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是要嫁给王的女人
索尔的拳在袖中握紧，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希约佯笑道：“弟弟，我可真佩服你的大度，连女人都可以分。”冷笑着转身离去。
“我……我……”维蒂卡娜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泽诺抚了抚维蒂卡娜潮红的面颊，妖魅温柔地：“我等你的答复。”
“可是，我是要嫁给王的。”
“这有什么。”泽诺轻狂地笑道：“只要你点头，我就挥军而起，坐了零晶的江山，到时你一样嫁给王。”
“这……”维蒂卡娜惊恐地摇着头：“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泽诺避开维蒂卡娜的问题，道：“想想吧。”转身离去，留下维蒂卡娜愣在原地。
寂寂然横拦出的手臂拦住泽诺的去路，索尔冰凉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泽诺冷冷地盯着索尔：“你还在问我为什么！我誓死效忠你的时候，我得到了什么！你逆转的命盘又带给我什么！我连我最爱的人都可以为你双手奉上，而你连一个你根本就没有感觉的人都不肯让给我吗？”
“那得看是谁。维蒂卡娜是从伽潸芝奇来零晶联姻的准王后，你要娶她不是当着所有灵岛臣民的面扇我的脸吗！”
“呵，我就是要扇你的脸！你在执意要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饶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维蒂卡娜是你的准王后呢？”
“泽诺！”索尔厉喝，继而声音又变得低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受不了了是吧？那就杀了我。”泽诺逼近一步：“趁我对你的忠诚还没有消耗殆尽的时候杀了我，不然我会杀了你，就像你杀了我父亲一样。”
“我没有！”索尔对着泽诺咆哮起来。
“是的你没有！”泽诺亦大声吼了出来：“所有人都会‘我没盈，可我的父亲确实死了！”泽诺的声音变得哽咽，他狠狠地撞开索尔，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件薄薄的披风轻柔地被披在索尔肩上，索尔回过头去，米朵含笑站在他身后，索尔叹了口气，米朵道：“哥，如果你不愿对他动手，那我去杀了他。”
索尔的目光百转千回，如同绕不出的雾城，索尔对缕析道：“别再伪装了，你到底是谁。”
“哥！”缕析装作不明所以：“你在什么！”
“你心里没有泽诺，米朵对泽诺的爱你是装不来的。如是是米朵，她刚刚应该去追泽诺而不是替我披上披风，如果是米朵，她会恳求我原谅泽诺而不是教唆我杀了他，如果是米朵……”索尔打量着缕析，一字一句地道：“她也不可能看着我们争吵却一直躲着不出来。”
“呵呵……”缕析突然笑了：“索尔，其实你没有传言中那般蠢啊——我低估你了。”
“米朵在哪儿！”
缕析笑着：“不就在你面前吗？”魅惑地一笑，缕析的魂魄从米朵的身体中抽离出去，米朵身子一软，倒了下来。索尔急忙扶住她，抱她在怀里。
米朵安静地闭着眼睛，索尔看着米朵，又看看泽诺离去的方向，突然觉得地间好空好大好凉，所有一切曾经自己以为不会离开自己的，自己也离不开的，现在都离开了。
泽诺站在幽暗的某一角，冷笑着看着缕析畅通无阻地离开，冷笑着看索尔抱着米朵的身体，瞬间沧桑……转身离开。
一道屏障在索尔的头顶撑开，替他挡佐啸的大雪，索尔抬起头，希约站在他身后，索尔抱起米朵，：“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瞒着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将军府，张灯结彩，繁华忙碌，零晶帝国的驰偃将军将迎娶伽潸芝奇的公主维蒂卡娜为妻，零晶的王——索尔，亲自赐婚。这件事一时在灵岛传为笑谈。零晶的新王索尔因畏惧驰偃将军而将自己的准王后送给了驰偃将军。
泽诺站在阁楼上看着在府中来回穿梭的宾客，阖上了双眼。
“最起码我们这第一步是成功的。”坐在椅子上的希约幽幽地道：“零晶已经民心不稳了。”
泽诺回过头来看着希约，冷笑着问道：“米朵已经死了，你答应我的可要怎么兑现呢？”
“这……”
“你得到王位后，要把索尔交给我处置。”
“可以。”
“殿下待会儿最好还是从正门进来，我们俩一起出现似乎不太合适。”
希约的唇勾出浅浅的笑意，泽诺抬脚走了出去。
泽诺与维蒂卡娜拜堂，与宾客畅饮，这场由索尔亲自赐婚的婚礼，从头至尾，索尔都没有参加。
希约兴致很高，喝了很多酒。
直到中夜，宴席方散。
新房里，维蒂卡娜安静地坐着，等着泽诺的到来。
房里响起冰凉的脚步声，维蒂卡娜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泽诺揭开维蒂卡娜的红盖头，看到维蒂卡娜，他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一屋子的大红色挤得他的眼睛几欲爆裂，眼前全部都是玄心的幻影。
泽诺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却被维蒂卡娜拉住衣袖：“留下好吗？”
泽诺拂开维蒂卡娜的手，维蒂卡娜从后面抱住泽诺的腰：“因为是你，我才答应。”
泽诺苦笑：“睡吧。”泽诺无奈地叹息，掰开维蒂卡娜紧紧环合在自己腰间的手，泽诺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维蒂卡娜跪倒在地面，从眼眶中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
我是你的妻啊，泽诺。
将军府庭院内，月色澄明，清辉如纱，楼台亭榭，暗影憧憧。泽诺踩着月霜，垂首缓步而校寒光烁烁的雪面，倒映着他倾斜着的阑珊身影。
摊开手，一块半月形令符安静地躺在掌心，温润的墨绿色符身散发着洞悉一切的诡异气息。泽诺将令符收入袖中，微微皱眉。
黑色身影陡现，面对泽诺低下头去。
泽诺看了他片刻，冷声问道：“还没找到吗？”
黑影狠狠垂下头去，无声地默认。
早已在预料之中，泽诺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该死，到底会藏在哪儿呢？收回目光，泽诺冷然吩咐：“继续找。”
黑影又倏地消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风平浪静下，到底潜伏着多少股剑拔弩张的割据势力？谁是谁敌，谁是谁友，下一秒，谁会对抗谁？
鬼卜苛尽职责地守在秘室尸首之产有，片刻不敢懈怠。
因长期封于地下而略显潮湿的空气忽然有些异动，鬼卜警觉地竖起耳朵，寻视四方，捕捉空气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鬼卜。”森寒的召唤如同回音一般响起，苍瓮而又意味深长。鬼卜一个激灵，右手握住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拔剑出鞘，并有意地靠向尸体，以便更好地保护好尸体。
王宫秘室的石门莫名其妙地自动开启，发出沉重的隆响。鬼卜全神贯注地盯着石门，充满戒备。石门开启的缝隙里，露出一双冰蓝色的锦缎软靴。鬼卜更紧地握住腰间的佩剑，凝视看软靴的主人在石门外一点点出现。待石门完全打开，鬼卜紧绷的神经忽然全部松弛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松开一直紧握的剑柄，恭敬地抱拳行礼：“将军。”
泽诺面无表情地点零头，踱步走进秘室，走到尸体的旁边，环视了一下秘室的环境，问鬼卜道：“你可知道交换的日子？”
鬼卜摇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不知道。”
“十日之后。”泽诺不以为意地告诉鬼卜，然后低眉看向躺在那里的尸体，泽诺邪魅的勾了勾唇角，喃喃自语道：“足够了……”忽而抬起头，冷冷地吩咐鬼卜：“无论用什么方法，把这具尸体毁掉。”
鬼卜怔住了，结结巴巴道：“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王，这尸体是用来交换大殿下的。”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毁掉它。”
“将军。”鬼卜神色一凛，正色道：“恕属下不能从命。”
泽诺早已料到，他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符递给鬼卜：“你看这是什么。”
“兵……”鬼卜难以置信地瞪着泽诺手里的东西，心翼翼地接过来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兵符？”
“不错，是兵符。”泽诺阴冷地笑笑：“这是先王临走前交给我的半块兵符，嘱托本将军与索尔共治灵岛，所以……”泽诺冷然道：“照我的做。”话音落地，人已走出秘室。
希约悠然坐在鸾椅上，半眯着眼睛，把玩着手里那颗稀世罕见的夜明珠。缕析见他永远都是一副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模样，不满道：“哥，你到底有没有把复国大业放在心上啊。”
希约挑眼扫了缕析一眼，慢悠悠道：“对你现在的模样，我还真是不习惯，每次都会产生米朵站在我面前要我杀她亲哥哥的错觉。”
“哥！”
希约的目光无意识地掠过雷特娅，依然是毫无血色的脸，波澜不惊的眼。希约突然有些暴躁，他“噌”地站起来，不耐烦地问缕析：“焚云山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布署完毕。”
思索片刻，希约对雷特娅吩咐道：“恋儿，待行动那日，你留在王宫，毋必找到零晶兵符的下落。”
雷特娅道：“孩子被劫持地，母后却安守王宫，不是太令人生疑了吗？”
“雷特娅得对。”缕析道：“哥你还是令做考虑吧。”
“可是……”
雷特娅冷冷一笑：“怎么，殿下怀疑属下的实力？以为属下应付不了焚云山的混乱场面？”
希约张了张口，但却什么也没有。半晌，他：“好，恋儿随军前去救我，缕析，你负责找兵符的下落。”
“好。”
“还有，据可靠情报，泽诺最近也在查找兵符，你一定要赶在他前面。”
“看来就算哥不找他合作他也早有反意啊。什么兄弟情谊，全是狗屁！”
“不可大意。他毕竟随着索尔出生入死，虽然与我谈成那样的条件，但他却未必真会要了索尔的命。”
“决定在何时行动？”
“越快越好，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你们都要心准备，切不可走露半点风声。”
峰峦相叠的焚云山，猎风疏狂。苍雪覆盖着贫瘠的山体，被风缠得扭曲。希约被绑在其中一个山头，玄黄色的软袍被风刮得哗啦啦响，一向傲气十足的长发也被风揪扯得乱七八糟。
迂回曲折的山路上，隐约出现一队人马，正彼此踩踏着影子，往焚云山脚赶。一直赶到信中指定的位置，索尔勒住巨獠兽，身后的队伍也随即停下。
焚云山前的一处突起的巨石上，一抹修长的黑影顶风而立，在焚云山投下的巨大阴影里，只一双晦晴明灭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索尔对那个黑影问道：“我王兄呢？”
黑影冷冷地咧了咧嘴角，道：“不急，我要的东西呢？”
索尔打了个手势，几个侍卫便将一口棺木抬到了前面，黑影满意地笑笑，挑起一根手指缓缓抬起，对面的棺木盖子被启开，缓缓打开一条缝来。狭窄的棺木里漆黑一片……眼见棺木已经被打开了一半，索尔突然抬手在虚空中怒拍一掌，半掀的棺木即被“轰”地按下扣了回去。黑影陡然抬起眼来，眯眼看向索尔，索尔自然而然地将手收回，问：“我要见的人呢？”
黑影随手指向一个低矮的山头，索尔顺着黑影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希约被捆在一根木桩上，佝偻着头，明显是昏死过去了。索尔正要发作，黑影道：“你将棺木送过来，我即刻放人。”
索尔依照黑影的意思，自掌心运力，把棺木推至黑影面前。黑影正欲打开棺盖，索尔却用灵力一催，朱红色的棺木瞬间炸成木屑满横飞。雷特娅见棺木被毁，心不由得一沉，但此时已顾不得许多，趁那黑影尚未回过神来，雷特娅身形一晃，移形到希约身边，替希约解开绳索。希约瘫软在地上，好久才清醒过来。
黑影回过神来，低咒了几句，长袖一挥，四周的山头忽然出现无数妖士，将索尔一行困在最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