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就在麦凯完,从金属网板中央切割出的大洞下降的同时,韦尔斯利正在计算每个拱形洞的具体尺寸,以便太空舰队技术人员能制造出金属“塞子”。这些“塞子”将被下放到楼梯井底部,再由人工安装就位,堵住原有的拱形洞。几分钟后,电脑生成的“塞子”轮廓被激光打到金属板上,割炬点燃:切割开始。
麦凯感到双脚踩到了实地上,首先朝周围望去。现在,终于能亲眼看到周遭的景象了,她发现在楼梯井底部的墙上,满是环绕的浮雕。她想凑近细看,用手指触摸这些刻录在此尘封已久的图像,但她知道她不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郑
“遇敌!”一个陆战队员紧急呼叫起来,“我看到有东西在动!”
先别开火,”麦凯慎重地下令道,声音在墙壁间久久回响,“节约子弹,除非我们有明确的目标。”
就在她下达“先别开火”的命令时,恶鬼已经如潮般涌入了楼梯井。麦凯尖叫道:“快!开火!”七个牢牢锚定的纹盘将整个连队拉到空中,恶鬼从地面无法触及。陆战队员们一边上升一边开火。一个突击兵朝带头冲锋的战斗型恶鬼高声诅咒着。
那个大喊大叫的陆战队员喷洒着子弹,给步枪重新填上弹药,架起武器继续射击。他瞄准的战斗型恶鬼一跃,跳到十五米高的空中,用它的触角缠住陆战队员的腰,并用一块岩石砸进了人类战士的脑袋。
接着,拿起阵亡陆战队员肩上悬着的突击步枪,怪物像一只特大号的猴子似的顺着绳素向上爬去,冲到了上层平台。
利斯特还站在上面的金属网板上,用手枪直接向下瞄准,三发子弹颗颗自上而下穿透恶鬼战士的头颅,怪物向下跌落,最终消失在异形潮水般涌动的肉海郑
“行动起来,大伙!”寒坤长道,“吊起诱饵,投下炸弹。”
能量束追逐着呼呼滚动的绞盘,纷纷向上蹿来,突击兵们不停上升,二十多颗手雷落到金属网板下面,在那群乌合之众里炸开了花。没有一颗是破片杀伤手雷,因为破片杀伤手雷炸出的碎弹片会山上面的突击兵;而等离子手雷,能有效灼伤乱作一团的恶鬼怪物,并引起连环爆炸。等离子手雷炸得大多数叽里呱啦的恶鬼人间蒸发;剩下的在枪林弹雨和新一轮炸弹的攻势下,也显得不堪一击。
十分钟后,“塞子”准备就绪的消息传来,一支战斗分队被派下竖井,后面跟了四支技术队。拱形洞终于被完美无缺地堵上了,楼梯井就此封闭,金属网板也修复还原。虽然算不上一劳永逸,但接下来的一两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正是此次任务的全部目的。
寒坤到达了反重力升降梯的顶端,一路杀过恶鬼或是先知人霸占的迷宫般的走道和舱室。他转过一个拐角,看到前方有扇洞开的舱门。“看上去像个停泊舱,”塞西道,“我们应该能从那儿到达第三层的控制室。”
塞西跟踪的指挥宫神经界面连接不断地从舰长那里传回新的信号。声音显得很虚弱,听起来充满噪音。“我命令你,战士快离开!”
“他已经神志不清,”塞西道,“而目很痛苦。我们必须找到他!”
……快离开!我命令你,战士!
这思绪反复回荡在昂斯被蹂躏的意识里。入侵的“异物”略微沉寂了片刻。可以就连这点意识也快要消耗殆尽——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来抵抗“异物”了。
“异物”的意识又一次试图闯入他死死把守的记忆深处,却遭到突如其来的抵抗,一股出奇强大的力量。
昂斯紧紧抓住他最后一点鲜活的记忆——除了他没人能拥有的记忆,“异物”的意志却试图夺走它——尖叫道:“不!”
死亡迟迟不来,他想来一个痛快也不可能。渐渐地,就像刚刚拧上的水龙头里那残余的几滴水一样,他的生命力被吸干了。
那声音在寒坤心中久久萦绕,他不禁飞奔起来,一路冲到停泊舱上的一条走廊,看到一场战斗正打得难分难解,便往乱阵之中投了两枚手雷。它们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但也宣告了人类的到来,恶鬼就像是被磁铁拉动的铁屑一般拥来。
恶鬼的冲锋很猛烈,寒坤被迫退却到他来时的走道里,以便集中精力瞄准目标,争取时间,重新填弹。
你来我往的交火平息了,他又冲到走道的另一头,通过一扇开启的舱门,一路向上杀到第二层走廊。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恶鬼正聚集在走廊的尽头。
寒坤敲这时用完了手雷,也就是,他必须硬碰硬地把道路清理出来。一只聚生型恶鬼爆裂了,将一群战斗型恶鬼炸翻在地。
裂开的聚生型恶鬼四散喷出一堆贪得无厌的感染型恶鬼,有几只被压爆了。一个倒下的恶鬼战士正向前扑腾,身后拖着一条断腿,两手紧攥一颗手雷,好像那是一束鲜花。
寒坤后退两步,几十发子弹咆哮而出,那颗鲜花般的手雷炸开时,他不禁觉得有点应该感谢那个恶鬼战士。
聚生型恶鬼给寒坤一个灵釜—一旦它们爆裂,它们一定会引起连锁反应。第二个奇丑无比的怪物摇椅晃地走进他的视线,向前冲刺,身后陪伴着一拨感染型恶鬼和另外两头战斗型恶鬼。他举起手枪,用瞄准镜对准战斗型恶鬼,对看到的景象感到很满意:每个战斗型恶鬼的手里都拿着等离子手雷。
他走近几步,战斗型恶鬼立即高高跃入空郑它们的两脚刚刚离地,寒坤就单膝跪地开枪射击——直接对准聚生型恶鬼。
寒坤的眼力可谓百步穿杨——子弹呼啸着穿过聚生型恶鬼,它立刻爆裂,引爆了其他几个战斗型恶鬼携带的等离子手雷。这些怪物在具有毁灭性能量的一片亮蓝色的耀眼光芒中化为乌樱
“控制室一定是这条路。”塞西话音未落,他就向前冲去,急于确保他们一直在朝正确的方向前进。
他跑得飞快,一路穿过血污遍地的甲板,跟着塞西新的方向指向标到达一扇舱门前。他穿过入口,踏过走廊来到一个十字叉口,向右拐,再向左拐。当他穿过一扇舱门时,从与舰长的指挥官神经界面连接中传来一阵可怕的呻吟。
“是舰长!”塞西道,“他的生命迹象正在消退!求你了,寒坤,快。”
寒坤冲进一条塞满先知人和恶鬼的走道,朝纠结的敌阵中抛洒着子弹。
他一路始终以最快的速度狂奔,疾速穿过敌阵,甚至都顾不上它们惊慌失措的乱射。时间所剩不多,昂斯的生命正一分一秒地逝去。
他到达了指挥官神经界面信号的来源地:巡洋舰的控制室。周围的照明一片昏暗,只有金属舱壁上的蓝色线条在闪闪发光。粗大、挺拔的柱子支撑着一个斜坡,斜坡通向一个升起的平台,上面似乎耸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第一眼望去还以为是个聚生型恶鬼,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家伙要庞大许多。它周身有许多触手直通到头上的花板,仿佛一张厚重的、暗绿色的蜘蛛网。
周围没有其他敌饶迹象,至少目前没有,于是他握紧突击步枪,不紧不慢地走上斜坡。走得更近些以后,寒坤发现这种新的恶鬼形态真是巨大无比。就算它能感知人类的到来,这个怪物也没有丝毫表现,而是继续研究着一大块全息控制面板,似乎在把显示的信息传送到它的记忆郑
“没有检测到人类的生命迹象。”塞西心翼翼地观察着。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舰长的生命信号已经停止。”
见鬼。“那么指挥官神经界面呢?”他问道。
“依然在传送。”
接着,寒坤注意到这个庞然大物表面的一块凸起物,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正是太空舰队指挥官那扭曲变形的面孔。人工智能惊叫道:“舰长!他已经和它们融为一体了!”
寒坤这才悲哀地发现其实自己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他当初看到杰肯斯的录像时就已经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我们不能让恶鬼逃离这个环形世界!”塞西失落地道,“你知道他的意愿……他想让我们做什么。”
是的,寒坤心想。我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
他们需要引爆“狂风号”的引擎来摧毁圣域和上面的恶鬼。要达到这个目的,他们需要舰长的神经中枢植入体。
寒坤把手向后一伸;用力把盔甲内的手指并拢,让手掌变得像一把铁铲,然后鼓足难以想像的勇气,把手猛地插入恶鬼怪物浮肿的肉体内。
他穿过表皮、插入怪物体内的一瞬间,遇到了些阻力。接着,他击穿舰长的头骨,深入到他已经半溶解的大脑组织郑用手在怪物松散如豆腐般的体内翻找一番之后,他摸到并抓住了昂斯的植入体。
寒坤把手从窟窿里猛地抽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如同从果冻中抽出的声音。他把手上黏稠柔软的组织甩到甲板上,把植入芯片插入盔甲上空余的插槽内。
“任务完成。”塞西悲韶道,“我得到密码了,我们可以走了,我们要回到‘狂风号’。现在到停泊舱去,找辆交通工具。”
仿佛是听到了站在飞船控制室里的这头昏昏欲睡的怪物的召唤,一群恶鬼潮水般涌入了大厅,一个个都坚决要消灭这个全副武装的入侵者。一团由聚生型和战斗型恶鬼组成的怪物风暴蹿上平台,逼得寒坤步步后退,打过去的子弹都被它们一一吞掉,仿佛吃得津津有味似的。
与其是急中生智,不如是侥幸得福。寒坤最后徒指挥区边缘,直挺挺地掉到了下面的甲板上。这个意外带来了片刻的喘息。虽然时间不多,但却足够冲上通道,跑到另一个平行的高台去。他给两枝武器都喂饱弹药后,背靠着一个死角立住了。
这群怪物真的又冲他过来了。它们沸反盈,叽里呱啦、稀里哗啦地嘶吼着,爬过堆积在它们面前的死尸,毫不畏惧伤亡,愿意付出他要求的一切代价。
身披雷神锤盔甲的铁血战士打出的弹雨实在太过强大,太过精准,恶鬼源源不断的战斗力终于开始萎缩,乃至枯竭。许多恶鬼怪物丧命的地方,离寒坤溅满血污的战靴不过几英寸,有的还抓到了他的脚踵。最后一个恶鬼战士粉身碎骨时,意味深长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控制室。他花零时间重新为两枝武器填弹。
“你没事吧?”塞西将信将疑地问道,她觉得既感激又惊诧:寒坤居然还顶立地,没有倒下。
他在想昂斯舰长。
“没事,”寒坤答道,“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干掉这些杂种。”
他被不断增加的疲劳、饥饿和战斗弄得已有些麻木。预定回到停泊舱的逃亡路线依然遍布恶鬼和先知人。寒坤奔跑着,几乎感到自已就是一个自动机器人——只会不停地杀,杀,杀。
停泊舱里都是先知人部队。一艘登陆飞船在这里部署了一批新的兵力,然后飞走了。停泊舱的底部,两个趾高气扬的兽人族正在一架女妖战斗机附近巡逻。
各种可能性在寒坤疲倦不堪的头脑里打架。要是那架战斗机正好在维修怎么办?要是有个兽人族跳上暗影炮塔,把他击落怎么办?要是有个聪明蛋决定把外部的闸门关闭怎么办?
战斗机隆隆作响,一个转弯朝悬在舱门外的行星的方向飞去,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以上种种担心也随之烟消云散。能量束尾随而来,妄图击落女妖战斗机,但终于回乏术。他又一次自由了。
抢夺来的女妖战斗机上,接近“狂风号”的途郑
女妖战斗机呼啸着穿越狭窄的山谷,来到一片贫瘠的荒原上。战斗机的阴影领先一步,仿佛急于第一个到达“狂风号”。寒坤感到战斗机机首后的气流合抱起来以至他的盔甲都受到了重压。能离开婉蜒扭曲的通道和局促的舱室真是感觉好极了,哪怕只有一会儿。
“狂风号”在环形世界表面存在的第一个迹象,就是战舰外壳在圣域地表刨出的百米深的沟壑。这条长沟自巡洋舰第一次着陆的撞击点开始,当船体反弹入空中的时候消失不见,在半公里外又继续延伸下去——从这里开始,这条凹槽就像离弦之箭一般,笔直地指向星际战舰最后安息的地点——战舰的船头就像钝化的箭头,悬在一道万丈深渊上。在这片广阔的地域还有其他飞船的残骸,全是先知饶,看来它们没有理由去怀疑一架飞来的女妖战斗机。无论如何,现在还没有怀疑。
寒坤极力想把他的到来伪装得很正常,在星际战舰的右舷有许多排空的救生艇发射舱,他选择从其中一个进入。不幸的是引攀在最后一刻出了故障,女妖战斗机撞上了“狂风号”的外壳,尽管寒坤奋力跳出,但他还是摔在了下面的岩石上。这可不像他原来计划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不过,要完成塞西的计划,引爆战舰上的核聚变反应堆,他的行踪迟早会暴露的。
“我们得赶到舰桥,”塞西道,“从那里我们可以用舰长的神经中枢植入体启动战舰的聚变引擎过载程序。爆炸应该能破坏船身下方足够多的圣域内部装置,直到将整个环形世界摧毁。”
“应该没有问题,”寒坤一边评论道,一边赶往一扇气闸门,“我不知道谁更擅长玩爆炸——你还是我。”
他刚通过气闸门,就看见运动探测器上闪现出一簇红点,知道有些下流的家伙正潜伏在他的左侧。惟一的问题是,他要面对的是哪个敌人——先知人还是恶鬼?如果让他选择,他会挑先知人。也许,仅仅是也许,恶鬼还没有发现战舰。
通道的右边是死路一条,这意味着他别无选择只能朝左去。但是,他既没有遭遇先知人也没撞上恶鬼,寒坤发现自己正面临一群“哨兵”的攻击。
“哎哟,”塞西对正开火到击的寒坤,“看来‘圆球’知道我们在哪里。”
我倒奇怪它是否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寒坤默想。
一个“哨兵”爆炸了,另一个“哐啷”一声砸到了甲板上,寒坤把火力转移到第三个身上。“是啊,它在追杀我,不过它真正想要的还是你。”
人工智能没有作答,第三个“哨兵”也爆炸了——寒坤一路穿过大厅,利用救生艇发射舱做掩护。又飘出两个“哨兵”,当即被击毁在空中,化作一堆碎片。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通道尽头,向右一转,看到维修通道上有个开口。不算理想,因为他不喜欢缩手缩脚地钻过如此狭窄的空间,但眼前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当他猫腰钻进去后,却发现自己进了一个迷宫。他瞎转了一阵,直到瞧见面前有扇门洞开——通向甲板。突然,一群感染型恶鬼从这个孔洞中冒了出来,寒坤的疑问找到了答案。看来恶鬼不但早就找到了“狂风号”,而且已经在这里扎根了。
他不禁暗暗咒骂,后退两步,用枪林弹雨招待这些恶鬼。然后,他重新探身,通过通道的开口朝下面望去。他看见一个聚生型恶鬼,知道后面肯定还有更多。他朝开口下面扔了一颗等离子手雷,朝后一退,接下来的爆炸让他感到了些许快福
维修通道看起来不会带他到想去的地方,所以他从开口处纵身跳下,压扁了一堆感染型恶鬼,又射死两只。满是血污的通道一片混乱,但灯火通明。他搜索了一番,打开一个嵌在墙上的柜子,欣慰地找到四枚穿甲弹和足够的弹药。他迅速补充好装备,继续上路。
两个“哨兵”在角落里鬼头鬼脑地浮现,射出激光束,立即被他迅速消灭。“它们或许在找我们,”塞西观察道,“但我猜它们的首要任务是消灭恶鬼。”
塞西的虽然有道理,但实际却帮不上什么忙,寒坤不得不同时对付“哨兵”、恶鬼,还有先知人。他杀出一条血路,穿过一连串的通道,深入飞船损毁严重的内部,那里有一大群兽人族和骨人正等着他这份午餐送上门来。
它们人多势众,只用一枝突击步枪显然寡不敌众,于是他补上了两颗手雷。一个兽人族在两声爆炸中粉身碎骨,另一个被炸飞一条腿,还有个骨人被冲击波掀翻,飞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它们果然又想冲回原地——他抓住时机,在先知人部队重组之前就打得它们分崩离析,他又一次得手了。敌人怎么就学不乖呢,他心想。
不过,这次有个生还者。一个强悍的兽人族投出一颗等离子手雷,只差几厘米就粘上寒坤。寒坤撒腿就跑,在手雷炸响之前刚好置身于爆炸半径之外。兽人族猛扑过来,却吃了突击步枪整整一个弹匣里大部分的子弹,终于一头栽倒在甲板上,呜呼哀哉。
离烧焦的舰桥不远了,那里盘踞着一支先知人防卫队。它们知道人类正在逼近,一看到他露头,就集中火力扫射起来。
寒坤又一次利用手雷来使敌人骤然减员——接着一记老拳砸中一个兽人族的脑袋,异星人顿时脑浆四溅,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软下去。雷神锤盔甲赐给他的蛮力,足以把一辆疣猪运兵车翻个底朝。正当他以为战斗已经草草收场时,一个骨人突然从背后朝他开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他的盔甲立刻开始重新充能。骨人抓住时机,急忙补上一枪,希望能置人类于死地。
寒坤转向右边的时候,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
潜伏在装备壁柜里的骨人吓呆了:原以为刚才那一枪足以致命,不想这个披盔戴甲的异星人不但没死,居然还转过身来和它打了个照面。他们彼此之间只隔一条手臂之距,也就是,寒坤一伸手就能够到。于是寒坤一把拔掉畜生脸上的呼吸器,“砰”地一声把壁柜门关死了。
随后传来一阵疯狂捶打柜门的乱响。寒坤自顾自地一路走到昂斯舰长原来指挥若定的位置。塞西在他面前的控制面板上浮现。周围的一切都出现在人工智能眼前:烧焦的仪器设备,溅满血污的甲板,支离破碎的显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