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第一次,季凛风帮她吹头发。
顾栖桐以为,他会不知道如何下手,估计吹起来也是胡乱理一通。可,紧接着,她发现他抚在她头发上的手,竟是很温柔而且有条不紊地进行。
他先是单手抚在她脖颈后,手掌摊开将头发往上抬,然后用开着中档温度和风力的吹风隔着一公分的距离吹她的后颈,柔腻白嫩的脖颈上,粘着几丝湿漉漉的头发,经暖风吹后,都活跃地飘动起来。
“温度合适么?”他倾身,贴在她耳旁问。
顾栖桐又颤了颤,回神后答复他,“可以。”
紧接着,她微侧过脸去看他,不满意道:“你说话干嘛非贴在我耳朵说,很痒的好不好。”
季凛风勾唇笑,将电吹风一关,“夫人,你要知道,这个噪音是很大的,我也是怕你听不见。”这次,他倒挺直了身。
她无奈,作罢,“好了,不和你说,你继续吹吧,我还没原谅你。”
季凛风闻声,先是轻笑出声,随后才重新拨动了开关,继续吹头发。
他吹头发很有特点,喜欢一缕一缕地梳理出来吹,像是严谨到每一根发丝,认真得厉害。
虽说他有些慢条斯理,但这样的方式让顾栖桐觉得很享受,就像在做头部按摩,特别舒适,还神清气爽。
头发被慢慢吹干,干爽的清香一阵又一阵扑在季凛风脸上,他接收着每一阵每一缕清香,纳入灵魂深处。
他凝视着前面的人儿,这小小的脑袋,柔软的带着清香的头发,真真是让人沉醉其中。
“好了,可以了,不用吹得太干,对头发不好。”顾栖桐摸了摸头发,对他说。
季凛风再整体吹了片刻,拨动了开关键。
顾栖桐整理着头发,就要准备站起身来,可不想,季凛风竟是随手放下了电吹风,转而倾前一把抱住了顾栖桐,双手不松不紧地圈着她的脖颈,满满的宠溺。
她微侧过脸,刚好碰到他的一侧脸颊,脸颊贴着脸颊。她不禁红了脸,推拒他,“我要去梳头发,你放开我。”
“不放。”他哑声应道,手上的力紧了几分,“不用梳,我替你梳好了。”
顾栖桐沉了口气,干脆道:“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知道你刚才话里有话。”
季凛风沉醉似地眯着眼,细细地在她柔发上轻嗅,好似在品鉴一件珍宝。他偏着头,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紧接着,他摩挲着来到她红润的唇,贴近,细细地亲吻。
顾栖桐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他堵了回去,现在,这卧房内,只听得见两唇相触相吻的声音。
好半天,他才放过她,转而又贴近她的耳边,低沉宠溺地说道:“夫人,你真甜。”
“你……”
他打断,“你说,你那位弟弟苏宇然,是不是应该订婚了。”
顾栖桐错愕,这话题转得不是一般快,“你提这个做什么?”
她就纳闷,季凛风什么时候还会关心这些事情。
季凛风轻笑,片刻后归于沉静,又才对她说:“你觉得呢?他看你的眼神,还真是让我手足无措。”
下午那阵子,顾栖桐的确和苏宇然聊了很久,但都是关于公司还有生活琐事,而且,她也没感受到什么眼神,倒是他季凛风,板着一张冰山脸跟谁欠他钱永远不还了似的。
“他怎么了?什么眼神啊,你不会连我弟的醋都吃?”她给他一个假微笑,再白他一眼。
真是不可理喻,季凛风居然还吃醋上瘾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可没忘,订婚那天,若不是我有所准备,你的那位弟弟恐怕就在从我手中,抢婚成功了。”
顾栖桐不快,他什么时候这样幼稚,这么久远的事还耿耿于怀。
“你这是什么话。”她刻意推拒他的靠近,而拧眉看着他。
季凛风气定神闲,墨眼迎上她瞪来的目光,幽幽道:“你什么事我不知道,你把苏宇然当弟弟,可他却不把你当做姐姐,这就是男人,除血缘外的关系,异性之间很难纯粹。”
顾栖桐微微皱眉,话到嘴边而没开口。
苏宇然向她表露过心迹,她当然记得,但这都已经是过去式。
季凛风走到顾栖桐一旁坐下,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手中,“除了我以外,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知道吗?”
她凝视他,注意到他眼里少有的柔情,还有祈求似的目光,看来,上次韩奚泽的事,他真的受伤不轻,而且,这也让顾栖桐有所觉悟,做人有时不能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不能一味地向人付出,因为,会有人无情地利用这样一点,恩将仇报。
顾栖桐错开他炽热的目光,点了点头。
她现在对面前的男人,已经是完全地信任,她是季凛风,是她的丈夫,是她完全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翌日,顾氏集团。
说到顾氏的经营状况,就如田嘉丽所说的,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是,对于未来的行情,还是不能做一个准确的预测,毕竟现在的形势很是不稳定,即便是一直依靠的季氏,现在也不能完全在岚水业界游刃有余。
田嘉丽几乎每天都在关注着行情,生怕会有什么新变局出来。
这不,就在她接待完一个客户后没多久,一位与顾氏素来无甚交往的女人,直接找上了她办公室,说是有顾夫人感兴趣的事要来相商。
田嘉丽犹豫了片刻,还是请了她上来。
“顾夫人你好,我是柳际欢。”她一进来就扬起自信的笑,做自我介绍。
田嘉丽当然知道她,毕竟也是行业上的人,而且,她经常因为捐资福利院和做一些公益事业受到采访,每周的市财经新闻上,都可以看到有关她的报道。
“久违了,柳小姐,请坐吧。”她带她在沙发上坐下,并让助理端了杯刚冲好的咖啡进来。
柳际欢还是一派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妙绝的有一番事业上成就的贵气女人,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