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不惧死亡

    “我没查，量她也不敢骗我们。”端睨正视冉悦，一字一句地道。

    冉悦闻言摆了摆手，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内核，可以给你们，但在此之前，我要见西王母。”

    “先交内核。”端睨寸步不让。

    莲梦挣扎了一下，一拳锤在端睨的胸口，道：“让他们去见见西姥又怎样？我们在这儿磨磨唧唧下去，西姥还救不救了？”

    端睨垂眸看了莲梦一眼后，不再拒绝。

    他拂袖一摆，一道仅供一人出入的纯金色门便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只能她一个人进去。”端睨伸手搭在门把手上，侧头看着冉悦等人道。

    “不行，我必须跟在她身边。”崔潜牵住冉悦，态度强硬。

    一旁的巫山月和苦夏跟着前进半步，异口同声地道：“要去当然是一起去，我们也必须在场。”

    “西姥如今需要静养，一去去四个人，绝不可能。”端睨脸色一冷，并不打算退让。

    冉悦眼神一滑，落在了莲梦身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莲梦，等待他的游。

    “我，西姥现在反正不醒，哪儿还有什么静养不静养的，你不要死脑筋行不校”莲梦秉着在炎火山中心地带所承诺的那样，在中间打着圆场。

    “怎么，去一趟炎火山，你答应了她什么？”端睨显然对莲梦态度大为转变心里是有数的，他垂眸看着莲梦，脸色不虞。

    “什么答应什么，我都是为了西姥的安全着想，早一日用内核救她，她不就早一日醒来？”莲梦白眼一翻，打算把这事糊弄过去。

    不过端睨也不是什么执拗的主，他环视了一圈，见崔潜等人态度坚决，便叹了一口气，没再什么，而是手腕一转，打开了门。

    他抱着莲梦率先走了进去，冉悦和崔潜对视一眼，赶紧跟在后面进了门。

    门后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青色的纱幔垂了一地，朦朦胧胧间，可以看到大点正中央有一方长榻，榻上有一个白发女子。

    不作他想，这位就是传中的西王母了。

    冉悦刚要朝她迈步，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朝后倒去。她意识涣散前的最后一秒，只听到耳边传来了崔潜和巫山月的惊呼声。

    “我等你很久了。”

    不知过了多久，冉悦只觉得有一双手在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空灵而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像是旧识一般的熟稔。

    “你是谁。”冉悦睁开眼问道。

    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原本应该躺在不远处长榻上的白发女人，而自己此时竟是躺在她的腿上。

    “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西王母敛眸一笑。

    她眼瞳是灰白色的，所以哪怕是注视别人，也会给人一种疏离感，可她的声音却又温柔至极。

    冉悦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动了，麻木中却又伴随着强烈的疼痛。

    “乖，躺好，你为了拿到内核，付出了太多，现在是你休息的时候了。”西王母冰冷的手在冉悦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像母亲一样的和蔼。

    “我现在在哪儿？”冉悦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崔潜等人，而四周却又是之前那个宫殿的模样，一模一样。

    “你在我的灵识内，不，用你们的话，你现在正在我的意识空间之内。”西王母对冉悦粗鲁无礼的态度毫不在意，她声音一如既往地耐心而温和。

    “你不想要我用内核救你吗？”冉悦眉头皱了皱，她想要看穿西王母古井无波之下的情绪，然而对方却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滴水不漏。

    “生老病死，是每一个生命的必经之路。”西王母摇了摇头，目光怜爱。

    “那你等我，是想要我做什么？”冉悦便换了个问法。

    “不用想着套我的话，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西王母抚摸着冉悦的鬓角、眉眼以及嘴唇，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一样。

    她指腹细腻却冰冷，冷过冉悦的体温。

    “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够，而且我不想在你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冉悦像是在故意挑衅西王母的底线一样，持续着言语外加脸色上的挑衅。

    西王母眉眼一弯，看着冉悦的神色有着无尽的纵容，“在我的意识空间里，时间的流速和外面不太一样，所以不用担心你会错过什么。”

    “那么你到底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冉悦不想再兜圈子。

    然而不管她语气多冲，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环抱着她的西王母总是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地低头看着冉悦。

    “我想要你杀了我。”

    良久之后，西王母缓缓道。

    冉悦一愣，目光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为了你甚至愿意付出生命，而你却不想活了？”

    “照我现在的情况，即便他们不像我渡法力，我也能再活个三百年……”西王母抬头，目光悠远，“然而这种活着，与活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我的肉身已经衰败到了极限，苟延残喘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是因为你的本命法宝被盗走了吗？”冉悦问道。

    西王母点零头，却又摇头道：“也是，也不是。”

    “我等了很久，希望有一个灵识精纯的人出现，这样我也好交待一下遗言，所幸，你出现了。”西王母重新看向冉悦，她原本冰冷的指腹突然泛上零点温度，那温度逐渐升高，触摸在冉悦脸颊时，竟是渐渐地有些烫了。

    “我有一个爱人，他……死在了两千多年前，我们初相识的时候。自那时起，我的心便跟着一起死了。”西王母将头抵在冉悦的额头上，温声低语。

    冉悦在西王母将头抵过来的一瞬间，便借由西王母的意识，看到了她所经历的这数千年间的所有事情。

    爱恨，阴谋，诸如此类，枚数不尽。

    接着，就在冉悦自己都还没反应得过来的时候，环抱着她的西王母突然就碎了。

    这个碎，是真正意义上的破碎，原本一直带着微笑的人突然碎成了一地泛着金光的碎片。

    之后便是一声闷响，冉悦直直地摔在霖上。

    冉悦想要去看看那堆碎片，下一秒，一阵微风起，她身边那堆金色的碎片便随风直接化成了粉末，飘散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