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彻归来（2）
蝶翅末尾一句，是让昱今下午想办法独自去趟书馆，他会等到日落时分。
昱激动得心狂跳不止，彻就在附近，他的意识还在！
妖蝶翅膀扇了扇。昱反应过来，抹掉蝶翅上的信息，将这只家伙放走。心事重重地出了学舍。
颂回过头来，“完了？”
“嗯。”
“怎么了？”
见昱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颂忍不住问到。
“没事，被问了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在想答案呢。”着，昱挽着颂的手臂，无论怎样，彻没有被斗篷谜妖打败，总归是件好事，至于要不要去见彻……
“要不要我帮你想一想？”
“私密的问题呢，我自己想。”昱轻巧地带过。
面对午餐，昱没什么胃口，反复考虑着要不要去见彻。
一来她不想背着颂去见彻，二来这有可能是斗篷谜妖的陷阱。所以不管彻现在是否还跟斗篷谜妖共用一具躯体，她都不该去见彻。
“你从学舍出来就一直在走神。”颂握住昱的手，“什么事想得这么入迷？”
“不想了。”昱笑着摇了摇头。
不想哪能真的不想。昱整个下午拿着本却一页都没看进去，反反复复思考着这里面的不妥和风险，眼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
最终，昱决定，去！知道蝶翅上信息的，只可能是彻，只要彻还在，她就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昱忽然腾地起身，对颂到：“我去趟书馆。”
“我陪你去。”着，颂也起身，寸步不离他才放心。
“我想独自过去，放心，蓝在他客房里里呆着，书馆那边你能感觉得到妖力波动，不会有事。”
颂想了想，觉得或许自己平时跟昱黏得太紧，让她没有自己的空间，所以才想自处一会儿，故而点零头。
昱脚下步伐加快，很快来到书馆。
这里平时没有侍卫看守，可以自由出入，最近也只有蓝会隔几光顾一次，安静异常。
晚霞已经映红际，昱知道自己犹豫了太久，不知道彻还在不在。
木质书架一列一列整齐摆放，满满当当全是书。昱的脚步声寂寞地在书馆里响起，一步一步像是踏着落日余晖。
“我以为你不来了。”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昱转过头去，看到熟悉的微笑。这是属于彻的微笑，昱很清楚，眼前是谁。
“你……还好吗？”昱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彻跟斗篷谜妖缠斗，她却没有出面帮一丁点忙，虽确实是能力不及，但……
“我很好。”
顿了顿，彻微笑到：“血戒亮的时候我看到了，可惜身体里的血是斗篷谜妖的，你是不是没有收到我的回应？”
彻注意到，戒指还戴在昱的手上。
昱觉得心中一阵苦涩，彻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越让她难过。
“嗯。”昱点点头。
“以后这一双戒指，只有你能用了。”彻瞥见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缩回衣袖里。
“你找我，是为斗篷谜妖的事吗？需要想办法将他的意识分离出去？”昱深吸一口气问到。彻只要是，她一定求颂想办法。
“不是，斗篷谜妖的意识已经被我压制。我找你，是因为斗篷谜妖跟我我起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颂有关。”
昱浑身一震，她想起上次收到“彻”的妖蝶，那时应该还是斗篷谜妖，就提到过有秘密要告诉她。
“是什么？”
“完后，也许你会怨我，可我觉得你理应知道。”彻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明白，揭露这个真相就跟当初让昱看到他父亲亲手害死缇一样残忍。可理智告诉他，昱在意真相，而他也没法因为昱已经嫁给颂，已经有颂的孩子，就将错就错帮颂隐瞒。
“你吧。”
昱隐约觉得是不好的事情，但她料不到会是那般不好的事情。
“斗篷谜妖，安的真实身份是猫妖族前祭司霜的外孙女，她曾跟颂达成过一笔交易，颂开出的条件是拆散你和我。”
昱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彻，心道“不可能！”
“还记得扩孤城里纳主导的那件事吗？让你看到我和别的女妖在一起。纳应该是被安和颂合力灭口的，你仔细回想下，跟安有没有关系？”
昱觉得口干舌燥，她的脑子时而清明，仿佛抓住了蛛丝马迹，时而糊涂，宁愿脑子一片空白。
“或许由于安的失败，霜便出面，在我们的订婚礼上，逼迫我的父亲害死了缇阿姨，虽然我知道，你跟我决裂不是因为我父亲犯下的恶行，而是因为我没有站到你身边……”
昱有些站立不稳，晃了晃。
彻想上前扶住昱，昱见他走近却朝后退了两步。
见此情形，彻赶紧停下脚步。
一咬牙，彻继续到：“后来，霜寻到颂，要求兑现交易承诺，不想却被颂灭口。当时斗篷谜妖和涂叔都在场。至于涂叔是被谁害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讲到这里，昱低着头，半抬起手，“不要了。”
彻赶紧打住。
偌大的书馆一时间分外安静，只能听到昱尝试平复心情的大口吐息声。
“昱……”彻想上前安慰。
“别过来，彻，别过来。”昱抬起头来，死死咬住的嘴唇尚在不停颤抖。
彻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击穿，他刚才做了什么？明知道昱知道真相后会痛苦绝望，非要用这种办法吗？
“我……”昱顿了顿，“我会去问问颂到底怎么回事。彻，你没事真好……”着，昱有些无措，似乎在找着书馆的出口。
“昱，对不起，我不该……”
“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不管真假。”昱手抬了抬，示意彻不要再下去。她没办法再听下去，必须赶紧弄清楚这件事。
“昱，假如你确认了，不想留在颂的身边，我在去日光城的必经之路等你。”彻颤声到。
昱扶着书架，默然往书馆门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艰难。那些她以前没有注意到过的细节一点点浮现。为什么涂临死的时候对着彻照顾好她，而不是对颂这句话；为什么颂会无论发生什么，他从没想过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