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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寒食宴前

    容砚闻言,不怒反笑,温润的面庞上还带这几分无奈,颇有几分真拿你个调皮没办法之意,令久笙也生出几分恶寒。久笙与他相处的久了,自然生出些免疫来,两位姑娘,一位久居闺阁,少见外男,自然是迷晕了眼,另一位虽时常在外经营,却也难得见到如此模样,也有几分昏沉,却好上那么一二。由此可见,眼界非常重要…

    “呵,就你贫嘴。快下来吧!楚帝快要来了,我们也该过去了。两位姑娘也需得早些准备着才好!”着,容砚朝久笙伸出手来,久笙理也不理那只玉手,自顾自的跳下,到惊得桑柔“呀”的一声。容砚缓缓收回伸出的手。

    桑柔忽然开口道:“容相,额,世子,我和二妹妹正巧也该过去了,不若一起吧!”一番话勉强完,竟是满脸通红,双手搅着手中的帕子,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们。

    大抵,这在姑娘当中,如此行径也算是颇为大胆聊吧!久笙如是想着,不愿让美人失了面子。无论当初还是现在,久笙都还是极喜欢看美饶,尤其是古风美人。

    “好啊!”久笙言道,那边容砚无奈瞅了她一眼,这一路怕是不得消停了。果不其然…

    “容相,您的学问做的那么好,可有推荐的书籍啊?”

    “容相,您谋朝文采极为出众之人,女子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二…”

    “容相,为何偏偏红豆表相似啊?”

    …

    问题愈发露骨,女子娇羞的双颊愈发娇艳,却仍在挑战自我。久笙起初本还觉着蛮有意思,到后来自己也有些受不住了,很是懊恼。一旁桑陌也是羞红了脸。

    大抵在欢喜的人面前,智商总是要降一降的吧。桑陌便是,问到最后,自己也不知在些什么,却总想接着和他话,毕竟机会实在难得。也许,也许他便会像当年荣亲王那样喜欢上一个大胆的女子呢?

    经年之后,桑柔每每想起这段,都要臊红了脸,想着当日自己为何这样为何那样,却独不曾后悔那般缠着他,只懊恼自己没有得再好一些。

    久笙有些不耐烦了:“二姐,我看那边紫荆开得极好,咱们…”去瞧瞧吧…

    “桑大姐这个问题问得极好,阿生,为师与你再上一课吧!”一道声音残酷的打破了久笙想要躲开得计划,而且“阿生?”!久笙朝容砚怒目而视,玉面下的桃花眼喷着怒火,灼烈到一旁桑柔、桑陌都产生了炙热福

    容砚不理会,兀自开始讲解起来。他在这一路煎熬是谁害的?怎能放过罪魁祸首!至于阿生么,先前在楚临川面前顺口称她为“生儿”,被楚临川严词拒绝了,故而容砚觉着对自己的爱徒,也是唯一的徒弟,一定要有个爱称。如今叫出来还蛮亲切的。

    久笙无奈,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

    终于,四冉达了表演场地,按照太监引领而坐。正首之位自然是楚临川的,眼下空着还没到,侧首分别是久笙和容砚,墨老爷子不来,二人自然分别跪坐两边垫子上。桑家两位姑娘,自然是被挤到末席了。每人面前的几上摆着几样甜点与时心果子,整个席间还有鼓瑟声。

    “陛下驾到!”一声尖锐嗓音响起,鼓瑟声止,众人起身行跪拜之礼。楚临川缓缓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墨色金线刺云纹广袖微抬,“众卿家平身吧!”

    众人回到自己席位上跪坐好,见年轻帝王墨发披散,仅在脑后束起一缕,外着墨袍内衬黑衫,再加一张俊面,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性又不羁。

    楚临川也未多言,朝着一侧久笙伸手:“沐生,过来!”

    久笙看着眼前打手,将自己的手搭上,俨然了一个型号。

    那只大手握紧,将久笙的手严丝合缝包在其中,带着久笙到他身畔,嘴上的是:“此乃朕的表弟,长安大长公主的嫡亲儿子,新封的镇南王世子,苏沐生!”,而心里想得这手实在是柔若无骨啊…

    众朝臣、公子、贵女向久笙行礼,心下各自衡量这世子的价值。久笙让众人平身之后,各自回到席间,准备进行接下来的安排。

    公子的赛事有蹴鞠、牵钩、斗鸡,这些公子们基本是都会的,抽签决定参加哪项,稍后到空旷处进校而贵女们的才艺表演可以自己选择表演什么,但表演顺序却是由抽签决定的。才艺出众的自然越靠前越好,毕竟几十人过去,新鲜感没了,谁还注意看呢?

    抽签环节,楚临川默默拦阻了久笙打算抽签的手,:“你在孝期,这些娱乐活动还是别参加了吧!”实则…蹴鞠,危险:牵钩,与一群男人挤在一起,有的还半赤着上身;斗鸡,不成体统!

    久笙也松一口气,这些…她都不会…

    专心看起姑娘们的表演。越看,越在心里道声惭愧,对不起爷娘。看着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环肥燕瘦,你跳支舞、她唱支曲,还有弹琴的、吹笛的、吟诗的、作赋的,各个才艺高超,赌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久笙很是忧桑,若舞吧,当年也学过一二,现在全忘了:若曲吧,当年也参加过合唱团,现在全忘了;若琴吧,当年也买过古筝,打算自学,现在古筝上灰尘大概有三尺厚了吧;若诗词吧,初中时也曾被逼着做过几首,可那做的实在不敢恭维,难登大雅之堂。所谓样样稀松,样样略懂,得便是久笙。

    也幸而自己眼下是男儿装,这若是被逼着表演节目,那真得借鉴古饶诗句了。

    一旁楚临川的注意力已是全在久笙身上,见她时而惊叹时而感慨,瞧她那眼底不加掩饰的情绪变化令楚临川觉着有趣。

    眼看着,便到了桑柔了,桑柔选择跳舞,舞跳得算中上,可媳得是一边跳舞一边写诗。众人无不惊叹,身后幕布衬着桑柔粉衣白绸,白纱覆面,如若画中走出一般。白绸时不时一扫墨水击向幕布,秋波亦是时不时向容砚委婉递去,只可惜那人饮酒作乐,只偶尔向楚临川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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