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也是会害羞的
陆凌表示，当鸽子绝对不是什么好行为，迟早会被“报复”的，尤其是她这种鸽了约定的人，下翅更“凄惨”。
刚上高一的那会，因为家里的情况对于她来说太过特殊，让她经常往心理医生那里跑。发小知道后总是各种安慰她，然后有一天提到了她喜欢的二次元，就问她：“既然你这么喜欢二次元，为什么不去深入接触一下呢？比如说为某个动漫人物配音之类的！”
之后，她就误打误撞地，踏入了网络配音的圈子。
沙鹤是跟她同期出现的网配，在她还在上大一的时候他们两人跟另外一个女网配就约好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成为职业的商配。后来因为家里的压力和大四快让她秃头的毕业设计，再加上之后刚踏入社会的精力不足，让她逐渐淡出配音圈，甚至把曾经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现在她被沙鹤揪出来，她才想了起来。
“想起自己做过什么约定没？”沙鹤凉凉地瞥了陆凌一眼。
“想起来了，鹤兄。”陆凌乖乖正坐在一旁，“我错了，我不该忘了那么重要的约定。”
“你要是不想干，说一声还可以去理解的。”沙鹤依旧有些生气，“可是呢，你竟然是把约定给忘了？！你真是……！如果你是男的，我早把你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了！”
“如果可以揍得连我妈都不认识，麻烦请揍得用力点谢谢。”陆凌抬头请求，“最好是连我爸都不认识的程度。”
“也就几年没联系，你就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沙鹤嫌弃，“我不打女人。”
“嘁！”陆凌撇头。
“你还很失望？！”沙鹤翻了个白眼，“你的事情一会再说，面试继续，第三组，过来！”
第一轮面试在经历了陆凌带来的小插曲后十分顺利地完成了，而且得到的结果比齐云轩和沙鹤预期的要好上不少，但是为了第二轮面试，还是要刷掉七八个人，从最后的五六个人里录用一到两个人。不过因为陆凌的事情，后面的几组顶着压力基本上都超常发挥了，让齐云轩和沙鹤都有些难以抉择。
“喂，你有什么看法？”沙鹤看向陆凌。
陆凌眨了眨眼睛，满脸单纯：“我能有什么看法呀？我就是个来面试的。”
“我想揍人，看你们刚才的反应是有那么两三个是这家伙的粉丝的吧，我揍她没意见吧。”沙鹤暴起，拳头上前青筋凸起。
“这话不该问我吗？”陆凌哭笑不得。
“好了，别闹了。”齐云轩知道沙鹤再次遇到几年没见的网配搭档心情十分激动，但是面试的流程不能因此被打乱，他站起来对陆凌说：“其实关于你的情况，我们在接到你的简历的时候已经是决定好了，如果你的能力比以前要差得太多，我们是打算让你跟其他人一起面到最后，看能不能过了面试，过了签实习合同跟棚学习。但是如果维持或者相差无几，甚至比以前更好，我们会直接在第一轮放你通过，直接跟你签正式劳动合同，让你直接接角色工作。”
“所以现在……？”陆凌问。
“就差签正式劳动合同了。”沙鹤双手环胸，“说说你对他们表演的看法。”
“……”陆凌听了也只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了，“因为第一组我没看我就不说了，我自己的一组也不说了。至于其他五组，如果真要我从里面选几个人出来的话，那就是三组的陈哲，五组的两人，六组刘曦雨了……其他人表现得都不错，但是相较于刚才我挑出了几个人还是要生硬一些。”
“跟我的看法基本一样。”齐云轩点头同意，“凶，你呢？”
“一样。”沙鹤扫了一眼在场的十三人说，“我们将一面的结果统计一下，一会再宣布，你们请先跟着那位小姐姐到等待室等一会。”
看着十三人离开，沙鹤正打算跟齐云轩再商量一下一面通过的人，瞥到了试图跟十三人一起离开的陆凌，快一步把门给关了，面带笑容对她说：“乖乖坐着，等一会跟我们去老板那里签合同。”
“知道了。”陆凌乖乖地坐下了，“你笑得好恶心。”
“……？！”沙鹤嘴角微扯，“一会再跟你算总账！”
将一面通过的名单转交给hr后，齐云轩和沙鹤带着陆凌朝老板办公室走去。路上，沙鹤突然凉凉地飘了一句话出来：“念念半年前转到了我们工作室，你知道吗？”
“？！”陆凌脚步顿了顿，开始浑身冒冷汗。
“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你是真的连国内配音圈都不关注了？”沙鹤没有任何感情地说着，“你应该庆幸她正在国外旅行，我们都没把你投了简历的事情告诉她，不然以她的暴力指数，你……还是提前买块风水宝地吧。”
“我后悔了……！”陆凌泪流满面，“早就知道我就不投简历了啊啊啊啊啊！”
“我记得今天中午的时候听老板说，她多嘴说出去了。”齐云轩回想了一下笑道，“年轻人啊，自求多福吧！”
“齐老师！救命啊呜呜呜……”陆凌哭了。
来到老板办公室，齐云轩看了一眼沙鹤：“你带她进去吧，我还要去补上昨天欠下的工作。”
沙鹤带着陆凌进了办公室，对正在低头办公的女子道：“老板，我把醽醁带过来了。”
“嗯……”女子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一看，脸上微微惊讶：“陆凌？！”
“金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的国？我怎么啥都不知道……？”陆凌见到女子也惊讶了。
“你好意思说我？！”金语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阿鹤你先出去吧，我跟她单独聊聊。”
沙鹤见两人认识，对陆凌摆了个鬼脸就出去了。
“这人多大了，还鬼脸？”陆凌叹气。
两人十分默契地沉默了一会，陆凌走到了她面前：“抱歉，让你担心了，语诺。”那时高中毕业后本来是打算跟金语诺一起出国留学，却因为被自己家的人干涉只能留在国内念大学，还念了一个自己压根没想过的专业。因为无法一起去留学的内疚，再加上那时候还很自卑，她自己断了跟金语诺的联系。
一断就是好几年。
不过作为夏国四大商业家族之一金家的掌上明珠，当年出国去法莱留学被大篇幅报道，回国也应该会是同样的待遇才是，因此没有消息就回来了这件事情是陆凌没有想到的。
“知道就好。”金语诺看她，“回国后我让人查你的事情，什么都没查到，只有两个月前得到了你离家出走的事情，真的是……对了，你没跟你三个兄弟联系吗？”
“没。”陆凌一屁股坐下来，“离家出走的时候，我换了个新的手机号，聊天软件也换了个新账号，银行卡也换了一家私家银行的，想着要重新开始。”
“这重新得真彻底。”金语诺托腮，“难怪你两个哥哥都问到我这里来了。”
“陆雪娜都找得到我，他们找不到？”陆凌无奈摇头，“那大概是父亲在其中做了手脚。他一直很反对他们三个跟我走太近。”
“你还叫那种人渣叫‘父亲’？”金语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签了，我得好好压榨你的劳动力。”
“上来这么干脆的吗？”陆凌看着合同里的内容，迅速地浏览了一遍，问：“我能不抛头露面吗？我要是抛头露面了，他们可能会针对工作室。”现在配音演员的工作已经不仅是幕后的配音了，各种抛头露面的场面都有他们的参与，有部分配音演员已经成为了新一类的偶像了。
“我们金家什么时候怕过你们陆家？”金语诺眉头一挑很是高傲，“我们两家世仇几代，也就到了这一代才出了我跟你关系那么好的例外。”
“也对。”陆凌失笑。
“你本来就喜欢这个行业，我也希望你能从中获得能够忘记他们给你痛苦的快乐，建立菩提树的初衷也是为了你。”金语诺认真地看着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陆凌，“阿凌，你知不知道你开心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陆凌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头，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只是我没想到啊！高中那时候你竟然没告诉我你就是醽醁！”金语诺佯装生气，“要是那时候你告诉我了，我就不出国了！直接在国内把工作室开了好吗！”
“我说过了！你不相信！”陆凌记得自己有说过。
“我不记得了！所以算你没告诉我！”金语诺理直气壮，“赶紧签了，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你这人啊！”陆凌无奈地接过金语诺递过来的笔，正打算签名，可是执笔的手在空中定住了，问：“你说，初衷是为了我……？那你呢？以前很多事情你都是考虑过我才做的，那你自己有没有考虑你自己呢？”
“那是肯定考虑过的！你觉得我一个大小姐会委屈我自己吗？”金语诺得以地笑道，“作为你们的老板，我可是等着你们给我赚大钱的。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别的东西都不喜欢，就喜欢钱。”
“俗气！”陆凌开玩笑。
“可你们还不是要为了这俗气的东西打拼？”金语诺笑，“好啦别废话，签完名等会一起跟工作室的人去吃一顿，以后我罩着你，你可以大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陆凌刚打算签名，手刚落下来，就抬了起来。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视线有些模糊，但是她需要控制，如果泪水掉下来了，自己的这个发小就要嘲笑自己了。
“？”金语诺满脸问号。
“合同我过几天再签，身份证两个月后要过期了，我先去换个证。”陆凌解释，“顺带，换个形象。”
“签合同时身份证不碍事的。”金语诺挥了挥手。
“我想，稍微大胆一些。”陆凌把假发取下，露出了银白色的长发。
金语诺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法莱语赞美道：“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