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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书吟盏下楼，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剩下餐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早餐时候——</p>

    她内心很平静，拨通了江枕眠电话。</p>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p>

    那边似乎在路上，车鸣笛声顺着男人清冽颇低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怎么了？”</p>

    “你在哪？”</p>

    书吟盏拉开椅子坐下，手指捏着吸管，插进豆浆里，牙齿叼着吸管含混着声音问。</p>

    “去一趟程家。”江枕眠避重就轻，很快又转移话题：“早餐在桌上，记得吃。”</p>

    书吟盏咽下嘴里的豆浆：“你去程家干什么？”</p>

    “有点事。”江枕眠不想告诉她，没多说。</p>

    书吟盏听出来他不想说，点头：“知道了。”</p>

    然后挂断电话。</p>

    早餐再没什么胃口吃，她喝完豆浆，桌上的小笼包动都没动一口，直接起身上了楼。</p>

    托月经期痛经的福，书吟盏睡了个天昏地暗。</p>

    再醒来是下午两点钟。</p>

    徐影电话吵醒她：“你在哪呢？打了你好几个电话，怎么现在才接，出事了！”</p>

    书吟盏刚睡醒，嗓子还哑着：“出什么事了？”</p>

    “你们家江枕眠啊，他受伤了，这会儿在医院呢！”</p>

    徐影越说越着急：“好像挺严重的，我现在在片场拍戏走不开，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你快去看看什么情况！”</p>

    书吟盏愣住。</p>

    一时间什么瞌睡也没了。</p>

    她猛地坐起身问：“他怎么了？在哪家医院？”</p>

    “仁雅医院。”徐影说：“我听朋友说的，好像是在程家出的事，你知道怎么回事吗？”</p>

    手机开了免提，被她扔在一边。</p>

    书吟盏迅速换了身衣服。</p>

    闻言，她拿包的动作一顿：“你没告诉我的话，我连他进医院了都不知道。”</p>

    徐影那边有导演在催，“你快去吧，我这边要拍戏了，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再给我打电话。”</p>

    书吟盏应了声，挂断电话。</p>

    她回国还没来得及去买车，这会儿叫了个网约车，在平台上给接单的司机加了小费，让他快点赶过来。</p>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左右还有章。</p>

    放心，没有糟心事儿，只是为了让弟弟能讨点福利。</p>

    ☆、047</p>

    47.</p>

    仁雅医院是茂城的大医院, 每天患者都很多, 书吟盏边走边给江枕眠打电话。</p>

    一直无人接听。</p>

    通话自动挂断后, 书吟盏站在医院大楼门口, 没再多想，直接拨了个电话给程建华。</p>

    那头接的倒是快：“小书？”</p>

    程建华嗓音明显的疲惫不堪，语气中还隐约带着点难掩饰的愧疚。</p>

    书吟盏没去仔细琢磨他语气, 直接问：“阿谨现在怎么样了？”</p>

    程建华深吸口气：“还在手术中。”</p>

    “我现在在仁雅医院楼下, 他手术室在几楼？”书吟盏慌得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p>

    程建华赶忙报了个楼层。</p>

    书吟盏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 程建华正一个人坐在外边儿椅子上。</p>

    中年男人鬓角飘白，时间在他脸上身上都留下了深刻痕迹，他弯着腰，双手合十抵在脑门上, 乍一看, 倒有那么几分好父亲模样。</p>

    书吟盏走过去。</p>

    程建华听见动静抬起头，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再看不出刚才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时的落寞感。</p>

    “小书来了。”他若无其事打招呼。</p>

    书吟盏点点头, 视线扫过他身后, 数码牌上的“手术中”三个字又大又红。</p>

    她抿唇, 心底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烦躁。</p>

    也顾不上什么面对长辈的礼貌, 她看着程建华，语气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p>

    程建华没说话，双手捂着脸低下了头。</p>

    眼前的中年男人明显做错事了的愧疚姿态，书吟盏就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差不多能猜到肯定和程建华脱不了干系。</p>

    她往前走了两步，平静开口：“程叔叔，虽然说您是阿谨的父亲，但阿谨现在也是我的男朋友，我需要知道我男朋友为什么回了一趟家，现在就受伤了甚至昏迷不醒在做手术。”</p>

    说到这，书吟盏顿了顿，嗓音沉下来：“今早他还好好的在我家。”</p>

    程建华自知理亏，半晌，叹口气：“我只是想让他别去查他妈妈的案子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不想伤害他的，但他不听啊，他不听我的话，我就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情绪......”</p>

    后面的事情挺简单的。</p>

    程建华心理状态一直都不太好，暴躁，易怒，情绪上来了不管也不顾，负面情绪支配大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p>

    这么多年来，他也看过不少的心理医生，但都没有什么作用。</p>

    药他吃过不少，一开始可能还能控制点，可到了后来形成药物依赖，情况就越来越严重。</p>

    上午时候，他和江枕眠说了不少，奈何江枕眠全程一副冷淡模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儿。</p>

    这个儿子，程建华是又爱又恨。</p>

    他跟他那个妈太像了。</p>

    所以当江枕眠拿了车钥匙，转身准备出程家大门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随手抄了个旁边桌上的花瓶就砸了过去。</p>

    等程建华再回过神来，已经是一地血迹。</p>

    江枕眠好歹也是个警职人员，警惕心不可能没有，但无论如何，再怎么不喜欢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他都没想过他会抄个花瓶直接往他脑袋上砸。</p>

    那狠劲。</p>

    江枕眠毫不怀疑，他那一刻，是真的想要他的命。</p>

    ***</p>

    花瓶瓷片插.进左肩处。</p>

    一场很简单的手术，医生很快便从手术室走出来了。</p>

    医生年轻看起来蛮年轻，三十岁出头。</p>

    他身后跟了两个护士，回头小声说了句什么，才转过身来看了眼书吟盏。</p>

    书吟盏连忙上前，想问情况：“医生，请问我男朋友他情况还好吗？”</p>

    医生单手勾下口罩，视线扫过手术室长椅上坐着的程建华，他多少也了解了点自己病人之所以会受伤的前因后果。</p>

    “别担心，他没什么大问题，好好养着伤口就行了。”医生笑着安慰了下她。</p>

    书吟盏点头：“谢谢您，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p>

    “当然可以啊。”医生指了指身后护士，“你男朋友刚做完手术，现在转去普通病房了，让这位护士带你过去吧。”</p>

    护士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刚大学毕业。</p>

    手术室在六楼，江枕眠刚才被几个护士推出来，已经送去了四楼的普通病房。</p>

    电梯里人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