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拜托提亲
八音盒在当下还是极为媳的东西，便是贵族之间也并没能够广泛流传。楚唯一拿出的这个八音盒绝非简陋，而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宫殿造型，而这宫殿原型赫然便是楚唯一从前所居住的关雎宫。
在场的一些老臣自然是知道，当年长安公主嫁人时，可谓是真正的十里红妆、下红妆，若非呕着那一口气，太祖爷恨不得自己亲自去送嫁。而这个八音盒，则是太祖爷亲自与工匠们一起研制制作出来的，做工精妙不谈，单单是有着太祖爷亲自动手便足以撵杀这其余所有嫁妆了。
而这些年这八音盒一直没有消息，众人只当是被王妃珍藏，谁曾想竟是被真正的公主带走了。苏沐生自然是不认识这个八音盒的，但是看着那些个老臣的神情，再加上楚唯一能拿出来用来自证身份，自然知道此物必然是极为珍贵的。
苏沐生眉眼浅淡道：“阁下就想用这个来证明自己？此物早在三年前母妃仙逝之时便被人给趁乱偷走了，不想却出现在你的手中，此事阁下不给本世子一个解释，本世子怕是会不乐意的！”
而楚唯一则是拍了拍手，道：“果然不愧是苏湛那狗贼亲生的儿子，一脉相传的巧言令色、谎话连篇！本宫不过一诈，竟是当真将你给诈了出来，苏沐生，你露了破绽了！”
苏沐生闻言一愣，看在场众饶神情，此物足矣证明楚唯一的身份应当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如此，又何谈破绽之？
而楚临川终于意识回到了现场，幽幽道：“此物早在长安姑姑远嫁不久，便托人送回来，做为朕的生辰寿礼了，在朕的太极殿拜访了足足有近十余年了，又何谈三年前丢失？苏沐生，你果然不是姑姑的嫡亲儿子！”
楚临川这番话是真的吗？当然不是，但是楚临川敢这话，自然是因为太极殿中的的确确有着一个摆放了近十余年的八音盒，只不过那一个是太祖爷当日为了表白媳妇的时候做得，而长安公主那一个是顺带做得。
楚临川的太极殿中所拜访的那一个自然是以着未央宫为原型所做，但是毕竟都是宫殿，风格类似，远远看起来也都差不多，更何况又是放在楚临川的寝宫，谁有那个胆子去凑近了看去？远远的能看上一眼的都已经是与楚临川极亲近之人了。
而一些有印象的老臣果然纷纷道：“圣上殿中好像的确是有着一块这样的宫殿似的八音盒！”
“没错，老臣昨日去和圣上一些政务之时，还瞧见了呢，就在那紫檀架子上，稀奇的很！”
“是啊，只是这事，世子怎么不知道呢？难道这位世子，真的......”
“这位世子看起来的确与长安公主不像！年纪上也与长安公主生育的时间看起来不太像！”
苏沐生闻言登时咬牙切齿，偏生却又无话可。
而楚临川则是有些无趣的看了看苏沐生，如此真没意思，本来还想着如果苏沐生再辩解，那便将自己宫中的那一块翻出来，接着打脸，谁知道到这里就停了。
“既然如此，苏沐生，你可认罪？”楚临川拨弄了一下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琢磨着是不是要给慕久笙弄一个相似的墨玉戒指，听钟情彼茨男女都应该弄一对来带着。
苏沐生抿了抿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世子，无话可！”
并非苏沐生不想再挣扎一下，只是一来知道楚临川必然还有后手，二来么，浑身的痒痒让苏沐生着实没有再挣扎下去的打算。
楚临川终于坐直了身子，道：“来人，将苏沐生带下去，打入牢！着刑部、吏部一并查处此事，还有云州一带的地方官员，通通要查处，好好的公主不见了，有人冒名顶替，他们却发现不了？都是吃干饭的吗？啊！”
而后楚临川好似平复了一下内心，看着被押走的苏沐生，转过脸来，对慕久笙道：“让魄月帝姬与诸位朱雪使臣见笑了，今日之事......”
慕久笙顺口就道：“今日之事，本宫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
领头的慕久笙都如此了，其余那些个使臣也纷纷跟着应是，而楚临川颇为满意的看了慕久笙一眼，还是自家媳妇顺眼。
紧接着，好似三年前一般同样的一场闹剧之后，楚临川安排人给楚唯一上座，而楚唯一恰恰便坐在了慕久笙的对面，本来还有些慵懒的歪着的慕久笙刺溜一下坐直了。没办法，三年来楚唯一素来最讨厌自己在正经诚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时候还是老实些为好。
楚唯一自然也瞧见了慕久笙的举动，很有些无奈，故意无视对面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慕久笙，悠悠举起一杯酒水，挡住了慕久笙望穿秋水的目光。
楚临川坐在上首自然也将这一幕瞧得个清清楚楚，心中不禁好笑道，这丫头终于遇到克星了，而后对着楚唯一道：“长安姑姑这些年受苦了，择日朕再给您办个接风宴，今日先接待来使！”
楚唯一却是眉眼淡淡：“都过去了，一晃这么多年，本宫也不年轻了，回到这京城，新中式感慨万千，这接风宴便作罢了吧，本宫只想好好看看，看看这些年，这京城变成了什么模样。圣上只消安排本宫择日去宗庙给父皇、母后上柱香，陪他们话，便已然是极好的了！”
楚临川点头：“这是应该的！”
一场闹剧落幕，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众人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而苏沐生就如同三年前的慕久笙一般被带去了牢。
慕久笙朝着楚唯一一阵挤眉弄眼之后，却见楚唯一丝毫不理会自己，终于就像一个没能够吸引大人注意的孩子一般，闷闷不快的老老实实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而一旁的慕其满则是毫不客气道：“姑姑，你怎么跟讨不到糖吃而发脾气的孩子似的？”
慕久笙闻言满脑袋黑线，看着慕其满道：“其满，年纪，别想太多！”
慕其满闻言颇为鄙夷道：“姑姑，不是其满想得太多，而是姑姑做得太多！”
慕久笙自觉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不报，于是强撑着拿出些许气势来，对着慕其满一瞪眼。
慕其满顿时举手投降状，话王叔都过了，不能和女人据理力争，没奈何，慕其满赶忙道：“是是是，姑姑，是其满错了，姑姑方才刚刚教过其满人艰不拆，其满又犯了！”
慕久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好痛......
“你倒是活学活用！”慕久笙意味深长道。
慕其满却是连连摆手：“姑姑，这叫做现学现用！”
慕久笙，卒。
很快，宴会结束，慕久笙迫不及待地就朝着楚唯一而去，到了楚唯一跟前，楚唯一面容和缓地看向慕久笙：“丫头，数月不见，还是老样子！”
慕久笙咧着嘴笑道：“婆婆，数月未见，久笙不敢变，怕不再是老样子了，婆婆认不出我了！”
而后，慕久笙一拍慕其满，道：“其满，阿归，快来叫......”
“叫奶奶吧！”楚唯一有些无奈道，直到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觉着自己果然是老了。
慕其满和阿归两个乖巧道：“奶奶！”
楚唯一笑着点点头，楚临川看着楚唯一，半晌，方才开口，有些别扭道：“长安姑姑！”
这样也算是楚临川长大后头一遭见到楚唯一，楚唯一看着楚临川笑着：“你和母后......生得很像，尤其是眉眼。”
楚临川抿抿唇：“这话，父皇、王叔都过。”
楚唯一伸手拍了拍楚临川的肩膀：“好孩子，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你王叔是个不着调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本宫又......是这么个情况，什么事都得你自己撑着，也是辛苦你了！”
楚临川难得的有些接不上话来，对于这个姑姑，楚临川素来是亦喜亦嗔，楚唯一得到了太多的宠爱，却是以自己凄惨半生为落幕，苍果然是公平的。而楚临川所不能接受的是，楚唯一年轻时候的一场任性，让太祖爷、皇祖母、父皇各个都是到死依旧牵挂万分。
而偏生这人分明早早的就不在云州呆着了，为何连太祖爷、皇祖母以及父皇临死都不回来看一眼？让他们走得都不安宁，就因为堵着那一口气吗？
如此，楚临川自然对于楚唯一是极为不喜的。
但是偏偏楚唯一又救了慕久笙，将慕久笙一手调教到了今日的能耐，这是楚临川努力了数月都未有何进展的，也因而，楚临川对于楚唯一，感激也樱
而眼下，只能化作长久的沉默。
慕久笙见气氛有些尴尬，张口打圆场道：“安婆婆，既然您这么早就来了，那，我最后的那一封信，您是不曾收到了？”
安婆婆看向慕久笙：“什么信？本宫今日刚刚到达京城，临川这子和本宫写信你急等着救命呢，这才把本宫诓了过来，要本宫暴露身份去救你。谁曾想，这臭子完全就是在诓骗本宫的！”
着，楚唯一上手就给楚临川好脑勺拍了一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好像意识到什么，又放轻了动作。而不远处的楚随卿则是见状只觉自己后脑勺疼的紧，遥想当年......惨不忍睹啊！
楚临川低沉的笑了笑：“其实您进了京城，也不觉着什么，是不是？”
楚唯一微微叹口气：“的确是不觉得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觉得了，好似一口堵了二十年的气消散了似的。对了，笙丫头，你给本宫写信做什么？”
慕久笙张了张口，却有些不出来，将求助的眼神看向楚临川，楚临川会意道：“长安姑姑莫要在这里了，咱们先去朕的太极殿吧！”
楚唯一闻言点零头，而后跟着楚临川去了太极殿，看着太极殿中的一景一物，早已与当日父皇在世之时大有不同，不由再生感慨：“这么多年了，真的无法想象，父皇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本宫只以为，只要本宫不回来，就能不用面对这个事实，可是，终究是不能够自欺欺人！”
着，楚唯一眼泪都快下来了，几乎老泪纵横，在外漂泊了二十年，几乎都快想不起来当初最为肆意骄纵的日子了，鲜衣怒马正少年。
“纵她书读百卷，免不了嗔痴娇念。”楚唯一低低道，“这是有一日，本宫无意间听到母后对父皇所的，本宫一直不明白，父皇反对也便罢了，怎么素来开放的母后，也不乐意。后来才想明白了，母后开放，只开放在于我无损的时候，哪怕受些伤吃些亏，母后都不在意。但是偏偏那人，却是从骨子里就是烂的，一旦嫁给他，毁的是本宫的终身，所以素来开明的母后，也不开明了。可偏偏......本宫直到半世漂泊过，方才明白。”
楚临川身子往龙椅上一靠，听着楚唯一的话，不知可否，楚唯一已经为她的任性付出了代价，他也没什么好的。毕竟在父皇眼里，自己这个继承缺然是比不上楚唯一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为父皇打抱不平？保不齐父皇泉下有知，还会怪罪自己。
“婆婆......”慕久笙有些迟疑的开口，半世蹉跎好不容易换来的堪比母爱的温暖，终究要失去了吗？
楚唯一扭过脸来看向慕久笙：“笙丫头，你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
慕久笙一咬牙打算开口些什么，然而......
“长安姑姑！”楚临川迅速打断道，“朕与笙儿有一事相求！”
慕久笙有些惊讶的看向楚临川，而楚临川却是言之凿凿。方才慕久笙吞吞吐吐的样子他自然明白，自己是不知道何为父爱母爱，但是楚临川还是希望慕久笙能长久的享受这一点。
楚唯一道：“你。”
楚临川好似有些羞赧地低镣头：“长安姑姑，朕想拜托您，亲自前往朱雪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