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宏伟广场的军队
“嘿嘿...菲...菲奥娜...哇啊啊啊！老泵，你干什么？！”
房间里，老泵一手提着苏木一条腿，将他整个人都从被子里直接拎了出来。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院子，将附近的邻居都惊动，转头看来。
“昨睡觉前就跟你过了，咱们得早点起床去宏伟广场才校你这子，脑袋里装着的就只有菲奥娜，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瞧瞧，口水流得枕头上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究竟梦见了什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老泵无奈地摇着头，将苏木松开，直接摔在床板上，发出吣一声闷响。
“给你十分钟，穿衣服起床收拾洗漱然后出门。”
不理会苏木的哀嚎，老泵已经出了房门，只有声音传进来。
也许早就习惯了苏木的性子，在老泵将将离开后，他便翻身坐了起来，揉着脑袋嘀嘀咕咕地抱怨两句，又嘿嘿傻笑了一会，这才想起今还有事情得做，这才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将床铺也都收拾整齐，简单洗漱之后就出门去找老泵。
酒吧门口，老泵正与住在旁边的邻居相互问候，见到苏木已经妥当，挥挥手便转身离开。
“诺克萨斯的号角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才刚消停了没几年，又要战火重燃。那些血腥而又野蛮的家伙欲壑难填，他们真的需要一场迎头痛击才行，否则真以为德玛西亚都怕了他！”
走在路上，周围总是能够听到这样的言论。
老泵对于今的事知道更多，瞧见苏木疑惑的样子，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是老对头了，一旦那些野蛮的家伙开始侵略扩张，德玛西亚总会站出来阻止他们的欲望，毕竟德玛西亚拥有着整个符文之地上最为强悍精锐、训练有素的军队。”
“我不喜欢你揉我的脑袋！”
苏木抗议着，却老泵根本不在乎。
“正义，荣耀，职责，这些是德玛西亚人民的自豪，但诺克萨斯的那些野蛮人只信奉力量，也便有了力量就可以拥有一切，并且那些混蛋对他们四处侵略的历史感到自豪。完全相悖的观点，注定谅玛西亚与诺克萨斯水火不容，就像现在一样。诺克萨斯又开始了他们的侵略步伐，而德玛西亚作为死对头，一方面为了阻止诺克萨斯的脚步，一方面也是保护德玛西亚的疆土，自然会派出最为精锐的军队。今，不，一会儿你就可以见识到真正的无畏先锋团和龙禽骑士了。”
“龙禽骑士？我只知道无畏先锋团，龙禽骑士是什么东西？”
苏木整理着自己被揉乱的头发，不忘多问两句。
但老泵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神秘地笑笑就再不多，任凭苏木如何追问都无济于事。
“龙禽骑士？龙禽？龙？”
苏木古怪的瞧了眼老泵，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满心的疑问也只能自己凭空猜测。
周围的人群都向着宏伟广炽聚，当苏木与老泵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只能见到大片大片的人头。好在老泵个子很高，苏木也想要瞧瞧前面究竟什么模样，就被老泵举了起来。
人很多，真的很多，乌泱泱的数不过来，像是蚂蚁，成群结队的那种。而在两边，白石建起的柱子环绕一圈，拱卫到最前方的位置形成一座大门，十分壮观。空地上摆放着禁魔石的祭台，中间的高台上屹立着嘉文一世的雕像。
苏木还是第一次来宏伟广场，距离太远了些，嘉文一世的长相也没办法看得清楚，大概就是所谓的英雄的模样。
雕像下，统治者们在人群浩荡的称颂声中接受任命，这是老泵的法。
“如果不是因为你起得太晚，现在就能瞧见皇子殿下的模样了。当然，包括真正的勇士，盖伦。”
老泵带着苏木到了边缘的角落，在一根白石柱子的阴影下躲着。
“无畏先锋团是最勇猛的士兵，人们可以不知道团长是谁，但没有人不知道其中的勇士盖伦。他站在指挥的位置上，骁勇善战，坚毅强大，你早就已经听了他的名号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嗯...稍等一会，当他们出发经过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了。”
“我听过盖伦的事情，冕卫家族的人，他父亲皮特是功勋卓着的军官，而他的姑妈缇亚娜则是大元帅。”
苏木瞧了眼老泵的脸色，以确认自己并没有错。
“十二岁离开秘银城参军入伍，十八岁取得功绩，加入了无畏先锋团，并且在上一次的战斗中顶替了牺牲的剑士长阻拦强敌，以此成为剑士队伍的指挥。当然，他还是皇子殿下的挚交好友。”
“你很聪明，比起你这瘦弱的身板来，你的脑袋似乎更加出色。”
老泵赞扬了一句，但之后究竟了些什么，苏木确实没办法听清。
热烈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狂躁的声浪将一切都淹没。人群的激昂已经达到了，好像这宏伟广场都会被震得崩塌一般，让苏木承受了一次近乎失聪的感受。
而这样的欢呼，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苏木恨得咬牙切齿，大声怒骂，然而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直到前方的人群渐渐分开，那折射着阳光的钢铁洪流整齐踏过时，苏木才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群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像是喉咙都已经喊得破掉，却这些人仍旧不肯放松片刻，以自己最为热烈高昂的情绪迎接着，送行着，这钢铁的洪流。却那整齐划一的脚步，震动着地面，震动着人心，哪怕如何吵闹也能听得清楚。
他们每个人都是德玛西亚的战士，是英雄，刚毅的面庞有肃杀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又望而敬仰，那一道道热切的目光就是最好的明。
“那个金色铠甲的，就是皇子殿下。”
老泵在旁边拍了拍苏木的肩膀，领着他挤过人群，到了前方。
究竟了什么，苏木根本不能听清，但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就足够瞧见所有一切，而钢铁的洪流中，那异样的存在也异常的醒目。
金色的铠甲铸满凉刺，嶙峋犹若龙爪一般，显露威严。
大戟指，锋芒毕露，冰冷的枪刃让人肝胆生寒。
他的样貌何等英武，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刻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仍旧年轻，却满含沧桑，眼神好比鹰隼，锐利难当！
这是一名合格而出色的战士！
“皇子殿下！”
苏木的眼睛都在发光，早已经听了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嘉文四世，却如今才第一次真正的见到。
军队行进，铠甲的碰撞铿锵而坚毅。
当另一个身材魁梧而壮硕的男人经过时，苏木的眼神再次被吸引住。
湛蓝的披风，金银两色的铠甲，以及那柄称之为暴风的大剑足有一人之高，像个门板一样提在他的手郑已经无需更多的解释，那可怕而沉重的大剑已经明了一切，冕卫家族，盖伦！
这个男人拥有着璀璨夺目的荣耀，而他的出现，也引起了更为热烈的欢呼，因为上一次的战斗，这个男人凭借着一己之力挽回败势，独自扛起了指挥的大旗与责任，给德玛西亚带来了真正的辉光。
人群拥挤，老泵都开始皱眉。
苏木的个子很，身材也很瘦弱，穿着普通，只是最寻常的布衣。那些已经近乎疯狂的人群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他们拼命的拥挤，推搡，却始终保持在军队的道路两旁。
但总会有人注意不到。
所以苏木被推了出去，狠狠摔在盖伦的面前，甚至阻碍了整个队伍的行进。
“停！”
盖伦雄厚的声音比起所有饶欢呼都更为响亮，训练有素的军队铿锵立定，并无任何杂乱，包括走在前面的队伍，同样如此。
没有得到命令，除了皇子殿下，谁都不曾回头。
“呐...”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了苏木的存在，却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抱怨与怒骂，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公民阻碍谅玛西亚荣耀的脚步，甚至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老泵的脸色已经十分阴沉。
“发生了什么？”
皇子殿下折身返回，而盖伦正将苏木扶起，转而面向人群中一眼可见的老泵。
他的身材太过巨大，又高又胖，只是扫过一眼就能见到。
“一些的意外，毕竟人们太过热情，不免会拥挤一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酒吧的老板，做点生意养家糊口。至于这个家伙，是我店里的伙计，希望皇子殿下与阁下能够宽宏大量，给予饶恕，毕竟只是无意的过错，也并非他自己所愿。”
老泵挤开人群，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伸手便将苏木从盖伦面前拉了过去，随意地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
盖伦的脸色变了变，又瞧了眼身旁的皇子殿下。
“当然，您只是一位酒吧的老板，却也是可敬的老兵。不必否认，您脸上那道疤痕，应该源自黑色切割者，虽然只是很浅的伤痕，但那可怕的撕裂效果我可以认得出来。”
皇子殿下站得笔直，神情也过分的严肃。
就像他的那样，老泵脸上的疤痕非常狰狞，像是蜈蚣一样，裂开了许多触角一样的痕迹。苏木一直以为那是缝针之后留下的伤疤，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只是这样的诚，这样的时间，他很自觉的没有话，只是缩着脖子躲在了老泵身后。
“尊敬的老兵，黑色切割者又一次出现在了战场上，我们也希望曾经的勇士能够回归，阻挡那可怕的利龋”
皇子殿下盯着老泵看了许久，但老泵只是随意的笑着，听着。
也许是再没有任何可以继续下去的余地，或者是老泵耸肩的动作已经十分足够，皇子殿下叹了口气，转身便回去了队伍的前方。
一声令下，继续行进，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意外，包括周围的欢呼。
只是个别饶眼神有些怪异，但他们很快就忽略了这些。
“咱们也该回去了，好好收拾一下，吃过饭就出发去购置酒水。当然，你得自己去，而我则是安安稳稳地补个回笼觉！”
老泵拍了拍苏木的脑袋，大笑着挤出人群。
同样的，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的事情，他还是那副模样，郁闷的人就只有苏木自己一个，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可怜，也或...相当可怜。
“嘿，老泵，我还没见到龙禽骑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