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传奇人生的血泪
关尚伟和牟春丫一听，赶紧就要跪下给老人磕头。关尚权忙拦住说：“哎！别忙别忙，再忙也的等熄了灯以后再说。来，听指挥！”听了他的话全场都笑了，尚伟川和春丫脸更红了。</p>
“好，向双方父老三鞠躬：一鞠躬，祝老人长命百岁，寿比南山；二鞠躬，请老人放心，夫妻俩百年和好，日夜奋战，也要儿孙满堂；三鞠躬，夫妻俩会携手并肩孝敬老人。”</p>
在人们的欢笑声中，尚伟夫妇总算拜完了。关尚权又说：“好！你们的婚礼就算礼成。我祝贺弟、弟弟妹有今日之喜。”边说边握住二人的手，“好了，你们坐下。接受孩子们的拜礼。”又对念文和继红说：“怎么样？该到你们了！你们可含糊不得，你母亲将你抚养成人，实在不易，要行叩拜大礼！”</p>
继红、念文川一听，忙规规矩矩地站在老人面前，等候关尚权发话。关尚权庄重严肃地说：“向父母三叩首：一叩首，感谢父母将自己抚养成人；二叩首，祝父母百年和好，身体康健；三叩首，请父母放心，要勤奋工作，永结同心。”</p>
二人拜完，牟春丫忙含泪拉起念文和继红，尚伟紧紧地握住继红的手。</p>
“结婚典礼就要结束了，今天这结婚典礼，是我们西山岛的大事，也是改革开放以来最激动人心的事。现在距香港回归还有一段时间，我看就让新人给我们表演点节目，大家出题，好不好？”关尚权笑着向台下说。</p>
“好！”台下立刻欢腾了。</p>
“就让牟书记先讲一讲她的恋爱经过吧！”台下有人说。</p>
“哎！哪有啥说的？你小子回家说去吧！恋爱，恋爱，恋到一块就爱呗！不听，太老道了！得有创新，人家四位新人都是文化人，还是来点文的吧。”关尚权听了台下的话，忙为牟书记解围说。牟春丫感激地看大哥一眼。</p>
“这样吧，我出个上联，让四位新人对一下。对成对联也行，连成一首诗也行。大家看怎么样？”</p>
“好！大哥你说吧”关尚伟高兴地说。</p>
“你听着：喜迎港归牟春丫改革开放。”关尚权笑着说，“就请尚伟对一下吧！”关尚伟一愣，这联看起来好对，但把人的名字写进去，还指名让我对，这就不好说了。他想了一下也不管它了，张口说道：“良缘喜结关尚伟归国投资。”</p>
台下一片掌声。</p>
“念文该你的了？是往下对呢，还是再出一幅？”关尚权亲切地问。</p>
“我——我信口吟首诗吧，表达一下我的心情，”冯念文沉稳地说。</p>
“好！大家欢迎！”关尚权鼓掌说，又是一片掌声。</p>
念文走向台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深沉地吟道——</p>
我是人</p>
我是女人</p>
我是中国女人——</p>
风雨飘摇离娘亲</p>
叔叔阿姨护我身</p>
似浮萍</p>
风吹雨打欲断根；</p>
像秋叶</p>
狂风卷来难安身！</p>
随风飘到异乡地</p>
飘碎我的中国心</p>
没断中国根！</p>
此时台上台下寂然无声，都被她那如泣如诉地吟颂所感染，心潮在翻涌，念文回身擦了一下将要流出的眼泪，继续吟道：</p>
他乡</p>
异地</p>
语不同</p>
话不明</p>
只有刀枪剑影</p>
只有雷雨暴风</p>
不减故乡的劫难形。</p>
忍屈辱</p>
斗欺凌</p>
绝路才逢生。</p>
紫荆花</p>
正旺盛</p>
狂徒采摘</p>
洋虏更欺凌！</p>
东方明珠放异彩</p>
难为华夏添光明</p>
血和泪</p>
难得知心来倾述！</p>
羞和辱</p>
深埋心底谁人听？</p>
此时，冯念文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再也难以平静激动的心。台上台下已有悲声。栾继红见念文已难将诗吟诵下去，掏出手绢递给她，轻声说：“你休息一下，我续下去。”冯念文感激地点点头，退了回来。牟春丫连忙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只听栾继红用洪亮的声音续道：</p>
有人听</p>
有处倾</p>
祖国妈妈最知女儿的苦衷！</p>
细雨</p>
和风</p>
浸润冰冷心</p>
化开冻结情！</p>
冯念文突然站起走到丈夫旁边，与栾继红并肩高声一齐朗诵道：</p>
已到明珠归家日</p>
中国女儿</p>
毅然归故国</p>
炎黄儿女喜结连理并肩行</p>
让中华更繁荣！</p>
人们听呆了：这是即兴表演，还是早就背好了今天朗诵？哪有这样的真情？哪有配合得这样天衣无缝？</p>
沉寂良久，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p>
关尚文这时又问陈里明老人：“姥爷，那为我抚养中儿的难道是……”他突然想起自己结婚送给晓莲小狗的，满脸伤疤的姥爷，和眼前这鹤发童颜的“姥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p>
“傻小子，你怀疑我是你姥爷？我就是你姥爷陈二陈眨巴眼。在香港，你五叔关幽义送我去医院整了容，长出了胡须，变成今天这副摸样。”</p>
“啊——姥爷……”关尚文听了这些，突然跪在地上叩头说：“姥爷……你老人家为我付出的太多了……”竟像孩子似的痛哭失声。</p>
“姥爷……”万晓莲见丈夫认了姥爷，止不住泪水也滚落下来。跪在地上哭着说：“那我的萍儿姥姥怎么没回来呀……”</p>
“别……别哭了！挺大个人哭什么？”姥爷边说边擦自己的眼泪，手从腰里贴身处拿出一个包，送给晓莲。</p>
“姥爷，这……这是什吗？”万晓莲边说边打开布包，一个黝黑闪亮黑乌鸦，呈现在眼前。</p>
“这是你们关家的镇宅之宝——御赐金乌鸦。我好不容易找了回来，现在物归原主吧！”</p>
“哥哥！你是怎么把金乌鸦找回来的？”关妈妈看到金乌鸦，眼泪滚落下来，想起当年当掉它家中的磨难说：“找它干啥呀？它不镇宅！只能让人心生祸心，灾难重重啊！”</p>
关尚权一听，心里一惊，他只知道关家有祖上御赐的鬣狗和金乌鸦，但不知内情。接过晓莲手中的金乌鸦问：“姥爷你老是怎么得到它的？它真能镇宅？”</p>
“哎——镇不镇宅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这乌鸦和那鬣狗，是满清皇帝御赐给瓜尔佳氏家族的荣耀一点不假。当年始终在关老宅，关老宅用它作威作福，关家的弟兄为此闹得家破人亡也是事实。这只乌鸦是冯三哥从老宅偷出，传到你母亲手中。你母亲因家中实在生活不下去把它当卖。我又把它夺了回来，一直藏在身边。”老人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只不知那鐏鬣狗现在怎么样拉？”</p>
“那鬣狗运动中被造反派砸碎，是一堆乱铁，不是什么狗屁乌金。”关尚权冷笑着说。“我看这也不是什么乌金，顶多是铜的！镇宅那全是鬼话。”</p>
“别管他是什么拉，祖宗留下的东西，晓莲就留着吧，让以后的孩子们看看，也是对关家历史有个了解。也是你姥爷的一片苦心那！”妈妈感叹地说。</p>
万晓莲把金乌鸦收起来，关尚文对金乌鸦不感兴趣，又向姥爷问：“那萍儿姥姥可是淑香的师傅汪老师？”</p>
“对！就是萍儿！她得知淑香在闾山拉起保皇派组织，也去幽州找刘月红为你们报仇，可是却被刘月红手下，人多势众抓了起来。正好被我赶上救了她。我们严惩了揪斗她的丈夫和孩子的邪恶分子。但是她的丈夫和孩子已都被折磨致死。她只好跟我来到北大荒隐姓埋名。”</p>
“那现在何处？”</p>
“她在前几年已经病死了。”老人说到这儿也很伤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