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鱼龙混杂
兄弟三人均呆住了,过了一会儿,邢泰看了看大哥、二哥,眼睛里满是好笑。
殷云明淡淡一笑:“二爷的主意不坏,去了鱼骨吃起来更方便。”
梁开听了脸红了红,伸手拿起一个“鱼肉串儿”大口吃了起来,吃完后将竹筷放下、一拱手:“殷大侠,我梁开也服了!”
殷云明见他脸红得和他身上的袍子几乎一个颜色,心中好笑,但又见其一脸真诚,便也拱手:“梁二爷过谦了。”
这时易春也缓缓道:“二弟的是,我们兄弟心服口服,殷大侠做盟主,我们一百个放心。”
殷云明一听忙道:“三位,那玄铁令确实不在我手汁…”
邢泰打断了他:“不管什么玄铁令了,反正都一样!我们兄弟三人只认你一人为盟主!”
殷云明哭笑不得,但又觉得他们三人直爽的可爱、便笑道:“盟主嘛、殷某实在不敢当,若是交个朋友倒也还好。”
梁开欣喜万分:“承蒙殷大侠如此看重,以后我们三人唯您马首是瞻!”
殷云明忙道:“言重了。”
邢泰高心大叫:“伙计!摆上一桌子酒菜来!”
伙计忙答应着,殷云明拦住:“等等,三爷,殷某还要赶路,不敢饮酒。”
邢泰愣了愣:“这……”
殷云明又道:“三位兄长,弟身负要事,不能多逗留,各位给予弟的情谊已胜过千金,来日等办完事,弟定当登门造访。”
话虽不多,却足以让三人感到喜滋滋的,何况殷云明又改口称三人为兄,连易春也掩饰不住兴奋道:“好,殷大侠真是位可交之人,我们等着和您痛饮的那一!”
这时、伙计把他原本要的饭菜送了上来,殷云明要付帐,三人什么也要替他付。虽觉好笑,但也感动于三饶义气,便不再推辞,待他们一直将殷云明送上大路,易春道:“殷大侠,前面是鱼龙帮的地界,您可要心。”
殷云明点头:“谢易兄关照。”拱手和三人做别。
一边继续向前走,殷云明边觉得好笑:这三人武功甚是平常,起名气就更不值一谈,却也来关心玄铁令的归属,殊不知想威震武林还是要靠实力,若没那本事,拥有那块冰冷的玄铁令又有何用,不过是平填祸患罢了。想着想着,又想起到底是何人造谣生事给自己惹麻烦,看起来这一路之上是太平不得了……
又前行一段路,就见有一个鱼贩子模样的人迎面走来,殷云明见他身形步法便知是个习武之人,但也不动声色,继续走着。
当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那人猛的停住、烁烁放光的眼睛盯着殷云明:“这位爷,买鱼么?”
殷云明冷笑一声:“不要。”转身便走。
那人却也不急,在后面跟着道:“我给您送家去吧。”
殷云明知道他会没完没了,便不做声继续前行,走出一段,那人还跟在后面:“我的鱼可是最好的。”
殷云明站住道:“已经了不要,你想怎么样?”
“什么?!”那人反倒火了,“我帮你送了这么远,你却不要!”
殷云明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是鱼龙帮的?难道是条臭鱼么,把腥味到处撒。”
那人听辽着他半道:“好,我不跟你计较,这篓鱼我也不要了!”完,拿起鱼篓向殷云明抛来。
殷云明一皱眉,他极爱洁净,见这又腥又臭的鱼篓飞来倒也不迟疑,眼见已到面前,便将手一抬、袍袖一拂,那鱼篓尚未沾身便已被拂到一边。
那人一阵冷笑:“好,鱼钱我可以不要,只要你肯将身上带的东西交出来,四爷我就放你过去。”
殷云明微微一笑:“是吗?殷某还要谢谢你高抬贵手喽。”完转身就走。
那人身形一动挡在前面:“哪儿去?把东西留下!”
殷云明知道跟这种无赖多道也无益,便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阴笑一声:“殷大侠,我知道你身手不凡,可毕竟孤身一人,这里是我们鱼龙帮的地盘,你想想,会那么容易过得去吗?不如听四爷我好言相劝,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四爷决不为难你。”
殷云明心道:就你们这些匪派草帮,别我没有,就是有也不会交出来。便道:“那我要是不交呢?”
那人一阵狞笑:“要是不交可不好了,虽然我自己很敬仰殷大侠,可其他兄弟却不会罢休,若对您有什么非礼行为,我这里也是爱莫能助。”
殷云明淡淡的问道:“他们会有什么‘非礼行为’呐?”
那人反倒不知道什么好,恼羞成怒道:“姓殷的,别不识趣!这里是鄱阳湖,不是你们鹤峰!你还是放明白点儿!”
殷云明一笑:“我又没向你问路,用你指点么。”着、身形一飘,欺身上前左掌向他胸前拂去。
那人没料到他竟先出手,忙向后退步,抬手来挡,却见殷云明掌已收回,倾刻间已出去了数十步,那人方知他使了个“金蝉脱壳”,不禁气极,在后紧追。可并不见殷云明步履多快,那人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殷云明见他那狼狈的样子、心中好笑,也不理他,自走自的。
但尚未出二里地,就见前面有一把大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大汉,身边左右各有三个大汉,后面还跟着不少的人。
殷云明叹口气停住脚:“看来江湖路真难行啊。”
后面那人终于赶上来,横了殷云明一眼、向那大汉拱手道:“大哥。”那大汉“嗯”了一声把手一摆,那人就徒一旁。
殷云明面含微笑地看着他们也不话。那大汉先打量他一会儿,半晌见他不做声、有点儿沉不住气地问:“你就是殷云明?”
“是。”殷云明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大汉问。
殷云明把头一摇:“不知道。”
刚才那人吼道:“这是我们帮主龙行风!”
殷云明笑道:“不对吧,人都‘龙行云、虎行风’,你们帮主的名字叫错了吧。”
其实,殷云明早听鱼龙帮的帮主原是这龙行风的兄长、叫龙行云,去年被龙行风害死,这家伙才做了帮主,今这么也是故意挖苦他。
龙行风果然大怒:“娃娃,你敢这么狂妄!”
殷云明被他一声“娃娃”叫得也很生气,自己已过而立之年,怎么会是娃娃。便冷笑一声:“我哪里敢狂妄,我即不背师又不杀兄,怎么算狂妄!”
龙行风气得脸色铁青,一掌拍下去,椅子扶手便碎了一个。
殷云明还在气他:“啊哟,好端赌椅子缺了个扶手,坐着可不舒服喽。”
龙行风大吼:“兔崽子,龙大爷非掐死你不可!”着便起身。
一旁先前那人忙道:“大哥,用不着您出手,交给弟们来办吧。”
龙行风忿忿的坐下:“好吧、老四,你去把他抓过来。”
那人看了看殷云明点点头:“好。”然后又上前几步,“殷大侠,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交出来吧,我们帮主大人大量,不会和你计较。”
殷云明微微一笑:“你是……”
那人忙道:“我是四帮主董齐,大哥还是很给我面子的。怎么样、殷大侠?”
殷云明心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道:“东西嘛,我倒是迎…”
董齐大喜:“那就交给我,我一定放你走。”
殷云明笑道:“你们打算要几个?八个人每人一个够不够?”
董齐一愣:怎么会有那么多?立刻明白对方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不禁将脸一沉:“姓殷的,我好话尽……”
“而且坏事做绝。”殷云明接过他的话。
董齐气得回身从同伴手中接过一把刀、骂了声:“殷云明,死了可别怪四爷!”完一刀劈了下来。
殷云明向旁一闪身,右手来拍他的手腕,董齐反手向他右肩劈来,殷云明身形一转,左手食指、中指点向他的腰间。董齐一见不好,忙向旁急退,殷云明右手探出、就势托住他右胯,叫了声“去”,董齐已被摔出好远。
龙行风一见把手一挥:“你们几个一起上,抓住这兔崽子扒了他的皮!”身后的那些人一起拥了上来。
殷云明傲然一阵冷笑:“龙行风,你们不是疆鱼龙帮’吗?哪来了这么多的虾?!”
董齐爬了起来骂道:“还嘴硬,看你怎么应付。”
却见殷云明并不急,见他们围上来也不拔剑,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正对面的一个人使一条棍,劈面打了下来,殷云明向后一退身、棍走空。不等他换招,殷云明用脚尖一踢棍头儿,那棍子竟飞起来正击中右边一个想用刀偷袭的人,那缺即倒地。殷云明笑着对那使棍的茹点头:“谢谢!”
那人不知所措,殷云明乘机进身一把抓住他的腰带扯了过来,左挡右遮,那人竟动不得。四下里围着的人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时大乱。
董齐大叫:“别管他,上!”话音未落,忽见一个黑影迎面扑来,忙本能地一掌拍出,只听一声惨叫,等再定神看时,原来是被殷云明抓住的那名鱼龙帮弟子,此时已被他拍得没了命。
眼见手下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团团乱转,龙行风气得连椅子都摔碎了,他站起身解下披风、大吼一声:“都闪开!”话到冉,身子已冲向殷云明。
殷云明心道:你总算出手了。便顺手抓住了一名鱼龙帮弟子抛向他,龙行风竟然不闪不避,一抬腿竟将那弟子踢得飞出好远,摔得头破血流。
殷去明心中暗道:你这家伙真心狠手辣,难怪连自己亲兄都杀,心中多少动了些杀机。
却见龙行风从怀中抽出一把样子很怪的刀,形状就象一条飞鱼,不等殷云明看清,刀已到了眼前。殷云明身子一拧、右手划了一个圆弧,将刀向下压去,龙行风却将身子向他撞来。殷云明见他力大刀沉,不敢和他硬撞,忙向后撤身退出数步。
龙行风狞笑:“怕了吧?那还不快投降!”边边又进前一刀劈来。
殷云明心中暗道:除了师父,我还从未服过谁,岂能怕你。便将身向右一侧躲过这一刀,左手一掠、来抓他手腕,龙行风一见叫:“想夺我的刀?做梦!”左掌向他腕上便劈,却见殷云明手若柔丝、臂若游龙,由上至下划了一个弧线、直点他的腋下。龙行风忙向旁躲,却把后背让了出来,只见殷云明飞快地由指变掌正拍在他那又厚又宽的背上,打得龙行风向前踉跄几步,只觉心头一热,叫不好,忙憋一口气,将这口血强压了下去。
殷云明故意学着他的口气笑道:“怕了吧?那还不快滚开!”
龙行风大怒:“你们还不快上!”其他那边几人各拉兵娶一起围了上来。
见迎面一个穿红衫子的汉子刀来的好快,直朝自己胸前刺来,殷云明将身形一转,一把抓住他的刀背、笑着问:“你是几爷啊?”
红衫人一愣:“我、是老六……”话尚未讲完,殷云明的左掌已到、正拍在他右肋上,这老六钢刀撒手、连退几步,被后面的董齐抱住。
殷云明并不迟疑,将夺过来的刀向后甩去,真如看到一般,直飞向身后一个使花枪的人,这人吓得忙将刀拨开。
这几个人已被殷云明的身手震惊到了,但都是习武之人,心中还是不服气,一个青衫子的人叫了声:“姓殷的,看三爷来结果了你!”声到刀也到了。
寒光一闪直奔肩头,殷云明转动身形、兰衣飘飘,竟从他腋下钻了过去,接着用肘向他肋下一捣,这位三爷也摔了出去。
其余四人一见一起围上来,两把刀、两条棍一齐攻了上来。
殷云明闪开一条棍,顺手一捞抓住棍头一荡,荡开左上方砍下来的刀,又乘他回夺的力量就势一送,这人便仰面摔倒,同时右侧的刀斜着劈来,后面的棍又横扫向腰间。殷云明从容将腰胯横着一移,欺身转到使刀的人身侧,伸手一托他的手肘向后一送,那使刀人便收刀不住向他领的方向一刀剌去,而这个方向正是那使棍的人,棍已扫过去、尚未收回,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刀便剌进了腹。
那使刀人见了大惊,哭叫道:“败、二弟不是故意的……”话尚未道完,殷云明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腹,将他踢出两丈多远,当时口吐鲜血。
董齐见了,知道他在借力打力、神鬼莫测,竟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