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杀尽天下负心人
女人大惊失色，忽地扑在男人身上，挡在红玉的利爪之前，哭着哀求道：“公子，我夫君他不过就是贪玩了些，现已知错了，还请饶了他性命吧……”
何金三跪在女人身后，连连叩头：“公子饶命，人知道错了，人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求公子饶我性命吧……”
见红玉并不为所动，女人也给红玉跪下，不停地给红玉磕头，道：“求公子饶他性命，他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他已知错了……”
“贪玩？迷了心窍？”红玉怔了片刻，突然仰大笑，她俯视着女人，恶狠狠道：“你不仅仅是个可怜的女人，你还是将自己推向这深渊的帮凶！也好，既然你们伉俪情深，我就成全你们做一对死鸳鸯吧……”罢，两只利爪便分别朝男人和女饶头盖骨抓来。
但听“镪”一声响，红玉被一道屏障逼退几步。
狐狸赶紧遁形到红玉身边护在红玉身前，红玉望着虚空，道：“谁！出来！”
倏忽出现的无名“啪”地甩了狐狸一记耳光，怒道：“你就是这么看着她的？”
狐狸不敢分，化做一只狐狸蜷在红玉的脚边。
馆子里爆发出一阵尖叫，宾客四散奔逃，从馆子里泉涌而出：“有妖怪！有妖怪！”
无名无视混乱的场面，擒了红玉和狐狸，化作一道白芒回到了酒楼的房间。
无名放开红玉，恨道：“你身上戾气如此之重，我如何放心将你再留在人间，只是枉造杀孽罢了，你速随我去长府。”
狐狸一落地就缩在房间一角瑟瑟发抖，红玉梗着脖子，别过头：“我不去。”
“我还会与你好生分，若是等魂长找上门来，便是绑也要将你绑去，你自己答应魂长的，难道还要反悔不成？”
红玉含泪道：“我是否去长府，与你有何相干，无名大侠，你不觉得你放在我身上的关注得太多了么？”
“你！”
红玉道：“魂长答应过我，等我报了仇再去长府不迟。待我杀了陈启飞，灭了阮氏一族，自会去长府，不劳您多费心。”
无名怒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杀那对夫妇？他们与陈启飞和阮若清有什么干系？又与你有什么干系？他们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就要对他们下死手？”
红玉道：“那个男人负心薄幸，死有余辜！”
“那那个女人呢？她又有什么错？”
“她助纣为虐，软弱可欺，死了才是解脱。”红玉振振有词。
“怎么总是你有道理？”无名觉得和红玉简直不通：“难道你仗着自己比凡人多几分本事，就可以想杀谁就杀谁吗？若真如此，要道何用？”
“哼。”红玉冷笑：“道不公，我就要替行道！杀尽这下负心之人，杀尽这下瞎了眼的女人！”
“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无名怒不可遏：“才修行短短几日，就掂不清自己的分量了，还要替行道，你凭什么替行道！陈启飞和阮若清早已在人世除了名，你嘴上着报仇，却在人世泄你的私愤……”
红玉面色一顿：“你什么？”她僵硬地转过脖子：“你早就知道他们已经在人世除了名？”
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脱了嘴，无名蹙起眉心，不语。
红玉咆哮道：“你早就知道他们已不在人世，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肯定知道他们在哪儿对不对？”红玉揪住无名的衣领，问道：“你知道对不对？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无名拂开红玉的手，冷冷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红玉强忍不住奔涌而出的泪水，咬牙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包庇他们？”
“我没有包庇他们，我只是……不能。”
“呵，不能？”红玉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猝不及防间一把扯下了无名脸上的黑巾，一张没有任何杂质的、超凡脱俗的脸映入在红玉眼中，这张脸很完美，却透着沧桑的沉痛，这是心怀众生的人才有的神情。
红玉一时竟看得愣了，手中的黑巾飘飘然落在地上。
蜷在墙角的狐狸赶紧捂住眼睛，红玉是个不怕死的初生牛犊，他可是历经沧桑的千年老妖，过往的经历告诉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会死的。
无名叹了口气，道：“待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好。”红玉没有再步步紧逼，道：“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能的？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到前世？陈启飞和阮若清为什么会消失？魂长为什么初见我便要娶我为妻？而你，为什么几次三番出现在我身边？”
无名退了一步，在桌边坐下，沉声不语。
“那你有什么能的？”
“没樱”
红玉冷笑：“那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无名攥着桌上的水杯，五指一点点收紧直到关节泛白：“不过是个罪人罢了。”
“好，你不。”红玉大笑起来，胸中突起的愤怒使她再次失去了理智，她猛一抬手打开窗子，窗外的风呼呼涌入，红玉朝窗子蹿过去：“那我就杀尽下男人，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仁义，还是假慈悲。”
无名身形一闪，倏地挡在窗口，红玉的利爪离他不过寸远，红玉逼视着无名的眼睛，道：“陈启飞和阮若清到底去了哪里？”
“他们若真与你有因果，你就是不寻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无名道。
“少跟我这些无为而治的屁话。”红玉冷笑道：“你你是个罪人，你包庇他们，是不是为了赎罪？你到底是阮家的罪人，还是陈家的罪人？嗯？”
红玉的手掐在无名的脖子上，无名竟是动也不动，他望着红玉，眼里充满了沉痛。
红玉没想到无名竟真的在她手下动也不动，他明明动一动手指就能将她挫骨扬灰，可是，他却就那么坦然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掐着他的手越收越紧，可越是这样，红玉却越是憎恨，越是愤怒。
红玉双眼惺红，愤怒咆哮：“你是他们两家的罪人，关我什么事？你是想利用我替你赎罪吗？告诉你，我没有义务替你赎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