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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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百川录完一段,又播放听了听，还不错，他关掉，把手机塞进她口袋,看她把头转过去，他将她身体扳过来。</p>
苏扬吸吸鼻子，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p>
蒋百川一怔，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掉眼泪的苏扬。</p>
心脏某处有一瞬间的抽疼。</p>
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了？”</p>
苏扬摇头，没吱声。</p>
蒋百川没再问,只是用力把她往怀里收了收。</p>
他们在一起十一年多,快十二年，就是他们曾经感情路一度困难的时候，她都没哭过,也没伤感过。</p>
她偏理性，他忙,她也不会黏着他,从来不会跟他胡搅蛮缠，更不会无理取闹,只有偶尔会发点小脾气。</p>
像今天这样,哭红了鼻子，紧紧抱着他,还在他胸膛蹭来蹭去的,脆弱的像个小女孩的样子,还是第一回。</p>
蒋百川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什么也没说。</p>
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着她。</p>
她还在他怀里啜泣。</p>
蒋百川低头，在她耳朵上亲了亲，低声问她：“是不是累了？”</p>
苏扬摇头，哽咽着：“就是...有点想你。”</p>
蒋百川咬着她的耳垂：“以后不会再让你超过一周看不到我。”</p>
之前三个月没见，除了太忙之外，他的身体还出了点状况，而她那时正在香港筹备摄影展，他没让她分心，就没跟她说他生病的事，也没去看她。</p>
后来出院了，他又忙着沈氏的IPO项目，还要顾着中川集团的并购案，她也忙，两人才那么久没见面。</p>
苏扬泪雨如下，今天的眼泪跟泄了闸的洪水，泛滥涌来，怎么都挡截不住。</p>
她只用力的点点头。</p>
几分钟后，苏扬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抬头看他：“我要去机场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p>
蒋百川松开她，伸手把她的脸上的眼泪擦去，又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落地后给我电话。”</p>
苏扬点头，眼睛湿湿的，倒映着的，全都是他。</p>
一个她爱了十一年，从来都没后悔爱过的男人。</p>
苏扬不喜欢送别的场景，那种她转身去安检，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然后一个人回去的场景让人心酸...</p>
那种感觉很糟糕，他送过她一次之后，她就再也不让他送她。</p>
苏扬坐上车，降下车窗玻璃，浅笑着跟他摆摆手。</p>
蒋百川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亲上去。</p>
松开前，又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下，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漫延。</p>
蒋百川松开她的唇，揉揉她的脑袋，示意司机可以开车。</p>
直到汽车拐弯不见，他才收回视线。</p>
中午吃过饭后，蒋百川也没午休，准备去小城转转，看看有没有苏扬喜欢的杯子。</p>
他没开车出去。</p>
沿着酒店门口那条不算宽敞的小路一直朝前走。</p>
路过小城的教堂，他不由驻足。</p>
三年前，苏扬就是在这个教堂前自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他看，当时她说的每个字，他至今都清晰的记得。</p>
她说：</p>
这三年，她每天都在朝着这行的最高荣誉殿堂去努力，一天都没曾停歇。</p>
她所有的辛苦与压力，只有他知道。</p>
蒋百川拿出手机拍了张教堂的照片，传给苏扬，难得他能开玩笑的问她：</p>
收起手机，蒋百川转身准备离开教堂。</p>
“啧，这么巧。”庞越希这阵子没事，就过来看看这个小城经典的建筑，没想成会在这里遇上蒋百川。</p>
蒋百川点点头，没打算说话，提布朝前走。</p>
擦肩时，庞越希喊住他：“蒋百川！”</p>
蒋百川顿足转身，庞越希也转身。</p>
“如果是恭喜我的，那多谢了。”他声音淡然沉静。</p>
庞越希：“...”</p>
这个男人还真是自傲，谁说他一定就能赢？</p>
忽的，她‘呵’了一声，“我还真没打算说恭喜，不过有件事倒是要问你。”</p>
她以前跟蒋百川只有在公共场合遇到过，不适合谈论私事。</p>
今天好不容易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遇到了他，就要问个清楚明白。</p>
她总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p>
比气质，她不输苏扬，比漂亮，她自认为也不比苏扬差。</p>
那到底输在哪里？</p>
蒋百川若有所思，想来也跟苏扬有关，他微微颌首：“问吧。”</p>
庞越希看着他，默了默，她才说：“你一直这么欣赏我，我都入不了你的眼，我好奇...你喜欢苏扬什么？”</p>
蒋百川欣赏她，她也知道，她们同行都知道。</p>
他曾在公开场合说过，在投行里，能他欣赏的女人不多，她算一个，还有他的秘书江凡算一个。</p>
蒋百川毫不犹豫的回她：“不知道。”</p>
见到第一眼就喜欢了，哪里来的为什么。</p>
庞越希眨了眨眼，像是在平复自己波动气愤的心绪。</p>
片刻后，她语气平和的说道：“蒋百川，我是心平气和的问你，不是跟你抬杠。”</p>
蒋百川接过她的话：“我只跟我家里人抬杠。”</p>
庞越希忍了又忍：“还是说你不喜欢苏扬？就是因为代言了你初恋喜欢的相机？”</p>
蒋百川从来都不会主动跟别人谈论自己的私人感情，既然她问了，他就会说清楚：“苏扬就是我初恋，也是我妻子。”</p>
庞越希半晌后才从震惊里缓过来，可还是感觉不可思议。</p>
他竟然结婚了？</p>
是苏扬？</p>
她那天在电梯里对苏扬的挑衅，就是个天大的笑话。</p>
刷新了她无知的新高。</p>
庞越希整理好失态的表情，再聊这个话题似乎就显得她很不识抬举.</p>
她话锋一转：“知道我回纽约后，要跳槽到哪里吗？”</p>
蒋百川头淡淡的说了句：“跟我有关系吗？”</p>
然后转身就走开。</p>
庞越希：“...”</p>
这个男人还真是无礼又傲慢！</p>
她双手抄兜，看着越来越远的那个高大的背影，神色复杂。</p>
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正面交锋。</p>
...</p>
苏扬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到了香港。</p>
一路上虽然没睡好，但是有了录音，她也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小时。</p>
推着行李箱过海关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童童。”</p>
苏扬转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顾恒，他身后跟着助理。</p>
她顿下脚步等着他。</p>
顾恒走近，问道：“怎么一个人？”</p>
苏扬：“丁茜从北京飞过来。”</p>
“走吧。”顾恒伸手要给她推行李箱，苏扬没让。</p>
顾恒作罢，跟她并肩走向海关出口。</p>
过海关排队的时候，苏扬看了看周围，视线最后落在他脸上：“要不我们分开排队吧？”</p>
“嗯？”顾恒没明白她的意思。</p>
苏扬说：“你是影帝，被拍到多不好，还以为我想出名呢。”</p>
顾恒听得出她言语的嘲讽，他扫了她一眼，没搭腔。</p>
二十分钟后出了海关，在国际到达厅，苏扬看到了陆聿城，前几天还酒驾被查，这又到了香港来作妖。</p>
她眉心微蹙，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起个大早来接机？</p>
随后转念一想，可能是来接小情人的。</p>
顾恒昨晚还纳闷陆聿城怎么一时好心，要来接机，原来是别有意图.</p>
他哪是来接他，是接苏扬来了。</p>
走近后，陆聿城问苏扬：“饿不饿？”</p>
苏扬抬眼皮：“吃过了。”</p>
陆聿城也不在意她的脸色，伸手就要推她的行李箱，被苏扬拦住：“这里是公共场合，拉拉扯扯不好，你不要形象，我还要呢。”</p>
她拨开他的手，推着行李箱径自朝出口走去。</p>
陆聿城转身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气的胸膛起伏。</p>
顾恒就站在一旁看着热闹，忽的把助理跟前的行李箱推到陆聿城那边：“喏，这个给你推，别再失落了。”</p>
又拍拍他的肩膀，像是给了一剂安慰。</p>
然后跟助理一起大步离开。</p>
陆聿城：“...”</p>
他看看顾恒的箱子，再看看他们嚣张的背影，直接踢了一脚行李箱。</p>
没爱管那个行李箱，径自往外走。</p>
走了十几米，他在心里爆了句脏话，眯了眯眼，又转身去拿顾恒的行李箱。</p>
到了汽车跟前，陆聿城来的晚，只能坐在后排靠边上的位置，顾恒坐在中间，紧挨着苏扬。</p>
车上，他们三个都没说话。</p>
苏扬拿出手机打开，半分钟后，有几条消息进来。</p>
其中有两条是蒋百川发来的，一张小城教堂的图片，还有一条文字信息，看到那条：</p>
苏扬看着看着，忽的就无声笑了出来。</p>
他多少年都没这么幽默过？</p>
她回他：</p>
又发了个强.吻的表情图给他。</p>
苏扬算了下德国小城现在的时间，正是后半夜，蒋百川应该睡着了。</p>
她把耳机插.好，继续听他给她录的德语故事。</p>
陆聿城视线总是不自觉的看向右边，每次一转头就跟顾恒的视线对上，他冷哼一声，又收回视线。</p>
顾恒在飞机上一直在看剧本，也没休息好，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p>
陆聿城再次看向苏扬时，见她正对着手机屏幕浅笑。</p>
他好奇她在看什么，伸手要去拿她的耳机听一下，刚碰触到她的耳朵，苏扬猛的回头，拍掉他的手：“陆聿城，你烦不烦！”</p>
顾恒睁开眼，看了看，又眯上。</p>
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上学那会儿也是这样，陆聿城没事就要惹苏扬，苏扬就会对他大喊，可陆聿城还是死皮赖脸的继续跟她嬉笑。</p>
陆聿城望着苏扬，扯掉她的耳机：“苏扬，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p>
苏扬也看着他，眼神尽是无奈，然后，换了个表情，对着他淡笑，声音也柔和：“陆总，请问您什么时候把两千三百块钱还给我？我最近缺钱缺的厉害。”</p>
陆聿城：“...”</p>
他气的转过脸去，降下车窗透气。</p>
这样的女人，就是现在倒贴给他，他都不一定爱搭理她。</p>
苏扬继续听故事。</p>
听过一遍后，她总感觉比上一次的内容多了几句，就是最后几句。</p>
而且这几年，这个故事越来越长，她问过他怎么内容多了？</p>
他当时顿了好几秒，后来回答她：“是连续剧。”</p>
苏扬拿下耳机，拍拍坐在她前面的顾恒的助理：“小宇，你会德语对不对？”</p>
她记得小宇找了个德国女朋友，当时还专程去上了德语的语言班。</p>
小宇转头：“对。”</p>
苏扬笑笑：“能不能麻烦你帮个翻译个故事？”</p>
小宇浅笑：“怕是翻译不出故事要表达的意思，我也只是个半吊子。”</p>
苏扬把手机和耳机递给他：“没事，我就是想知道这个故事大概讲的什么，你记录在我记事本里就行。”</p>
小宇点头说好。</p>
四十分钟后，小宇转身，笑了笑：“童童姐，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故事，就是不知道翻译的怎么样。”</p>
苏扬眨眨眼，狐疑的看着他：“真有这么好听？”</p>
小宇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把手机还给她：“自己看故事内容吧。”</p>
然后不动声色的瞅瞅后排的顾恒和陆聿城，难怪输给蒋百川了。</p>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p>
苏扬拿过手机，又把耳机塞在耳朵里，继续听着。</p>
点开记事本开始看翻译过来的中文。</p>
只是看到了第一行字，她眼底就开始发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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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爬上来唠叨几句：</p>
1、我这两天可能就要防盗，用晋江自带的防盗，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们：）</p>
2、这文不虐！不虐！不虐！真的不虐！为啥你们就不信捏</p>
3、还有一点要补充，花式撒糖才刚开始，我把我能想到的糖都给了他们，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都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