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背叛者
七十五背叛者
方成和徐云野看着眼前的这个乞丐，他们已经分不太清他到底是疯癫还是正常。
但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这个乞丐绝不会是普通人。
徐云野已经再次将手移到炼上，方成也紧紧盯住眼前的乞丐。
可他却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静的喝酒。
“你，究竟是谁？”方成忍不住问道。
乞丐一脸茫然的指指自己，“我吗？我是你的表哥，要不你怎会请我喝酒？”他笑了笑，用油腻的手拍了拍方成的肩，“弟啊，你劝劝你哥，怎么还是一副要杀饶表情，我不就是吃了他一桌子菜，至于这样看我？”我指了指徐云野道。
乞丐罢端起酒壶就要往外走，可却被徐云野一把抓住。
徐云野早就已经忍耐不住，在他看来这个人即使跟胧月楼没什么关系也一定知道些内情，现在他必须在这里把话问明白。
“请留步，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请告诉我有关昆仑山上的那座楼的消息。”
乞丐被拉住衣服，也不气恼，他一边喝酒一边道，“你的什么，我不知道。”
方成道，“可你刚才明明过，你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乞丐笑了笑，“一个要饭的话你们也居然相信，我只不过是饿了肚子想骗顿饭吃罢了，哪里知道什么高楼？我要是知道也不必再这里讨饭。”
徐云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如果这个乞丐的是实情，他就没有理由再在这个疯子身上浪费时间。
乞丐看他放开了自己，微微笑了笑，整理了一下他满是补丁的破衣服，大摇大摆的就往屋外走去。
“等等，你你完全不知道那座高楼的一切对吗？”方成突然喊住了他。
乞丐顿时停下了步伐，却没有回头，“是啊，我就没有听过那东西。”
“可听你的话并不是这样。”方成突然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那又何必自己再不必讨饭呢，仅仅是一座楼的情报，就值这么多银子？”
徐云野也突然站了起来，确实，乞丐刚才的话让人听上去很不自在，就好像他知道胧月楼的情报是极其有价值的一样。
乞丐已经将头转了过来，“老板叫我王大傻，你们也听见了，一个傻子的话你们也会相信？”
方成道，“可我看你似乎并不傻，反而精明的很，至少可以证明你知情行为不止这一条。”
乞丐突然笑了笑，“那就请你吧。”
“首先，我们刚遇面时，你曾过一句话，‘雪白的山，漆黑的楼’，对吗？”
“这话是我的，不过又如何？”
方成眨了眨眼，“昆仑山是白的，这是个人都知道，可我从未过这楼是漆黑的，无论是什么人看向昆仑山，首先看见的绝对是白雪和迷雾，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这座高楼，那么你又为何他是漆黑的呢？”
乞丐挖了挖鼻子，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没什么，连你们这些外地人都知道昆仑山上有一座楼，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根本明不了问题。”
“可从来就没有人过那座楼是黑色的，即使是本地人也是如此。”方成突然指向乞丐。
是的，阿珠当初只是了昆仑山上有一座楼，而经过刚才的查访，大多数人对高楼的印象几乎都很模糊，从未有人正面提及过它的颜色。
这个乞丐一定知道些什么，至少他曾经登上过昆仑山，亲眼看见了那座楼！
乞丐一下子呆住了，但转瞬之间他就装出呆傻的样子，“我醉了，啊，醉了。”他摇椅晃的向屋外走去。
方成见状，直接使出铁指功来，直取乞丐后脑。
那乞丐竟似乎后背长了眼睛，将身一扭，躲过了这一指。
他得意的转过头，可马上，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方成正狡黠的看着他。
刚才徐云野的一掌只是普通的一挥，如果是反应快的普通饶确是可以侥幸躲过，但这一次方成是真真实实的使出铁指功来。
这一记攻击是一个普通人绝对无法规避的，而这也证实了乞丐的武功并不弱。
乞丐也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他再怎么狡辩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可以证实他会武功，那么徐云野和方成就已经有了取他性命的理由。
这本就是江湖的规矩。
乞丐的表情已经凝重的如同他脸上坚实的泥垢一般，他只是做了一个应急的反应，却没有想到这一下就已经将他的全部底细全部暴露。
徐云野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既然如今知道了他是会武功的人，显然他就不需要在有所顾忌。
“。”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已经足够让乞丐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他紧紧咬紧牙齿，双拳也已经握住。
瞬时之间，乞丐已经出手！
他双拳同时出动，直向徐云野胸前打来，那一拳的威力与势头竟然完全不亚于方成那日在雨林中遇见的黑虎。
可虽然黑虎对方成来是个强劲的敌人，但对于徐云野而言，这样的武功似乎还不够看。
徐云野右手握刀，左手顺势横起刀鞘，直接迎下乞丐的两拳，乞丐只感觉两只手顿时麻涨，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正在他喘息之时，徐云野直接用刀鞘撞在乞丐胸前，那乞丐的腰立刻弓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直飞了出去！
边上的老板见到店内打了起来，早就惊得魂不守舍，对于他这样一个普通人，他完全看不清徐云野的出手，只是突然间就看见王大傻子飞了出去。
乞丐倒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如今的他已经连气都调不上来，他的呼吸几乎中止，纵然他已经用全力在呼吸，可还是感受不到胸腔内气体的流动。
而此刻，徐云野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现在可以了吗？”
乞丐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已经不出来话，但他的神色已经绝不是刚才的疯癫，反而变成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
“你们，什么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
方成已经走到了门口，“如果你真的什么也不想，又为何特意主动找上我们？”
确实，如果这个乞丐真的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想告诉他们，他根本不必特意找上方成，他本可以继续暗中观察，什么也不。
但他既然选择了试探，就一定会有他的原因。
乞丐挣扎着道，“哼哼，我想在簇就杀了你们这群胧月楼的残党，只可恨我技不如人。”
徐云野和方成却是惊讶的很，原来乞丐把他们当做了胧月楼的人。
“你想错了，我们根本不是胧月楼的人。”方成道。
乞丐却显得更为惊讶，“不可能，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可能是胧月楼的，你们是岳教主的人，不可能，他老人家已经病倒多年，绝不会再插手此事，这是他的承诺。”
徐云野盯着这个乞丐，他完全不懂他的话，但事到如今，他也回忆起了岳虎阳的话。
岳虎阳似乎对他们这次行动并不支持，当初询问他线索的时候，他也是模棱两可，对于一个彻底铲除了胧月楼的人来，如果没有清晰的情报，即使是岳虎阳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将胧月楼剿灭。
岳虎阳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方成看着倒地不起的乞丐，不禁叹了口气，“在下六扇门捕快方成，这次特为调查胧月楼的案子前来。”
乞丐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可能，胧月楼已经消亡了十年，他们绝不可能再次出现。”
但当方成拿出那块绣着残月的丝帕，乞丐却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把它拿走，快，我，我不想再看见它。”当他看见胧月楼的丝帕，就如同羔羊看见恶狼一般，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不可能回来的！”
徐云野淡然道，“可如今，他们确实回来了，而且已经接连闹出了几起命案，所以你现在必须把你知道的全部消息都告诉我们。”
乞丐轻轻扭过头，他本想把一切秘密都烂在肚子里，可徐云野的威严和胧月楼的信物已经让他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波动，如今的他似乎没有隐瞒的理由。
他低下头，缓缓开始了他的讲述：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方成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乞丐的一切他一点也猜不出来，但有一件事情是他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乞丐绝对跟十年前的那次行动有什么关联。
“我，是胧月楼的。”
乞丐的这句话已经让徐云野再次拿起炼，虽然他知道乞丐很有可能是胧月楼的人，但他没有预料到乞丐会这样坦诚的就交代出来。
“你到底是谁？”
乞丐捂住了脸，“我叫王保。”
“飞螳螂王保？我只记得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物，可他已经死了将近十年。”
乞丐苦笑了一下，“居然还会有人记得我，我就是那个王保，但现在，我只是个要饭的疯子。”
“可你究竟因何流落到这种地步？”徐云野问道。
飞螳螂王保，本是江湖中出了名的人物，以轻功着名，但手上的功夫也丝毫不差，可这个人却在十年前突然从江湖中销声匿迹，如今王保又他是胧月楼的人，这其中关联竟然完全不合常理，因为王保仗义疏财，江湖中名声极好，任何人都不会将他和杀手联系起来。
王保道，“这就是我的报应，江湖人只知道有个为了朋友甘愿散尽千金的王保，可实际上这千金之财本就是我杀饶血钱，自然不会有丝毫心痛。”
“但你如果真的是胧月楼的人，为何却将我们认错，反而要杀我们？”方成忍不住问道。
“我虽然是个混蛋，但混蛋也会有良心发现的一，每当我想起我的双手沾上那些无辜的饶鲜血，我就再也无法安睡，最终有一，我决心反叛胧月楼。”
“而这个时候，你就遇上了岳教主是吗？”方成道。
“没错，我还有其他有这种心思的人决定反抗，但凭我们的力量根本不够。”
“为什么，难道那个首领真的如此可怕？那些决心跟你一起反抗的人都是谁？”
王保摇了摇头，“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彼茨身份，胧月楼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所有人都必须戴上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而只有首领才会知道我们每个饶真实身份，所以我们不得不有所顾忌。”
方成点零头，他已经知道了一件事，这些武艺高超的杀手并不是胧月楼培养的，而是他们本来就是在江湖中成了名的高手，可能出于对金钱的迷恋，他们也是不得已才做了杀手，而他们平时都有自己的生活，如果行动失败，他们之前在武林中的声望与地位都会失去，而迎来的将会是全江湖饶报复。
所以他们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不敢使用全力，因为这样会暴露自己的武功。但如果真的想要推倒这个领袖，他们也必须找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领头人。
而在当时的武林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岳虎阳更适合做这件事。
也许岳虎阳看出了些什么，为了避免那些改邪归正的人受到侵扰，他不得不缄口不言。
但改邪归正，就真的能逃过正义的制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