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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有嚣张多久，一眨眼就到了冬天。</p>

    南方水汽重，阴凉凉地透进骨头里，又没有统一供暖，所以房间里放了油汀，但应白皮肤薄，靠得近了就容易脸红，离得远了手脚就冰凉的。</p>

    所以她到了冬天，不自觉地变得更粘人了，粘着林林。</p>

    陶苍林体温高，跟个暖炉一样，手掌牵起来是暖的，靠上去是暖的，好像不知道冷一样。</p>

    她自己没有察觉，陶苍林却发现了，他沉默而不动声色地利用了这一点。</p>

    晚自习下课两人没有再骑车，冬天骑自行车风太大，吹得应白耳朵疼，她皮肤娇贵，容易生冻疮。</p>

    自从那次骑车完回家，他发现应白的耳朵有些红紫的痕迹，像是要发冻疮的样子，就没再骑过车了。</p>

    他看着应白冻红的耳朵，心里不是滋味，应白倒没说什么，她早习惯生冻疮了，每到冬天都这么来一回，根本不当回事。</p>

    那晚他下楼找了借口，拐弯抹角地问妈妈要治冻疮的药，可家里人除了应白都没这毛病，所以没有备，反倒被妈妈拉着圈仔细看是不是他突然生了冻疮。</p>

    陶苍林想了借口搪塞了过去，落荒而逃。</p>

    但他没回房间，就这么站在二楼楼梯转角，静静等着。</p>

    冬天真冷啊，哪怕窗户关实了，冷风也会从楼梯窗户缝里透进来，他这么不怕冷的人，站久了，手脚也有些麻。</p>

    他没跺脚，就这么站着，怕声响太大被母亲察觉。等到楼下浴室终于传来响动，陶苍林飞快而小心地下楼出了门。</p>

    他在冬日的夜里奔跑着，将冻麻的四肢都跑得热了，头上一盏盏的路灯略过，投下来的光影在眼底飞快划过。</p>

    这样冷的天，他的心脏却砰砰跳着，热血从那里跳动着奔向身体每个角落，刀子样的风刮过脸也察觉不了，心是热的，血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p>

    等跑到小区外面的药店时，陶苍林连气也喘不过来，终于赶上了闭店前最后的营业时间。</p>

    店老板看着这个小朋友风一阵跑过来，俯下身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有些好笑地说：“喘喘，好生喘喘再说，今儿不着急关门，等你买完我再关。”</p>

    “老...老板，预防冻疮，要...什么药？”他却来不及平复，喘着粗气问。</p>

    老板给他推荐了几种，陶苍林特意接过闻了闻，味道有些大，应白估计不爱涂，他犹豫了下，还是买了效果最好的蛇油，然后掐着点跑了回去，总算赶在母亲洗漱完之前回了房间。</p>

    等到楼下完全安静下来，他敲开了应白的门。</p>

    六十七、冬夜</p>

    夜里静悄悄的，只有北方被关在玻璃窗外，呜呜声从窗缝里泄进来一点，月亮都被吹得发凉。</p>

    房间里暖和，水雾结在玻璃上，划出狼狈的泪痕。应白坐在床上，光裸的脚翘了起来，搁在陶苍林的膝盖上。</p>

    她和油汀离得很近，烤了一会儿就觉得颧骨都隐隐发烫，有些难受，于是动了下，想把脚缩回去。</p>

    陶苍林却按住了她乱动的腿，握住那细细的脚腕，明明还有些凉，这人太娇气，怕冷怕热怕受苦，一点也怠慢不得。</p>

    他把那双有些凉的脚放进自己怀里，用衣服包好，然后打开袋子里的药，用指尖从里面挖了些出来。</p>

    应白像嗅食的小猫一样，凑到他的指尖上闻了闻，然后鼻子微微皱了起来，抬眼瞪着他，挑剔又难搞。</p>

    陶苍林却只觉得可爱。</p>

    没救了。</p>

    他笨嘴笨舌的，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哄她，只能对着药盒照本宣科，再加一两句药店老板那学来的话。</p>

    “这个是最有效的，涂上去之后就不会那么痛痒了，味道是不太好，不过我可以帮你...我帮你吹吹。”他说到最后，自己都磕巴了起来。</p>

    应白简直要笑起来，觉得他傻，又觉得他傻得有些可爱。</p>

    所以她难得老实一回，让林林小心地将自己耳鬓的长发挽进耳后，他动作不算熟练，偶尔还有一缕发丝漏了出来，挠在耳朵上，混着冻伤，更加痒了。</p>

    她下意识就要去抓，却被陶苍林抓住了手腕，笨拙地哄着她：“涂了药就不痒了，马上就好，就一下下。”</p>

    他没有食言,一会儿，就有什么软腻的东西轻轻沾上了她的耳廓，还带着些暖，大概是被他用掌心温热过了，指尖一路滑下，停在耳垂那轻轻地揉了下。</p>

    那滋味说不清楚，又痒又麻还有些疼，所有触觉被膏体包裹隔绝，反而在内里更加酝酿开来。</p>

    这感觉刺激着她哼出声，带着些颤，轻飘飘地绕着，尾音抖着往上勾，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轻，却也越来越勾人。</p>

    等涂完了，陶苍林的下身也硬了大半，他往旁边侧了侧身，避开应白的视线，收拾起东西，打算把应白哄睡就走。</p>

    她倒是老老实实进了被子，可刚被捂热的脚触到冰凉的被窝，应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放在床旁的手，握住了他的无名指。</p>

    应白没用多少力气，也没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他，更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她只是窝在被子里，身体蜷曲，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睫毛都在颤着，握着他指的手，迅速凉了下来。</p>

    陶苍林看了一会儿，他该走的，在应白房间留太久终归不合适，晚上妈妈也可能上来看他们有没有睡。</p>

    应白闭着眼在黑暗里等了一会儿，只等来他松了的手和离开的脚步声。</p>

    她没睁眼，也没抬头，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不是生气，不是失望，也不是伤心。他不过是自己的玩具，玩具不听话，丢掉就好了。</p>

    她没有动真心，只是突然有些觉得冷，被子里太冷了，大概是这个原因吧。</p>

    被子里开始有些温度，她自己的体温烘得被窝终于不那么冰了，但还是凉凉的，脚伸过去都分不出哪个更冷。</p>

    应白躺在一片冰凉里昏昏欲睡，她早习惯这样的温度了，直到被子里窜进一阵风，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p>

    然后被窝里就多了个热乎乎的东西。</p>

    林林钻了进来，把她抱进怀里，明明他刚从外面进来，却比她暖和好多。</p>

    应白突然想深深地叹一口气，身体里积攒了这么久的倦意像酒精一样混进血液冲上脑，她晕乎乎的，又觉得放松。</p>

    捂了半天还是半凉的脚，恶作剧一样贴上他的小腿胫骨，冰冰凉的，让人打冷颤，陶苍林抖了一下，还是任由她这样。</p>

    后来很多个冬夜里，她都这样在林林的体温中睡着。他总是在半夜过来，一大早起来回房，以防妈妈发现。</p>

    有时做爱，更多时候只是单纯地彼此相拥着睡着，直到应白去参加艺培集训。</p>

    催熟六十八、应宝钏</p>

    六十八、应宝钏</p>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