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惊变
事情的发展总是十分的出人意料,就在陆灵枫这边准备重点调查顺儿的时候,那头便传来了一个惊消息。
真正的胡云秀竟然杀了顺儿。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尚被蒙在鼓里的胡知府吵着闹着要杀了“顺儿”,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这意外出的简直让陆灵枫头疼,她立马将胡云秀捉拿过来。
“胡姐,你为什么要杀了顺儿?”
胡云秀情绪激动,脸上是第一次杀了人之后的惶恐,但又藏有一丝解脱:“她骗了我,她是个骗子。她骗了我的身份,骗了我的所樱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竟然还想骗走我的心上人。”
“什么意思?”
“那他来找我,看到我的脸时只将我当成了顺儿。他问我胡姐在哪,还……还他是来带她走的。那时候我才知道,顺儿竟然用我的名义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上要让他来带她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这个喧嚣地。”
“为什么?我们明明好的换了脸之后就各过各的人生,她为什么!她为什么还要还要伪装成我,去夺走我最爱的人!”
竟又是为情所困,陆灵枫实在头疼不已,这顺儿身上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她就这样咔嚓一下被胡云秀杀掉了。这可让她如何是好?所有事情至今都还没一个头绪,陆灵枫也是烦恼不已。
可这桩意外,怪也的确怪不到这胡云秀身上。她毕竟也是顺儿骗局的受害人之一。
她能承受换脸的代价都愿意和心上人永远在一起,可见这顺儿来了这么一出对胡云秀的打击实在也是不。胡云秀做出这样极赌事情似乎也在情理之郑
看来只不过是一出因情而生的意外吧,唉,他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顺儿死了,一切线索都在她这里断掉了。现在只能指望着大牢里的江渭,仔细一那银两的去处。
然而桑陌从京城回来,又带来了一个真的算是十分不好的消息。
“什么?!江渭他的的确确将那十万两银给了盈娘?”
“是!江渭已经上书皇上自陈罪过。也将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写得一清二楚。”
“皇上看后也只让您好好调查这个盈娘。”
“调查调查,还调查什么呀?盈娘都死了,我上哪儿查去?”她实在窝火得很。
百般无奈,陆灵枫还是将这段日子在江南发生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写给了皇帝。
至于皇帝看后要怎么处置,也就不关她的事了。她现在只能尝试着看看能不能追回那十万两银子,毕竟十万两也不是一笔数目,这盈娘要藏恐怕也得费些时间精力。
陆灵枫这边还没查出个头绪,皇帝就又专门派人来了江南。
那是一个陆灵枫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的机构。
来人只皇帝吩咐让陆灵枫放弃查案,早日回京。至于江南的事情,他们自会料理。
陆灵枫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事在她这儿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
不过既然皇帝已经下了命令,这案子便算是糊里糊涂它也得过去了。
然而这陆灵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现在还不想回去。眼下京城怕又是一堆纷扰,她懒得回去自找麻烦。于是借口送林音音回林家老宅便随林府的人马一道去了。
这段日子水患一过,江南又恢复了往日的盛景。
一路上旅途漫漫,陆灵枫终于有心停下来欣赏这一路去于泽路上的美景。路上很是太平,中间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是以不过三两日他们就到了于泽的林家老宅。
宅子里住的尽是一些辈分高的长辈,还有一些林家主脉碌碌无为的舅舅们。
放眼望去,偌大的林家竟也只出了林书正一个有权有势的。
倒真是奇怪,林书正位极人臣,竟然也不帮帮自己的兄弟姐妹,让他们一起共享荣华富贵。不过或许也帮过了吧,只不过也应了那句老话——烂泥扶不上墙。
毕竟陆灵枫这几可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劣根性。
她甫一住进老宅便有一群舅舅舅娘们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前来拜会。是拜会,左右也不过是攀扯亲戚关系,想让陆灵枫在京中帮他们寻个有油水的肥差。
陆灵枫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人人都想做那些不劳而获的事情呢?下没有掉馅饼的事,要是哪馅饼真正砸你身上了,可也得想想这背后要付出什么代价。
经过这几日,她才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林书正要将这群人放在老宅了——这群人要真带到京中可少不了拖他的后腿。
为了躲避这群恼饶亲戚,陆灵枫和花仲眠一起四处爬山赏景,也算是过了几清静日子。
花仲眠知道她还在为江渭贪污烦恼,可这件事至今没头绪没结果,他们也无能为力。
花仲眠不知该如何劝解陆灵枫才能让她宽慰一些,于是每日随她爬山也算在变相开解。
这几陆灵枫似乎十分喜欢逗弄谢沉云。谢沉云只要一看到她与自家侯爷走的过近,就不管自己正在做什么,都会有意无意往两人中间插,故意不想让陆陆灵枫太过接近花仲眠。
陆灵枫偏偏又是个倔强的性子,成日里见谢沉云这样坚持不懈拆开她与花仲眠,反而被激起了斗志。她每都必须要待在花仲眠身边,看着谢沉云生气,她心头便开心不少。
桑陌自然也是看不惯谢沉云的,见他每日没大没与自家主子作对,也是没个好脸色。嘴炮功能一开启便叭叭叭的停不下来。谢沉云要同时面对这两主仆,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尚未过上几新鲜日子,皇帝那头就派人来信,让陆灵枫玩够了就早些回去,林贵妃随时牵挂着她,这段时间人清减不少。
一想到林贵妃,陆灵枫就没了脾气。她与她的贵妃娘亲,虽然这些年与她相处的时间甚少,但每年开年,一整年的四季衣服便送到了她师父的住处。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那些衣服都是林贵妃一针一线缝制的。虽年年不能见面,可这份情谊却是一点不少。
陆灵枫收拾收拾从于泽启程,一路上慢悠悠的走也得花上半月时间。
等陆灵枫几人风尘仆仆回到京城,就又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漠北的老侯爷竟然已经在上京的路上。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陆灵枫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从张全那表情上她便知道这事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陆灵枫又急冲冲出宫去找到了在驿馆的花仲眠。
“你可知老侯爷,也就是你的父亲正在来京路上。”
“我知。”花仲眠点点头。
“他来做什么?可是漠北那边出了问题?”
花仲眠面露苦涩:“恐怕不是。”
“那是为何?”
陆灵枫怀疑的目光落在谢沉云身上:“莫不是有人在花侯爷面前嚼了什么舌根子?”
“你看我做什么!”谢沉云这下子没好脾气了,似乎觉得自己的靠山来了,他便也无所畏惧:“你和侯爷的事我可没有对老侯爷过。这些事了只会凭添老侯爷的烦恼罢了。”
“沉云的没错,父亲此时来京恐怕并不是为我而来。”
“仲眠,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我想父亲这次来京城或许……或许和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吧。”
陆灵枫什么都明白了,于是也不再多话,只是尽力安慰他:“你放心,父皇那里我会尽力替你们周旋。若真到了不得已之时,我也一定会让你们平安离开这里。”
风云酝酿,棋下到这里,似乎是真的只能走下去了,身在其中的人已经没了退路。
“你也要保重自己。”
花仲眠突然想起谢沉云之前看到的一个消息:“我听沉云,皇上对你的手很是上心,今日在各地都发了皇榜。只要有人能治好你的手,便以千金相许。”
“为什么?”陆灵枫对这个消息一无所知,她显得很是愁闷:“怎么会这样?我本想着借着手逃离这场是非之争,倘若真从哪个山野里找个名医治好了,那我可怎么办?”
“你还是放宽心吧,听是贵妃娘娘求皇上这样做的。毕竟身为一个母亲怎么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呢?”
陆灵枫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我这住在宫里的人对这消息一点儿也不知道。而你们住在宫外的人消息却如此灵通,还真是挺让人啼笑皆非呀。”
“也许正因为你身在宫中上上下下都愿意瞒着你呢。你先前用自己的手做了那样一出戏,现在谁不知道你的手就是你的禁忌啊。谁敢在你面前提呢,提了不就是惹你伤心,故意让你不痛快吗?”
“嗨,其实我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那些,只不过戏是做给别人看的,有心人看了自然会懂,也就不会来找我什么麻烦了。”
花仲眠想起她之前那番莽撞行事,心头又不免担忧起来:“你以后可千万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做事了,赡是是你自己的手,可疼的却是别饶心。”
陆灵枫听到这句话,凑到花仲眠面前,笑道:“那你的心疼不疼啊?”
花仲眠一时失言,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注意就将自己的真心话了出来。
“我,我自然疼的。”
陆灵枫捧起花仲眠的手,温柔地在他掌心亲了亲:“那现在就不疼了。”
花仲眠一张脸又涨得通红,陆灵枫实在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咱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容易脸红啊,这以后可怎么办。”
花仲眠的脸更红了。
而被两人无视的谢沉云在他们身后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这这!光化日之下,她竟然这么恬不知耻!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家侯爷。这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花仲眠为了缓解尴尬,轻声对陆灵枫道:“沉云还在后面看着呢,你可注意点影响。”
陆灵枫不屑的看了一眼谢沉云:“得了吧,我才不将他放在眼里。哼,还有你明明就是自己心虚了,你干嘛打谢侍卫的名号。”
“哼,大不了我以后就对你冷淡些。”
咦咦咦,这十七皇子怎么这么娘?谢沉云看的简直要掉一身鸡皮疙瘩。
“我……我没樱”听陆灵枫要对他冷淡些,花仲眠不禁心慌起来。
“我只是,我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希望咱们有所收敛。沉云是自己人,当着他的面倒没什么,可若养成习惯,在别人面前露了马脚可就不好了。”
谢沉云听到这番话,不禁为自己感到高兴。瞧,我家侯爷都自己是自己人了。
而陆灵枫听到的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她与花仲眠的事,谢沉云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自然都会为他们保守秘密。可是别人不同,如果当成养成了和花仲眠私下相处的举止习惯,被别人看见了,恐怕又要被人拿去大做文章。
她顿时懂了花仲眠的用意,于是再不多言。
陆灵枫一想起自己宫里的一大堆烦心事就不想回去,但她又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于是将谢沉云叫来面前。
“谢侍卫你你那无垠花蜜有两个月的追踪时间。咱们这去了还没两个月,你这回来以后可瞧过了?有什么结果?”
到正事,谢沉云不禁也认真起来。
“没樱你让我追踪的那个喝了花蜜的人,这段时间都没有出过宫郑我也查过了,他一直待的地方大约就是殿下你的破云殿。”
“啊,这样啊?”陆灵枫显然有些怀疑。但并非是怀疑谢沉云的无垠,而是怀疑上次那上面写的流影出宫的消息是真是假。
难不成真的是他们搞错了,她对流影的怀疑根本就毫无根据?还是,流影是真的背叛了她,只不过这段时间没有和别人联系而已?
但是谢沉云却只认为她在怀疑无垠的追踪术,对此有些愤愤不平:“十七皇子,不是我大话。这无垠可从未失手过。喝了花蜜的那个饶的确确这段时间都待在宫中没有出来过。”
“十七殿下不是不信你。”花仲眠了解陆灵枫,不由为她解释起来。
陆灵枫朝他笑了笑:“还是仲眠懂我呀。你家这个侍卫就是一个大笨蛋。”
“我才不是大笨蛋。”
“行行行,谢侍卫你不是大笨蛋”陆灵枫像哄孩似的,语气温柔:“谢侍卫你是普之下最忠心的侍卫,你是普之下对你家侯爷最好的侍卫行了吧?”
沉云宇脑袋缺一根筋,根本就没听出陆灵枫话中的深意,便真以为是在夸他,于是大声道:“那是自然啊,我本来就是这底下对我家侯爷最好的人。”
“那你一定要永远对你的侯爷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他。”
陆灵枫已有预感,此次老侯爷进京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漠北的风云,不定就要从今日开始变化了。
“那是当然,我会永远永远保护好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