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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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对。”</p>
他温情的在她耳边哄着，大手覆盖住她的柔荑，丝丝温暖从他掌心传来。</p>
高奚心想自己本来没有生气，但好像被他问来问去反而真的气了。</p>
嗯，都是他的错。</p>
十分不讲道理。</p>
既然有机会让他哄自己，高奚又怎么回放过，把头往下埋了埋，被子盖住了大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的杏眼。</p>
高仇心里好笑，这是打算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了？</p>
伸手拨了拨她鬓角的发丝，露出她圆润小巧的耳珠来，高仇心里划过一抹柔情，耳垂一直都是她碰不得的敏感地带，每次被他含在嘴里舔舐时都会让她浑身娇颤，瑟瑟发抖得像一只可怜的兔子。</p>
她一直没有去打耳洞就是怕被人碰了耳垂，只有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碰触，算是他们父女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地带。</p>
只要是和情人做的，再奇怪的癖好都是蜜糖。</p>
于是他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尖舔了舔这可爱的小耳珠，果不其然的她立刻颤抖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小耳朵，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嗔怒着看他，却撞进他含笑的桃花眼里。</p>
高奚这下真的气了，不好好哄着就算了，居然……居然还舔她！</p>
太过分了！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掀开被子就要离开。</p>
结果被他眼疾手快的抱住身子，又给拖了回来压在怀里。</p>
高仇抑制不住的笑声传到她耳畔，接着又听他说，“听话，我保证不闹你了。”</p>
坏蛋！骗子！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p>
然而力量压制下高奚也挣扎不过他，气哼哼的扭了扭，就在他怀里窝了个舒服的角度。</p>
自己的小丫头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高仇在心里喟叹，忍住了再去咬她耳珠的想法，再惹可就真的炸毛了。</p>
酝酿了好一会他才斟酌着开口，“现在能听我说了吗？”</p>
高奚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抗拒聊这件事的意思。</p>
高仇在心里叹气，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是，“我不是想让你走，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p>
高奚心念一动，抓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p>
“听话，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你先过去，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好我就过去陪你。”</p>
高奚讶然，这是打算……</p>
“你……你说真的？”</p>
高仇爱怜的吻了吻她的脸颊，点头道，“真的，就算之后你不想在美国住，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国家，你不是挺喜欢塞纳河的么，到时候我们住在那里也行。”</p>
她眼里有惊讶也有不解，“可是…”她压低了声音，“可是这边的事你真的可以不管？”</p>
哪怕在高仇心里任何事都没有高奚重要，但他确实需要时间处理。高仇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轻声道，“三年……只要三年，我保证到时候就去陪你，好不好？”</p>
三年……</p>
高奚闭上了眼睛，心中刚刚聚起来的欣喜全数散去，苦涩和挣扎却普天盖地而来。</p>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回来的原因，或许只是当做她任性，忍受不了和爱人分隔两地的折磨，所以不管不顾的跑了回来。</p>
她心如刀割，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p>
在重生回来之后，她有意瞒着自己也带着前世的记忆，而他们的关系也在看似他主导之下发生了和前世截然不同的变化。</p>
不管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所有的一切都变的不可收拾起来。</p>
今生的她在十四岁过后不久就和他发生了性关系，那段时间大概是高奚两辈子里最迷茫也最迫切渴望的时光了。前方只有一团团的迷雾，而脚下踩着的是万刀千刃……父女相恋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彼此的心意，她忐忑过，不安过，那段时间就算在睡梦中她都经历着千夫所指，她不怕人言可畏，她怕的是梦中那一次又一次离开她的冷酷背影，还有前生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他们跳出来阻挠，一双双撕裂过她的手再次袭来把她按到在地，让她目呲欲裂的看着最爱的那个人越行越远，直到消失不见。</p>
她无数次在他的怀中哭着醒来，蜷缩在他的怀里发抖，高仇只以为她是害怕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又怎么知道她内心的煎熬。</p>
然而他给的甜蜜她只能深陷其中。</p>
第一次被他亲吻，第一次被他抚摸，第一次听他说“我爱你”，第一次被他进入……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她被幸福狠狠地击中，哪怕前面是悬崖，她也只会头也不回的跟着他跳下去。</p>
她不说，他也不言，明明是两人都经历过的事如今却变成了彼此死守在心底的秘密。他对她一日好过一日，就像永远没有尽头那样的爱她，把她放在心尖上，无时无刻不呵护着。</p>
高奚眼底渐渐有了些笑意，她想起他们发生关系之后高仇也没有时时刻刻的要她，反而是限制着他们做爱的次数，那时候就算每晚躺在一张床上他都能克制着自己，一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两次，到底是顾虑着她身子小。</p>
等她年岁渐长之后他才露出变态的本性，什么花样都给她玩遍了……高奚忍不住脸红，谁能想到他在总警督受职仪式上时，她被他用手铐铐在他的办公室里，浑身赤裸，双眼蒙着黑纱，嘴里堵着口球，下身塞着情趣用品呢……他穿戴的整整齐齐，身上的警徽威风凛凛，在上台演讲的时候手指状似不经意的按下口袋里的遥控器，她下身的跳蛋疯狂震动起来，她呜呜咽咽的呻吟声却没有一个人听到。总警督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角度里播放着的是他的女儿香艳的画面，看着她潮喷，蜜水滴滴答答的流了满地，他面上却还是一副严肃正直，口若悬河的发表着自己的受职宣言。</p>
谁能想到他来给她开家长会，开到一半家长和学生人都不见了，老师正摸不着头脑时她被他拉到操场阴暗的角落里，白皙的双手抵在墙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他正从身后侵犯着她，操场上打篮球的砰砰声都没有她心跳声密集，因为只要有人往这个死角一看……</p>
特别是她十八岁之后，高三一年忍着没碰她，等高考一结束，他和她就一起消失了一个礼拜……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出去旅游庆祝了，只有她知道，她是被他压在床上纠缠不休。无时无刻，何时何地，八个字精准概括了高警官的丧心病狂。</p>
他越来越疯狂，而她的“病”像是好了一样，在和他这种胡作非为的日子里竟然一点痛苦都不曾再出现过。</p>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的事还是被莫晦如撞破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只不过第二天他们就被勒令分开了，高奚被高义夫妇送出国读书，而高仇也被警告不准再和她联系。</p>
临走之前他曾抱着她，叫她安心，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事再来接她。</p>
高奚自然是相信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离开他之后自己的病又卷土重来，而且来势更加凶猛，没有他在身边，她就像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每一刻都像要奄奄一息，走投无路之下她去看心理医生，可还是帮不了她，药物的治疗都只不过是暂时缓解痛楚，高奚近乎崩溃，终于有一天，她浑浑噩噩的放了满浴缸的水，毫无声息的躺了下去。</p>
一秒，两秒……</p>
半分钟，一分钟……</p>
极度缺氧之下带来的痛苦不仅没有让她恐惧，反而让她十分享受……她忽然钟爱起了死亡的过程。</p>
生死朦胧间他的模样却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她猛的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在浴缸里挣扎着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p>
她怎么能……再次丢下他。</p>
所以高奚决定回来，不管不顾都要回到他的身边，她想每一天睁眼都能看见他，而不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他不知道到的异国他乡。</p>
而现在高仇说只不过是分开三年……高奚只有苦笑，她现在的情况，哪怕再分开三四天都能让她彻底毁了自己。</p>
自找来的，现在的痛苦都是自作自受，她又有什么资格怨他，又怎么舍得怨他。</p>
“奚奚？”高仇开口唤她，自从刚才他说完之后她就彻底沉默下来，他甚至有些不安，怕瞧见她难过的样子，那样无异于拿刀割他的肉。</p>
高奚勉强笑出来，往他怀里扑了扑，不叫他看见她的泪水，“爸爸，给我点时间，好吗？”</p>
若不是不得已，高仇又怎么会逼她，喉咙发紧，他也拥紧了自己的小姑娘，“好……”</p>
但没等到高奚做出决定，倒是先等到高义夫妇请他们去家里吃饭的消息。</p>
高仇皱着眉，看着一旁正在换衣服的高奚，“你没必要……”</p>
还没说完就被高奚打断了，“爸，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扣好大衣的扣子，走到他的身旁，认真的注视着他，眼底是融化的春水，暖得让人心底发烫，“我们去吧，我不怕。”</p>
高仇叹气，搂住了她，刮了刮她的鼻子，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无奈答应，“都听你的。”</p>
等他们到了高义夫妇的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佣人给他们开了门，迎着他们进屋。高义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来了微笑的点点头，莫晦如就在旁边，看见高奚立刻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眼眶通红的看着她，“奚奚……怎么瘦了？”</p>
高奚此刻心中也不是滋味，这是她从来都视为母亲的人啊，她却让她不安焦虑，垂眸收敛好情绪，再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国外吃的都千篇一律，没有大伯母做的好吃，所以就瘦了。”</p>
听见她这么轻松的回答，莫晦如也如释重负了些，隐晦的看了眼旁边的高仇，拉着高奚往饭桌过去，“快来，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p>
不管有没有和高奚的事，在这个大嫂眼里高仇一向都是死人，所以也不怎么在意莫晦如的态度，高仇径直过去和自己大哥打招呼。</p>
高义只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拿眼神示意他上桌吃饭。</p>
话都不想和他说半句。</p>
一顿饭里吃的还算和谐，高义夫妇当高仇不存在，莫晦如对着高奚嘘寒问暖，高义也时不时问一些她在国外的生活和学习的事，得到回答后满意的点点头，小侄女的成绩单一直是往他这里寄的，她优不优秀高义一直都看在眼里。</p>
三人和谐的像一家人，期间没人提一句高仇和高奚两人的事，就好像翻过这篇了一样。</p>
饭局也差不多进入了尾声，莫晦如给高奚盛了碗汤，轻轻的放在桌上，暗暗吸了一口气，“奚奚啊，在国外有没有交到新朋友？”</p>
高奚乖巧的点头，“参加过一些社团活动，认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p>
莫晦如慈爱的看着她，“嗯，我和你伯父还怕你不愿意出去走动呢，这样就好。”</p>
然后温柔的开口，“奚奚，伯母有个朋友家的儿子，是个律师，人还不错，明天和伯母去见见好不好啊？就当去交个朋友。”</p>
空气中好像有那么几瞬的凝滞，高仇把手里的碗放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晦如，眼里没有丝毫笑意。</p>
“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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