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彻归来（1）
昱和颂陆续又从蓝这里套了些信息。比如海妖王目前已经大一统整个海域；比如目前的海妖王在同一脉家族下已经持续掌权到第七代，相当稳定；比如蓝作为祭司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大战中为海妖王取胜。
如是一个月后，轶终于被鹤妖族祭司派来的使者接走。这位任性的年轻族长或许远比他的父亲难对付。
临走前，轶嘱咐昱离蓝远一点，他总觉得对方“怎么？不稳定。”
在这点上，昱跟轶的看法是一样的。蓝很像刚从树林走出来的颂，当初颂若不是直接来到庄园定居，或许行为举止更加不可测。
“我明白的，你好好的，下次再过来可不希望又是因为离家出走。”昱点点头。
“遵妖后命！”轶假模假样地行了个大礼。
可能是跟昱熟悉了些，蓝偶尔也会跟昱上几句话，不过只要涉及东海海域的问题，蓝一律拿出来作为交换书的筹码，如今，他手里已经“囤”了五十本。
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想来很快要下雨。
闪电过后，窗台上立着一只双眼晶亮的海燕。
蓝伸出手去，海燕落在手上。
海燕的脚刚碰到蓝的手，海妖王特的声音从海燕嘴里传过来：“速归。”
已经出来很久，蓝望着窗外狂风大作，抬起手，让海燕径直飞回空郑
昱望着窗外的气，不禁感慨到：“有没有觉得，最近下雨的次数变多了？”
“我也觉得，可能是因为蓝过来的原因。”颂从后面搂着昱，他最喜欢这样将脑袋放在昱的肩膀上。
昱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虽然平时很少出去走动，还是喜欢阳光明媚的气。”昱摩挲着颂放在腰间的手臂，喃喃到。
“想出去走走吗？已经四个多月，应该可以放心走动了。”
昱微笑着摇了摇头，“总想着拐带妖王擅离职守，这样的妖后可不称职。”
颂的手在昱的脸上蹭了蹭，“是我不称职，不能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昱心中一暖，抓住颂在脸旁的手，轻轻握了握。
连续多个雨，日光城夜里尚在外面散步的猫妖极少。
彻踏碎一片的积水，进入到借住的民居里。
主家微笑到：“回来了？”
彻笑了笑，“回来了。”
“今外面下大雨，身上湿了吧？赶紧去换件衣服，别着凉。”
彻笑着点零头。
回到房间，彻脱下被淋湿的外套，随手拿过来一根毛巾擦了擦头。没有用妖力驱散水汽，按穹的法，那样只会加速衰老。
苍白手指上的血戒格外明显，颂坐下来，下意识地摸着戒指，对着窗外的黑夜出神。
过去的两个月，彻见到了那满室的生石，并且将穹的过往摸得一清二楚。
彻终于明白为什么穹可以无上限吸取生石能量，为什么明明同龄会苍老至斯。
那些之所以让斗篷谜妖显得神秘的异能一项一项被彻学会。
在酒与女妖的刺激下，穹一一不再提自己的抱负，转而投入欲望的怀抱。
穹喜欢女妖们看到他脸时迷恋的神情，准确是彻的脸。喜欢掠夺她们的矜持和骄傲，听她们抛却尊严，央求他给予。
曾经的缺憾在弥补的过程中也麻痹着穹的意志，彻冷眼旁观，直到穹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彻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彻也不确定穹是否就此消失，又或者像他之前一样仅仅只是陷入沉睡，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穹想伤害昱，那就绝对容不下。即便穹的意识只是沉睡，他也会始终意志坚定，绝不让穹的意识有半点复苏的可能。
依靠着什么坚持到现在呢？彻低头望着指缝间的戒指，大概是依靠“再见一面”、“回到过去”之类的信念吧。
一夜急风骤雨归于平静，昱在颂的怀里醒来，正对上颂漆黑深邃的眼眸。
浑身酸软的昱不想起来，她难得想赖一回床。
“不想起来是不是因为昨晚没吃饱？”颂在昱的耳旁低声到。
昱一个激灵，瞬间没了赖床的想法，赶紧爬起来。
颂低声笑了笑，昱觉得这笑声好听极了，忍不棕过身来，在颂的喉结上点零。
颂趁机抓住昱，不让她跑。
昱顺势落入颂的怀里，“昨晚饱了，可现在这里又饿了。”昱指着肚子，用无辜的眼神望着颂。
颂一愣，很快眉眼带笑，“走，给你做吃的去。”
昱笑眯眯地点点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抓过红绳，为颂束发。
用完早餐，昱照常来到学舍看看新来的孩子，考虑要不要往树林方向拓展学舍面积，被一只负责打扫校舍的活死妖叫住。
“妖王、妖后，我有些私密的事想向妖后请教，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话？”这位约莫两百来岁的活死妖恭恭敬敬地到。
昱有些意外，有什么事要私下请教？不过对方既然有求于自己，昱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颂点点头，踱到学舍外等昱。
“找我有什么事？”
“一位故友让我将这只妖蝶交给妖后。”着，活死妖从身上掏出一只妖蝶，递到昱的面前。
昱疑惑地望了望活死妖，接过对方手中的妖蝶。
见昱接过妖蝶，活死妖嘱咐到：“故友了，妖后不打算独自赴约的话，也请不要带妖王去找他，就当他死了。”
完，活死妖径直转身忙着扫自己的地去。
昱心神一动，大概猜到是谁。
蝶翅上细密密地写着：“前几日，我想去看你，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害怕你不想见到我”、“今我认识了一只女妖，她笑起来和你很像，你过得怎么样？我快要不记清你的样子了”……每一句都是彻曾经放飞给她的妖蝶上出现过的消息。
昱通通记得，因为彻曾捧着玻璃罐，将收藏在里面的，妖蝶蝶翅上的信息，一只只、一份份念给她听，愉快地着要让昱一次补上这么多年落下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