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38 科学的赵小姐
现代科学的发展是伟大的，它令野蛮再也无法征服文明，让人类征服了自然，普通老百姓也过上了连皇帝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但在科学发展的同时，人类需要学习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若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没有前置知识的话很多话题也就没办法沟通。
例如肖恒与两位姐就是如此。
当白衣少女问起什么是科学的时候，肖恒忽然不知从何起……究竟什么才是科学呢？尤其是如何跟一个从未接触过现代教育的古人解释清楚呢？
肖恒酝酿了很久，没去抄网上的官方解释，而是出了一番自己的理解：“打雷下雨，春夏秋冬……我们去观察、猜测、验证、最后得出道理，这就是科学。”
“那为什么会打雷下雨呢？又为什么会有春夏秋冬呢？”秦姐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为什么会下雨？”肖恒反问道。
“应该不是龙王吐水……的吧？”秦姐试探着问道。
“……当然不是。”肖恒叹了口气。
要解释如何打雷要从“摩擦起电”开始讲，而经典的摩擦起电毛皮和丝绸都有了，但却没有橡胶棒和玻璃棒，所以这个问题暂时没办法解释。
不过下雨却不用。
水的蒸发、冷凝是可以观测到的，肖恒也不多什么，只是带着两位姐来到厨房，正巧厨房里正在烧水蒸枣，倒是省了肖恒不少功夫。
肖恒拿了个罐子装上了冷水，然后将罐子悬在那些蒸笼之上。不一会，罐子外表就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随着水珠越来越大，渐渐的水面张力和水珠与罐壁间的摩擦力再也无法抵抗重力，随后这些水珠就纷纷下滑，一路越聚越多越来越大，最终从罐子底部滑落下去。
“……”
两位姐看得一脸认真。
“这就是为什么会下雨的原因？”白衣少女问道。
“是的。”肖恒点头。
“难道上也有这样的一个罐子？”白衣少女有些好奇的看着肖恒，毕竟肖恒是从“上”来的，对于上都有什么想必会更懂一些。
“没樱”肖恒摇头解释道：“灰尘吹到上就起到了类似罐子底儿的作用，水蒸气就依附在这些灰尘上。我们称这些灰尘为‘凝结核’。”
“可是水为什么会凝结到这些灰尘……凝结核上？”白衣少女继续追问道。
“水汽蒸发到空，随着温度的下降，空气含水能力下降，多余的水分在遇到凝结核之后就会像这样凝结成一个个水滴落下来，最终越来越大变成雨点落到地面上。”
肖恒继续解释道。
“可是上为什么温度低？温度低为什么含水能力会下降？为什么水需要遇到凝结核之后才会凝聚起来？”
白衣少女仿佛被开启了新的世界，变身为十万个为什么不停的追问。
“越高的空中空气就越是稀薄，保存热量的能力也就越低。而温度低时分子之间的间隙变，溶解能力自然降低。过饱和溶液或气体是亚稳定状态，由于最初生成的新相体积极而具有很大的比表面和表面吉布斯函数，因而新相难以形成而引起各种过饱和现象……而凝结耗出现降低新相形成的难度。”
“什么不及……函数？”随着知识的不断深入，两位少女终于听得吃力起来。
“慢慢来吧。”肖恒笑了笑，“无论何种宏观现象，最终都会细化到微观领域中去。所以……慢慢来吧。”
“……”
当一个中国人发现自己听不懂汉语的时候，那种知识上的差距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崇拜的情绪，这种情绪就叫做……不明觉厉。
就像古代文人为什么非要将古文一个接一个的刻？最初肯定是因为着书立传的困难，需要在竹简上一个一个的刻字，所以不得不使用最精简的语言，自然没有留给标点符号的空间。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生产力的进步，其实这种因陋就简的习惯早就应该抛弃了，可或是因为习惯的力量，或是出自己的私心，总之就形成了没有系统学过文言文的人，甚至连如何断句都做不到的情况，人为增加了知识传播的困难。
而不少文人不以为耻反引以为荣，因别人看不懂而觉得骄傲不已。
两位姐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对于文人中的这种情况也是有所了解的。
而肖恒却与这些人完全不同，无论他什么问题都是用最简单、最朴实的语言，力求能够让她们两个听懂，然而随着知识变得深入，两位姐越来越难以理解从肖恒嘴里吐出来的话。
这种逐渐进入未知领域的感觉，是两位姐从未体验过的。
“下雨如此，打雷也是如此。世间万物都有其道理所在，发现它、研究它、利用它……这就是科学的魅力所在，也是实现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之路。”
到这里，肖恒的语气带上零淡淡的嘲讽：“儒家经典教的是怎样做饶道理，但是只知道怎么做人是没办法推动文明前进的……况且，世人多是对自己有利的道理就挂在嘴边，对自己无利的道理就弃之如敝[bì]屣[xǐ]，更不用对他们有害的部分了。”
“公子的是。”秦姐似乎颇有感触。秦家老爷遭难的这段时间里，她可算是看尽了人间冷暖。
“若是公子的学传出去了，那些腐儒可就要闹翻了。”白衣少女有些担忧的。
“是啊。”肖恒笑道，“所以我过，这是有风险的嘛。”
“公子不必多虑，两次救命之恩女子已经无以为报了，家父的事还需公子出谋划策……如此大恩区区一些流言蜚语我等怎会在意。”秦姐笑道，“况且公子这科学着实令人着迷，若我不是女儿身，定要与公子好好学习一番。”
“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学？”肖恒一挑眉毛，“人，生而平等。男女皆是如此。”
“的好！”白衣少女猛的一拍桌子，“若是我……哼，我一定，哼。”
“……”肖恒一脸懵逼。这白衣少女话一半吞一半，又一半又吞一半，能听懂才有鬼了！
“额……呵呵。”白衣少女话忽然发现肖恒一脸迷茫，旁边秦姐捂嘴偷笑，这才发现自己的语病……扁了扁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白衣少女轻声了一句：
“我，姓赵。”
“哦，原来是赵姐，你好你好。”肖恒作了个揖……这次他可不是抱拳礼了，来了这么长时间基本的礼仪还是学了些的。
“……”
两位姐面面相窥。
这赵公子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这种地方就变迟钝了？
“怎么？我错什么了吗？还是我这礼节学的不对？”肖恒疑惑道，“喂，你俩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