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突破
陆灵枫决定还是从换脸主角里面的胡姐，也就是现在的顺儿做突破口查起。毕竟大家姐没见过多少世面，心性单纯应该很容易能打破她的心理防线。
她单独将胡姐叫到了房间。等胡姐一进门，陆灵枫直接叫了她的名字：“胡云秀胡姐，今时今日你换一个身份，便算是放弃所有，抛弃自己的家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顺儿，现在应该是胡云秀了。她被陆灵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十……十七殿下，我……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你应该知道。”陆灵枫居高临下：“因为我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那个为你们换脸的鬼医也已经被我找到了。你若是不想承认，是否需要我将她叫进来对峙？”
胡云秀汗水岑岑而下。
陆灵枫见状，心道这大家姐果然不经吓，不过就这么一试探，她便真的信了。
胡云秀再也坚持不下去，承认了：“是。我的确和顺儿换了脸。我原本是胡知府的女儿，胡云秀。”
“你们为什么要换脸？”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父亲却一心想让我去攀附权贵。我不愿意，我只想和心上人在一起，所以只能换一个身份。”
“是谁给你出的换脸这个主意？”
“是顺儿吗？不对，她现在应该是胡姐了。”
“是顺儿。我与顺儿相识在半年前，当时她救了我。我原本想予她些钱财，以报答她的恩情。可是她什么也不要。”
“后来我见她可怜便将她收入府中，没想到她伶俐可人，深得我喜欢，于是便将她收了做贴身婢女。”
陆灵枫听得认真。
“后来我遇到了他，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段时间我与顺儿无话不谈，我与她也算是成了好友。我与他之间的所有事情顺儿都一清二楚。他自然也知道我的烦恼。”
“后来不知道顺儿从哪儿打听到江湖上一位有名的鬼医来了衡州。为了解我忧愁，我们就一起去了鬼医那儿，并且互相换成了对方的身份。”
到这儿，陆灵枫觉得这胡姐果然是单纯心智，被原来的顺儿骗的团团转。不定她那个心上人，也是谁安排的。
在一旁旁听一直默不作声的花仲眠，这时候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昨日在东山湖游水，那船上是否就是你那心上人？还有为什么你听到盈娘时这个名字反应如此之大。”
胡云秀羞羞答答承认了。不过起盈娘这个名字时，她倒是有不同的解释。
“顺儿告诉我换脸时不可用真名，怕被人查出行迹找到身份。于是去鬼医那儿时，她就给我起了一个叫盈娘的名字。她还叮嘱我自己就是盈娘的事，绝对不可泄露出去。”
竟然是这样。
陆灵枫接过话来继续询问。
“你们已经换了脸，按照原来的计划，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按照原计划，他明会来接我，我会与他远走高飞。可是现在我却身陷囹圄无法自拔，恐怕，恐怕他不会来了。”
“你对你这位心上人，竟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陆灵枫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胡云秀察觉到不妙，心中不由为她的心上人人感到担忧。
“没什么，我们不过是想帮你，想看看你这个心上冉底值不值得你的爱，值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换了脸也要和他在一起。”
“十七殿下，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求求你不要伤害他。算我求求你了，他是无辜的，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胡姐，你别怕。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也不会对你那位心上人做什么。希望你不要误会。”
胡云秀既然已经什么都交代了，那接下来的重头戏就要放在那个真正的顺儿身上了。
从胡云秀的话中可知，那顺儿步步为赢，处处算计，为的就是能与真正的胡云秀顺利换脸。并且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推到她的身上。
一个年轻姑娘竟有如此心机城府，真让人不寒而栗。
送走胡云秀，又将顺儿带了进来，此刻她顶着胡云秀的一张脸，周身作派俨然一个真正的大姐。不得不她的确是费了心思，尽力演好这种姐角色。
“顺儿姑娘，您这姐当的可还舒心啊？”
陆灵枫先声夺人，并不打算给顺儿多余的思考机会。
不过顺儿如此聪慧，从他们昨日把她带到此处，就应该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想来她将该的不该的也已经想清楚了。
顺儿十分冷静沉着面对眼下的情势，对陆灵枫的询问她只作不知。
“”十七殿下您在什么？女不明白。”
“不明白？你不明白自有人明白。先是鬼医将你二人换脸之事和盘托出，再是胡姐亦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讲得一清二楚，你现在不承认，又有什么用呢？”
顺儿故作讶异，满脸写满了惊讶：“十七殿下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什么。什么鬼医？什么胡姐？我就是真正的胡姐啊。”
顺儿伪装的很好，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管您信不信，这张脸就是我自己的。”
“呵呵。顺儿姑娘我早就想到了你不会承认这些事情。毕竟你的背后的势力恐怕不吧？”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什么，十七殿下，您是不不是糊涂了。”
“我可不糊涂，真正糊涂的是被人买了还为他数钱的胡姐。她至今还以为你一心为她好，被你蒙在鼓里，竟也心甘情愿。”
“十七殿下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这么话呢？”
“没有证据？”陆灵枫冷冷一笑：“你真的确定我没有证据吗？”
陆灵枫朝一旁的花仲眠打了个眼色，花仲眠将早准备好的一碗东西端上来。
“顺儿姑娘，先前的牢狱生活并不好过，十七殿下怜香惜玉，这是殿下特意为你准备的参茶。”
这时候端上一碗参茶，便是傻子也知道有问题。顺儿心中有鬼，并不敢喝。
“怎么？怕我在参茶中下药吗？顺儿姑娘不必担心。”陆灵枫倒是大大方方将自己的算盘都了出来：“这参茶里面的确有一样东西，不过只有换脸的人喝了才会有问题，旁人喝的话不会有任何伤害。”
罢，她自己先接过来喝了一口。喝完后，陆灵枫面不改色将参茶推到顺儿面前，脸色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顺儿姑娘，这茶我已经为你试过了，温度正好你趁热喝吧。”
顺儿并不敢接，她不敢赌陆灵枫的话是不是真的，倘若她这茶中有药，那她岂不是就都穿帮了。
“顺儿姑娘怎么不敢接吗？你若是不敢接，便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换脸的事情，对吗？”
这么一刺激，顺儿立马就接了过来。将那盛着参茶的碗送到嘴边，却迟迟喝不下去。
顺儿犹豫许久，还是放下了碗。
“是，我的确不是真正的胡姐。但是我也是为了她好，才提出去换脸，我也是为了她的幸福。”
“胡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只是想报答她的情谊，成全她心与心上人双宿双飞的。胡知府棒打鸳鸯，我也是心疼胡姐，所以才会提出换脸这个建议。”
“你的可真是大义凛然啊，就像自己一点心思都没有似的。”
“是！我也有自己的心思，我也算是苦了一辈子。想过过大家姐的生活，我不想再那么累，难道因为我贪恋荣华富贵一时做错就该死吗？”
“我与胡姐不过是各取所需，她做她的自由人，我做我的胡姐。一个为了自己，一个为了钱财，难道就真的做错了吗？”
“是。你这样解释似乎无懈可击，这套辞完美的很，一点问题也没樱可是你先问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吗？”
“这背后恐怕还有什么其他算计吧。”
这时陆灵枫将盈娘那块巾帕掏了出来：“你瞧瞧这巾帕，熟悉不熟悉？”
顺儿看着巾帕的脸色如常：“十七殿下，我并不认识这巾帕。您或许是找错人了。”
“你真的不认识吗？这巾帕绣法你身上的绣品分明同出一人之手，可是你倒是不认识了，我看这东西真的就是你所樱”
“殿下！人有相似，物有相类。两人绣法相似不足为奇。”
“顺儿姑娘，你借口倒多。你可知这东西是谁的？”
“不知。”
“这东西是一个叫盈娘的女子所樱而这位盈娘是前任吏部尚书江渭的红颜知己。”
“盈娘做的皮肉生意，江渭是她熟客，江渭上任之前承诺书过会为她求神。可是江渭出事以后盈娘也不知所踪。”
“你奇怪不奇怪，江渭的确贪了钱财，可他贪聊钱财都给了这个叫盈娘的人。这盈身背巨款，你她应该怎么做？”
陆灵枫这话其实的没错，江渭已经承认自己贪了银子，并且告诉她那银子如数给了盈娘。
“不可能的，根本没有的事！”
“顺儿姑娘你别激动啊，你这么做就像承认了自己就是盈娘。”
“是又如何？江渭在谎！他根本就没有把银子给过我。而我去做那些生意，不过是因为家里缺钱。”
陆灵枫没想到顺儿承认的这么爽快。
“我与江渭兴趣相投，很快就走到了一起。他在我这里从不吝啬、一向挥金入土。下乌鸦一般黑，官场里谁能真正清白，外人都被他那副清廉表象骗得团团转。只有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那样，只不过他伪装的太好了。”
“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那一。自从他被人揭发之后，我就怕被他牵连，悄悄改头换面，从盈娘变成了顺儿。”
“没想到，没想到还是被您识破了。是！我的用心姐并不单纯。我不仅贪恋富贵，我还想彻底摆脱盈娘这个身份。只有换成胡姐这个身份我就可以重新来过，这样才永远不会有人，不会有人认出我。”
“不曾想殿下神通广大。如此轻易就看穿一牵”
“顺儿姑娘，你可真是高估我了。”她明明还有一件事没有交待：“你的心思可不，在你变成盈娘之前应该还有一个身份吧。你避重就轻，想必这重身份背后的故事，更值得人去发掘。”
“十七殿下您什么意思？我实在不懂。顺儿该的已经如实告诉您了，我承认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也的确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
“是吗？可我却不这样想。”
“顺儿姑娘可认识一个叫月的人？”
一提到月顺儿顿时微变了脸色。
陆灵枫继续道：“月是五王妃的贴身婢女，四岁时就被卖到王妃府上。月出身贫苦，因为洪水流落至京城，被自己的父母卖给了王妃，她还有一个孪生姐妹。”
“后来月因为一件事被王爷下令处死。你她那个姐妹会为她报仇吗？还是和她一样，忍气吞声做五王爷的走狗？”
“抱歉十七殿下，我不知道你在什么。这个叫月的姑娘我也的确是不认识。您今这一番口舌，难不成就是想让我承认我是那个姑娘的姐妹？”
“我确实做的一些不堪的事情，也真的算不上心地善良。但如果您想让我承认一些莫须有的事，我是做不到的。”
见顺儿态度坚决，陆灵枫也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她不打算再多费精力：“好吧，今就这样吧。今了这么多，顺儿姑娘不防下去再仔细想想可有遗漏。至于盈娘的事，我自己斟酌着看。但你是否有另一重身份，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花仲眠也是担心这顺儿逃跑。
“不放又能如何，她死不承认，我也没有证据。要不是靠这碗参茶，我们还问不出这么多话。我本是假意试探，没想到她真信了。”
“不过话回来，这顺儿的心态实在是太好了，任凭我们如何如何做，她竟然也没有完全交代。”
局势越来越复杂，花仲眠实在不希望把陆灵枫卷进去：“由此看来，这背后水不知有多深，你再查下去恐怕会把自己搅进去了。”
“我已无路可退。”陆灵枫叹气：“虽然江渭也承认自己贪污，可银子的下落至今不明。十万两银之多。这笔钱究竟会在哪儿呢？”
“倘若这笔钱被用在了皇子之争上，那将是另外一番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