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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暧昧，心跳得快了些，往后挪挪身子，低声说：“你别这样看我。”</p>
红妆的眼笑成月牙，“季三，你真可爱。”</p>
季寒初躲了下：“解药给我。”</p>
红妆把脸凑过来，声音娇软：“你要不把这个吃了吧，真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事。”</p>
季寒初哭笑不得：“这是毒药，谁会那么傻？”</p>
红妆小声道：“你啊。”</p>
你就这么傻。</p>
明知道我是毒，还吃下去。</p>
红妆挠了挠他的下巴，把解药放他手里，趁他不备在他手背上亲了口。</p>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逝，湿滑的舌头勾着那块皮肤打了个圈，季寒初被烫着似的，唰地收回手，站起往后大退了几步，耳轮肉眼可见地红了。</p>
红妆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p>
*</p>
季寒初拿了解药，嘱咐红妆好好休息，逃跑似的去了隔壁。</p>
红妆兀自笑了一阵，笑不动了，肩上的伤被扯到，疼得要命。</p>
她毫发无损的时候可能都打不过季承暄，现在受了伤，肯定更打不过了。</p>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追上来。</p>
红妆躺倒在床上，望着床顶，翘着小腿发呆。</p>
最开始会遇到季承暄完全是个意外，天不怜见，她拖着这副身子，刚刚从南疆到了姑苏就碰着了无头苍蝇似乱转的他，也是她心急，身体没恢复好就来，没两下就被他擒住了。</p>
季承暄不关心她到底为什么没死，把她抓回一家客栈，顺道抓了个大夫过来。</p>
在他吃人的眼光里，大夫战战兢兢给她把了脉，当初的结论和季寒初差不多——心脉弱到几乎没有，内伤严重。</p>
她撑着腿，很无所谓地笑：“你要杀我就动手，反正你想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p>
季承暄看她这样，也不生气。他送走大夫，没一会儿手里捧着一碗药汁回来，褐色一大碗，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一闻就能苦死人的那种。</p>
他走到桌边把药放下，生硬地叫她：“过来吃药。”</p>
红妆嫌弃死：“你别想用药毒死我。”</p>
季承暄：“这不是毒药，是补身体的方子。”</p>
红妆更嫌弃了，她有什么好补的，吃进去还不全都给蛊虫吸收了，补了也白补。</p>
季承暄捧着药碗，坐到她对面，把药放到她手边。微抬起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生疏又僵硬地问她：“你疼吗？”</p>
红妆眼看着那碗药汤，不明觉厉。</p>
季承暄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白色芽糖，因为贴身放的，边角有些融化。</p>
他说：“这药有点苦，我给你买了芽糖。”</p>
“你想干嘛就直说。”红妆皱眉。</p>
季承暄把糖和药放一块，踟蹰了会儿，问：“你娘她，她还好吗？”</p>
红妆懂了。</p>
她没去看桌上那些东西，她管里头藏了多少季承暄的真心和歉疚，他误会了，那她就让他好好清醒清醒。</p>
红妆起了恶意，她本来就是个恶毒的女人，专喜欢残忍的事，往人心头最软的地方插刀。</p>
“季宗主。”她不怀好意地笑。</p>
季承暄抬头，眸里有期待。</p>
红妆长长地叹了口气，做作又虚伪。</p>
她说：“我真的不是你女儿，我只是她的师妹。”</p>
季承暄：“那……”</p>
“你的女儿早就死了，在雪山上被人活埋了。”她说，目光盯着季承暄，看他脸色瞬间煞白，手掌剧烈颤抖。</p>
红妆还嫌不够：“尸体我看过，师姐给她做了冰玉棺，保存得很好。”</p>
啪嗒。</p>
逐风掉在地上，尘埃激扬。</p>
红妆吹口哨，冷笑：“好可怜哦。”</p>
*</p>
入了夜，客栈里人声渐歇。</p>
红妆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准备去找季寒初。</p>
他们做了交易，如今姑苏季氏都变了天了，季承暄竟然都不管，只顾着死死追着她不放。</p>
当初做的交易仅限于她告诉他真相，他帮她一起偷季寒初出来，现在他反悔了，还想再要多的，简直痴人说梦。那刀上的毒够他难受一阵子了。</p>
打开门，顺着廊道走到季寒初的房门口，烛火亮着，他还没睡。</p>
红妆把门敲得啪啪响，“小古板，开门。”</p>
门开了，她顺势倒进他怀中，清冷的药香袭来，她眷恋地闭上眼睛。</p>
季寒初往后退了一步，撑住她另一边没受伤的肩膀，把她牢牢克制在门口。</p>
红妆握着他手腕，“你干嘛？”</p>
季寒初扶正了她，看她不撒手，便把手掌握成拳头，低垂下眼，道：“于礼不合。”</p>
又来。</p>
又来了。</p>
红妆抬头看他，天黑了，他正对着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满脸正直正义。</p>
客栈底下就是大堂，人不多，三三两两分布着在几桌上，低语闲聊。</p>
红妆扶着他的手臂，伸手扣他手指，扣不开，她干脆抓了他的拳头，放在自己的心上。</p>
季寒初一惊，用力抽回手，被红妆使劲摁住，他开口，声音上了恼意，微微咬牙：“你又想怎样？”</p>
红妆空出一只手，撩了衣领，猛地往下拉去，露出白嫩圆润的肩头。水红色的肚兜带缠在肩上，上头掌印黑青可怖，白是女人香，黑是伤人掌，黑白纠缠，惹得人生出遐想，真想揭开这小娘子的兜儿，看看她身上长的什么样。</p>
红妆没等他反映，婉转缠绵地叫了起来：“小大夫，我疼，疼死我了——大夫哥哥，你快帮人家看看，这伤是怎么回事——”</p>
知道的，是喊疼。不知道的，以为哪对男女寻欢作乐，玩得嗨上天，故意招人去听墙角。</p>
客栈静了一刹。</p>
季寒初的脸色，在半暗的烛火下，一点一点，轰然变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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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罗灯<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烟罗灯</p>
季寒初从没见过红妆这样的女人。</p>
他见过的世家女子，莫不是像表妹青湮这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一派大家闺秀，哪怕心里已经知道二人算是定下名分的未婚夫妻，也从不逾矩。</p>
红妆在他的生命里是一个意外，这个美丽的绑架犯，调戏他、哄骗他，他应该在恢复武功的那一刻就丢开她回季家，可是他没有。</p>
也许在见到她声声喊着疼的时候，一颗心就已经软得一塌糊涂。</p>
客栈的人目光渐渐聚集到此处。</p>
季寒初局促地看着红妆，想帮她把衣裳拉上，又守着礼教规矩不敢胡来，倾身挡在她身前，“你这是做什么，快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