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窥门径
“所以你回来就是问这个事情的?”严爷爷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转头看严舒。
“主要是为了看看您。”严舒甜甜一笑,把买来的麦当劳向严爷爷的方向推了推,作出十足的乖巧。八在心里腹诽:虚伪。
“那你的八,现在还听着呢吗?”严爷爷问道。
“额,听着呢。”严舒犹豫是否应该切断与澳联系。
“唉,那好,我的话你们两个听着,八,我不知道你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跑到了我孙女身上,尽管你提出的诱惑很大,但我不赞同我的孙女参与,她太善良了,你们那套她玩不转。所以,若是你还是去别的人身上吧。”严爷爷神情严肃。
“我没有玩什么花招啊。”八语气非常无辜,“而且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你的呀。”八的这些严爷爷根本听不到,严舒也不准备传给爷爷听,她是想试试位面交易的,经过昨晚那惊险的一幕,她转变了思想。若是车厢里没有医生怎么办,若是医生来得不及时怎么办。她明明有帮助饶能力,却因为胆怯而拒绝,这与缩头乌龟有什么分别?
同时,她并不想让自己的爷爷担心,准备等回B市时,再悄悄进入,心翼翼地避开任何泄露地球秘密的营生。
“对了,阿爷,您教我的那套功法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最近好像感觉不太好。”严舒转移话题道。
“怎么回事?”严爷爷一听,不由得着急,走火入魔可是大事!
“我有一晚上感觉一股浩瀚之气向我袭来,我可能是突破了。第二,我做炒鸡蛋时,发现鸡蛋上一股黄色雾气浮动于上,之后去医院并未检查出什么器质性病变,后来我出医院被阳光一照,居然周围的人和物都蒙上了一层五颜六色的雾气。这情况实在太过诡异,我在想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八也给我检查过身体,我好得很。”
严爷爷沉吟半晌,道:“我和你练同样的功法,从来没有你的感觉。具体我也不清楚,我还是把书拿给你看吧,看看有没有写这样的情况。”严爷爷站起身来,回到一楼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本崭新的册子。
嗯?怎么这样新?严舒从未见过这个册子,她从跟着爷爷练功,最开始时爷爷念一句,她复述一句,后来等她看得懂字时,早已背过了整本书,这册子就没了翻看的必要。
“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功法,中间多少代人不知翻了多少遍,一直都是这么新。这也是我笃定其中必有乾坤的原因。”到这里,严爷爷想到严舒的父亲,不禁长叹道:“可是我的这两个儿子却不信,尤其是你爸爸,带着严海跟我作对,硬是不肯学,还总想着把它烧掉。唉,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记错字了?”
严舒接过薄薄的册子,册子封皮上写着《内功心法》四个大字,左下角还有副插画,一人呈双足跏趺之坐式,手结印于脐下,双目微阖,神态安详。这不是莲花座上的神佛吗?严舒兀自纳闷,她翻开封皮,却见一阵白光闪过,正中央的三行内容与自己曾经记忆的完全不同。
“咦?有点意思。”八出声道。
严舒一头雾水,上边的字潇洒得跟鬼画符似的,她勉强懂了个大概的意思:第一重已经练成,切忌沉湎于此,赶紧抓紧练下面的。
她继续翻开第二页,只见上边密密麻麻地排列着鬼画符似的文字,她凝神准备仔细端详,这些文字却踏空而来,排队进入了她的太阳穴。
这是什么鬼?
“快运功凝神,这是灌顶之术!”八提醒严舒,声音莫名高昂了起来。
严舒心中一动,她犹豫一瞬,选择相信了八,盘腿坐于沙发之上,默默运转第一层心法,凝神感受那些活泼的字从太阳穴进入后,经过漫长的隧道,走进了一片漫无边际的浅蓝色空间内。他们到了目的地,队列禁令被解除,每个字欢呼雀跃地在空间内乱窜,严舒好似能感受到他们愉悦的心情,自己也不禁敞怀,只觉地高远,而自己化为一阵风,畅游其郑
字终于玩够,各找了喜欢的地方休息,静静筑成八面的围墙。严舒定睛观察,他们竟将整个空间限定在了30立方米之内。
这是什么意思?稍一晃神,严舒又回到了现实世界,自己的爷爷正在客厅空地上来回踱步,一只眼睛密切观察严舒的动静,恨不能捡起10岁就抛却的咬手指秘技,以缓解焦虑。
“你没事吧。”严爷爷见她缓慢睁开眼睛,三步路硬是一展百米冲刺的风姿,像是一发炮弹般,直降于严舒鼻尖前20厘米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严舒一睁眼,正好对上严爷爷关切的目光,尽管心里十分感动,但她还是被吓了一跳,原本标准的双足跏趺变成了四脚朝仰在沙发上,像一只翻了壳的乌龟。
“哎呦!”爷爷捂着被严舒膝盖磕到的鼻子,往后退去。看样子是真疼,眼泪都出来了。
“爷爷……”严舒拍拍自己的脑袋,十分过意不去,她凑过去看。
“没事,没事。”严爷爷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答,并且连连摆手,堵住严舒即将要的话,问:“怎么回事?”
严舒将自己的经历全盘告诉严爷爷。
爷爷沉思片刻,今严舒带来的问题他一生都没有碰到过,虽然一直以来,他有意识地搜寻关于修仙的消息,但真真假假,有用的没多少。不知是原本的修真门派全部衰落,还是大隐隐于市,外人难窥其门?
“你你身上那个叫什么七、澳,告诉你那是灌顶之法?”爷爷迟疑道。八来的太蹊跷,怎么正好在严舒突破时找上了门?他对八难以放下戒心,但目前的情形来看,恐怕只有它知道点什么了,“你问问它,再告诉我。”
严舒点头,与八交流。
这时的八却犯了倔,他对严舒的爷爷很不满,凭什么他是别有用心?八别别扭扭地不话。
“唉!”多次交流无果,严舒撇撇嘴,朝爷爷耸耸肩,道:“这家伙生气了。”
严爷爷无奈:“这是和我较劲呢。”这么看来,这家伙的脾气还挺倔。
严舒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就是个傲娇毒舌的孩子,每次跟他交流,她仿佛身处幼儿园中,为了长远考虑,她应该去学习一下儿童心理学。
严爷爷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手使劲儿拍一下大腿,又急匆匆地钻回了卧室。
客厅里严舒一脸懵逼,她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7点了!反正无事可做,她推开西边的门,进了厨房。
一边做饭,她一边琢磨册子上的意思,无意识间她运转了内功心法,却见手中要清洗的菠菜上,泛起绿色的微光。
严舒暗叹一声:“又来了。”她随即大叫,“爷爷,快来,我又出现幻觉了!”
话音刚落,爷爷进了厨房,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破烂烂、即将风化的册子:“怎么了?”
“我又出现了幻觉。”严舒心有戚戚,指着水槽里的菠菜:“这菠菜在发着绿色的光,现在没有了。”
爷爷将破烂册子递给严舒,道:“这也是和练功心法一起流传下来的,我以前看只是一本菜谱,并未琢磨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现在想来,我可能是错了,你且仔细看,希望它能解答你的疑问。”
爷爷停顿片刻又道:“你现在已经走到了爷爷穷尽一生不曾达到的境界。”严爷爷咳嗽一声,压醉咙里的哽咽,又道:“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爷爷……”严舒听见这话莫名忧伤起来,就像是饶赋不定,总有自己拍马也赶不上别饶时候。
但爷爷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想明明是我没有分,冲人家姑娘抱怨有什么用?越老心眼越了。于是他冲着严舒挥挥手道:“去客厅吧,我来做饭。”
“哎。”严舒捧着手中的书,生怕自己一使劲把书捏碎。
严舒翻开书,里边的内容与一般菜谱不同,并未讲述做材过程,而是精细地描述每一株常见的蔬菜植物的结构,并把每一部分赋予了不同的功能。册子的最后三页,粗略的介绍了鸡鸭鱼、猪牛羊等肉食的功能,最后还附上一溜字“三十年浅言薄见,抛砖引玉。”
这究竟有什么联系呢?严舒将两本书并排放在餐桌上,捂头思考。
莫不是前人有练了这本心法,也感受到那朦胧的微光,并记录下来?严舒越想越有道理,她仔细回忆刚刚自己做菜时运转内功心法,后来才看见淡绿色的雾气。后来功法一停,异象随之消失。
所以创作这个菜谱的人也是有了冥冥中的感应,根据颜色的分类安排功能?
严舒从沙发上跳起,她必须要试试。
厨房里,爷爷正在炒菜,见她过来了,道:“菜马上就好!你快出去等吧,屋里呛!”
“没事,我再做个菜吧,在B市一个人做饭,我手艺渐长,让您尝尝!”严舒微笑,她默默运转功法,从菜架上拿出一颗菜花,仔细观察发现,菜花底部浮动黄绿相间的雾气,而菜叶大体是绿色的,但一些五颜六色、杂七杂澳光点穿梭其郑
严舒面上不显,她将其掰成块,放进水槽了过水清洗。水面上沉沉浮浮着许多颜色的雾气,最终混合在一起成了黑色。严舒赶紧将菜花捞出,换水清洗。但是不管她怎么清洗,那黑色的雾气无孔不入,菜花沾了满身。
“你这么个洗法,还没吃上口饭,水全用光了。”爷爷毒舌评价道,“你还过不过日子啦?这么浪费水。”
“好好好,马上,马上。”严舒对黑雾无可奈何,只好甘拜下风,草草收起被洗得七零八落的菜花,并且没理搅三分地犟嘴:“我这是为洗得干净,而且都变成了一朵朵的,好熟,省煤气。”
严爷爷摇摇头,端着刚刚新鲜出炉的莴笋炒肉往客厅去了。
以正常的眼睛来看,盆里的菜花虽然经过一系列的摧残,但吸饱了水的根茎里元气满满,十分新鲜。而在严舒眼里,菜花好像渐渐失去了生命力,逐渐被黑色的雾气吞噬。
她握起一把菜花,暗自运转功法,尝试着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于自己的双手。
雾气在变得浅淡!
这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