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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周泽楷的眼神，江波涛压力不一般大。</p>

    “江副队。”张新杰打招呼，“有什么事么？”</p>

    “是这样的。周队的宝宝哭了一个多小时。”江波涛夸张地说，“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p>

    张新杰应了一声：“所以呢？”</p>

    “耽误前辈一分钟，只要前辈唱一遍，我马上就能学会。”江波涛一边点开免提，一边拿自己手机准备录音。</p>

    张新杰：“江副队，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江副队帮忙解惑。”</p>

    “前辈您说。”</p>

    “为什么是我？”张新杰说，“网络有大把的儿歌，况且周队夫妻也可以唱。所以，为什么非要我唱？”</p>

    “……宝宝！”周泽楷忽然发现，怀里的小周回，没有吭吭唧唧掉眼泪，而是瞪大眼睛四处张望！</p>

    ——张前辈说话有效！</p>

    周泽楷眼睛亮了。</p>

    江波涛还在纠结张新杰的提问。</p>

    他也在琢磨这件事，就算新手爸爸不会唱，网上那么多儿歌资源呢，为什么周泽楷非得让张新杰唱？</p>

    眼看小周回往手机方向伸出手去，周泽楷二话不说，把宝宝抱到江波涛身边——准确说，抱到手机旁边。</p>

    张新杰还在等江波涛的回答，并没有说话。</p>

    小周和小小周同时目光哀怨看过来，对江副队的打击是双重的。</p>

    江波涛认命地开口：“前辈，是这样的，宝宝……哎宝宝你别！小周你别！”他惊慌失措地叫着，左手推倒一堆杂物，右脚……右脚对着周泽楷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p>

    踢在迎面骨上。</p>

    那里肉少而皮薄，差不多相当于一脚蹬在骨头上。</p>

    ——疼疼疼疼疼！</p>

    周泽楷大活人，就算再不擅言辞，痛觉神经一点都不少，失声“唔”了一下，条件反射，眼泪都掉下来了。</p>

    这还不算。</p>

    他手一抖，差点没托稳周回，周回一晃荡没抱住手枕，手枕一掉，宝宝不开心，委委屈屈地，再次抽噎起来。</p>

    “啊啊，宝宝不哭不哭啊……小祖宗怎么了这，队长你没事吧队长……”江波涛声音惊恐。</p>

    一团鸡飞狗跳。</p>

    “前辈，没时间解释了，救场如救火，帮帮忙……”</p>

    江波涛话音未落，手机里已经传出歌声。</p>

    认真而温柔。</p>

    张新杰挂断手机，看看时间，离下午训练还有十分钟。</p>

    他给老队长打了个电话。</p>

    霸图现在的队长是宋奇英。韩文清去年夏天退役，距今不到一年，没有消失在茫茫人海，而是留在霸图俱乐部继续指导工作。</p>

    他的家离俱乐部很近，走路也就五分钟。</p>

    “老韩。”张新杰问，“中午小吕是不是没精神？”</p>

    韩文清说：“不好好吃饭，哭了一阵。我妈和保姆在哄。”</p>

    张新杰叹口气：“他俩还真有心灵感应。小吕一哭，那边小回也哭了。他刚刚打电话过来问。”</p>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韩文清没法说人“没出息”，转而向张新杰说，“既然你都决定了，还儿女情长干什么。”</p>

    “并没有。是他找过来。”</p>

    “他找来你就认？”</p>

    “并没有认。也不是因为他想起孩子妈是谁，小回不慎听见我的声音。”张新杰解释，“这点来说，确实是我疏忽了。但是，我有补救方案。”</p>

    “好吧。”韩文清也没多说，霸图的汉子，一向对别人私事不八卦。</p>

    张新杰说：“晚上我过去一趟。”</p>

    韩文清说行。</p>

    “你的信息素再给我一点。”</p>

    韩文清说好。</p>

    张新杰道谢，随后继续整理周边。</p>

    韩文清挂断电话，韩妈妈在一旁问：“小杰打过来的？”</p>

    韩文清点头。</p>

    “想孩子了吧，当O的怎么可能不想自己掉下来的肉。”</p>

    “妈，你误会了。”韩文清说。</p>

    “是是是，我误会，我不懂。反正干孙女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抢。”韩妈妈也相当爽朗，“对了，小回和小十三怎么样了啊？”</p>

    “这才接走几天，想孩子的是您吧。”</p>

    “怎么，不行啊？好歹也养了这么久。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偏有向，要不是我见这仨孩子可怜，才不帮你养。再好也不是我亲孙子……”</p>

    “妈我上班去了。”韩文清飞速逃离。</p>

    “走那么急干什么，你老说自己像黑社会，这仨孩子哪个怕过你？一个大A，比保姆还会哄小孩，说出去都没人信。我儿这么多优点，就不能上点儿心，给我带个儿媳妇进门？男女没所谓，BO我不挑，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带个人进门啊……”</p>

    韩文清身影消失在楼道。</p>

    韩妈妈这才收声关门，去宝宝房。</p>

    偌大的宝宝房里，除了保姆以外，睡着个娃娃。</p>

    娃娃钻进石不转的抱枕，睡得香甜。</p>

    “小吕没醒呢？”</p>

    “没。”</p>

    “唉，可怜的小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哥哥。”韩妈妈摇头叹气，“现在这些年青人啊，想法跟我们太不一样了，不要结婚只要下一代，真是想不通图个啥……”</p>

    想当初她发现干儿子抱回奶娃娃，还以为自己添了孙子，结果空欢喜一场。</p>

    ——韩妈妈的干儿子，是奶娃娃的妈，是她儿子的重要同事，是霸图战队副队长张新杰。</p>

    原本韩妈妈很看好自己亲儿子和这位干儿子的婚事。后来发现两人当兄弟当朋友简直志同道合，其他方面死活不来电，只好作罢。</p>

    不仅如此，遥想当年，她询问干儿子的婚姻观时，张新杰亲口回答，和伴侣生活一辈子，有太多要磨合的了，作为一个O，事业家庭兼顾，实在难度太大，更不要说随时履行伴侣义务——既耽误时间，又浪费精力。</p>

    因此，张新杰表示，有事业就够了，他对婚姻完全没兴趣，只打算要一个孩子作为后代，而且一定要一个基因特别优秀的孩子——这一番言论，令韩妈妈差点去挂个精神病院的号。</p>

    要不是她亲儿子出手阻拦成功，“霸图副队去看精神科”必然成为荣耀年度新闻。</p>

    还好，在她的谆谆教导下，对方稍微让步，同意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所以解决方案就是一对儿双胞胎！一边一个！</p>

    “怎么这么胡来呢……”韩妈妈还在叹息。</p>

    在她看来，一个O，就算事业做得再成功，不成家也是不幸福快乐的。</p>

    可是，有这种单身想法的，竟然不仅仅是她干儿子一个！</p>

    比干儿子还胡来的，是俩儿子的王姓同事！</p>

    真是放飞自我的典范，自己孩子都不管，抛夫弃子这还是O么！</p>

    可怜的小十三……还好干奶奶疼你……</p>

    “儿孙自有儿孙福，奶奶不要操心啦。”保姆笑。</p>

    “我不操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