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婚
“不送就不送。”时凉脱掉高跟鞋,将离婚证放进口袋里放好,白嫩的脚丫触碰到凉爽的水面。
“不穿鞋?”何肆挑眉,一夜间性格大变,以前的她唯唯诺诺,从不当面顶撞他,很注重外表,不肯离婚,赖在何家死都不肯走,现在不仅主动提出离婚,还这副模样,他严重怀疑她脑子被撞傻了。
“仙女是不需要穿鞋的。”
时凉将高跟鞋扔到何肆脚边,赤着脚原路返回,纤细修长的美腿走在路上,裙摆随风飘起,乌黑的秀丽的长发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回头率极高,不仅是男人,女人也看的两眼着迷,她就犹如魅惑人间的妖女,美得痴人陶醉。
何肆第一次发现,她的魅力不止于此,如果说从前的她只是乖张的惹人嫌,那么此刻,眼前这个刚和他离婚的女人,她无畏,不靠任何一个人,如女王般降临人间,在等待着她的臣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走了一段路,时凉有些累了,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渗着泪花,揉揉眼睛,趴在湖边的栏杆上。
她想看一下小说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会有温柔的男二吗?如果有,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
“在这干嘛!”
时凉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是昨晚帮她治疗的医生——许景川。
许铭川长相帅气,深邃的眼眸尽是柔情,鼻梁高挺,面貌出奇的邪美,瞳仁呈黑蕴色,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嘴唇轻薄而性感,明明是一位医生,身上却有着一中不容小觑的高贵气质。
时凉将头发丝都撩拨到脑后,微笑道:“在等我的真命天子。”
许铭川挑眉,笑道:“那你等到了吗?”
“还没有!”
许铭川在看到时凉的瞬间,被惊艳到了,他从认识她起,就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乖张的外表下透露着野心勃勃,冷艳高贵的香槟玫瑰也不过如此。
时凉发现许铭川靠近自己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的,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讲。”
许铭川抬眸,对上时凉那双水灵灵的瞳仁:“你……记得我是谁吗?”他问的很小心,像是怕惊到眼前这个身材瘦弱娇小的姑娘。
“许景川!”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他,看小说的时候记忆最深刻就是他了,腹黑且温柔,内心有一个死掉的白月光,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面带微笑,内心却有着不可揭开的伤疤。
许铭川微愣了一下,痴痴的望着她。
时凉见他想东西出神,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不叫许铭川?”
许铭川回过神,点头道:“嗯!你没记错,我叫许铭川。”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姓名,每次替她治疗她总会甜甜的说:“谢谢许医生。”
听到她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心头一颤。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是什么时候吗?”
许铭川眼里含着柔情,又有些悲伤,浑身充满着柔和的戾气,像是在隐忍,隐忍着从前的过往。
时凉当时看这本小说认为剧情很狗血,就跳着看,只看了开头男主打女主,简略浏览过程,后边男女主都死了,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摇摇头,许铭川眼眸中失望光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不过她又说道:“我很乐意听你重新给我讲一遍。”
许铭川抬眸,微笑轻声道:“我们是高中认识的,你被人欺负,我救了你。”
他忽略了很多情节,与其说是他救了她,不如说是她救了他。
他高三那年,她初三,她在学校被欺负,他本想离开,却听见了她的求救,鬼使神差般他救了她。
那时,他满身烟味纹身,张口就是脏话,可她一件白色的校服衬衫里全是奶香味的糖果味道,他又怎么敢接近她。
前两年,他受邀参加自己的兄弟何肆的婚礼,她穿婚纱的样子很美,他甘愿屈尊做何肆的私人医生,只为能见她一眼。
本想忘记她,他却自嘲的想,喜欢怎么可能藏的住,连听到她的名字都心头一颤,何况是看到她时眼里都带着光。
“那真是谢谢你,愿意在那个时候救我。”
时凉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扔到水里,砰一声,道:“我离婚了,祝我离婚快乐。”
许铭川惊讶的望着她,内心既欣喜又痴狂,他的痴,他的狂,他的性格,从来都只受一个人的影响。
在沉稳冷静的外表下,心中暗涛汹涌,嚣张跋扈。
“真的离了?”许铭川装作冷静的样子问,声音微颤,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为什么不离,难道你想看着我被他虐?”
他怎么可能想看她被虐,他巴不得她离婚。
她结婚后,他发现,何肆待她不好,每次她受伤他的心都宛如刀割,心疼至极,她常常在无人的角落偷偷哭泣,他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好痛好痛,全身犹如抽搐麻痹般难受。
他劝过她放手,她不愿,她爱何肆,这让他嫉妒的发狂,羡慕不已,他学着去隐忍,怕自己的热情会伤害到她。
何肆将她弄得满身伤,每次替她疗伤他都必须吃安眠药才能入睡或者喝酒麻醉自己不去想她。
幸好……幸好……她离婚了。
不用再被何肆折磨了。
平静的的湖面荡漾起涟漪,几条小鱼跳出水面,在湖面上跃起漂亮的弧度。
“能不能求你个事?”时凉问。
“你说!”许铭川指尖顶了顶昂贵的金丝框眼镜,他的表情冷静的过于自然,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心跳加速,他知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无法控制的感觉。
“我爸妈住哪?可不可以带我回去。”
“可以!”
纵使她行为古怪,性格大变,他依旧不会问,不会去怀疑,因为她是时凉,她提的要求他都会尽量去满足,这就是他许铭川,爱着时凉的许铭川。
许铭川垂眼,她没穿鞋,圆润的脚趾头看的有些可爱,粉红色的脚趾盖显出了狂野的美。
他想抱起她,怕她踩到碎玻璃或石子,时凉拒绝了,她没这么娇气,在她那个世界,她曾穿过一双凉鞋,徒步走过七十多公里的路。
花费整整二十多个小时,到达目的地,脚已经磨出血泡了,瘫在床上就睡了,也没喊过一个“疼”字。
不远处,一双灼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两人,眼眸的神色沉了几分,车内气氛凝重,司机紧握着方向盘,一句话也不敢说。
何肆怕时凉半路有危险,所以尾随着她,想不到看见了这样一幕,沉寂的车内,氛围透露着几分诡异。
“这么久没回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呢?”
许铭川一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一包薯片扔给时凉。
“回到家混吃等死!”
时凉无精打采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许铭川透过后视镜观察时凉的表情,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闭着双眼,连眼皮都不曾抬起。
“这不是梦想,这是痴心妄想。”
她睁眼,眼含冰川,冷漠至极,如同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沧桑事故。
在她看来,原女主的梦想就是白日梦,许景川不知道梦想的含义,但她知道。
原女主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很简单很纯洁的梦想。
内表的真正含义是希望何肆爱上她,看,多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原女主想给何肆设计一套西装礼服,可惜人家不领情。
“我们先去鞋店给你买双鞋,不然叔叔阿姨看到你这个样子可能会唠叨你。”
许铭川故意转移话题,他不想破坏她的情绪,好不容易脱离苦海,现在不是该想起那混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