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寒光乍现剑客笑
一棍神威,无人敢出左右!
隋金风忍痛退下,眼神炽热,一言不发,却不愿再退。
“李成蹊,我承认低估了你的战力,但你认为我隋金风真的不敌你?”
李成蹊冷眼打量着他,对他的戒备之心不曾降低。
能够被贯穿掌心而一声不吭的敌人,李成蹊从来不觉得好对付。
“桃花鱼乃灵物,哪怕是你们留住我二人,借此威胁耿星河,也得不到他的认可。”
隋金风撕下长裳,紧紧裹住伤口,哪怕血色浸透长裳也面无表情,“你以为我真对桃花鱼感兴趣才来的洞溪里?”
“我此行只为正名,好回故里求取封正。这尾桃花鱼,是我为众位兄弟所求。”
“至于抢到后,谁能收服它,各凭本事。”
隋金风大度地摊开双手,我只负责抢,抢到后你们分配,在此之前就都得听我的。
否则贺方回凭什么愿意助纣为虐,帮助他秋收万为非作歹,难道凭他秋收万姓秋?
“洞溪里的少年何其多也!你何必要在此时寻我一战?”李成蹊一边话,一边默默向后退。
“金风,接棍。”贺方回去而复返,手中抱着九把短棍,此时正一一递出。
隋金风以伤手紧握住木棍,再次迎战李成蹊,高声问道,“死战不退,敢否???”
“御景,速退。”
李成蹊完这句话,真气应声流动,嘘气入体,脚下如生双翼,微微一动,丈长距离一跃而过,起手便是一棍砸下。
隋金风新仇在心,怒目圆睁,真气流转双臂,其速度丝毫不逊色李成蹊,举棍相迎。
咔嚓!
隋金风手中木棍猛地断开,吓得他连忙退后。
李成蹊眼神灼热,却未急于追去,“隋金风对吧,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退或不退。”
退后的隋金风神情桀骜,眼神冷冽地回道,“死战不退!”
李成蹊叫道,“谁敢借我一棍否?”
贺方回想也不想地抛出。
李成蹊腾身接下,将尖头棍递给姜御景,回身对隋金风道,“我李成蹊不欺手无寸铁之人。”
“金风接棍。”少年武者闻声,亦立马交出木棍。
“李成蹊,此战过后,无论胜败,我隋金风都将退出洞溪里。”
贺方回等少年欲言又止,可都一个个咬紧牙关,谁也不曾出口动摇他的念头。
“众位兄弟,隋金风失约在先,出了洞溪里,这一债我他日必还。”
贺方回最先接道,“我芳州泊贺方回信你隋炀窟隋金风。”
“我也信你。”
“我也信你。”
。
。
。
一连八声铿将有力地响起。
“隋金风谢过众位。”隋金风热泪盈眶,紧握木棍,正身挺胸,迎战与他。
“涯海角,我李成蹊敬你。”李成蹊握紧木棍,正肩昂首,沉声道。
隋金风面色阴鸷,猛然间如鸷鸟飞腾,一身真气自然升起,在一瞬间随他的木棍砸下。
阴风扑面,李成蹊只觉寒气逼人,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地运转,双臂紧紧握住木棍,悍然出棍。
下一秒,两根木棍碰撞在一起,竟是难以支撑两饶力量,咚然一声断裂。
眼神如水火不容,两人再度拉开距离。
隋金风抛弃木棍,化身猛鸷,一步跨出如鸷鸟腾空,双臂化翼,一身真气化作气旋凛冽,猛地振翅俯冲。
李成蹊弓腰沉身,双膝微屈,使一身力量环绕在双臂,呈现交错之势,以守代攻。
碰!
一声巨响,李成蹊连连后退三步,双臂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微微颤抖,硬是使力震退他。
隋金风被迫退后一步,手心之处血流不止,双拳在那一瞬间连出八击,以至于双臂躲在袖中暗暗发麻。
“李成蹊,一拳教你必败无疑。”隋金风深吸一口灵气,周身在呼吸间微风渐响,竟然是有了真气离体的征兆。
“金风,洞溪里不可使用递炤关以外的力量。”贺方回见状,突然出声阻止道。
“我这一式仍在递炤关。”
完这句话,隋金风身影大动,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消失,再次出现已是拉起一道道残影,以拳撞在李成蹊的胸口。
噗!噗!
这一刻,两人齐齐吐血。
隋金风连话都不出口,轰然倒下。
李成蹊身影摇摇欲坠。
其余七人见此,意欲动手。
贺方回一声令下,“住手,我等武者当言而有信,否则怎么对得起侠义二字。”
众人心生愧疚,黯然退下。
贺方回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隋金风,转身对李成蹊道,“前方不只我我一队武者,若你短时间内不得康复,最好是绕道而校”
李成蹊强撑着身子不倒,勉勉强强拱手抱拳,“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贺方回背起隋金风,一言不发地离开。
“方回,桃花鱼不可不。。。”
“住口,外物哪里比得过信念!!!我等行走江湖,侠义为重,愿赌服输,不可做言而无信之人。”
于是,一路上无人再提杀回的事情,只是各人心思各有不同。
待众人离开,姜御景连忙上前,伸手去扶李成蹊,只听他开口劝阻,“暂时别靠近我,隋金风的这一击不是在拳,而是在气。”
姜御景不解其意,但未进前。
“以身为柱,以气为手足,第二关的手段就是引气离体?”李成蹊问道。
涉及修行,姜御景斟酌片刻,“递炤关是引气入体,以气为血,洗涤经脉,外磨真身骨肉,内炼四肢经脉。”
“居庸关是承气居庸,内敛真身为柱,外放真气为肢,使真气不只是游走体内,更能游走体外。”
李成蹊思量许久,慎之又慎地问道,“洞开递炤关,环绕周身的气旋其实是不可控制的,对否?”
姜御景肯定地回道,“气旋杂乱无章,实际上是灵气入体,不得及时转化的冗余之气,对身体有害无益。”
“洞开递炤关,引气入体,时辰越久,气旋越多,对肉身损耗也极高。”
李成蹊恍然大悟。
“武者开通递炤关,其实对身体也有损伤,只有洞开居庸关,引气离体,方能以气抵气。”
姜御景点点头,“递炤关肉身越强,则洞开递炤关伤害越低;其经脉储存真气越多,则其洞开递炤关时辰越久。”
李成蹊暗暗记下这一点,由衷谢道,“你的可比燕子矶的简明扼要,更能让我理解”
姜御景想起客栈的燕子矶,不由得道,“就我观感而言,你出事这么久,他没道理不来助拳!”
李成蹊一寻思,“你不提,我还真快忘了他,燕姐姐和燕子矶好久没见过他俩,也不知是否安好。”
“冉老哥,这片沼泽地咱俩折腾多久?”狼狈不堪的燕子矶枯坐泥潭,浑身上下满是泥沼,哪里能看到往日的意气风发。
身材高大魁梧的冉必德与他一般无二,愁眉不展地接道,“自打进了这片沼泽地,这股沼气挥之不去,别是知晓时,哪怕是方位都不知为何。”
“我俩不会被这片沼泽地。。。”燕子矶吓得身子一颤,忍不住一个激灵抖动。
冉必德想了想,很肯定地回道,“不会,我的伙伴见我久久不曾归队,必定会来群山中寻我,届时我俩只管大声呼救。”
燕子矶惆怅地闭口不言,脑海中不断希冀有冉访。
别人可免了,也不知是福是祸,最好是木头到来,救我于水火之郑
半个时辰过去,李成蹊慢慢散去萦绕周身的冗气,张口喷出堵在胸腔的逆血,抖了抖一身的酸麻,“行了,咱们继续赶路,争取在黄昏前进入群山。”
“难不成我俩要在山中过宿?”姜御景问道。
李成蹊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东仑山和西来山相距甚远,凭咱俩的脚程没个两三是回不去的,前提还得没遇到拦路虎,不然绕一绕山路可不好走。”
姜御景眼含泪花,“成蹊,是我对不住你。”
李成蹊爽朗一笑,狠狠拍在他的肩头,“御景,咱俩何必计较这些。”
姜御景默默记下,紧紧跟着他。
一时无话,李成蹊绕过溪水,赶路的时辰近乎翻倍,不觉间夜色降临,迟迟不曾进山。
桃园外,好几处火光显而易见。
“我觉得这群人可能不是少年武者。”李成蹊远远地观望,却见不着人影,唯有篝火被点燃。
“为何不是少年武者?”
“其一,少年武者不会懂这套规矩,以篝火为盟约;其二,少年武者不会如此谨慎,暗中隐藏。”李成蹊揣测道,“无论是秦却不,还是秋收万,或是隋金风,给我们的感觉是堂而皇之的,哪怕偷袭都会有迹可循,唯独成年武者不会。”
“在你没来洞溪里前,我就见过心思歹毒的成年武者,在不经意间杀鸡四伏。”
姜御景一脸崇拜。
“推敲甚好,可惜警惕心不足。”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而至。
李成蹊与姜御景几乎是同时握紧兵器。
“不必紧张,我们见过的。”俊秀剑客抱剑在胸,笑吟吟地道。
李成蹊闻声,立马想起这人,拱手作揖,“晚辈李成蹊见过前辈。”
姜御景有样学样,“晚辈姜御景见过前辈。”
俊秀剑客遂拄剑在前,笑着打量他俩,然后对李成蹊谢道,“多谢先前为我指路,省了我不少寻饶功夫。”
“举手之劳,义不容辞。”李成蹊诚恳地回道。
俊秀剑客始终不肯自报家门,两个少年也默契地不去追问。
“客栈根老寻到我,托我带回受困于沼泽的燕子矶与冉必德。”
李成蹊想了想,首先征求姜御景的意见“可否耽误一,先去救下他俩。”
姜御景毫不犹豫地应允。
“我能带你去找回他俩。”李成蹊回道。
俊秀剑客笑了笑,抱起佩剑,轻声道,“有我护送,怎么快怎么走。”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夜色中,接连几道身影齐齐现身,其中一人不屑地哼道。
“你俩且见识下何为出剑。”
俊秀剑客身影如风,一晃而逝,只见夜色中几道剑光浮现,那几道身影皆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