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狡辩
南阳王乐呵呵的脸一僵，谦虚道：“陛下说笑了，春意楼哪及得上春风楼啊。春风楼的生意才叫好呢。说起来，这春风楼原来可是臣的。后来被任舒胁迫交给了她，臣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又开了个春意楼。陛下，你得为臣做主啊。
她不仅欺负了你表弟，还抢了臣的春风楼。臣没了营生，府里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巴。现在她还杀了你两个堂兄弟，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宗室放在眼里，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若放任了她，以后谁还把我们宗室放在心上，陛下，皇室威严又置于何处！”
好一个南阳王！
想要回春风楼，做梦！
“南阳王说的很是。先皇仁慈，朕念旧情，让两个叔叔和姑父都骑到朕头上来了。前年，朕被人追杀，几次差点丧命。好不容易捡到一条命回来，母后却告诉朕，两个叔叔和姑父逼着母后另立皇帝呢。现如今发现，追杀朕的人竟是长安王叔。南阳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要不然怎么就能逼迫母后另立皇帝呢？”
“咣当！”南阳王吓得翻了椅子，双膝一软，直挺挺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冷汗直冒道：“陛下明鉴，臣对陛下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从来没有谋反之心啊！请陛下明察——”
“明察？好，那朕问你，这春意楼是你开的吧？前些日子，从你春意楼里出来一个人，这人给戴御史送了东西，隔天户部尚书就被参了。南阳王，你不会告诉朕，这人不是你派的吧？”
武德帝身体前倾，像一名猎人牢牢得盯着猎物。
南阳王一脸迷茫：“陛下，什么春意楼的人，什么戴御史，陛下，臣不知道啊——”
武德帝危险得眯起眼睛：“你在和朕装傻？”
南阳王急得满头汗，眼珠乱转，他是真不知道啊，可明显皇帝不相信，怎么办，怎么办！？
戴御史参人和春意楼有关，就和他有关系吗？那春意楼又不是他一家开的！
对了！
南阳王抹了抹额头的汗道：“陛下，春意楼是臣和长兴王、长…长安王一块开的！”
说完，南阳王陡然反应过来，完了！
长安王可是涉及谋反的，他还和人家合开春意楼，皇帝知道了会如何想？
完了，彻底完了！
“大辕，派人去春意楼，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长安王来！”
成辕领命而去。
武德帝冷冷得看着南阳王，道：“三王合开？没想到姑父和两位王叔关系如此好，是准备一块谋反？三分大启了。”
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滴在地面上，如花般绽放。
南阳王回道：“陛下，臣就是赚点小钱罢了，没有要与长安王谋反的意思啊。臣也从来不知道他们要谋反啊，陛下明鉴，明鉴啊！”
“京都外的春风楼也是你们三家合开的？”
“是是。”
“明日将所有春风楼的账本交上来，臣要彻查。南阳王，你明白如何做吧？”
“臣明白，臣明白。”
“长安王之事尚不明朗，这段时间，南阳王府所有人不得出府，违令者斩！”
南阳王一颤，被小泉子带着太监架了下去。
成辕带着京郊大营的兵突然围了春意楼，一番搜查后还是没有长安王府任何人的踪迹，不知他们到底藏到了哪里。
回了宫禀明了武德帝后，成辕就听见武德帝给五城兵马司下了令，全城戒严，与顺天府衙役一起挨家挨户搜查！
原先他以为长安王等人跑出了京都，没有戒严，此时戒严也不知有没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总要做一做。
查了三天毫无结果。
长安王府众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理寺那里探查长安王谋反一事也是进展缓慢，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倒是调查任灏贪墨一事进展顺利。戴御史所说的两名证人找到了，被关进了大理寺牢狱中。
第三天上，甄有嘉开堂审理了任舒杀人一案。
这案子涉及五家权贵重臣，来看热闹的百姓将顺天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家、孟家、长兴王府都派了人旁听。
甄有嘉将任舒提上堂，任舒不跪也任由她，看得陈家等三家人十分不服。
“任舒，你于八月二十七日杀了陈洛、孟飞、高林、高远等一众人，你可认罪？”
“是我杀的。”
“为何杀人？”
“他们该死。”
任舒轻描淡写。
府衙外，一众百姓窃窃私语着。
甄有嘉无奈，她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来人那，带林天。”
任舒皱了眉，转头往外看去，果然看见林天走了进来。
林天对着她灿烂的一笑，规规矩矩得跪在了堂上。
“那人是谁？”
百姓们议论着，声音渐渐放大。
陈家三家人满眼困惑，不知道甄有嘉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任舒都承认了，直接判刑就好了，带个人上去有何意义？
“肃静！”
甄有嘉一拍惊堂木，百姓们的声音立时低了。
“堂下可是林天，你有何冤情要诉？”
林天恭敬道：“回大人，草民…”
林天将来龙去脉再次娓娓道来，这一回他说的极慢，务必让老百姓们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难堪，但看到陈家三家人变了的脸色，他心中就是一阵快意！
一众百姓全沸腾了，没想到任舒杀人的背后竟还有这样的隐情，那四人简直死不足惜。
有知道任舒之前事迹的当即嚷嚷开了：“我就说嘛，任家小姐杀人肯定是那几个人该杀！之前那几次哪次不是这样？”
周围的人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知道的纷纷附和，不知道忙问，立时便知道，也加入到了附和中。
陈家家主是礼部郎中，来观审的管家可是知道自家老爷最好脸面，陈洛狎幼童的事情传出去，他还如何做礼部郎中，当即顾不得甄有嘉还在审理，上前指责林天：“你血口喷人！小小年纪竟撒谎成性！我家公子已经被你师姐杀了，再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就由得你想如何说就如何说。”
“甄大人，我家老爷可是礼部郎中，对府里的少爷小姐都管束极严，如何会去做狎玩幼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