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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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娱集团的慈善晚宴,众星齐聚，比电影节开幕式都热闹。</p>
顾恒和陆聿城两个人没走红毯，直接从后台进来，宴会大厅的人还不多,他们两人坐在比较偏僻的角落。</p>
侍应生给他们拿来两杯红酒。</p>
顾恒喝了口红酒，才开口：“童童今晚没来。”</p>
陆聿城晃着杯里的红酒，漫不经心的‘嗯’了声。</p>
她没来，是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事。</p>
他想法挺矛盾的。</p>
想她来,又不想她来。</p>
他不想她过来，是因为她说话太直接,不会在媒体面前迂回。</p>
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p>
很容易给自己招黑。</p>
如今风尖浪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他想她过来，是不想让乔瑾太得意，让乔瑾以为她是害怕才不敢过来。</p>
顾恒说：“依着她的性子,她应该想过来，只不过现在顾虑的多了。”</p>
静默片刻。</p>
陆聿城接过话：“她就是来了也没事,我跟蒋百川不一样,蒋百川还要顾虑着两家的交情，我谁都不用理会。乔瑾要是敢让童童当面下不来台,我直接弄死她。”</p>
顾恒：“...”</p>
忽的揶揄一笑：“然后下半辈子在小黑屋里度过？让童童念着你一辈子？”</p>
陆聿城眼睛半眯：“要进去,我也得把你一起带进去，就说你跟我是同谋,是你指使我这么做的。”</p>
顾恒欲要反讽两句,就听陆聿城冷嗤一声,“脸皮真是比城墙都厚，看了都倒胃口。”</p>
顾恒顺着他的视线转头，来人正是乔瑾。</p>
乔瑾冲顾恒笑着点点头。</p>
走近后，又看向陆聿城，她跟陆聿城不是很熟悉，私下见过两次面，都是在饭局上，也没怎么顾得上说话。</p>
她主动打招呼：“陆总，好久不见呢。”</p>
陆聿城慢悠悠抬眸，眉峰一挑，吐出一句：“好久不见？我跟你见过吗？”</p>
乔瑾脸色一僵，没想到陆聿城这么不给台阶下，不过对于陆聿城脾气不太好，不好相处，她也早有耳闻。</p>
她笑笑，假装没在意，提醒道：“上次在陈导的饭局上我们见过。”</p>
陆聿城面色冷淡：“没印象。”</p>
乔瑾：“...”</p>
顾恒淡淡一笑，抿了口红酒。</p>
陆聿城除了在苏扬面前一点本事都没有，敢横不敢怒，就是横过之后，还得找个机会去装怂。</p>
但在别的女人面前，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p>
大概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p>
乔瑾吃瘪，又不能发飙，更不能表现在脸上。</p>
她又跟顾恒攀谈起来：“听陈导说，你明年要参演他拍摄的一部古装剧，我在里面饰演静贵妃的角色。”</p>
顾恒盯着她看了几秒。</p>
那部剧里，静贵妃是女二，跟他有大量的对手戏。</p>
在皇上所有妃子里是最得宠的一个。</p>
之前陈导只跟他说了女一号，没想到女二号是乔瑾。</p>
听到她要参演那个角色，他顿感头皮发麻。</p>
胃里也翻江倒海的。</p>
乔瑾见顾恒没吱声，像在思忖，也没介意，之前拍杂志封面接触过一次，知道他话不多，有时候半天才回一句。</p>
她也算习惯了。</p>
乔瑾又淡笑着说：“陈导说过完年二月份就开机，到时候我可能要经常打扰你，向你请教演技。”</p>
顾恒说：“哦，那部剧我辞演了。”</p>
乔瑾：“...”</p>
嘴角的笑僵了又僵。</p>
“是吗？昨天还听陈导说起你呢。”</p>
昨天晚上还说是男一号，今天辞演的不行？</p>
顾恒：“嗯，我刚刚决定不演。”</p>
乔瑾：“...”</p>
她再笨也听得出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因为她参演了，所以他连信誉都不要，就由着性子出尔反尔的不演了？</p>
她在心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把火气压下去。</p>
这里显然不欢迎她。</p>
她找了个借口，落荒离开。</p>
走了没多远，就跟迎面而来的安宁遇上。</p>
因着陆聿城的缘故，她现在连带着看安宁都十万个不爽。</p>
安宁礼貌性的跟她打了声招呼，乔瑾爱理不理的‘嗯’了声，没什么表情的抬步就走。</p>
安宁回头看了眼乔瑾。</p>
这时她的经纪人说道：“乔瑾估计在陆聿城那里没得到什么好脸色，她现在正跟苏扬闹不和，以后你也离她远点，别去趟那个浑水。”</p>
安宁眸光沉了沉，点点头。</p>
经纪人又提醒她：“去跟陆聿城打个招呼吧，关系别搞得太僵，他之前给你争取来的角色和代言可是有不少当红女星去争取呢。”</p>
安宁稍有犹豫，都没什么关系了，就算他帮了她，她也不想再去打招呼。</p>
会让人觉得厚颜无耻。</p>
虽然她拜金虚荣，也从来没把自尊和颜面看的多重要。</p>
可让她主动把自己的脸面送去给陆聿城再踩一次，她还是没法坦然做到。</p>
经纪人给她递了个眼色：“去吧，对你没坏处，别不懂事。”</p>
不满的眼神盯着她看。</p>
安宁硬着头皮走了过去。</p>
顾恒抬头看了安宁一眼，眼里也全是嫌弃。</p>
但没吱声，低下头继续看手机。</p>
安宁在靠陆聿城不远的位置坐下来，浅笑着说道：“陆总。”</p>
陆聿城把视线落到她身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安宁，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p>
安宁脸色微变，双手不由收紧，她就知道这是自取其辱。</p>
可还是笑着说：“就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谢谢你给我争取的电视剧角色和广告代言，我很喜欢。”</p>
陆聿城淡淡说道：“那不是看在你面子上，你不用自作多情，也不用感谢我。”</p>
安宁咬着下唇，没接话。</p>
她之前猜测的没错，陆聿城给她争取这些，是看在苏扬面子上。</p>
她站起来：“我先过去了，失陪。”</p>
待安宁走远，顾恒幽幽道：“你对安宁好像不一样，断都断了，还给她争取资源，又是电视剧角色，又是代言的。”</p>
陆聿城按按眉心：“童童欣赏她，我就多给她点出境的机会，摄影师和模特不是相互成就的么。”</p>
苏扬想要的，哪怕是心里想的，他都会去成全。</p>
顾恒调侃道：“要是有天童童觉得哪个女人不错，介绍给你，你是不是也会感激涕零的接受？”</p>
陆聿城：“我有病吗？”</p>
顾恒笑：“有病倒是没什么，就怕是病到膏肓，什么药都没法把你的魔怔给治好。”</p>
陆聿城睨了他一眼，这种话题已经乏味透顶。</p>
他没再抬杠，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跟招待要了一杯。</p>
顾恒也像陷入某种沉思。</p>
一直都没再说话。</p>
场内的嘉宾越来越多，热闹异常。</p>
自拍闲聊，不亦乐乎。</p>
唯独他们这里的气氛是凝滞的。</p>
带着些落寞。</p>
许久后，陆聿城像是自言自语。</p>
他说：“我没想过要谈恋爱，更没想过要结婚。”</p>
他对婚姻一点兴趣都没有。</p>
以前想过结婚，不过那都是十一年前的事了。</p>
后来，再也没想过。</p>
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想。</p>
顾恒淡淡一笑，鲜有的，没再热嘲冷讽。</p>
又跟他聊起苏扬要投资电影的事，问他是怎么想的。</p>
陆聿城看着杯中的红酒，怎么想的？</p>
还能怎么想？</p>
她就是一分钱不给，他也会按照她心里想的去拍摄。</p>
当然，这话不能让她知道。</p>
蒋百川不是有钱么，就让她多出点。</p>
嘉宾已经来的差不多，宴会厅喧闹欢腾。</p>
乔瑾始终没看到苏扬，她侧脸问莉莎：“苏扬怎么还没来？”</p>
莉莎：“没看到，倒是看到丁茜了。”</p>
说着，她四处看看，“在那儿呢。”</p>
乔瑾顺着莉莎的视线看去，丁茜正在跟唯依说话。</p>
她说：“走吧，去打声招呼。”</p>
丁茜余光早就看见了乔瑾，也早就料到她会主动来找她。</p>
跟唯依说了苏扬在上海，没法赶过来时，唯依的脸色差点拧出水来，但又不能过分表现在脸上。</p>
唯依皮笑肉不笑道：“呵，现在就是不一样了。”</p>
丁茜假装听不懂，插科打诨：“对啊，是不一样了，婚姻公开跟不公开肯定不一样。”</p>
唯依：“...”</p>
这时乔瑾走过来，‘呵’了一声，“苏扬呢？怎么？又耍大牌？”</p>
丁茜笑，笑不达眼底：“说对了，就是在耍大牌，现在正在跟蒋百川撒狗粮呢，没有时间跟一些糟心的人打照面。”</p>
连带着把唯依一起骂了。</p>
乔瑾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道：“丁茜，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p>
丁茜依旧是嘴角噙着笑，“你要是不喊我名字，我差点就忘记自己是谁呢，真是好尴尬呀，不过谢谢你哦，总是不辞辛苦，一直都要记着我的名字。”</p>
乔瑾：“...”</p>
丁茜看向唯依：“唯主编，我去找陆总商量个事，失陪。”</p>
也不管她们什么反应，转身就走。</p>
乔瑾本来还想对着唯依发泄两句，正巧这时候电话响起，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是家里的电话。</p>
她跟莉莎说了声，走到僻静的地方接听。</p>
“妈，什么事？”</p>
乔母叹口气：“还能什么事！你说你...”</p>
乔瑾预感不好，“妈，到底怎么了？”</p>
乔母：“你说你跟小杰，你们瞎闹什么！现在好了，你小姨家的公司跟中川的业务，全部停了，中川可是你小姨公司的大客户，占了他们营业额的三分之二，现在中川停止了合作，你知道公司一天损失多少钱吗？”</p>
乔瑾愣住，好半晌才回神。</p>
“妈，中川集团是蒋四叔负责的，那您赶紧让爸找四叔呀。”</p>
乔母：“小四出国了，电话也打不通，这事听说现在是蒋百川负责，这是有意针对我们乔家呀。”</p>
乔瑾紧紧握着手机，恨不得将手机给捏碎。</p>
也不由焦急：“妈，那现在怎么办？”</p>
乔母：“我也没主意，等你爸回来再说吧，你爸明天就回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这几天你就消停一点吧，别再去招惹蒋百川，你非得把你爸气死你才能消停吗？”</p>
乔瑾委屈道：“妈，您也怪我是吗？”</p>
乔母叹口气：“妈不是怪你，妈的意思是你这几天也别回来了，回来你爸不会饶了你，你小姨夫也气呢，跟你小姨闹的一团糟，家里现在都乱套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小姨的电话进来了。”</p>
乔母挂了电话。</p>
乔瑾盯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许久都没缓过来。</p>
她怎么都没想到，蒋百川会一意孤行的拿生意上的事开玩笑。</p>
不计代价不管后果的就停止了合作。</p>
乔瑾平复了好久，才整理好情绪，宴会马上开始，她不能再失态。</p>
欲要收起手机，去宴会厅，没想到手机又有微博提示音响起。</p>
是蒋百川的微博有新动态。</p>
这是她的微博小号，关注了蒋百川，还设置了特别关注。</p>
她点开来，看到动态后，她用力握着手机，指尖都泛白。</p>
蒋百川一分钟前发了新动态：</p>
乔瑾不由自嘲冷笑。</p>
网友就说了苏扬不受婆家待见，圣诞节被冷落。</p>
他就又是曝光自己母亲的微博小号，又是发如此肉麻的微博。</p>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淡漠、从来不把闲言碎语放心上的蒋百川吗？</p>
乔瑾又点开附在后面的几张照片。</p>
配图是五张苏扬在迪士尼乐园拍的照片。</p>
两张是旧照，是在香港迪士尼，烟花表演现场。</p>
三张是今天的，在上海迪士尼拍摄。</p>
乔瑾看完后，心像刀绞一般。</p>
秀恩爱，说肉麻话，他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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