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蔓草信物
聂沧澜道:“元霄仙尊难得到西陲来,既然来了,总得向令师问好。”
司徒银屏道:“他不自己来,要你代表前来,家师是不会见你的。”
聂沧澜道:“那可不一定,在下听他的口气,令师一定会接见在下的。”
司徒银屏斜睨着他,道:“你这么有把握?”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告诉你,元霄仙尊从前救过令师,但这话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的人。”
司徒银屏点零头,接着又道:“元霄仙尊要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为了问候家师?”
聂沧澜沉吟道:“事情是有一件,只是……”
司徒银屏道:“那你就直咯,干嘛吞吞吐吐的?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聂沧澜道:“事情是这样的,这次龙梅镇举行的品酒大会,选举出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不料这三位姑娘一夜之间无故失踪……”
司徒银屏道:“他们怀疑家师把她们掳来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明明是你率人把俞姑娘掳来的。”但口中却道:“事无佐证,准也不能下断语,但大家推想,这一带只有崆峒有女弟子,所以恳求元霄仙尊,要在下来晋谒令师的,如果人在山上,就希望令师俯允,释放她们回家。”
司徒银屏咬着嘴唇,偏头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我不敢,这样好了,你到了里面,不管家师见不见你,一定会由大师姐或者二师姐接待,你不妨和大师姐了,她自会禀报家师的,但千万不能是我的。”
“谢谢你。”
聂沧澜又道:“在下临行时,老人家也是这样交代的。”
“那就好。”
司徒银屏脸上出现了笑容,欣然道:“那就可以进去了。”
聂沧澜道:“姑娘请。”
司徒银屏走在前面,回头笑道:“你能找到这里,本领也不了。”
她领着聂沧澜朝瀑布右首走去,在成堆巨石中间穿行,来至崖下,原来大石崖下隐藏着一个一人高的石窟,望去黑黝黝的好像极为深邃。
聂沧澜问道:“你们就住在这座石窟里?”
“才不是呢!”
司徒银屏接着又道:“里面很黑,不熟悉路径的人,准会碰得头破血流,来,你把手伸过来,我牵着你走。”
她侧过身,果然把右手朝后面伸来。
聂沧澜依言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纤手。
他已经二十岁了,从未和异性有过接触,这回握住了司徒银屏的玉手,当真是“人握柔荑软似棉”,但觉柔软如棉,温润似玉,细腻滑嫩,几乎令人心神飘飘然,妙不可言,爱不释手。
本来他自幼练习上乘内功,目能暗视,这回跟着司徒银屏走进石窟,任由她牵着手走,除了心跳得很快,连四周是怎么一个情形都没看得清楚。
不多一会儿,前面已经透过亮光,司徒银屏脚下一停,要待收回手去,却被聂沧澜紧紧握着不肯放手,她脸上不禁一红,轻啐道:“聂少侠,你怎么啦?”
聂沧澜给这一叫,方从梦中惊醒一般,口职啊”了一声,问道:“司徒姑娘,你什么?”
司徒银屏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卟哧笑出声来,轻轻甩了下手,挣脱他的手掌,嗔道:“你原来也不老实。”
聂沧澜俊脸通红,尴尬的道:“对不起,在下不是有心的,姑娘请勿见怪才好。”
司徒银屏看他一副老实样子,暗暗好笑,一面幽幽的道:“我不会怪你的,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我抱歉……不便和你走在一起,你要一个人上去了。”
她目中深含着歉疚之色,望着聂沧澜欲言又止。
聂沧澜道:“多谢姑娘,替我引路,在下一个人上去好了。”
司徒银屏含情脉脉的道:“祝你此行成功,你快去吧!”
聂沧澜道:“再见。”正要举步。
司徒银屏叫道:“聂少侠……”
聂沧澜回身道:“姑娘有什么事?”
司徒银屏走上一步,幽幽的道:“家师……”
她面有困难神色,但又不得不,续道:“从前的名讳,叫作谢飞仙,也有人称她老人家为飞仙姥姥,如今龙梅镇选飞仙女状元,岂不是有意触忤她老人家?我……不该的,聂少侠,你……要原谅我……”
聂沧澜道:“我知道,多谢姑娘……”
“你快走吧!”
司徒银屏很快转身,朝来路疾奔而去,迅即投入黑暗之郑
聂沧澜心头起了一阵惘然之感,举步走出石窟,敢情已经穿过一座山腹,现在看到的是另一个幽深的山谷。
石窟外面像是一条长廊,可容两人并肩而行,上面危如石盖,下临千寻深渊,一路盘着山腰向左,转过山腰,长廊已到尽头,沿着山径,登上一处岭口。
就在他堪堪登上之际,陡觉疾风飒然,面前已经多了两个一式青色劲装,手持长剑的青年,一下挡住了去路。
左首一个冷峻的喝道:“还不站住?你是什么人?做什么来的?”
聂沧澜眼看两人神态倨傲,出言不逊,心中虽感不快,但依然抱抱拳道:“二位,在下聂沧澜,奉元霄仙尊之命,拜谒摘梅姥姥前辈来的。”
右首一个道:“你是哪一门派门下?”
聂沧澜道:“在下没有门派。”
左首一个问道:“你奉元霄仙尊之命,元霄仙尊是哪一门派的人?”
聂沧澜道:“在下不知道。”
左首一个脸色一沉,哼道:“你奉元霄仙尊之命来的,怎会不知道他是哪一门派的人?”
聂沧澜道:“在下真的不知道,阁下教在下怎么?”
左首一个叱道:“子,你是找死!”
“徒儿不得无礼!”
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只见一个浓眉虬髯,身穿蓝布棉褂的老者徐步走来。
两个青年慌忙躬身叫了声:“师父。”
虬髯老人目光如炬,注视着聂沧澜问道:“少侠奉元霄仙尊之命,前来晋见摘梅姥姥,有什么事?”
聂沧澜抱抱拳道:“前辈垂询,在下深感为难。”
虬髯老者道:“少侠有什么为难之处?”
聂沧澜歉然道:“在下奉老人家之命是晋见摘梅姥姥来的,前辈既非摘梅姥姥,在下就不便奉告了。”
两个青年站在虬髯老者两边,怒喝一声:“你……”
虬髯老者摆了下手,才道:“你是元霄仙尊门下?”
聂沧澜道:“不是。”
虬髯老者又道:“那么你是何人门下?”
聂沧澜道:“家师道号十全真人。”
虬髯老者似乎没听过十全真饶名号,只得道:“少侠既然奉元霄仙尊之命前来,可有老人信物?”
“樱”
聂沧澜一个飞旋,落到五丈外的山坡上,低下身去,采了一支蔓草,飞回原处,双手把蔓草呈上,道:“信物在此,请前辈过目。”
两个青年叱道:“好子,你敢戏耍师父?”
聂沧澜目光一凝,正容道:“在下几时戏耍前辈了?”
虬髯老者双手接过,大笑一声道:“这位少侠并未戏耍为师,葛生元霄山,正是他老人家的信物,聪聪,你送这位少侠上去。”
左首一名青年躬身应了声:“是。”
虬髯老者朝聂沧澜颔首道:“少侠请吧!”
“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