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问这干嘛?”孟思绮敛起了唇角的笑意。
观朝槿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只是话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必须得完,再者了,他来白云观是向掌门带话的,
现在见不到掌门,他的任务就还不算完成。
“就刚刚我向你的那些话,我还有必要像你们掌门一遍啊,”观朝槿据实向孟思绮道,“所以,你们掌门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你已经见到了。”孟思绮淡淡的道。
“啊?什么?见到了?”观朝槿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人,“你,你是你……”
“不错,我就是白云观的新任掌门。”
观朝槿:“……”
“思琦姑娘,你别玩我了好不好,我见你们掌门是真的有事,你别在这里开我的玩笑了好不好!”观朝槿有些无奈的看着孟思绮道。
不料,孟思绮很是认真的,板着脸对他,“我没有在开你玩笑,我真的是白云观第108代掌门,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观朝槿瘪瘪嘴,他还真的不信。
看她年纪,不过和自己一般大而已,年纪就是一派掌门了,这种事情,出去谁会相信啊,反正,他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你要是还有什么大师兄要你对掌门的话,我劝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出来,不要逼我对你动手哦。”孟思绮冲着观朝槿挥了挥粉拳。
“你打我,我也不能,除非……”
孟思绮挑眉:“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证明你就是白云观的掌门,否则,我是不会把明觉道长对掌门的嘱托如实告诉你的。”
哼,刚刚你让我证明,现在到你自己了吧。
“证明?”孟思绮轻笑了一声,情绪低落的看着眼前的石壁又道,“你进来时,没有在我白云观中看到一个活着的白云观弟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你是……”观朝槿突然懂了她的意思,再联想到他之前进白云观时,鞋底上的黏着的红色积雪,原来那些不是什么红色的雪花,而是鲜血染成的,是白云观道士们的鲜血将山道上台阶染红了,只是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是以,表面上才会看不到那些鲜血,实际上那些还没有凝固的热血都在积雪下面。
观朝槿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了。
孟思绮沉默良久,方才继续道:“不错,他们都死了。”
“除了我之外,白云观上下一百多名弟子全部被大师兄的那名红衣鬼修给杀害了,我孟思绮是白云观第107代弟子中的唯一幸存者,你……”
孟思绮看向观朝槿又道,“你,我是不是白云观的新任掌门呢?”
“我……”观朝槿有些语塞。
抿了抿嘴角,观朝槿朝孟思绮庄重的拱手行礼,抱歉的开口道,“对不起,思琦姑娘,我不是故意要引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
“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无心的,你不要再了,我懂的。”孟思绮无所谓的摆摆手,打断了观朝槿的念碎碎,她现在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听这些琐事。
不是无心?
那就是有意的了?
“思琦姑娘,你这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有哪里不对劲吗?”孟思绮有些奇怪的看着观朝槿,她知道,她这个人话有的时候比较毒辣,口无遮拦的,经常得罪许多人,只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在这种事情上多争论。
是以,孟思绮赶在观朝槿开口之前又道,“算了算了,是我口误了好了吧,你快跟我,我家大师兄还留下了什么口信?”
观朝槿:“……”
好吧,他承认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见的人比较少,可眼前这位孟思绮姐,他是真的打心眼里佩服的,最起码,人家遇到这种家破人亡的惨事,很沉着,没有自乱阵脚,更没有大哭大叫,不像他……
柳明死的时候,他只知道哭。
现在想想,他似乎在那个神秘女子面前丢了人了。
“喂,我在跟你话呐,你在发什么呆啊!”
孟思绮对他的突然出神很不满。
观朝槿回过神来,一脸羡慕加崇拜的看着孟思绮道:“思琦姑娘,我突然间觉得你真的好优秀啊,我要向你学习!”
“你搞什么鬼啊?臭子,我在问你话呢。”
孟思绮即无奈又愤怒的冲观朝槿大吼,观朝槿突然被她这么一吼,整个人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而后,他怔怔的看着孟思绮又道,“拜托,大哥,我在问你我大师兄到底还留下什么话欸,你居然给我蹦出一句,思琦姑娘你好优秀,我要向你学习的鬼话来,干嘛啊,找打啊!”
“不是不是。”
见孟思绮举起粉拳,观朝槿赶紧摆手向她解释:“思琦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对,我其实是有感而发!”
“有感而发?”孟思绮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我……我……”观朝槿语塞,然而看着孟思绮威胁性的冲他挥舞着拳头,他顿时有些不知所以,不过就在紧要关头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福至心灵。
观朝槿赶紧道:“思琦姑娘,你家大师兄要你们早日做好应对的准备,并抓紧时间向中原其他仙门求援,不要坐以待保”
“只有这些。”孟思绮问。
“嗯。”观朝槿乖巧的点零头,“只有这些。”
“呵。”孟思绮挫败的放下示威的拳头,失落的轻声道,“现在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白云观已经被鬼修灭门了,父亲、母亲还有师兄们都死了,现在这些都晚了,没用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白云观已经没有了……”
着,一直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隐忍不住,一滴一滴的落下。
观朝槿见此情形,顿时有些束手无策。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孩子在自己的面前流眼泪,是以,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要给人家送上一张手帕擦拭眼泪吧……
他现在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不要手帕了,就是多一条衣袍都没有得换。
“那个,你别哭了。”观朝槿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原本给白盖被子用的包袱布,递到正在不停掉眼泪的第108代白云观掌门面前,有些难为情的又,“不嫌弃的话,你拿这个擦擦眼泪吧,你放心,这个不脏的,是白睡觉用的被子!”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干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