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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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百川关机后,把手机丢在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p>
对着屏幕怔神几秒，开始处理邮件。</p>
虽然不用去公司，但邮件还是一封不少的堆积在那里。</p>
直到闻到香喷喷的豆浆油条味,蒋百川才抬头。</p>
苏扬端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另一只手里拿着几根黄脆的油条，下巴嘚瑟的扬了扬，咧着嘴角：“馋死你。”</p>
蒋百川：“...”</p>
无声失笑,放下鼠标，接过她手里的豆浆：“这么冷的天,你随便做点吃的就行,用不着跑那么远的路去买早餐。”</p>
“你不是都三个多月没吃了嘛。”</p>
苏扬拿了个干净的保鲜袋包裹着油条，放在豆浆碗里蘸了下，赶紧放到蒋百川嘴边：“快点吃,浸的太软就不香了。”</p>
蒋百川咬了一口，还是以前那个味。</p>
他只喜欢吃这家的豆浆油条,每次出差回来,苏扬就会开车专程给他去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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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口问道：“去买油条时，有人认出你没？”</p>
苏扬刚要说没,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随即冒出来揶揄的一大串：“认出来了呀，人家老板说：呀,这不是蒋百川媳妇么,来来来,看在蒋百川那么俊的份上，豆浆油条免费送。”</p>
蒋百川：“...”</p>
在她腰间用力捏了一把，“找揍是吧！”</p>
苏扬哈哈大笑。</p>
吃过早饭，他们就出门去商场。</p>
路上，苏扬问他：“今年给琳琳送什么礼物？你想好没？”</p>
“没，还没来得及想。你觉得送什么合适？”蒋百川一直看着前方的路，偶尔会抽空看她一眼。</p>
苏扬手臂支在车窗上，托着腮想了半天。</p>
琳琳什么都不缺，家里人都宠着她。</p>
忽的，她转脸看向蒋百川：“诶，要不我们送三张电影票给她，让叶东和江凡陪她去看电影怎么样？”</p>
蒋百川点头：“行。”</p>
苏扬赶紧拿出手机开始浏览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儿童电影，其实好不好看对琳琳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能陪她一起过圣诞。</p>
叶东和江凡都是性格倔强的人，上次听琳琳说，已经好几年没有跟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过。</p>
大概是他们两人都暗中较劲，谁都不想主动拉下这个面子。</p>
她订好票后，侧眸跟蒋百川说：“光送电影票也不行，我们再给她买套芭比娃娃？”</p>
“行，你看着办吧。”</p>
等红灯时，蒋百川打开储物盒，拿出一张便签纸和笔，递给苏扬：“把你今年的圣诞愿望写上去。”</p>
苏扬拿过便签纸看了眼，笑：“我又不是小孩了，哪有什么圣诞愿望。”</p>
她又想想：“不对，我的圣诞愿望已经实现了。”</p>
蒋百川看着她：“什么愿望？”</p>
苏扬说：“你陪我过圣诞。”</p>
绿灯亮了，蒋百川抓过她的手一起放在方向盘上。</p>
汽车缓慢前行。</p>
车外的大街上到处洋溢着过节的热闹气氛。</p>
车内，安静，但不冷清。</p>
路过公园时，苏扬指指那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这里抱着啃了一个下午，后来嘴巴又麻又肿。”</p>
说着苏扬不由笑了出来。</p>
那时候还真是有意思，两个人怎么都亲不够。</p>
一处安静的地方，一张长椅，两人待一天都不腻歪。</p>
蒋百川要笑不笑：“我什么时候这么肉麻过？”</p>
苏扬哼哼两声，眼睛微眯：“不要脸。”</p>
蒋百川：“...”</p>
后来，他把车停在了公园外的停车位上。</p>
苏扬诧异的看着他：“干嘛？”</p>
蒋百川解下安全带：“去看看那张椅子还在不在。”</p>
苏扬笑，随即下车。</p>
她好几次路过这里，都想再去看看，但每次没有他陪着，她又觉得挺失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p>
这个时间点的公园，还挺热闹。</p>
都是晨练的老人居多，有跳舞的，打太极拳的，还有面对着湖面吊嗓子的，偶尔也有散步黏腻的年轻人。</p>
他们以前坐的长椅现在被另一对年轻人坐着，他们便去了别的地方转悠。</p>
蒋百川指了指羊肠小路边的路牙石：“要不要再走一遍？”</p>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p>
以前每次过来，她都不会好好走路，非要歪歪倒倒的走这些窄窄的路牙石。</p>
这一次，她刚踩上去，蒋百川就习惯性的把手伸给她。</p>
苏扬抓着他的手，慢吞吞的朝前走着。</p>
忽的，她下巴朝着不远处正在打太极拳的一拨老人那边轻轻扬了一下，问蒋百川：“你说，等我们跟这些叔叔阿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们会做什么？我跳广场舞，你打太极拳？”</p>
说着，她自己也乐的笑了出来。</p>
那一幕，还真不忍直视。</p>
蒋百川也笑，大概跟她想了同一幕。</p>
片刻后，他说：“到时候我再陪你把66号公路全程走一遍，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p>
苏扬心尖暖暖的，她从路牙石上蹦下来，抬手圈着他的脖子，眸光专注的看着他。</p>
她微微叹口气：“我一点儿都不想老。”</p>
蒋百川顺着她的长发，淡笑着：“谁都不想老，但谁也都得老去。”</p>
苏扬望着他的眼睛，“他们都说人死了后，要过奈河桥，要喝孟婆汤，前尘往事就什么都不再记得，然后开始下一辈子。”</p>
“蒋百川，你说...下辈子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p>
她用力扣着双手，“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我可以不用喝那个汤，不用忘了你...然后下辈子我再去找你，多远我都会去找。”</p>
蒋百川深呼了口气，伸手擦掉她的眼泪：“瞎想什么呢。”</p>
他揉揉她的脑袋：“不许胡思乱想。”</p>
蒋百川把她的手从他脖子拿下来，与她十指相扣，他突然用力一紧，苏扬五指被他夹疼，她喊了出来：“哎呀，疼死了！你松开！”</p>
边喊还边抬脚踹了他两下。</p>
把她的注意力从悲伤里吸引过来后，蒋百川才松开她，弯腰拍拍裤脚：“你下脚就不能轻点！”</p>
苏扬不解气，又捶打了他几下，对着他直翻白眼。</p>
蒋百川无奈一笑，把她拥在怀里，“怎么跟个刺猬似的。”</p>
低头亲亲她的唇角，“走吧，去商场。”</p>
到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苏扬不想下去。</p>
她总觉得才公开的第二天就这样毫不避讳的出现在公共场所，有秀恩爱的嫌疑，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私生活过分曝光在大众视野。</p>
蒋百川比较顺着她，她不想去，他就让她留在车上玩手机，他一个人下车去买。</p>
苏扬正浏览着跟自己有关的八卦新闻，丁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p>
她划开接听键：“难得呀，不用上班的早上你没赖被窝。”</p>
丁茜切了一声：“姐姐我从今天开始要旧貌变新颜了，我立誓要在三个月内减掉30斤，我怕到时候美的吓哭你！”</p>
苏扬忍不住哈哈大笑，因为减肥这件事吧，自从她跟丁茜认识，她没有一天是不念叨几遍的，结果她比谁都吃的多。</p>
丁茜就知道跟这样肤浅的人是没法交流的，她言归正传：“打电话不是跟你瞎扯的，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是广.电总.局的一个叫尹诺的打来的，她说想让你帮她拍婚纱照。”</p>
苏扬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帮我回绝了吧，这事没得商量，我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要是天天有人来找我拍婚纱照，那我还开什么工作室，直接开个影楼算了，以后这样的事你可以直接回绝。”</p>
丁茜又多说一句：“这个叫尹诺的，听说背景很不一般。”</p>
苏扬还是没有分毫动容：“不管她是什么家世背景，我也不接，要是接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法理直气壮的回绝旁人，反正都是得罪人的事儿，还不如做在前头，省的后面糟心。”</p>
丁茜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叮嘱她这几天还是尽量别出来，等网上的这阵子热乎劲过去再开工。</p>
结束通话后，苏扬继续看新闻。</p>
没多会儿，蒋百川就回来了，还给她带回来一杯西瓜汁。</p>
车里暖气开的足，正好嫌热，苏扬拿过西瓜汁，对着他的唇亲了好几下：“谢谢老公。”</p>
“坐好了喝。”</p>
蒋百川系上安全带，开始发动车子。</p>
车子行驶到马路上时，蒋百川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林林还在学校上课。</p>
苏扬也拍拍脑袋：“真是过糊涂了，我们俩在家休息，就以为全世界的人今天都休息。”</p>
又问他：“那怎么办？等她放学再给她？”</p>
蒋百川说行，等傍晚直接送到江凡的住处。</p>
现在还不到中午，他们没什么事，就去了“山芋爷爷”店里。</p>
苏父苏母知道他们公开婚姻后，乐的合不拢嘴。</p>
蒋百川在楼下陪着苏父聊天，苏扬跟苏母在楼上厨房做饭。</p>
苏母免不了又唠叨：“童童，你跟百川现在公开了，以后工作上，尽量别跟男同事走的太近，这要是传到网上不好，我们知道你是什么孩子，但是你婆家那边的亲戚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朋友之间议论起来，这脸上也不好看。”</p>
苏母开始刷锅。</p>
“我们普通人家没什么，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有他们的圈子，最在意的就是面子问题。”</p>
看到苏扬漫不经心的在择菜，苏母叹口气：“我说的话，你听到没？”</p>
苏扬笑：“听着呢，听着呢，您继续。”</p>
苏母摇摇头，没再多说，又跟苏扬聊起最近这几天的生意，说来买山芋的人越来越多了。</p>
后来还不忘叮嘱苏扬少接工作，多顾着点家里。</p>
潜台词就是赶紧生孩子。</p>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他们才离开，赶去江凡家的小区。</p>
路上，江凡发信息过来，提醒蒋百川别忘了晚上开视频会的事。</p>
蒋百川回给她：</p>
江凡大概猜到他们是去给琳琳送圣诞礼物，便赶紧回过去：</p>
他们还真是差不多的时间到了小区的楼下。</p>
蒋百川和苏扬下车时，琳琳箭步冲过来，“蒋叔叔。”</p>
蒋百川浅笑着，本想弯腰接住她，可哪知道，她忽然改变了方向，直接扑进苏扬怀里。</p>
蒋百川：“...”</p>
琳琳抱着苏扬：“童童姐，我想死你了，你想我没。”</p>
还撒娇的在苏扬怀里蹭蹭。</p>
对于这种差了辈分的叫法，苏扬和蒋百川早就习以为常，每次叮嘱她改，下次她还是这么叫。</p>
蒋百川扯扯她的小辫子，逗她：“这么久不见我，没什么要跟我说的？”</p>
琳琳歪着脑袋，眨了眨眼：“有，但好像也没有。”</p>
蒋百川：“...”</p>
现在的孩子说话都这么艺术？</p>
琳琳问他：“蒋叔叔，我十一的时候跟姥姥和姥爷去香港看童童姐的摄影展，我怎么没看到你呢？妈妈都去了，就你没去。”</p>
蒋百川顿了顿，脸上的笑浅了不少，那次摄影展对苏扬来说意义非同寻常，可他却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p>
那次在电话里，他听出了她的失落甚至是难过。</p>
可他躺在病床上，没法过去。</p>
后来她再也没提过那次摄影展，以至于三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她对他都热络不起来，甚至那几天的相处都是别扭的。</p>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也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他知道，她心里始终是介意的。</p>
这段时间他们总在一起，她过得还算挺开心，心里的那点介意可能早就被冲散，要不是琳琳再次提起这事，他自己也都快忘记。</p>
蒋百川对着琳琳淡淡笑了笑：“那段时间叔叔正好忙，就让你妈妈代我去了。”</p>
琳琳扁扁嘴：“你们大人都说忙，爸爸也是，每次让他陪我跟妈妈出去玩，他都说忙，你们大人真没意思。”</p>
苏扬及时打断了这段不算太愉快的对话，她抱抱琳琳：“哎呀，你好像比之前重了点。”</p>
琳琳反驳：“是冬天的衣服穿得多。”</p>
苏扬笑了出来，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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