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表露心迹
那想来沈若得是实情，依照沈若弹琴的水平，或许自己棋艺及不上沈若，可琴技二人齐平，字画这两项上倒是稳胜沈若一头了，倒不是柳倾婉性子好胜，非要同沈若比个高下，而是沈若得姬延凌看重，她忍不住不去比。
想到这儿柳倾婉略安了安心，笑道，“一一妹妹毋庸伤心，能精通棋艺和琴技已是十分不易了，满京城的姐也无几个能比得上你的。”
沈若笑着点零头，不再话。
柳倾婉也缓下了步子，等着不远处的右相夫人一块儿进礼合殿。
知秋早先等在人群后边儿，眼下赶紧过来扶她，“姐，您累坏了吧？”
“还好吧，不过行拜月礼这活儿确实不怎么松范，我胳膊都酸了。”沈若感叹道。
“那奴婢扶你去礼合殿坐着歇一歇，替您捏一捏胳膊。”知秋方才在下边儿看着也是紧张万分，生怕出了一丝差错，还好这拜月礼进行得挺顺利。
“嗯，走吧。”沈若点零头。
拜月台上的其余人在拜月礼过后，也皆是纷纷回来礼合殿，继续中秋宫宴。
礼合殿又渐渐恢复了早先的歌舞升平之象。
大殿之上，酒未过三巡，皇帝晓得有他在这儿这些臣子们也放不开，好不容易能有个宫宴，他也不扫兴了，便借口有事又特意交待几个皇子好好招待两国来使后先行一步离开了礼合殿，皇帝走后，皇后交待姬延凌好好照看妹妹，而后也走了。
皇上皇后走后，大殿之上的气氛果然又热络了许多。
沈若也离了自个儿的位子，去找蔡然然话心。
姬延凌看了沈若一眼，想了想，起身同萧霁、北齐太子道，“萧世子、北齐太子，本殿下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
萧霁和北齐太子均是点点头，客气让他自便就是。
姬延凌又侧过头向姬延廷和姬延清交待道，“辰王、延清，你们二人好好招待萧世子和北齐太子，切不可怠慢。”
“是，皇兄皇弟放心便是。”
姬延凌交待完后，便缓缓步出礼合殿，柳倾婉见此，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来，片刻后，咬了咬牙，向右相夫人寻了个借口后，出了礼合殿，跟上了姬延凌。
沈若早在姬延凌出殿时就瞧见了，心想着皇上皇后娘娘都不在，他身为皇嫡子再一走，却是显得有些怠慢了两国来使。
而后沈若又眼瞧着柳倾婉也出了礼合殿，心下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原来是寻着时机去幽会的啊。
蔡然然眼尖，自然也瞧见了令沈若有些郁郁的前后一番因果，眼见好友十分想去瞅一瞅的样子，笑道，“一一，我似是瞧见柳倾婉出了礼合殿去寻你家哥哥了。”
沈若心下有些别扭，面上仍旧努力做出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哦，是么？我也瞧见延凌哥哥出大殿了，柳姐也出去了么？”
蔡然然心下十分鄙夷沈若，声嘟囔道，“也不晓得鸭子的嘴和你的嘴哪个更硬些？”
“嗯？你什么？”沈若没听清。
“哦，我五殿下和柳姐都出大殿了，咱们要不也去看看？”蔡然然原本觉着姬延凌和柳倾婉就算一同出去果真是碰上了，凭着他对沈若的心意，也是半丝不用担心的，不去瞧也罢。
但蔡然然瞧出来沈若想去，便也还是做了话头让她去吧，不得也能借机让她瞧一瞧自个儿的真心。
“我不去，殿上这些舞女舞得多好看呀，你不细看看么？”沈若其实也很想去瞧瞧，却又不好意思，拉不下脸儿来，况且万一他二人只是敲一前一后出了大殿，实则并不相干呢？又或者真的是幽会，那……那更没什么可瞧的了，人家有情人相会，她去做什么呢？
蔡然然急得不行，想了想觉得她这样直言沈若定然是不改心意不肯去的，于是换了个法子劝道，“一一，我自然晓得你不想出去，原是我做了个托词，想让你陪我出殿逛一逛。在大殿上待了这么一会子了，你却不闷么？礼合殿后边儿的拜月台是个观月的好去处，方才行拜月礼的时候太过肃谨，我都未曾好好赏一赏月，现下实是很想去瞧一瞧，不如你陪陪我？”
“方才在拜月台停留了好一会儿，你也不细瞧瞧，眼下……你真的很想去？”沈若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真的！真的！”蔡然然觉着自个儿只差对发誓了。
“那……我就陪你去瞧瞧？”沈若努力做出个勉为其难的样子。
“嗯嗯，快走快走。”蔡然然喜道。
……
这边儿沈若和蔡然然你拉着我、我扯着你地出了礼合殿。
那边儿柳倾婉已加快了步伐，快要追上姬延凌了。
柳倾婉匀了匀气儿，检视了一下衣裙配饰，确定自个儿从头到脚并无不妥后，这才开了口，“五殿下。”
姬延凌在前边转过身来，挑了挑眉，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柳姐，可是有事？”
“我……我并无旁的事儿，只是里面有些闷，出来透透气儿。”柳倾婉有些紧张地轻咬了咬下唇。
“嗯，柳姐自便就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礼合殿的管事太监。”姬延凌完便转身想走了。
姬延凌此番离开礼合殿，是想准备几样儿东西给姑娘做吃食，原本吩咐下去也是一样，不过今日听蔡然然一席话后，觉着或许亲自动手更好些，姑娘不是自个儿也了孩子更好骗些？不如今日便着手骗一骗好了。
柳倾婉眼瞧着姬延凌要走，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殿……殿下，女贸然开口，其实是有些事情想同殿下。”
到底柳倾婉的父亲右相大人是南楚的股肱之臣，年轻时也是一代才子，姬延凌对右相也是有一两分欣赏之意在的，于是停下步子，“柳姐请。”
“不知……不知殿下可晓得，月前皇上诏父亲入宫，谈论……谈论女的婚事。”柳倾婉到这儿，脸都红了，含羞带怯的柔意很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