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杀机
得不到具体的答案，反而越想越复杂，何况他还不是胜界土生土长的人，只是一个穿越客。
待到太阳渐落，夕阳西下，谭安宁也终于来到边界的城市，再前百里，就是烈君城了。
他如今八层境界，大地之力在身，只要站在地面之上，灵力用之不竭，日行千里事一桩，若是修成筑基，速度还会更快，恐怕这千里距离，都用不了几个时辰。
这是一座边界的城，都没有烈君城一半大，但里头凡饶生活，也比吴良在时的烈君城要好过些。
不知现在吴良这颗毒瘤消去，如今的烈君城凡人，是否要比曾经如意？
可狼去虎来，妖族的威胁在前，孱弱的凡人，该何去何从？
带着些许思绪，也快接近烈君城，谭安宁脚步放慢了些，入了城。
临近入夜，街上行人稀少，那股监视的感觉未曾散去，明石剑老人紧跟其后，等他离开人界，进入交界处，石剑老人应该不会再等待，彼此之间就会有一个分晓。
‘我这双手，饱饮妖怪之血，却未曾沾过修士之血，甚是遗憾呢！’谭安宁心中虽笑，面上却是微皱，想法十分美好，但他也深知，以目前实力，要正面击杀修士，纯属无稽之谈。目光变换不定，不知思绪何事。
暗处的石剑老人目光阴鸷，盯着那街道之中的谭安宁，几次欲要动手苦苦忍住，这里是人界，贸然动手实属不智，等此獠出了人界，离开烈君城，便是他口吐飞剑，为石丹报仇之时。
‘可怜我那石丹徒儿，一生举于此贼之手。’报仇在望，石剑老人心湖微乱，石丹一蹶不振，境界又跌，已是废人，他曾经倾注的心血毁于一旦，此仇非得要谭安宁的性命来抵消不可！
心中大起大伏，那新生的右臂微痛，生骨丹服下，他一身实力已经恢复八成，而未曾恢复的两成，是他磨合不够，少则十年八年，必然达到断臂之前的全盛境界，莫先生的丹药一如既往的效用非凡。
想起莫先生，石剑老人有些遗憾，赵烈宫中有上品炼丹师，四大筑基心知肚明，不过那赵烈将那莫先生藏得跟宝一样，从未曾谋面，他此次断臂复原，想要见面道谢，依然如以往一般，被赵烈婉拒过去。
谭安宁走动之间，寻思是否要在这城过夜，休息一晚，明日好应对那石剑老人。
忽然迎面走来一人，四周稀疏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那人世俗打扮，却剃了光头，一见谭安宁，分辨出这是新入城的过客，来到近前：“入我大乘，无苦无忧。”
谭安宁见四周百姓刻意避开，微观此人，并无特别之处，不过看他做派，似是佛门中人。
摇头拒绝，那人也不多言，径自离去。
谭安宁心中一笑，在城中修整了一夜，次日明，便离开了人界。
一出人界，那监视感骤然凌厉，潜藏丝丝杀气凝而不发，似乎在犹豫，是否该此时下手。
谭安宁不为所动，随着他离开人界，亲切之感彻底消失，不禁回望一眼，那人界之中，究竟是什么让他牵挂？
很快那烈君城在望，那杀机也慢慢隐没，已经跟了一路，不在乎再多一二，等出了烈君城再动手不迟。
进入城中，谭安宁微感讶异，相较于月前，烈君城可以是发生了大变，昨日在城所见的光头俗客，烈君城中随处可见，穿插于人流之中，逢人便，入我大乘，无苦无忧。
短短半路程，不知是否是他这张脸让人记忆尤深，谭安宁已拒绝三四次邀请，再看周边百姓，无不不厌其烦。
谭安宁心中嗤笑不已，若入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大乘，便能无苦无忧，那这世间早就是极乐净土。
不禁眉头微皱，这些骗子是哪里冒出来的？谭安宁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一个颇为匪夷所思的答案。
那些宣传大乘教义者，大都满目痴迷，被人拒绝不但没有心灰意冷，反而像是在经受磨难，愈发虔诚，仿佛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值得他们为之献身。
而这只是谭安宁表面的发现，更让他惊异在于，这些宣传教义者，原本就是烈君城的百姓，有那么一两个，谭安宁还曾在高阳那次宴请中见过，苦哈哈的穷客。
吴良走后，烈君城百姓的生活有所好转，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来往行人面上饥黄并未彻底消去。正如那些宣扬大乘教义者，面上大都带着这种未曾褪尽的颜色。
“副使大人，深明大义，又有服人之力，不如入我大乘…”谭安宁面容未曾掩饰，又有认识他的大乘教徒上前。
“不必了。”谭安宁直接拒绝，那人连道可惜，退了开去。
由于他在烈君城的所作所为，没几个人不认识他，谭安宁略微掩饰了一番，虽然瞒不过练气士之流，但瞒过凡人耳目还是不成问题，于是顿时清净了许多，他拒绝一次之后，后续的人就不再找他搭话。
烈君城这番突变，让谭安宁有些措手不及，本来只想看看城内有何变化，没想到是如此景象。
在城内滞留到中午，谭安宁才发现这大乘教属实不简单，短短时间，起码发展出数千信徒，大都心念虔诚。
变化之下，连暗处跟随他的石剑老人都咋舌不已，注意力有所转移，杀机都微弱了许多。
在城中转了一圈，谭安宁眼前一亮，看到两位故人，带着一队卫士，驱赶那些大乘教徒。
而那些大乘教徒十分听话，让他们不要在此扰乱秩序，便乖乖去别处，两人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各自苦笑。
谭安宁靠近，拉住两人，来到一旁。高阳惊呼道：“前辈，你不是去了烈宫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前来调查交界处妖族情报。”谭安宁得云淡风轻，高阳自不多思，但王有德目光却凝重几分。
谭安宁不想让两人牵扯到那种危机之中，很快转过话题，提及城内异变。“这些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