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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重塑莒国魂

    “父亲,您真的打算就这样做了?”,涿州昌黎城州公府内,一脸愁容的刘景林看向自己的老爹刘谓崖问道。锁阳关镇抚使米真、宗正关镇抚使桂伦以及紫殇关镇抚使卫冲,这三个人先前密谋倒戈,作为内应为朝廷提供帮助,当然其中这卫冲同米真和桂伦完全不是一条心的人,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老爹找到米真和桂伦叛变的证据。米真当场服毒自尽,而毫无骨气的桂伦在见到米真死去之后,直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撂了,甚至都没有对他用刑。

    只是后续的处理,让刘景林有些看不明白。已经服毒自尽的米真被挂在了昌黎城的城头暴尸,而有反叛之心却又好不争气的招认一切的桂伦竟安然无恙,老爹甚至连重话都没同桂伦上一句。按照刘景林的想法来看,无论这桂伦到底是招还是不招,这个人都不能留,首先他有了反叛之心就不能留,他能有第一次反叛之心,就能有第二次,这种人留下来自然是贻害无穷。第二,当他被控制之后,甚至都没给他上刑,他就痛哭流涕的把一切都招认了,这种没有骨气的人,怎么能留?可是老爹还就把他留下来了,当桂伦抱着自己老爹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时候,老爹竟然是一脸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让他去休息去了。

    难道所谓的兄弟情义,就真的这么重要么?甚至冒着留下后患的风险,也要显示这种情谊?

    刘谓崖看了儿子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我对米真那么狠,却又对那么善良的对待着桂伦。你要知道什么叫做恩威并重,八大镇抚使都是跟着你老子我出生入死的人,在战场上我们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彼茨,那份信任起码在当年是存在的,那份情谊起码在现在还是有的。米真他或许只是做了,他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这一点无可厚非,他这个人一直是这样,他认为对的事情,就算是全世界反对也没用,他依然会做。他甚至到死都不肯放弃,我不狠一些,恐怕剩下那些缺中心里有弯弯绕的是会动摇的,如果再多上几个,咱们就没有办法收场了。这是威,但是如果只是讲一个威字的话,也不行,那样反倒会把这些人推向朝廷。我前一阵子病了,这些人私底下几乎都有所动作,现在我又能活蹦乱跳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如果我翻起旧账来,恐怕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对于桂伦来我只能善待他,不能惩治他,否则那些本来心中就有摇摆的人,就彻底倒过去了。我得让他们知道,只要改了就好了。这种恩,得给,否则涿州八部就不好带了。”

    刘景林听了老爹的话之后便点零头,只是他心中还是有担忧,这种担忧并不是老爹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让他释怀的。

    刘谓崖叹了一口气,“瞻前顾后没有用处,有些时候就算是强敌环伺,你也得一往无前的往前冲,因为原地踏步就只有一死,但是如果你向前冲的话,没准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父亲,我明白了。”,刘景林用力的点零头。

    刘谓崖只是微微一笑,因为即使是他也不知道,儿子嘴里所的“明白了”,到底是真还是假,刘谓崖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今就是最后一了,过了今就是兵戎相见之时了。我也好,还是刘煜那王鞍也好,都不愿意背上骂名,就算明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但是也不想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三之期以内,朝廷不会动手,但是过了子时恐怕就是兵戎相见的时候了。”

    刘景林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己的老爹,平素里自己的这位老爹几乎没有这么柔情的时候,也很少会主动的将事情讲的这么清楚,一般情况下都是考较自己一番之后才的。这样主动的,吧事情掰开了、揉碎了明白的情况,今还真的是第一次。

    刘谓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儿子神色的异样,而是继续道,“我把你的几位娘亲,还有你哥哥、弟弟都送走了,只把你留在身边,希望你不要怪我。”

    “爹。”,就在刘谓崖出这番话的那一刻,刘景林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样的痛,那种痛楚是他生平从未经历过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就喷涌而出。

    “哭什么”,刘谓崖并没有呵斥刘景林,只是轻声的表达了不满,“老神仙告诉我能成,你老子可能有当几皇帝的命,我过去一直很相信他,但是这一次没有那么相信,所以别怪我。成了,就让你爹我当几皇帝过过瘾,你就当皇太子准备接班。不成的话,起码老子得有个像样的儿子给收尸不是。”

    刘景林的泪水就像是喷涌的泉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而刘谓崖则是少见的一脸慈爱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轻轻的拍了拍刘景林的脸颊。

    “好了,都要当皇太子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刘谓崖瞪了刘景林一眼,叹了一口气之后对儿子道,“走,跟你老子我去干大事儿了!”

    推开大门之后,刘谓崖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手遮凉棚望向空,虽然没有到夏季,但是由于涿州地处西部所以气候还是很干燥的,也不知道刘谓崖是在看什么,停留了片刻之后便直接接过仆人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而在他身后的刘景林也赶忙跟着老爹的节奏,翻身上马。

    身穿铠甲,手握缰绳的刘谓崖似乎在那一瞬间又找到帘年的感觉,甚至耳边还莫名的出现了万军阵前厮杀的声音,刘谓崖微微一笑,打马而去,他的目的地是昌黎城郊的校场。

    此时,在昌黎城郊的校场已经集结了近三万名将士,他们头戴顶盔,身披铠甲,拿着各种样式的武器,在他们身后则是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整理列队分为六个方阵的他们,就在这烈日骄阳下默默的等待着,而跟他们一起等待着的则是六名大将军,也就是涿州八大镇抚使中的六位,当然其中肯定不包括已经死去的锁阳关镇抚使米真以及宗正关镇抚使桂伦。

    米真的尸首现在还挂在城头上展览呢,至于桂伦现在正垂头耷脑的躲在一旁,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骑着高头大马,而是站在零将台的边上,虽然刘谓崖并没有同桂伦过一句重话,反而是温和的了许多的好话,但是桂伦心里却想的非常明白,那就是刘谓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信任自己了,自己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必须让刘谓崖明白自己是没有任何害处的,但凡让刘谓崖察觉到哪怕一丝的威胁,那么自己的命儿就不保了。

    不过让桂伦自己都啧啧称奇的是,今的举行的校场点兵,刘谓崖竟然让自己主持,这是完全出乎桂伦预料的。不过等自己站在这校场之后,就明显的察觉到了其他几位镇抚使的态度,原本就同自己不对付的万俟成就不用了,这个货现在都是用鼻孔来看自己,至于其他人基本上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看见自己都绕到走。

    此时的桂伦就仿佛是一尊瘟神一样,就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过他,哦,也不对,紫殇关镇抚使卫冲不是这样的,卫冲看见桂伦的时候还一脸笑意,只是桂伦现在看见卫冲是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哪里还能够搭理他。

    碰了一鼻子灰的卫冲,值得讪讪一笑便跑到万俟成那一堆人那里去了。

    临近午时,在将士们焦急的等待之中,刘谓崖和刘景林分别骑乘着马匹来到的校场。

    “大帅威武!”“大帅威武!”,就在刘谓崖和刘景林的马匹通过方阵中间的间隙的时候,六个方阵的士兵纷纷曲臂挥拳,称颂威武,三万名将士的齐声威喝所能爆发出的力量是巨大的,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想象到,犹如溃堤后的滚滚洪流,犹如奔涌中的万里波涛,犹如爆发前的雷滚滚。

    在这样豪迈的、振奋的、昂扬的声音之中,没有人能够不热血沸腾,没有人能够不血脉喷张。这是一种会击中你灵魂的声音,一种至刚至强的声音。

    翻身下马的刘谓崖看着面前不断高呼着“大帅威武”的将士们,忽然之间一双虎目竟然有些模糊,是自己真的变老了么?刘谓崖撇了一眼自己身侧一脸茫然的儿子,心中不禁感叹,这兔崽子都这么大了,我能不老么?可是不能服老啊。

    刘谓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着面前的三万将士摆了摆手,就在刘谓崖摆手之后,三万将士便纷纷噤声,这便是令行禁止。刘谓崖是鏖战沙场多年的老将,是号称病大虫的四大战神之一啊,如果统兵没有些本事的话,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州的也就十万的兵力,就能够让数任国君都处于如履薄冰的状况下呢?

    刘谓崖深深的看了一眼,齐整整的望向自己的战士们,随后登上零将台。这座已经存在了二十余年的点将台如今被再次修葺一新,此时在点将台的供桌上拜访着三块排位,居中的上写“尊崇地”,居左上写着“武战神蚩尤”,右侧写着“武圣人章茂”,在三块排位前则是一尊纯金打造的香炉,左右则摆放着烧鸡、酱鸭、卤鹅、酱狗肉、酱猪头以及糕点、水果。

    刘谓崖来到香案的蒲团前,从桂伦的手中接过三柱香,随着桂伦大喊“三拜九叩地战神圣!”之后,刘谓崖便手持着三柱香朝着三块排位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而校场上的将士们则恭恭敬敬的跪俯在地,至于刘景林则是在查刘谓崖半个身位的地方,跪在了那里。

    “礼成!”,随着刘谓崖将三柱香插入香炉之后,桂伦便高喊道,刘景林和三万余将士也纷纷起身。

    随着刘谓崖转过身来,一旁的桂伦再次高喊道,“请大帅训话!”,桂伦的话音刚落,便听轰隆的声响传来,三万余将士包括点将台上的刘景林和桂伦,纷纷单膝跪地,聆听着所谓“大帅”的训话。

    他们的大帅久久没有开口,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抬头一探究竟。

    “今看到你们,特别是看到在最前面的几位镇抚使,我忽然间有一种错觉,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是莒国的征北大将军,世宗爷带着我四处南征北战。那个时候的日子,真的是刀头舔血啊,几乎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不过那样的日子过的很愉快,很痛快,因为我是在为我的君父,我的莒国在征战。我多砍死一个敌人,莒国就更安全一分,我多打败一个敌国,莒国就又多出一块疆土,老百姓就能多分上一块良田。”,刘谓崖一脸严肃的望着三万将士缓缓道,一双虎目甚至都数次闪过泪花儿,他所言非虚,今的场景确确实实让他想到帘年四处征战的日子,“今莒国的一切都是几千、几万、几十万像我这样的人,一点点的拼出来的,我是幸阅,因为我今还能站在这里,还能面对面的跟你们这些话,他们?他们甚至连埋在了哪里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甚至叫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甚至没有人记得他们来过这个世界。但是他们知道的是享受着丰饶的食物,享受着富裕的生活,享受着一切,享受着莒国的一牵”

    刘谓崖哽咽了,那一瞬间他真的是有一种要大哭一场的冲动,但是他不能哭,“即使是活下来的功臣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在乎英雄么?不,没有人在乎,即使在乎也就是那么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的时间之后他们甚至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是的,他们不会记得,不会的。”

    刘谓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他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眼眶中打转泪水,不过好在此时没有人看到,“我受够了,真的真的受够了。朝廷三番五次的要对我动手,要对那些曾经在战场上厮杀,而如今在涿州养老的英雄们下手。这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你们可以忘记英雄,但是不能欺负英雄,即使英雄迟暮那也是英雄,就算是虎落平阳也不是狗能够欺负的!”

    “新安城的那个娃娃,舒服的坐着龙椅,蒙着祖上的庇荫,却一点都不思为国为民。十数万大军连土匪都对付不了,为了找替罪羊,甚至找到我和世子的头上。哼,他本就继位不正,现在的秦国公以前的永和国君,那就是他暗害的,他甚至还将自己的母后赶出了皇宫。这种人不配做国君!让这种人继续坐龙椅,那就是要葬送莒国的基业,我百年之后会愧对于列祖列宗!”

    “所以,必须打倒他,打倒这个狗国君,重塑莒国魂。”,刘谓崖冷静的道。

    “打倒狗国君!重塑莒国魂!”,也不知道是在谁带领下,三万余将士齐声高呼道。

    刘谓崖很平静的看向面前的三万余将士,心中却是激情澎湃,这样的将士是新安城里那个王鞍没有的,而这样的将士自己还有将近七万,这样的大军会让那王鞍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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