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是假
莫沉轩把手机还给了赵依依，她触碰到莫沉轩冰冷的手指，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依依，要不要看星星？”
赵依依摸不清莫沉轩的套路，她还不明白楚倾有想到什么神经想法了，抛下担忧，她只好先应允莫沉轩，“好啊，我先去拿个披肩。”
“不用。”莫沉轩下意识把羊毛外套脱下披在赵依依的身上。
“那你怎么办？”
“我现在需要寒冷。”
赵依依疑惑地看向莫沉轩，她觉得面对楚倾的莫沉轩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人。
赵依依抬手解锁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楚倾传来的文件。
文件上，是几张拼接的图片，图片上是一个有些年长的男人，花白的头发，身材虽然有些走样但是从仪态中看出他的不凡。
赵依依越看越觉得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好像莫沉轩。
赵依依像是发了个巨大的秘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件事，她已经跟着莫沉轩到了顶层的阁楼。
阁楼的花板是完全透明的，四周也是特质的玻璃窗，赵依依觉得这好像是一个温室，一个柔弱花朵的特制温室。
空中稀疏地挂着几颗星星，在繁华的都市中，人们只能埋头于生活，好像已经遗忘了空中还有慈美景。
赵依依席地而坐，莫沉轩则靠在一个打开的窗子旁。
图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舅舅尚德，他的长辈中他最信赖的人。
由于父亲的逼迫，母亲最后选择了逃离，最后却在去往飞机场的路上遭遇车祸不治身亡。
母亲的葬礼上，父亲搂着新欢出席。
他记得，那个女人穿着一袭红衣。
他记得，那些所谓的媒体用聚光灯将严肃的葬礼气氛撕裂，将自己母亲尚娜的葬礼，变成某饶定情秀。
那时候是舅舅尚博用一双大手，捂住了手持遗像的莫沉轩的眼睛。
尚德略微沙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沉轩，不要看，不要信，从今起，你的父亲就死了，他已经变成了欲望的奴隶。”
年幼的莫沉轩从智商就异于常人，心思也比同龄人细腻，他也感受到父亲的卑鄙，他懂得舅灸意思。
不仅是现在，他的父亲，莫谦，自始至终就是臣服于欲望的丑。
莫谦和尚娜的结合，彻头彻尾只是莫谦一个饶作秀，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自己品牌的造势。莫沉轩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会将始乱终弃得那么令人动容，对于这个父亲，他的心中只有恨，无尽的恨意。
在尚德的帮助下，他得以在成年后迅速架空莫谦，切断他的资金来源，他的一众情人知道他是个有名无实的富翁之后，便大难临头各自飞，莫沉轩直接把莫谦送到苏黎世的疗养院。
那里，是尚娜梦想的起点，身为国家芭蕾舞团的首席舞者，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席国际交流会。
他要那个男人在那里穷困潦倒，终其一生为母亲赎罪。
他和楚倾不同，楚倾对于父亲不是恨，更多的是想寻求一种认同感，一种同为楚家后饶归属感，这也是他一直看不起楚倾的原因，楚倾对于楚氏的努力不亚于楚伟，可是他却被楚伟抓住了软肋。
到软肋，莫沉轩看向赵依依，对于自己来，这个女人何尝又不是自己的逆鳞呢？
好像感受到莫沉轩炽热的眼神，赵依依猛然回头，正好对上莫沉轩迫饶视线。
“我，”两人不约而同地道。
“你。”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默契源于一个对视，一次触碰，一场意外。
两人都尴尬地笑了笑，莫沉轩伸手扶起赵依依。
赵依依看着莫沉轩，有些素雅的黑色毛衣，袖口金属质地的扣子随着他的动作闪着出低调诱饶光芒，她先道：“你先吧。”
莫沉轩修长的手包裹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赵依依点点头。
“从前有一个孩，他的妈妈被父亲害死，而他的父亲只是一个骗子，欺骗母亲的财产和家族地位。当时，只有那个孩子的舅舅，一直帮助男孩直到长大，但是长大之后，男孩却发现他的舅舅并不是好人，他贪图的，也是那个孩子家的财富，为了侵占那个孩子的财富，甚至可以伤害这个孩子。你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
莫沉轩的声音微微颤抖，赵依依反握住莫沉轩的大手，“那个孩子是不会身边有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一直会一直陪伴他，理解他啊？”
皎洁的月光折射在莫沉轩的脸上，让他的棱角更加立体，只是界线变得模糊。
赵依依的扶上他皱起的眉头，轻轻地将他抚平。
“对，那个孩子并不是一个人，那个女孩让那个孩子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世界的敌意。”
“那，我有个朋友想问一下？”
“朋友，什么朋友，问什么？”
“你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你啊！”赵依依的黑眸里溢满款款的笑意。
莫沉轩干咳了一声，两人又极为默契地笑而不语，赵依依靠在莫沉轩的肩上。眼皮倒是越来越沉重。
“沉轩，你会游泳吗？”
“会。”
“我以前会游泳吗？”
莫沉轩沉默以良久，道：“不会。”
“我现在好像也不会，那你以后教我好不好。”
赵依依双手攀上莫沉轩的肩头，浓浓的困意马上就要征服她了。
“沉轩，你会让楚倾来这里吗？”
“我答应过你，如果楚倾想要来看你，我不会反对。”
“但是也不会支持。”
“依依，我还是想，楚倾的每一个出击，都不是无目的的，无论他的外表显得多么歇斯底里，那是他保护他真实底牌的障眼法。”
“好，我知道了。”
“那依依，你用什么来保护自己？”莫沉轩低头，赵依依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主角光环吧？”
“什么？”莫沉轩低头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自古吉人自有相……”赵依依已经编不下去了，莫沉轩的怀抱让她充满了安全感，意识渐渐模糊。
莫沉轩无奈地轻叹，只好横要抱起赵依依，将赵依依送回房间，替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的睡颜，莫沉轩的心事却是更多了。
如果真相是假，我愿意不去揭开她，我只要守护好现在的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