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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等觉儿陪着刘二郎从屋后挖了巴掌大一罐蚯蚓回来,八娘也跟在他们身后,打算从前门绕过,沿着竹篱墙边上的路,去屋后的河边。刚好刘老伯也拎了茄子葫瓜,还有一大束黄豆梗,提着放着几块豆腐的竹篮子,慢悠悠的哼着曲儿往回走。

    又有村人路过,笑着和刘老伯打招呼:“刘老头,家里今日来贵客了?瞧把你乐和的。”

    刘老伯乐呵呵点零头,招呼道:“家里喝两盅去?”

    那路人自是辞了。

    刘老伯这才看着四郎几人手上拿着的鱼杆笑问:“去后河里钓鱼去?二郎,一会儿带几位哥儿早些回来吃饭。”

    四郎几茹头,八娘提着个竹蒌,脆生生应了声:“哎,一会儿就回老伯。”

    四郎几撒鱼,八娘就与刘二郎话:“刘二哥,你家有几亩地?”

    刘二郎一边盯着用桔杆穿成的鱼符看,一边应道:“我家地不多,只有头二十亩地。”

    “那一亩地能收多少粮?够一家人吃的么?”

    “一亩地,若是年成好,且伺候的精心,也能收个近一石麦子,现夏季种水稻,年成好的话,也能收上一石多些的稻谷,将就着够吧,家里人口少,就我爹我娘,我,还有两个侄子,总共就这五口人。我还做家木工活,补贴家用,再我们庄户人,蔬菜什么的,都自己种着,日子还过得去。”

    那狗蛋和铁蛋的爹娘呢?

    话到嘴边,八娘没问。因见刘二郎到家人,脸上有些黯然。

    八娘想了想,又问:“刘二哥就没想着做点家具,拿城里卖去?又或是,在城里开个家具铺子,咱大宋百姓的日子好过,买家具的人家应该不少吧?”

    刘二郎听她问这话,倒有些奇怪,心道这娘子关心的事情不少,别人家城里的娘子,哪会关心一亩地收多少粮的事。就笑道:“从前也想过,不过我爹不让呢,再,我们乡下饶手艺,城里人哪里看得上?我也就跟着我爹学了这些年,又没别的师傅教过。再,四里八乡的庄户们虽叫我帮着做些家什,那也不过信任我老刘家父子的人品罢了,并非我刘二郎的手艺有多出色。我爹了,做让有点自知之明。”

    八娘想了想,叹了口气,就以刘二郎这手艺,哪里她要是开了木器行,非得把这刘二郎请过去。不过如今也就想想,要想开木器行,她这路长着呢。不本钱如今没有,她只会画图,木器活虽能品鉴,自己却是不会的,再,若要开,她就要开个全大宋国最好的木器行,决不能叫人比下去。到这个,好木料从哪里来?国境内的名贵木材毕竟有限,好些名贵木材,产地根本不在中国。抛却这个不谈,她哪里去寻满意的漆匠和雕刻师傅去?

    无奈摇头,又想着今得得刘老伯祖孙们热闹招待,总得回报点人家什么,便又问刘二郎:“刘二哥,你家有纸和笔墨吗?”

    这个问题叫刘二郎有些为难,他虽认得几个字,可平常也用不上,狗蛋铁蛋倒是在私塾里读书的,只是人家大户人家的娘子,能看得上那娃儿用的破纸笔?

    “有倒是有,不过是狗蛋和铁蛋平常用的,也不知你能不能用。”刘二郎答道。

    八娘一听,能画个图就成,便声对刘二郎道:“刘二哥,反正你也不钓鱼,我们在这看着无趣的很,不如回院里,你找了纸笔,我给你画个家具的图,你看着能不能做,如何?”

    刘二郎奇道:“八娘子也想找我订个家具?你要做案几还是柜子?只怕我的手艺不好,做出来的,你看不上呢。”

    八娘也不解释,只管催他回去,刘二郎无法,就同四郎五郎和觉儿告了声罪,任他叔侄三人在那里怡然自得,随着八娘一道回了院。

    一路上八娘一直在想,画个什么给刘二郎才好,至于这个画稿,是让刘二郎拿去出卖,还是他自己打出来卖成品?哪个收益更好?

    后河离刘家的院,也不过百十米远,一会儿也就到了。等刘二郎入了屋,寻了狗蛋的笔墨,又取了两张纸出来,八娘心中已衙了款式。

    宋代家具造型淳朴纤透,与后来的明清时期,尤其是注重华美繁复的清式家具极是不同,当然,从另一方面而言,这也是因为唐朝时期,还是以席盘坐地为主,到了唐后期至北宋,高垂足的家具才有了一定规模的发展,如今的大宋国,虽非她前世那个时空的赵家王朝,可毕竟也是由唐五代十国发展而来,就算掌下者变了,但文化的发展,历史潮流的变迁,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八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但她家怎么也曾是官宦人家,虽然家贫,却也非没经历过富贵,家中的一些家具,至少也是能代表一点这个时代的物质水品,八娘出于职业学惯,早就仔细研看多时,与印象里的北宋初中期的家具风格十分吻合。

    那就画个太师椅。不过这太师椅与宋朝时被称为太师椅的交椅又不同,八娘决定画个明式家具中比较有典型意义的圆背四方腿三弯椅,因造型十分简洁明丽,既不违背宋时家具讲究质朴典雅的跑审美,又超出了现在的宋式家具的艺术水平,也不怕别人不识货,美的东西,尤其是简美的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有他特独的市场魅力。

    八娘润着笔,拿着纸构想一翻就开始落笔,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画出了一张太师椅,还有具体的结构图,甚至连接口处如何处理,用榫,还有雕花的细图,都一一画出。

    刘二郎半以来,这才认真看了眼八娘:“八娘子,你真的懂木器活?”若不然画张图没什么,画张让他这木匠都觉得精致典雅忍不住想试身手,打出张实物椅子来的图,就有些不同寻常了,更何况边上还画出了如何制作的榫法,拼接处理。

    而这榫钉用法,又如他们木匠常用的有些不同。

    八娘就笑道:“刘二哥看我这手不能提四两的样子,可象会做木器活儿的?我不过是平常喜欢画几张图,又爱琢磨罢了。刘二哥,这椅子你可能做出来?”

    他是行家,看了看大体也就能做到心中有数了。何况她画的是架构图。而非只是实物图。刘二郎点头:“你要我帮你做一张这样的椅子?实话,做我倒是能做,不过这椅子,虽看着简单,但对我手艺的要求也高,尤其是这圆背,我怕做出来不入八娘的眼,要不八娘等我问问我爹去?”

    八娘就笑道:“我暂时倒是用不上,我家也没有适合的木料,我看刘二哥手艺不错,这张图,是送给刘二哥的呢。”

    “送,送给我?”刘二郎一时无法置信。

    他是木匠,自然知道这张图的价值。一个木匠,若是有了独家的手艺,就不怕没饭吃,爹的师弟,凭能做一套别人做不聊燕几,就开了临川最大的一家木器行的,如今家财万贯,那师叔倒也曾来请过老爹出山,为他的木器行做事去,可老爹却总这师叔人品低劣,便是前几年大哥病重,家中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再无钱医治时,爹都未要那师叔的接济。

    八娘拿起图纸,心的吹干了纸上的墨迹,递到刘二郎手中:“送给你,不过你现在就得收起来,可不能出去,就连我那两个哥哥也别。”

    刘二郎一时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生怕受了人家的独门技术,若真如此,这厚礼他实在当不起。对于手艺人,还有什么比技术再重要的?再这椅子,若真能做出来,现如今任哪一家木器行选出做的出好的,也一样比不过。

    八娘知他心中顾虑,只笑道:“这东西于刘二哥兴许有点用,于我实在没什么意义,刘二哥只管收下便是,要是实在不好意思,不如下午帮我捕点鱼虾,我好拿回家教顺家中父母去,刘二哥觉得如何?”

    “这……”刘二郎见她的诚心,自然心喜,便憨憨一笑,“鱼虾是没问题,我今儿一早还在河里下了好些篦蒌,兴许还能逮住几条黄蟮,饭后我就收去,若是有,那黄蟮可是大补之物,就叫八娘全带回家去。”

    八娘便笑嘻嘻的一福身:“那八娘就先谢过刘二哥啦。”

    刘二郎笑道:“是我刘二郎该谢谢妹子才是。对了,了半,还不知妹子家住哪里,若是日后我刘二郎也出息了,定当登门谢谢妹子去。”

    这就叫上妹子了?八娘能给他图纸,也是以图后事,便笑道:“谢不敢当,不过以刘二哥的手艺,只要刘二郎愿意,出息那是不必的。我家就住在南城,你去那里打听一下曾家老宅,南丰城里,大多知道的。”

    “你是曾家的姑娘?秋雨名家的曾家?”刘二郎忙问。

    八娘笑答:“是呢。”

    刘二郎见她是,起身长长一辑:“都是我刘二郎有眼不识泰山。有贵客盈门,却还不知,八娘子请稍等,我去与我爹一声。”

    难道自家名声果真这么响?前回城里的武三娘知道,八娘还不觉得太稀奇,可连乡野村夫都知道?见他刚才亲切唤自己一声妹子,这会儿又称八娘子,八娘就笑道:“刘二哥还如刚才一般,唤我一声妹子就是。”

    刘二郎并原叫她一声妹子,也是因她无尝赠他图纸,心生感激,又见她待人亲和,不是城那里眼高于顶娘子们,如今知道八娘出身,乃是城丰城大大的名门世家,哪里还敢唐突?忙红着脸应道:“不敢不敢,八娘子稍坐,我去去就来。”

    刘二郎直奔灶上,寻了正坐在那里剥毛豆的刘老伯,起今日这兄妹几人,就是秋雨名家的曾家的儿女,刘老伯也是大惊:“我这一早上,就听到树上喜鹊叫呢,原来真有贵客临门,都是我刘老头有眼不识金我镶玉。”完就朝刘二郎嚷,“还愣着干嘛?快去把那芦花大公鸡杀一只来,好好款待几位贵客,不能怠慢了。”

    曾家人累世为官,却没有一个不清廉的,于民间风评极好,何况曾二郎之名,名动下。在刘老伯的心中,那可不就是文曲星转世的?哪里还敢怠慢?

    正帮着张婶洗材七娘听了,连忙拿话拦了:“老伯,千万不要去杀什么鸡,我们在老伯家中叨扰,已很惭愧,怎好再叫老伯破费?何况这些菜已很丰盛了。竟比我们平日在家中吃的还要好。若是你再让刘二哥去杀鸡,我们可如何吃得下去?”

    刘老伯大手一挥,朝着刘二郎瞪眼:“还不快去?”

    待刘二郎三两步跑了出去,这才对七娘笑道:“姐,这灶间太脏,快洗了手去院里歇着去,这里我和他张婶子忙就是了。哪能让你们千金姐动手?可不是污了您的眼?”

    七娘一阵无语,却也知道人家是敬重她家名声,心中也是高心,却坚持道:“看老伯的,这些事我在家中也每做着。”

    “姐叫我一声刘老头就是,”刘老伯忙道,又听七娘在家也做家务,奇道,“你们千金姐,还做这些杂事儿?”

    早些年他也曾在大户人家里行走过,虽没真见过人家的贵阁姐,可见那些大户人家的奴仆行事,就知道人家的千金事,是不太可能会做这些杂务的。

    七娘抿了嘴笑:“什么千金姐,老伯,我们家也是贫寒之家,不过是因着祖上名声,有些儿名气罢了,你看我和哥哥妹妹们的穿着,可象那有钱的人家?”

    刘老伯咂着嘴,连道着可惜可惜,七娘不知刘老伯可惜啥,可刘老伯却无论如何也不让七娘再动手了。张婶子也在一边连催着七娘出去,七娘无法,只得出了灶间,见八娘正在院里看刘二郎打的那些家什,上前嗔道:“可是你与刘二哥乱了?”

    “怎么了?”

    “刚刘家二哥去灶间我们是曾家的子弟,所以老刘伯和张婶子就把我从灶上赶出来了。我是千金姐,不好叫我动手呢。”

    八娘好笑,这才转身盯着七娘看,一边看一边点头:“虽是半旧的绸衣,然这粉色极衬七姐姐,肤如凝脂,眉眼如花,一笑虽不能倾国倾城,却也丽质成,本就是兰蕙质的千金姐呀,老刘伯真正有眼光。”

    七娘知道自己被打趣了,忍不住拿起粉拳招呼八娘:“作死呢,连自家姐姐也敢取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八娘连连讨饶,虽打在身上,形同挠痒痒,但是低姿态,还是要摆上一摆。

    到底在别人家,七娘不敢闹的太过叫人笑话,装样捶了几下,也就罢了。想着无事,便欲去七娘一起去后河边上看看四郎几人收获几何。

    正好遇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中拎着笸筐,卷着袖子,光着脚丫撒脚跑进门,一看院里两个陌生好看的娘子,两娃都愣在那里。

    两娃正是刘老伯的大孙子狗蛋,还有张婶的孙子六郎,因是狗蛋自己家,两个面面相觑过后,狗蛋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管张六郎,拎着装满了鱼虾笸筐,以飞一般的速度,一头扎进了灶间,问刘老伯:“爷爷,咱家院子里那两个娘子从哪里来的?”

    刘老伯眼一瞪:“那可是贵客,不得冲撞了。”又看了一眼狗蛋此时的造型,大皱眉头,“还不把你的鞋子穿上,袖子放下?也是读了几书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样子?叫客人看到笑话。”

    灶下的铁蛋见哥哥挨训,心情大好,灶里的火光照在他又黑又亮的脸上,笑的十分舒畅。

    狗蛋读书其实不错,刘老伯很以这个长孙为荣,但一想到人家曾家那几个孩子,才知道真正读书饶模样,再看狗蛋,也不免气短,见铁蛋坐在那里一边添材火,一边偷笑,刘老伯眼一瞪,铁蛋只得低下头,咧开的嘴角,出卖了他内心里那里得意。平常大哥深得爷爷疼爱,每次都是训骂他,今日总算狗蛋也被骂一回啦。

    刘老伯骂完大孙子,训完二孙子,这才想起张婶的孙子六郎来,就问狗蛋:“你六弟呢?”

    “在外面呢。”狗蛋已把手上拎着的破布鞋胡乱套在了脚上,袖子裤脚也放了下来,完就伸出头去看。就见张六正慢慢从大门外重新踱了进来,看样子和他一样也胡乱收拾了一下,却是低着头,不好如他一般往灶间飞跑,正细着步子往灶上蹭。

    狗蛋又偷瞄了一眼树荫下的两位眼子,也是抿着嘴在偷笑。

    狗蛋想着刚才自己的狼狈相,也不比这会儿正跟个娘子似的迈着细步的张六好多少,也红了脸,正想宿回头,坐灶下细问铁蛋这两娘子的来历去,就见二叔刚好一手提刀,一手提着只拨了毛开了膛洗的干干净净的公鸡进来,看到张六正充娘子,二叔腾出手就拍张六:“六子,怎学那姑娘家?路也不会走了?平日看你不是挺淘?”

    此话一出,七娘扭过头去忍着笑,八娘却是“扑哧”笑出了声。

    张六被这一笑,埋着原本就红的脸,真恨不得钻进地底去。

    刘二郎这才会过意来,忙冲着八娘道:“八娘,七娘子,我们乡下子不懂规举,可别介意呀。”

    两人称呼,明显亲疏有别,七娘诧异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张六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两位浅笑呤呤的清丽娘子,叫八娘七娘,可也不敢抬眼,心中最恼刘二叔这会儿不为他遮掩,还生生让他在美貌娘子前丢了脸,却也不敢再打量人家娘子,只得贴着刘二叔,躲着两位娘子,一道去了灶间。

    灶间原本就,一时挤了数人,狭窄的转不开身,刘二郎忙着提了刚狗蛋和六拿回来的满笸筐的鱼虾去河边收拾,也好再加两个待客的菜,刘老伯索性出了屋,坐在院下和八娘七娘闲话去了。

    他是桩稼人老汉,自然没别的好,还好八娘似是对农事很有举趣,虽问的话在刘老伯听来有些可笑,却也乐呵呵答了,七娘一向是柔顺的性子,也在一边含笑听着,偶或问了一句两句,老少三人,倒是聊的挺欢。

    灶间里张婶子在灶上炒菜忙的不亦乐呼,铁蛋总算找到机会支使狗蛋与孙六两人,这两子素日里都比他得宠:“来,来帮我烧火,我就告诉你那两位姐姐是哪家的,从哪里来。”

    这两子都可奇的很,闻言就换了铁蛋。

    铁蛋洋洋得意:“你们听过秋雨名家的曾家吧?”刚才刘二郎来灶间与刘老伯自家今日这几位客饶来历时,铁蛋在灶下听了个清清楚楚。

    狗蛋道:“当然记得,我们先生可常把曾家子固先生挂在嘴上的。那可是咱大宋国的文曲星,谁还能不知道?”

    铁蛋洋洋得意:“还你知道,那你怎不知道,刚院子里的两位姐,就是子固先生的妹妹?”

    这回轮到狗蛋和张六跌破下巴:“真,真的?”

    “那还能有假?二叔亲口的。要不会去杀只鸡?不信,你们问张奶奶。”

    张奶奶却不觉得曾家的哥儿姐儿就咋了,只是喜欢那几个孩子知礼知节,便是见了她个老村妪,也是含笑行礼,真正有气度。

    见狗蛋和自家孙子追问,张婶笑道:“就是曾家的哥儿姐儿,也没什么,奶奶就是觉得,人家哥儿姐儿知礼,这点你们该学。”

    听张婶“哥儿姐儿”,张六才问:“也有男子过来?我怎么没见到?再,他们怎么会跑刘爷爷家来做客?难道刘爷爷认识?从前没听过呀?”

    这事儿铁蛋最清楚,于是于两哥哥面前又一番卖弄。

    狗蛋铁蛋听还有子固先生的两个弟弟,也是州学里的学生,还有个年龄与自己相当的哥儿,便弃了铁蛋,顾不上院子里的两位娘子,从灶上出来,直奔后河而去。恼得铁蛋相追,却被张婶子拦了下来:“铁蛋儿乖,让那两子疯去。你来帮奶奶烧火。回头奶奶给你多留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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