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的不是真的吗
楚唯一听到楚临川所求一愣，慕久笙也是有些错愕，猛然看向楚临川，而楚唯一将慕久笙的神情收归眼底，眯了眯眼。、
楚临川坦然解释道：“朱雪那边对于朕与笙儿的婚事态度暧昧不明，明显慕久箫既想要成全又很有些顾虑，朕这边自然是要拿出些诚意的。朕亲自前去未免不妥，而王叔......您也知道的，不太靠谱，只有姑姑，最为合适！”
莫名中枪的楚随卿：“......”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更让楚随卿悲愤欲绝的是，楚唯一颇为认同的点零头
楚随卿表示好气哦，郁闷道：“喂喂喂，本王还在这儿呢，一个个怎么话呢？”
偏偏在楚唯一和楚临川眼中，这位就算是哥哥和叔叔又如何，两人异口同声理所当然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楚随卿：“！！！”有什么不妥？哪哪都不妥！
然而楚随卿终究是不出口，只得老老实实的认命。
这时，忽然有侍卫前来：“陛下、大长公主、魄月帝姬，罪犯苏沐生请求面见长安大长公主！”
楚唯一眨了眨眼，自然是不曾料到苏沐生入牢后第一个求见的竟然是自己？
“不见！”楚唯一冷冷道。
侍卫却是继续道：“苏沐生，若是大长公主不见他，陛下就什么也别想从他口中得到，比如楼主的下落！”
楚唯一蹙眉看向楚临川：“楼主是谁？”
楚临川叹息道：“据那是前朝后人，楼氏皇族的遗留。”
楚唯一闻言凝眉不展，道：“也罢，既然如此，本宫去见见他又如何？”
楚临川却道：“姑姑不必勉强！”毕竟若是当真让楚唯一去见了苏沐生，保不齐她的女儿还幸存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楚唯一摇了摇头道：“本宫任性了半辈子，身为公主之尊，却从未能为青云做些什么。眼下本宫自然知道楼氏皇族对于我们楚氏江山意味着什么，临川，本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想本宫见到苏沐生心思波动，但是临川，一切都过去了，本宫受的住！”
楚临川抿唇不语，心道，您真的想太多了。
而后，楚唯一跟随着侍卫一步步朝着牢而去。
牢之中，苏沐生虽有些狼狈的坐在稻草之上，浑身的气度却是丝毫不改，依旧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楚唯一一步步走入牢，站在苏沐生的牢房之外，淡淡道：“本宫听，你想见本宫？”
苏沐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仔细打量了番楚唯一，而后道：“原来父王喜欢的女子是这样的！”
楚唯一眯了眯眼，而后忽然笑了：“苏沐生，你莫不是想要本宫看在与苏湛的那点旧情的份上放你一马？绝无可能！本宫那侄子本宫知道，虽然见过的面不多，但是本宫也知道他跟他父亲一样，绝没有因为是亲人就徇私的可能！”
楚唯一自然不会觉得楚临川是担心自己思绪波动而阻止自己前来，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牢之中，苏沐生嘴里有自己应该知道而不被楚临川希望自己知道的东西。
苏沐生却摇了摇头，道：“大长公主，父王生前曾经对我过，他，他这辈子大抵是见不到您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儿能够见到真正的镇南王妃，记得告诉王妃，本王很抱歉当年发生的一切，本王是真真切切欢喜着王妃的。只是本王太骄傲，也太自负了。”
楚唯一闻言猛然间握紧了围困着苏沐生的围栏：“这是苏湛得？”
苏沐生勾了勾唇角：“只字未差！”
楚唯一深吸了一口气：“他骄傲什么？又自负什么？”
苏沐生道：“本世子也是这样问的，但是父王没有。不过本世子猜想，父王大抵是因为骄傲，所以想要凭借自己的能耐在太祖爷与孝元皇后面前创出一片下，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却因为王妃而早早的中途离场，发配去云州做个名义上的王爷。以至于后来，据王妃那几年过得并不好。”
紧接着，苏沐生继续道：“至于自信么......父王大抵是太自信他在您心里的重要性了。他本以为用双生女儿还自己祖辈的承诺，之后就能够踏踏实实的和您过日子，却不想，您竟会因此而逃走！”
楚唯一冷笑：“呵呵，他苏湛不是自信，他是傻，是眼睛长到脑袋顶上了！他背叛了本宫，早早地生下了你这么个祸害，他又欺骗了本宫，拐走了本宫的一双女儿，让本宫的两个孩儿连面都没能与本宫见上。他这般对待本宫，还指望本宫老老实实的呆在他身边，像往常一样对他？他做梦！”
苏沐生见楚唯一愤怒的模样，微微低镣头，犹豫了一下，道：“本世子听过一个传闻，虽然从未被母妃与父王当面承认过，不过父王也从未否认过。据，本世子并非父王亲生！”
楚唯一闻言一愣，而后冷冷笑道：“那与本宫又有何干？他苏沐生脑袋顶上是有着青青草原还是绿树成荫，本宫都不在乎，本宫只在乎自己的女儿！”
苏沐生丝毫不意外楚唯一所，坦然道：“父王并不能保证多年之后，究竟是楼主胜还是楚氏皇族维持下，若是楚氏皇族继续掌管下，那两个女孩看在您的面子上能够继续活下去，而若是楼氏皇族获胜，那两个女孩会因为您而必死无疑，但是却会因为自幼为楼氏皇族办事，从而继续好好的活着。您，您会如何选择？”
楚唯一登时愣着，苏沐生继续道：“但是这话他不能和您，他也不能够让您知道这一切，因为您势必会站在楚氏皇族一边，会将消息走漏给楚氏皇族。父王因为祖辈的承诺而受到限制，纵然不帮助楼氏皇族，但也断然不会帮助楚氏皇族，更何况在楚氏皇族，他的政治抱负与前途已经注定被拦腰斩断，在楼氏皇族或许他还有施展的机会。”
楚唯一深吸了一口气：“苏沐生，你子倒是不错，知道转移本宫的怒火了，但是本宫告诉你，如果当初是楼氏皇族获胜了，本宫势必与楚氏皇族共存亡，绝不苟且偷生！”
楚唯一自幼深受父皇母后的疼宠，纵然是母后看起来对兄妹三人一视同仁，实则楚唯一知道，最疼爱自己的应当是母后才对。母后只是因为父皇对自己的过度优待而努力平衡，不得不板着严肃的面容来防止自己长歪了，实则母后将自己年幼时没能得到的爱悉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至于父皇，不过是因为知道母后心中有着些许落寞与执念，帮助母后实现她幼年没能实现的爹娘疼爱的梦想罢了。
甚至于，父皇这个江山，都可以是为了母后所打下的，而楚唯一深受父母恩泽，虽然年幼无知又狂妄，但是却是时时刻刻背负着江山重任。
苏沐生沉默：“父王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才宁愿违背祖宗的要求，而选择了袖手旁观，否则父王但凡出手帮楼氏皇族一把，封元帝彼时年幼，这江山怕是也不能坐得这么稳当。而父王也能够在楼氏得到重用。”
楚唯一闭了闭眼，而后道：“既然他苏湛处处是为了本宫的一双女儿，那么，那两个女儿眼下在何处？”
苏沐生忽然朝着楚唯一诡谲的勾了勾唇角：“其中一个，应该是就在皇宫才对，不过听，已经因为勾引楚临川未遂，而被打入辛者库近三年了！”
楚唯一只觉脑袋一阵轰鸣，勾引楚临川？打入辛者库？楚唯一的理智告诉自己，楚临川并不知道那是她的女儿，没有直接杀了已经是好的了，但是情感上楚唯一还是很有些不能够接受，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女儿竟然一直在自己长大的地方受苦，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竟然被教养成了一个攀慕权势之人。
咬咬牙，楚唯一道：“另一个呢？”
苏沐生颇有几分俏皮的歪了歪脑袋：“另一个啊，大概在哪个青楼楚馆吧，生得很是标致呢，深得楼主看重！”
楚唯一瞳孔放大，自己的女儿，父皇母后的外孙，沦落到青楼楚馆？她不能接受，死死抓着面前的栏杆：“你给本宫好好的一五一十的清楚，否则，本宫不介意刨了苏湛在内的苏家列祖列宗的坟！”
苏沐生欣赏着楚唯一愤怒的姿态，勾唇道：“好！”
“老大叫做烟罗，生得很是标致，如魔似仙，再加上资聪颖，深得楼主看重，养在百香阁中，教导她用自己的美貌作为资本，去换取楼主所需要的信息。烟罗却是聪明，甚至能拿这些信息去与楼主做交换，来保全自己的妹妹，绮罗。”苏沐生道。
而楚唯一则是喃喃重复着：“烟罗......绮罗......”
“然而绮罗自幼跟着烟罗一起，被烟罗掩藏在百香阁中，后来烟罗遇上了......唔，当时假冒镇南王世子的慕久笙，将绮罗托付给了慕久笙，然后就一直被慕久笙带在身边，明面上是个丫鬟，实则......也是个丫鬟，不过待遇比一般人好点罢了，毕竟慕久笙真的不是苛待下饶人。”苏沐生难得的替慕久笙起好话。
而楚唯一眨眨眼，心情很是复杂。
“后来慕久笙假冒镇南王世子一事被戳穿了，慕久笙逃离青云，而绮罗却被留在鳞宫之中，楚临川看在慕久笙的份上也没难为绮罗，反正皇宫中多个人少个人没什么差别，打发绮罗每日在慕久笙住过的宫殿，额，也就是您的关雎宫，在里头照看着，其实也没什么好照看的，什么事都另有下人看顾呢！”苏沐生得有些口渴，然而牢之中哪来的水喝，有些遗憾的咂咂嘴，继续下去。
“然而咱们情深款款的封元帝，大抵是出于对慕久笙的思念，时常出入关雎宫，而绮罗年纪也渐渐大了，再加上绮罗身边一个姓柳的女饶挑拨，绮罗自然就一点点的动了心思，直到有一，真的试图勾引楚临川，听还穿着慕久笙留在关雎宫里的世子朝服呢！”苏沐生颇为感慨道，俨然不能够理解女人为撩到一个男人而假扮另一个女饶行为。
“然后，就被楚临川打入辛者库啦！”苏沐生松口气道，终于完了，完结，撒花！
楚唯一愣愣的怔了半，忽然抬头，阴恻恻的目光让苏沐生缩了缩脖子，楚唯一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这些，你怎么知道？”
苏沐生轻轻叹了口气：“因为，烟罗一直在关注着绮罗呀！”
楚唯一眯了眯眼：“你一直在烟罗身边？”
苏沐生给了楚唯一一个赞赏的眼光：“既然本世子的存在不能够激起您的母爱，更不能留住您，父王自然不会在乎本世子是不是为楼氏皇族效力，本世子早便听本世子能逃出楼氏皇族是用两个姑娘换来的，也因而，为了她们，和楼氏皇族勾搭上也没什么不妥吧！”
楚唯一抬头看了看，试图掩饰住自己心思的波动，良久，知道苏沐生有些试探性的问道：“您......还好吧？”
楚唯一方才开口道：“那烟罗......现在在哪里？”
苏沐生勾唇笑起：“本来是在京城的一处青楼中的，但是眼下本世子被抓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估摸着楼主自然会迅速离开京城，而烟罗作为他最器重的棋子，应该也已经被带离了！”
楚唯一听见苏沐生此话，起身就走，她要让楚临川放出绮罗，而她自己，要亲自去寻找她的女儿！
“您真的觉得楚临川到现在都不知道绮罗是谁吗？”苏沐生幽凉的声音再度响起，却让楚唯一猛地回头。
“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楚唯一愤然道。
“是不是挑拨离间您自己心里也没有嘴上得那么肯定吧！”苏沐生懒懒笑道，“就算本世子的的确确是在挑拨离间，但是本世子得真的不是真的吗？仔细想想吧！”
楚唯一脚步一顿，不由想起慕久笙的多次欲言又止与楚临川的刻意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