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感触
邹浚生轻轻的咳了两声,吩咐道,“苗丹,你现在动身去陵京,查一下现在宫内的情况,以及浚王府和太子府的动态。”
“是,老爷。”
“云流,你身上有伤,就留在阳沁城内,留意着官府的动向即可。”
“是,老爷。”
秋茗月坐在一旁,黑眼圈极重,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昨晚根本没有怎么睡,这邹浚生倒是睡得香甜,想到这里,她就想要打人。
可是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她又只能先记着。
感觉到邹浚生的视线,秋茗月慌忙开口,“别看,我今早问了二,附近有药房,我去给你买些伤药回来。”
邹浚生微微一笑,“夫人如此,真是有心了。”
他这般厚颜无耻,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想,“呵……夫君这病,也不能老是拖着不是?”
秋茗月逃出房间的时候,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沐阑给我准备了钱银,不然我们这四个人,只怕都要去住破庙去了。”
她也是实在想不通,为何有钱人出门的时候都不带钱。
“王……老爷,夫人这是……”苗丹有些摸不清头脑,为何王妃比他们还急。
“无事,早饭应该等下会送来,你们用了早饭再出去。”邹浚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想着秋茗月是害羞了,便由着她去了。
若是秋茗月知道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丢给他一个大枕头。
昨晚到房间之后,秋茗月用热水给他清洁伤口,这王爷虽是富家子弟,但是讲真,他的身材也是真的好,多一分肉嫌多,少一分又嫌少。
还偏偏伤在了腰腹,这可是很尴尬的位置。
想着自己也是新时代的女性,不应该拘泥这些细节,好不容易清洗完伤口,也上了药,缠上了干净的绷带。
但是这浚王非只有一床被褥,只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为了不惹人怀疑,行,这她忍了。
可是这王爷睡姿也实在是太不好了,刚刚入睡,那手就垂在她的腰间。
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可以不与他计较,但是为何怎么喊都不会醒,导致她一夜都是睁着眼睛,根本不敢睡。
结果今日邹浚生醒来之后一句话却是,“夫人怎么醒的这般早?”
想到这里,秋茗月就有些愤愤然,狠狠的将脚下的石子踢得远远的,“太过分了!”
这人分明就是装的,早知如此,她昨晚就应该一脚把他踹到床下。
“帝姬?”正在分神之际,秋茗月听到有人唤她,抬眉看到是一个乞丐,“你是?”
眉眼之内分外陌生,她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那乞丐眼泪像是水龙头的水一般,唰的就迸了出来,“帝姬,太子被皇后下了毒,我们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太子现在就快要不行了,帝姬,仲怀终于见到您了,求帝姬救救太子吧!”
秋茗月看着眼前这个人,仲怀?帝姬?太子?
莫非这乞丐是良夏国的人,那他口中的太子岂不就是她这本身的弟弟?
想到方子涉她就是为了这弟弟才到元东国来,看来这身体的主人很是在意自己的弟弟,她无故占了人家身体,总要为人家做些什么。
“仲怀是吗?之前因为遇到刺客,过去的事情我都记不是很清,太子在何处?你带我去瞧瞧。”
那乞丐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好,帝姬,仲怀带您去,太子在城边的破庙内,我们进不去陵京,只能在这阳沁城内等机会,殿下的毒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
“仲怀和殿下身上的钱银都花光了,而且还有人在找殿下,逼不得已,仲怀只能终日污泥掩面,以免被发现,所以只能讨饭为生。”
秋茗月的心中颇有感触,“仲怀你放心,有我在,定会想办法医治太子的病。”
秋茗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隐隐的发痛,应该是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听到自己的弟弟如此这般心酸度日,产生了反应。
秋茗月已经忘记了客栈内还有一个等待自己带药回去的人。
因为下雨,陈将军已经将溪台山上的守兵都撤了回去,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画琅竟是又返回了这溪台山。
虽是身为姑娘家,画琅却是丝毫不觉得这废墟脏乱,径直的走了进去,她月白色的衣裙也早以染上了黑灰,“师父……”
“师父,您在哪?画琅找不到您了……”
谢太医赶到的时候,画琅已经昏倒在这木屋的灰烬之中,“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一把抱起画琅。
因为在灰烬中翻找,画琅的衣裙上,手臂上,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脏乱,但是谢太医却是丝毫不嫌弃。
浚王出了什么事,他丝毫不关心,但是他不能忍受看到画琅这般受苦。
若非他昨日在朝堂之上听到了浚王的事情,还不知道浚王府出事了,赶到浚王府的时候,画琅已经不在,四下寻找却是一无所获。
听到守门的陈将军起,才知道画琅师父丧生火场,“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知道的。”
谢太医可以想到昨画琅是要有多么的痛苦,然而他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
画琅走后,邹晋北没再去玄烨的房间,而玄烨也没再寻邹晋北。
玄烨一夜未眠,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之后,站在了邹晋北的书房门口,算算时辰,太子应该在书房。
因着被禁足,所以不必去上课,终日待在府内便好。
水恒只是淡淡的看了玄烨一眼,虽然对他不满,但是他的官职高于他,他还是认的很清,“玄侍卫。”
“殿下在书房吗?”
“是。”
玄烨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玄烨有要事禀报,事关浚王。”
邹晋北放下毛笔,看着自己写出的字,颇为满意,心情甚好,也不想跟玄烨计较,“进来。”
“是。”
“拜见太子殿下。”
“事情可是办妥了?”邹晋北并未抬眼,依旧看着自己的书法,很是喜欢。
玄烨跪在地上,“回禀殿下,浚王受了伤,并未死,浚王妃也安然的离开了陶家。”
“你什么?”邹晋北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不是陶家一定不会失败的吗?为何浚王还是活着?”
玄烨抬眉,“殿下,左丘王爷也参与其中,似乎是许诺了陶家什么,所以浚王只是受了伤,离开陶家之后,属下进行刺杀,但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