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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少年望将来

    陈栽秧这时也安抚好了杨谨言,他退后一步,比划起来了手势:“我要造一个新的天威翼,让我们真正无忧无虑地在天上飞。”

    对于造机器搞科研陈长兴还是有些理解不能,撇了撇嘴,好在没反对,这就不错了。

    陈栽秧最后那一下手势不仅陈长兴猜出来了,杨露禅也看出来了,太明显。

    他高兴地又拍大腿了:“大哥,俺来时就觉得陈家沟的山路太难走,这样,咱们在陈家沟修一个机场,让世界上第一台飞机从咱们这冲上云霄。”

    “飞机,好名字,以后天威翼就叫飞机,会飞的机器,它能证明咱中国人造机器不比洋人差。”

    陈玉娘有发言权,她反驳了陈栽秧和杨露禅的说法:“其实到现在中国人造机器的本事也没比洋人差,火炮、机关枪其实都比洋人早。”

    杨露禅不知道这回事,陈栽秧却知道:“小妹,你说的是威远将军炮和连珠铳?”

    陈玉娘点头:“纪昀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就记载了这两种武器,可惜,威远将军炮和二十八连珠铳被藏于深库吃灰,它们的设计者戴梓也不受重用。”

    说到这个陈栽秧就来了精神:“我知道戴梓……”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陈长兴,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爹小时候逼我读圣贤书,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东西,整天仁义礼智信,满口道德,可我知道,最缺德的就是这些儒生。”

    他这么一说,陈长兴就不自在了,咳了咳嗓子:“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跟你们掺和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说完他就背着手走了,就连陈玉娘想拉住他都被他闪过了,没办法,这算是陈长兴的污点。

    可那会他哪知道这么多弯弯绕,“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大家不是都这么说嘛。

    陈栽秧是他家老大,当时陈长兴也还年轻,跟方子敬他爹别苗头,他当然希望儿子读书有出息光耀门楣,不然被人鄙视武夫多没面子。

    还是后来随着年纪变大见着世面多了,陈长兴才知道世道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也不能全怪陈长兴,大家都在漆黑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让屋里的人自主地体悟光明比黑暗好,可能性极低。

    但不管怎么说陈长兴走了他们还是觉得自在了很多。

    陈栽秧更来了精神:“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找些杂书来解闷,纪昀是大家,还是朝廷礼部尚书,管着科举呢,西席先生也不敢反对,我就是看了《阅微草堂笔记》才想到要造机器的。”

    戴梓,康熙时期的官员,却是少有的科学家,他从小便对制造东西非常的有兴趣,大名鼎鼎的“威远将军炮”就是出自他手,还发明了机关枪的雏形。

    威远将军炮用的是子母弹,射程也达到了创纪录的两公里还多,远超当时西方的水准。

    可康熙却将他丢到了钦天监闲置,可戴梓也闲不住,又开始研究天文、数学等学问,也因此得罪了汤若望。

    出头的椽子先烂,汤若望等西洋教士将戴梓给举报了,名目是私通东洋,那时候的日本能给戴梓什么好处?这就是个莫须有的罪名。

    康熙却听信了汤若望的说辞,将戴梓发配辽东,最后郁郁而终,真个证明了戴梓写的诗:有能匡社稷,无力退饥寒。

    陈栽秧将戴梓的事迹说完,杨露禅却有不同看法:“他不是被冤枉,而是被压制,那个罪名说不准还是康熙让人给他安上的。”

    陈玉娘也没反驳,因为了解的事情越多,越明白有太多的事情被遮掩在历史的尘埃里,陈家沟的铜钟预言不就是这回事了吗?

    陈栽秧还没想通里面的弯弯绕,带着迷茫的眼神看向杨露禅,那就索性给他讲清楚,他就是不知人心鬼域才上了方子敬的当。

    “戴梓是汉臣,满清是满人掌权,立国凭的是勇武,但口众很稀疏,如果有了能让勇武不值钱的武器,满清如何压制汉人?所以不能让这样的武器普及,连流出来都不行,会动摇满清的统治基础,就跟陈家沟被压制的道理一样。”

    陈栽秧听了觉得毛骨悚然,打了个冷颤问了句:“就这?”

    杨露禅点头:“这已经很有威胁了,戴梓这个人太纯粹,不懂得揣摩上意,他不知道,越是上赶着研究,做出越大的贡献,就越会被康熙所忌。”

    陈栽秧这时被吓坏了,猛说喊出了“糟糕”。

    杨露禅和陈玉娘大概也知道他怕什么了,结果他自己就说了出来:“我将设计图献过给智亲王,也给他展示过天威翼的飞行,结果他只是口头嘉奖一番,什么表示都没有,我却因为造机器欠下了越来越多的债,同时工坊也不时被人刁难。”

    杨露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大哥,你有着跟戴梓一样的际遇,满清防着汉民强大,宁可带着国家沉沦也不会将汉民武装起来,这个武装,还不仅仅是武力。”

    说着杨露禅指了指脑袋,陈栽秧就跟着说了出来:“民智开则民不易欺瞒,我说怎么整个国家都被洋人给拉了老远,可这些官老爷们都不着急呢,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大嫂这时也在地上写了一行字:“在日本,也将清国称为老大帝国,认为清国江河日下,不复雄姿,所以幕府也好,下层的武士也罢,都开始觊觎清国的好事物。”

    杨露禅与陈玉娘对视一眼,陈玉娘还开起了玩笑:“此处应有《少年中国说》,你来吧!”

    陈栽秧听不明白:“少年中国说?谁写的。”

    杨露禅则笑了:“给俺开蒙的夫子,梁饮冰梁先生。”

    “没听说过啊?怎么玉娘也知道?”

    陈玉娘笑得鸡贼:“露禅告诉我的,他背得特别好听。”

    杨露禅当仁不让:“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也。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

    他像是故意的,读到此处就看向陈玉娘,然后她的遗传性白眼又发作了。

    但陈玉娘接了上来:“任公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杨露禅又抢了调头去:“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继往,少年人常思将来。”

    又换成了莺啼翠谷:“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

    听到这一段,陈栽秧仿佛感觉诵读的声音在脑袋里轰鸣,震聋发聩。

    大嫂也给陈栽秧打起了手势:“文章很好,人也很好,很般配,看着听着让人耳目一新。”

    陈栽不忍说话,也来不及比划,只一个劲的点头。

    杨露禅和陈玉娘就这么你一段我一段,将《少年中国说》完整地背诵了出来。

    其时恰值红日初升,早上的太阳将陈栽秧的眼睛刺得热泪盈眶,怎么擦也擦不干。

    等全文尽释,陈栽秧一鼓双掌:“说得好,饮冰先生大才,恨不得见,国非一朝一姓之国,乃国人之国,身为国人,当以少年振作。”

    他又拉住了大嫂的手:“谨言,国不是哪一个人的国,只要与国同在,同呼吸共命运,爱它护它敬它,则土地上之民为国民,它就是我们的心中之国。”

    他又看向杨陈二人:“爱这片土地,它便为国,伤之片土地,举国驱之,走X去,为咱们的理想国装上盾牌、牙齿和翅膀。”

    这个提议没毛病,都觉得全身满是劲头呢,就是陈栽秧说“饮冰先生吾师也”让杨露禅和陈玉娘郁闷,他孙子都比人家大。

    不过陈家沟的内部隐患总归是消弥了个干干净净,接下来可以捋起袖子加油干了。

    全村数千口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被动员起来,扩建工坊,习练武学,喝汤吸血,瞄枪掷雷。

    村里的鸡鸭猪羊全遭了灾,年关还没到呢,劫数就来了。

    不过在杨露禅的忽悠下,进境确实是快多了,大家也就当是提前过年,与其在兵祸下沦为齑粉,还不如让禽畜们祭了五脏庙,早日投个胎呢。

    严晶心用脚捅了捅正抱着平板摊坐在沙发上的魏溯难,被后者回了个“别闹”。

    魏溯难正查资料呢,最近两天在梦境里的“大生产”让俩人等于系统地盘点了知识体系,很多缺的漏的还得及时补充,这也相当于学习了。

    可魏溯难不得清净,缠丝腿又来了,就在魏溯难一把擒住严晶心偷袭的“暗器”准备反击时,客厅的大门打开了。

    贤慧和魏嘉新提着大袋小袋站在门口,看着客厅沙发上的场景也不知该说啥。

    严晶的小腿被魏溯难抄住了,他肚皮上还摆着平板电脑,上面的内容是粉末治金的流程图,这是什么组合?

    老俩口互怼疑问眼神,现在的年青人这么会玩?谈恋爱打情骂俏可以学术化?

    画面音都来了:“唉,你看那温区不对。”“哪呢?”“不是我这里,是坩埚那,颜色浅了。”“挺白的呀!”“刚涂了补水液,你再不管模拟流程就成渣了!”“我已经快炸锅了!”

    魏溯难尬在当场,严晶心却一脸的坦然:“提醒你两次了,慧妈妈发了两次消息,说买了东西让你下去接,结果你说别闹。”

    只要是愿相信,也能还原得通,贤慧和魏嘉新对视一眼齐齐点头,你们说什么就什么吧。

    这时又有新动态,严励抱着一箱子出了电梯,吭哧吭哧地疾走,见俩人挡路,他还喊了声:“让让,嘿,到家了就别玩眉目传情了,万一孩子们……”

    严励难得嘴损一回,可前面两人一闪开,就给严励的嘴按了暂停键。

    这一次魏溯难终于有了反应,他放开了严晶心,以快进的速度一挺肚皮弹开了平板,自己反身越过沙发就接住了严励手里的箱子。

    一整箱的桔子呢,得有五十斤,魏溯难就单手平托着,像托一碟小菜般,他还有空帮严励递换鞋的小板。

    严励也只是惯性地愣愣地说话:“单位组织统一采购,对口扶贫点的特产,我琢磨着这边人多战斗力强,就扛这来了。”

    魏溯难的急智又来了:“我就是说叔你快过来了,心心说没那么早,还不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看,我猜对了吧。”

    说着他又过去单手一勾,把老妈老爸手上的提袋全顺在了手上,嚯,近十个提袋也几十斤,就被他拎着。

    魏溯难还轻松地掂了掂手里的箱子,又抖了抖另一边的袋子,轻松得很:“你们稍等,晚饭顶多半小时就好。”

    说完他就一掂一抖地进了厨房,闲庭信步。

    严励也好,贤慧俩公母也好,全看傻了,一百多斤呐,魏溯难就像拎两梳蕉似的,让他们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难道是错觉?

    严晶心都替魏溯难着急,这傻子,都暴露了。

    她也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趿着毛拖就往厨房冲,她得提醒魏溯难,可她的理由竟然是“我去帮帮忙”!

    错觉,一定是错觉!哪哪都不对路。

    严晶心和魏溯难在梦境里可是顶着夫妻的名头呢,也整天呆一块,哪怕是时时警醒自己,可潜移默化,习惯了就会影响到意识和行为。

    他们把这种默契带回了现实,老爸老妈们见了,能觉得正常才怪。

    于是哪怕是魏溯难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一桌精致的菜肴,也没有办法把家长们的注意力焦点引开。

    就连那道超水准的荷塘月色,也被家长吃出了百年好合的味道,有百合和莲耦嘛。

    严励还吃出了酸味,贤慧觉过甜了,魏嘉新嚼着土豆丁心惊肉跳,可千万别早早地整出个小豆丁来,当爷爷听着不错,可不是还没思想准备嘛。

    饭后严励带着严晶心回去了,年前家里也要打扫整理一下,可他打算先行整理一下严晶心的想法,左思右想才组织好词句。

    “心心,感情的事不能太快,要慢慢品味,与自己一同成长。”

    另一边魏家,魏嘉新和贤慧混合双打,贤慧主攻:“难难,恋爱要为女孩的将来负责任,要有长远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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