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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地看着他。</p>
“您刚刚喝了苦药。”</p>
“吃颗糖就不苦了。”那时他刚喝了药,靠着树休息。新帝怕他会病死在路上,为免遭人诟病,一路上都让人给他熬药。药极苦,苦到小姑娘闻着药味都会皱眉。</p>
陈青瓷见他不动,拿出一颗递到他唇边,“殿下,今日是您的生辰,我娘说了,生辰这日得吃些甜的,这一年就不会过的辛苦了。”</p>
其实,他们怎么会不辛苦呢,流亡三千里,每一步都得靠自己用双脚向前走,小姑娘从前连院门都不曾出过,在他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以后,她却一直跟在他身后,从未离开过。脱下了锦衣华服、卸下满头珠钗,穿着粗布麻衣,头上毫无装饰。却无半点怨言,依旧整日努力带着笑,在他身边从不出现一丝疲态。</p>
他只记得那颗糖贴在他唇边,带着一丝冰凉的甜味,还有小姑娘如火一般的暖笑。</p>
“剩下的糖,殿下每日喝了药后都吃上一颗,这样殿下就可以快快好起来了。”</p>
他深陷回忆中,神色悲伤。陈青瓷见他不动,小声唤着:“殿下,你怎么了?”</p>
“我没事。”谢景瑜醒过神来,端上那碗银耳汤喝了一口,“很好喝。”</p>
陈青瓷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殿下喜欢就好,她只顾着自己觉得好喝了,倒也没问过殿下喜不喜欢吃甜的。陈青瓷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喝着银耳汤还带着笑,心中记下了,想来殿下是喜欢的。</p>
“明日尚宫局会派人来收拾房中家具,你不用担心会忙不过来。”俩人吃完了饭,走在外头廊下消食。</p>
陈青瓷很是高兴,点了点头,“嗯,我也会帮忙的。”</p>
谢景瑜听着她带着雀跃的话儿,想说的话到底咽了下去,反正还有几日,到时候再讲吧。</p>
果不其然,第二日皇上便下了旨,说是为诸分封了王位的皇子另择吉日搬出宫,迁入新府邸。何牡丹同她请了安回皇子所都还在疑惑。</p>
“好端端的,怎得三日后便要离宫了?”何牡丹面带疑惑,却还是心里松了一口气,早些搬出去倒也好,不过是入府后,收拾府邸要麻烦些许。但即当家作主了,麻烦些便麻烦些吧。</p>
“我也不知,昨日殿下说今天会有尚宫局的派人来帮着收拾行李。”陈青瓷摇摇头。</p>
何牡丹却听出了话茬来,“七弟昨日便知道了吗?”</p>
“嗯。”陈青瓷看着她,乖巧地点了点头。</p>
何牡丹挽着她的手,走了一会儿,心中一动,想要问她一句。可偏头见她还是面容恬静,浑然不知的模样,有些话到底压了下去。</p>
“再过几日迁府了,咱们就有好长些日子不能见了,弟妹可别到时就不和我走动了。”</p>
“等三嫂得了空,我就去端王府上叨扰嫂嫂,到时嫂嫂别嫌我烦闹。“陈青瓷忙说。</p>
何牡丹被她逗笑了,“行了,我逗你玩儿的。”</p>
“这几日忙乱,你自己也得盯着些。”何牡丹又说,搬家难免会有些小状况,到时候若丢了些东西,面上也不好看。</p>
“我记着了。”</p>
俩人就在含光院门前道了别,她刚进了外院,便瞧见几位穿着服饰与宫女截然不同的女子站在院中,井然有序的吩咐着宫人登记着房中物件。</p>
见陈青瓷走来,那打头穿着一身天青色束腰长袍的女子示意众人停下手中差事,领着他们过来行礼。</p>
“臣等见过慎王妃。”</p>
这便是尚宫局的女官了,陈青瓷颔首,“大人不必多礼。”</p>
“当不得娘娘如此称呼,娘娘唤臣一声青葵便是。”青葵弓腰道。</p>
陈青瓷见她忙着事儿,也不便多打扰,“你身上有差事,我就不打扰你了。”</p>
说罢,便朝后院去了。</p>
“娘娘,这位青葵大人是尚宫局白尚宫身边副使之一,为人清正端方,很得白尚宫器重,想来也是这般,才会派她来当差。”彩云时常往尚宫局司衣处去,对尚宫局的人倒是很了解。</p>
陈青瓷点点头,外头都已经开始收拾了,这后院里却也要开始打理才是,她吩咐着人将有些不常用的物件装箱封笼,却又听晓莲说:“殿下早让吴嬷嬷盯着人收拾呢,娘娘且放心。”</p>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没有第二更辣,我攒攒稿子,哪天双更下。</p>
终于开了新场景图了</p>
明天见~</p>
第29章</p>
虽吴嬷嬷领着人在清点内院家具用物,可陈青瓷却也觉得该做些什么才是,便让琉璃取了嫁妆单子来。</p>
二太太在嫁妆上是用足了心思的,光是她陪嫁的物件都已经将内院库房堆得满满当当的。</p>
“母亲还陪了京中宅地?”陈青瓷细细的看着,看着房契那一页的时候,有些讶异,抬头问琉璃。</p>
琉璃点点头,姑娘的嫁妆早就熟背于心,自是不会忘,“正是,二太太在京中所有的房契店铺产业都做了姑娘的陪嫁,只是咱们住在宫中,倒不曾见过铺子管事们。”</p>
陈青瓷担忧的却不是见管事这事儿,她娘并不止她一个孩子,妹妹如今留书出走且先不提,还有青宝呢,青宝才六岁,母亲给了她这许多家产做陪嫁,日后日子可怎么过呢?</p>
“娘娘想什么呢?”琉璃见她又呆呆地想着事情,忙问。</p>
陈青瓷便说了,“娘这是将家产都给了我?”脸上也是忧心忡忡的表情。</p>
琉璃笑道:“娘娘且宽心呢,哪家嫁女能将家产都陪空的呢?”她嘴上说的宽慰的话儿,心中却道虽不是全都配给了姑娘,可京中的宅地、铺子本就比燕京那边的值钱些,全都陪给了姑娘,只怕二太太手中的产业也所剩无几了。只见着姑娘如今担心,她只不好开这个口。</p>
陈青瓷听着此话,也只点点头,她如今对庶务不过一知半解,却也知这笔嫁妆已是不菲。</p>
尚宫局的女官门在含光院一连忙了三日,将不合规制的物件同要带出宫去的都分了开来,登记造册。这样一通收拾,院落,屋子中空了大半。陈青瓷便觉出了些不舍来,她在这里也已经住上了快半年,虽不是处处都日日走着,可也对每一个角落都熟悉了。</p>
便是小院子和院中的小亭子、还有亭子旁栽种的两蛛夜合树,如今虽花已谢了,连叶子也快要落光了,她还是记得在月光挥洒下,花开的熠熠生辉的模样。</p>
到了要离开含光院的前一日,谢景瑜好容易得了两日假,匆匆从大理寺赶回来,外院书房里的东西是极私密的,尚宫局且不敢擅自进屋去收拾,连斯羽也只差遣了两个小太监守着房门,并不准旁人乱动。</p>
谢景瑜回来后用过晚膳,斟酌了再三,“年年,可愿陪我收拾书房?”</p>
陈青瓷虽不知为何,却也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路去了书房。这还是她第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