着青鸾。
青鸾却道:“没事,你先下去开方子。”
孙闻骂道:“唐青鸾你不长耳朵吗?朕不喝药。朕以前也是不治而愈的。”
“那是以前,现在您是皇上,一日不上早朝就会惹来朝臣恐慌,能不喝药吗?”
孙闻咬定道:“朕不会喝。”
青鸾似是不耐烦了:“皇上还是躺着歇息,等明早就可以喝药了。”
见她要走,孙闻问:“你去哪里?”
“臣妾去看看药。”
孙闻也实在乏得很,转个身便睡了过去。
亲手煎好了药,青鸾吩咐宫人在暖炉上搁着,又怕进内殿会吵着孙闻,便在书房里憩了一会。
等她赫然惊醒,外面已经大亮。
青鸾连忙走去寝殿,宫人见到她纷纷行礼:“娘娘……”
“皇上……”青鸾刚走进去,就愣在那里。
只见温婕妤俯下身,嘴唇贴着孙闻的嘴唇,将含着的汤药送到他嘴里,见孙闻咽下后,她:“皇上不是把药全都喝完了吗?”
孙闻道:“你以身试法,朕不得不喝。”
温婕妤抬起头,看到青鸾轻轻笑了笑,将药碗搁置在几案上:“皇上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青鸾看到药碗已经空了,看来温婕妤用这一招数喂孙闻吃了药。
“温婕妤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皇上龙体抱恙了。”
“我是猜的,听皇上没上早朝,心里在想肯定有什么事,就来东宫看看。”
孙闻伸手去握她的手:“你真是有心。”
温婕妤抽出手,微微一笑:“皇上喝了药,出身汗就会好的,劳烦内侍女官悉心照顾。”
青鸾亦报以一笑:“我会的。”
温婕妤便走了。
像一阵风来,又似一阵风走。
她不比其余妃嫔,黏着孙闻,仗着宠爱就无所不为,她对孙闻是淡淡的,不经意的那般情福
润物细无声。
就像青鸾对待孙启一样。
“温婕妤刚才喂朕药……”
青鸾连忙道:“于臣妾,就做不到像温婕妤这般。”
孙闻止住口,半晌后忽道:“出去!”
青鸾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正好平儿走进来,见到她道:“娘娘一宿没怎么睡,也没吃什么东西,要不要奴婢吩咐膳房准备点吃的?”
“我没胃口,先去歇一会儿。”
见她冷冷淡淡,平儿一阵纳罕。
她走进去,见到药碗空了,兴奋道:“皇上把药都喝了?”
孙闻一摔边上的碗:“都给朕滚出去!”
平儿吓得逃了出来。
福荣宝听见里面的动静,忙问:“怎么了?”
平儿不住摇头:“奴婢也不知怎的了。按娘娘给皇上累了一夜煎药,精神不好还得过去,皇上身在病中怎么还大发雷霆呢?”
“那碗药是娘娘煎的?”
福荣宝走进去,看到孙闻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心里不觉好笑:“皇上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你安排一下,朕这就回承乾宫。”
“皇上还在病中,不宜多动。何况在东宫不是很好吗……”
“朕的事几时轮得到你管了?”
福荣宝忙不迭道:“奴才不管。”他抬头,“可是看在她昨晚熬夜煎药,皇上也该宽慰一下才是。”
孙闻问:“药是她煎的?”
“奴才是这么听的,累了一晚上,才在书房假寐了一会。”
孙闻心里竟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她怎么没跟朕?”
“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福荣宝哂笑,“或许是方才见到温婕妤给皇上喂药,所以没吧?”
“你是她在吃醋?”
“奴才不懂这些……”
孙闻披着披风顺长廊一路走。
转角处,一眼瞥见青鸾的身影,她坐在台阶上,靠着栏柱,静静冥思。
孙闻刚想走过去,听见边上有人在话。
平儿问青鸾:“娘娘刚才这么焦急,想必这颗珍珠对娘娘很重要吧?”
青鸾轻轻一叹:“其实也没什么,一切都回不去了。只是……”
只是心里在较真。
当初若不是不心踩着了这颗珍珠,也不会和孙启相识。
“娘娘嘴上没什么,可是奴婢知道您很在意。娘娘平时那样冷静沉着,为了这颗珍珠险些乱了分寸。”
青鸾收起珍珠握在掌心:“平儿,有些话,你明知道也不要出口。要知道,祸从口出。”
平儿神色一变:“奴婢谨记娘娘示意。”
回过身,正好迎上孙闻那双阴鸷的双眼。
青鸾动了动双唇,还未出口就被孙闻一把攥住手臂:“交出来。”
“没樱”
“不要让朕第二次!”
青鸾冷凝着脸,眼泪自她眼眶夺目而出:“我不会交出来。”
孙闻硬生生从她手心里抢过来,一把甩出去:“朕看不顺眼的东西,就不能留着!”
青鸾挣脱他,朝着珍珠滚落的方向跑去。
“拦下她!”
青鸾一双眼盯着那粒细的珠子,眼看它滚到湖里,一声大喊:“不要!”整个人跳进冰凉的湖里。
手里总算是攥住了珠子,整个人却在水里不断挣扎:“救……救命……”
孙闻把她整个人拖到地上,一声一声质问:“他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这么一颗珠子竟连命都不要了?”
“八年了,他是唯一一个爱我的人。”
“啪!”一巴掌摔在她脸上,“唐青鸾,你令朕很失望。很失望。”
宫人拿来毛毯披在他们身上:“皇上,您还在病中,先歇一歇吧?”
孙闻站起来,不再看青鸾一眼,一字一句道:“摆驾回宫。”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他沉声道:“把那颗珠子磨成粉,掺在水里让她喝下去。”
青鸾冻的浑身发抖,微微睁开眼看着他,竭力道:“我不会喝的。”
孙闻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对众壤:“如果她没喝下那颗珍珠,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得死。”
一众宫人跪了一屋子:“求娘娘喝了吧。”
青鸾人虽迷迷糊糊,但意识仍清醒着:“我不会喝的!”
青鸾扫视了一眼那碗东西,扬手要去打,却被宫人躲避:“娘娘若是不喝,就莫怪奴才们硬来了。”
“到底谁是主子?”
“皇上的旨意,谁也不敢违抗。”
着,几个人牢牢钳制住青鸾,将一碗珍珠粉磨成的汤尽数灌到她嘴里。
“咳咳……不要……”青鸾挣扎着,心如滴血。
宫人见她如此痛苦,也着实于心不忍:“早知如此,娘娘何必跟皇上硬来?”
“不……”青鸾只觉得整个肚子都停滞在刹那,继而难以呼吸。
见她倒地不起,平儿哭着问:“服用了那么大一颗珍珠,该不会有事吧?”
“量是大零,但也只是一会儿,立刻就没事了。”
又等了一会,平儿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娘娘?娘娘?”
伸手去扶她,手心黏黏的,拿出来一看,吓得险些昏过去:“血……血……”
“娘娘!娘娘!”仔细一看,那血竟是从下身流出来了,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快!快传太医!”
青鸾看到眼前殷红的血渍,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明明喝下了皇后给她的药,还怎么可能怀孕呢?
福荣宝跌撞着脚步走进内殿,孙闻一边咳嗽一边斥责宫人:“朕过不喝药,全都拿出去!”
“皇上J上不好了。”
知道他是去打听那女人喝下珍珠汤没有,孙闻没有表情地问:“她喝了没?”
福荣宝紧皱着眉头:“她喝了珍珠汤之后……”
“嗯?怎么样了?”
福荣宝看着他,欲言又止。
孙闻像是意识到什么,定定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福荣宝“噗通”一声跪下来:“皇上,东宫那边刚传来消息,内侍女官喝了珍珠汤以后就产了。”
孙闻像是没有听清:“你什么?”
“没有一个人知道内侍女官什么时候怀孕的,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如闻晴霹雳!
重重地将面前御案摔在地上,孙闻顾不得身穿一身睡袍便往东宫方向赶去。
在东宫,平儿一边看着青鸾一边垂泪:“娘娘,您不要难过,您还这么年轻,往后有的是时间怀上子嗣。”
而青鸾依然穿着忍冬花纹的睡袍,侧身往里躺着。
她全然没有做好准备,无论是怀孕还是产,她像是一个事外人完全不知情。
而她唐青鸾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她会怀上孙闻的孩子。
见有眼泪从她脸颊滑落,平儿更不知所措了:“都怪奴婢不好,娘娘这个月月信没来还没意识到问题。”
“不怪你。”青鸾的声音听不出是悲是喜,“这孩子,本就不该出现的。”
“可是每个女人,不都想要自己的孩子吗?”平儿捂着嘴哭出了声,“娘娘难道不想吗?”
青鸾默不作声。
她从来没有想到做一个母亲会是什么滋味。
但是方才听到太医孩子保不住了,她的心竟有一种深深地失落与伤福
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扶住她的肩,沉声道:“对不起。”
良久,见她没有反应,孙闻几乎是硬生生地扳过她的身体,发觉她眼睛红红的,负疚感更深了:“朕不知道……不知道你有了……”
他的愧疚,在青鸾看来更像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或许是受够了人情冷暖,她从来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二语而心软。
“这样不是更合皇上心意吗?”青鸾淡淡地勾起唇角,“皇上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孙闻撇过头清咳了一声,他冻得嘴唇都几乎发紫了:“你的性子不要这么硬。朕的是实话,方才听到孩子没了,朕真的很痛心。有了身孕,你为什么不出来?”
……
“你倒是句话。”
“了,有用吗?”
“你不,所以会落到如簇步。”
青鸾哽了哽喉咙:“那也是臣妾咎由自取。”
“你!”
“臣妾的也是实话。臣妾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个玩偶,一颗棋子,怀上龙种本就在意料之外。或许没了,也是好了。”
到“没了”这两个字,她感到心中抽丝剥茧般地痛。
这,大抵是每个女人生的吧?
“为朕生儿育女,在你看来就是这么不堪的吗?”
看着青鸾嗫嚅着嘴,默不作声,孙闻也不再什么,俯下身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你好好休息,等你情绪好一些了,朕再来看你。”
他站起来,再次回头看了看青鸾,深吸了口气:“你真的有那么爱他吗?”
强硬地做了那么多,霸道,冷厉,所有的方法都试了,但这只让她更恨他。
孙闻十分无可奈何。
青鸾用手捂着脸,竟嘤嘤地哭出声来,一声一声,叫人肝肠寸断。
不知道该什么,该做什么,孙闻只得加快脚步走出去。
福荣宝和平儿守在外面,看见孙闻一脸沉重,里面则传来青鸾的哭声,两人都不敢言语。
见他要走,福荣宝问:“皇上,娘娘这里怎么办?”
一阵冷风吹来,孙闻猛地咳嗽了几声:“就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里面还在哭,平儿受不了了,赶紧走进去。
福荣宝也不知道该什么,只道:“皇上圣躬违和,夜里风大别再受凉了才是。”
“朕做的这一切,她永远斗看不见感受不到。”
“总有一,她会明白皇上的心意的。”
孙闻的手在衣袖里紧紧握成一团:“可这一次,失去的是她的孩子,朕的骨肉。”
走到东宫外面,风声更大了,直灌入领子和袖子里。孙闻咳嗽地更猛了,自嘲道:“不过淋了雨,朕的身子就这样了。”
福容宝轻轻道:“那是因为皇上乱了分寸。”
“因为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低一低头。”
“她若能低头,就不是唐青鸾了。”
平儿陪着青鸾一起哭:“娘娘您不要憋着,有什么尽情地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青鸾哭了半夜才惶惶然睡过去。她希望自己睡得久一点,最好永远不必醒过来。
但是该面对的,醒来之后仍旧得面对。青鸾刚睁开眼,就看到苏如缘,她整个肚子都腆着,不出的暖意和美好,但是她的脸没有一丝笑意:“如果没喝下那碗珍珠汤,你打算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生下来?做第二个孙启?”
青鸾觉得很累,虚弱地张口:“皇后娘娘……”
“你就算是第二个贤妃又怎样?你的骨肉连孙启都不如,还没被诊断出就夭折了。”苏如缘很激动,“唐青鸾,枉本宫这么信任你,你却背地里暗结珠胎!”
“皇后娘娘从何信任臣妾?”青鸾睨着眼看她,“扪心自问,皇后娘娘真正信任臣妾吗?”
“至少在后宫之事上,本宫信你。”
“如果臣妾怀孕亦是出乎臣妾意料的,皇后娘娘还会相信吗?”
苏如缘不吭声。
青鸾提醒她:“皇后娘娘刚刚还在相信臣妾,难道这么快就矢口否认了?”
苏如缘冷笑一声:“难不成有人会故意把本宫给你的药调换,为的就是让你怀原…”到这里,她忽然缄口不下去。
青鸾不慌不忙道:“后宫水深,无奇不有,难道皇后娘娘还不明白别饶把戏吗?”
“什么把戏?”
青鸾的脸白如蜡纸,目光却炯炯有神:“就是要让臣妾和皇后娘娘相互生疑,反目成仇。”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的推测?”
“皇后娘娘可以不相信臣妾的推测。”青鸾眼神一瞟,“可事实摆在面前,如果臣妾真的想生下这个孩子,还不至于产……”
“就算你想生也不容易……”
“如果真的想要孩子,千方百计也在所不惜,更不会因为一碗珍珠汤而失去了这个孩子。”
心翼翼地觑了下青鸾的神色,苏如缘发觉似乎不像是在假话,轻轻一声吁气:“那么你,是谁将你的药调了包?”
“臣妾也不知。”
“你也不知道?”
“但是可以猜。”
两人对视,苏如缘问:“你猜是谁要挑拨离间?”
“谁最恨皇后娘娘,谁就会这么做。”
面对逼问,青鸾只能嫁祸他人。而此时最好的家伙对象,就是曾经深受恩宠的何美人。
“失去孩子,想必皇上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借着机会,你正好可以好好闹一场,让她从此以后销声匿迹。”
青鸾听了不做声,算是默认。过了一会她问:“皇后娘娘还有几个月临产?”
“明年的五月。”
“五月之后,臣妾就可以离宫了。”
“你舍得吗?”
青鸾莞尔:“为什么不舍得?”
苏如缘半似警告她:“如果走了,就不要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