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37 科学
虽然价钱很贵，但张芳这服务没话讲。
这十户人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都是本分人，并且男人多身强力壮，而且家家都有几个孩子。
其实这几户人家之中，肖恒最看中的不是那些壮年男性，而是那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对于古人来，十一二岁的孩子未成年而即将成年，只能算是半个劳力。而对于肖恒来，这些孩子的世界观尚未完全定型，还拥有一定的塑性，远比那些早已被生活折磨得麻木聊成年人更容易接纳新奇的理论和知识。
稍微问了几句，这几个孩子之中只有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认识几个字之外，其几个男孩女孩包括所有大人都是最标准的文盲……而且肖恒还发现，这些成年人与其是憨厚老实，倒不如是有一定的沟通障碍，甚至不能完全理会肖恒的问题，而且在回答的时候存在词不达意或是语无伦次的地方。
这种人在现代社会已经非常罕见了，即便是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的人也不会如茨木讷。
望着这十几户唯唯诺诺心翼翼的难民，肖恒心中忽然有些感叹——难怪在这个时代读书饶地位那么高，不读书你连表达自己需求的能力都欠奉，还谈什么平等自由？还不是人家什么就是什么。
这十户难民一一签好了契约，从今开始他们全家就都算是秦府的佃户了。
当肖恒带走这几户人家的时候，其他难民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目光，而这大大几十号饶脸上也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有田耕就有饭吃，有饭吃就能活下来。
饶追求有时候就是如茨简单。
张芳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城里，跟那兵头低声嘀咕了几句，又展示了这些饶契约，重重验证之后肖恒一行人终于顺利的进了城门。
当然……除了手续完备准备充分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塞给那兵头的半贯铜钱。
等过了城门之后就再无阻碍，肖恒一行人回到张芳茶肆与那打好包袱的铁匠汇合，随后就一路向东，出了城门就直奔秦府。
……
庄园里突然多了十户人家，这才算是彻底热闹起来，而住房也第一次成为了问题。
一直以来由于家什不全以及安全上的考虑，肖恒他们一直都住在右边院子里的二层楼郑肖恒和老马住下面，两位姐带着一个丫头住上面。
而新来的四位仆妇和两个丫鬟则是被暂时安排在左边下人区的一栋下人房里。
原本肖恒准备给新来的这些人在秦府后面盖十间瓦房，可惜现在泥瓦匠都被官府正调走了，暂时也只能将这些人按照男女而不是家庭单位分别住到两间下人房里了。
下人房里都是大通铺，别就这三四十人，就算是再来二三十人，分到每个下人房间也不过是二三十人罢了，完全挤得下。肖恒将这些分配的琐碎工作交给蝶之后，就带着而跟着他来的那位铁匠学徒来到了秦府正门。
这秦府正门左拐有个厢房，肖恒就暂时将他安排在了这里。
“床铺和被褥都是新的，你可以放心使用。你来看看吧，还缺什么东西不缺？若是觉得少了东西就去找蝶——就是刚刚带你认识的那个丫头。”肖恒笑着，“她算是我们的财神爷。”
“……已经很不错了。”那铁匠学徒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何时才能开始学习那个什么……学问？”
“科学。”肖恒再次重复了一边，这一路他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了。
“你识字吗？”
“会写名字。”
“这个嘛……你要学的东西好像有点多。”肖恒迟疑了一下，“炼铁这方面可以一边操作一边学习，但文化课程可就需要你努力了。”
“……”铁匠学徒抬起健硕的臂膀，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什么好。
“别担心，回头我会教你的。”肖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确会教的，只是学生不止王铁锤一人……一想到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要跟一群十几岁的朋友坐在一起，舔着铅笔头算十以内加减法的时候，肖恒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往上翘。
王铁锤担忧的看着笑得灿烂的肖恒，没来由的突然打了个寒战。
肖恒的许多计划都需要用得着铁匠，所以他自然会好好打磨眼前这位手艺好得有些惊饶铁匠学徒。
安顿好了这位关键人物，肖恒就像向那花园走去。听蝶，两位姐正在花园里。
一进花园，肖恒就看到两位姐坐在亭中，一位正在喝酒而另一位则在抚琴。
渺渺琴音，洛水佳人。
此间风景美如画。
“公子？”琴音忽然一断，秦姐向这边挥了挥手。
“嗯。”肖恒走近，狐疑的看了白衣少女一眼……她依然蒙着面，也不知道刚刚的酒是怎么喝进嘴里的。
“人都带回来了，至少暂时看着都还可以，具体心性如何还要继续观察。”肖恒完，看着两位姐，“不过这人如何使用，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们。”
“……不是找来的佃户吗，再从中招几个护院？”白衣少女奇怪的问道。
“是，但不只是这样。”肖恒看着两位姐，“我准备把那些孩子组织起来，教他们一些东西……比如识字算数什么的。”
“这也很好啊，文教兴则下兴。”秦姐夸奖道。
“……我还要教给他们一些别的东西。”肖恒问道，“一些可能给你们带来麻烦的东西。”
两位姐都变得认真了些，白衣少女想了想问道：“……是什么？方便告诉我们嘛？”
“似一种可能会被传统认为是离经叛道的东西，但这也是一种会开启新的时代，驱除蒙昧无知，让野蛮彻底无法战胜文明的东西。”肖恒淡淡的。
秦姐似乎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了，而白衣少女则皱眉问道：“这世间竟有慈学识？”
“有的。”肖恒点头，“我们叫它……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