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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心。</p>
皇天总算不负有心人,哪怕只是些微进步他都谨记坚持,如今在师父给出的试炼中虽然磕磕绊绊,比之师兄们也差之千里,但好歹还能坚持到结束。</p>
游序跟祁夙看他的眼神简直都要敬佩了,谁也没能想到,温软可欺的小六狠下心来能如此决然,不仅如此还进步飞快,他们几个之前刚到灵山的时候在修习心法上都栽过跟头,两个月下来就能同他们在一样的试炼中咬牙坚持到最后,委实不容易。</p>
只有宁致远知道,长安想强大的心比谁都急切,他无所谓多苦,因为他的目标尤其明确,就像过去的自己一样。</p>
与此同时发生变化的还有长安的食量,由于苦修的原因,他的食量涨得和他的决心一样飞快,时常夜间还在厨房翻找食物,披星戴月的苦行修习并没有影响他的状态,他的脸色反而逐渐红润起来,身量稍微抽高了一些,看着依然瘦,但摸着已经慢慢结实了,摆脱了饥荒灾民的形象,游序越发对他才圆润起来的脸颊爱不释手,时常偷摸掐上一把。</p>
长安头往后靠在沐桶沿,近来每日的这个时辰是他最放松的时刻,他闭上眼酝酿睡意,喉间还不自觉地哼着调子,敏锐地捕捉到动静,睁眼时被坐在沐桶前的宁致远吓一跳,羞赧地想拿衣服,可衣物全挂在师叔身旁的衣架上。</p>
长安喜静,既不习惯光于人前,也不想让人瞧见背后的秘密,他曾被师兄们拖去一同在温泉里泡过澡,但鉴于温泉洞里雾气缭绕,水汽氤氲,加之洞中昏暗,想看清着实费劲,他才勉为其难地去了。</p>
彼时游序和祁夙还闹着要给他搓背,长安扭着身子拒绝了,他有些懊悔自己一时忘形被他们哄着一起泡温泉,自那以后就总借口躲开,好在之后他就一直独自行动,师兄们的重点很快转移到他的刻苦上去,加之休息时间错开,也就不再邀他共浴。</p>
宁致远纯粹只是想看看长安,他把人安排到自己院子里之后就忙起来了,偶尔回来见他同师兄们尚算融洽,也就没特意过来看过,谁知待他闲下来了,长安反而忙得脚不沾地,这阵子长安的辛苦他看在眼里,今夜回来,突然福至心灵想过来瞧瞧,谁晓得撞见了这场面。</p>
他最初将长安安排在自己院子里,原意是心里一直觉得这孩子认生又安静,又担心长安顾忌背上的纹身,游序听到安排的时候还抗议过,师叔见首不见尾又怕人闹腾,本来住的院子就僻静,要是人在还好,若是下山去了指不定就得十天半月,届时长安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啊,不如跟师兄们的房间挨在一块儿,也省得长安时不时就得当孤家寡人。</p>
宁致远想想也有道理,用眼神询问时长安果断选择了老狐狸,游序对自己失去晚上闹长安的机会痛心疾首,还不忘哼起自编的调子,雏鸟啊雏鸟,就这么被第一眼看见的老狐狸拐跑,被忍无可忍的祁夙捂着耳朵拿馒头堵住了嘴。</p>
宁致远看着长安的反应,觉得这不是个好征兆,他如此在意背后的纹身。</p>
长安虽未曾主动说起过,但从客栈时他就看出来,柳絮带给长安的伤害远比对她本身要残酷得多,这是长安最容易被击溃的软肋,顿时有些摸不准当初的安排到底是好是坏了。</p>
也许就该把他放到师兄堆里去,时间一长他能慢慢习惯,接受这个疼痛的源头,捂起来的伤口会化脓反噬,撕开了虽然疼,但好得却快。</p>
宁致远自觉困兽做了许多年,作茧自缚的苦楚他比谁都明白,但依长安的性子,若方法用错了,说不准就再也不会将内心示人,实在得不偿失。</p>
如何才能让他潜移默化地适应呢?宁致远自觉遇见长安之后他就总在头大,那些师兄们不知个中症结,真胡闹起来怕是容易触中逆鳞,思绪绕了一大圈,他还是决定干脆自己上手,没有什么比他这个不正经师叔的调戏更容易叫长安分散注意力了。</p>
想到这里,宁致远释然地笑,在沐桶前蹲下,弯身探过去的时候,长安不出所料地迅速往下滑,整个后背贴紧沐桶,半张脸都埋进了水里,沐桶中的水被激出波浪,哗啦一声,他将腿也收紧曲在胸前,眼眶里湿漉漉的,不知是因为水汽还是羞恼,眼角已经一片薄红。</p>
宁致远叫这反应激起了兴趣,桃花眼盈出笑意,他生得好看,气质绝佳,将一副采花贼调戏良家子的场面生生演成贵公子新婚夜的调情戏码,“你这身板我看过也摸过,在客栈里你连衣服都是我换的,忘了?都是男人,准确点来说,你还只是个没长开的孩子,有什么可羞的,小孩子家。”</p>
虽然行为与他的想法相去甚远,但长安确实如他所愿成功被带着跑偏了方向。</p>
长安慢慢将脸浮出水面,眼角的薄红很快又顺着往下,漫到脖颈处,羞赧中带着点无奈,“师叔,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p>
宁致远得寸进尺,从他这个方向往下看,水底的身板一览无余,他复又蹲下,双臂架在沐桶沿,抬起手指在水面划出涟漪。</p>
长安僵着身子,紧盯着在水上作乱的长指,不晓得师叔是不是也会这么逗弄别的师兄,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师叔的浪荡,“你住进来之后我就一直忙着,今夜回来得早就过来瞧瞧,你近来修习得辛苦,做师叔的总不能不闻不问。”</p>
那也不用挑着人沐浴的时候来吧!长安腹诽一句,又想到确实很久没见到师叔了,他身上还带着微凉的青草香,神色间的散漫是他疲惫后放松的模样。</p>
一想到师叔才刚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过来,虽然距离很近,时候也不太对,但心意足了,长安僵硬的肩松了大半,不自觉松了口气,“师叔辛苦,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p>
湿漉的长指在长安面颊上撩了一把,跟游序时常偷袭掐人不同,像羽毛或是发尾轻飘飘地撩过,水珠跟着滑落,挠得长安抖了一下,仓惶抬手捂住,这种不寻常的触动闹得他瞪了师叔一眼。</p>
宁致远举起双手,知道今夜的试验该就此打住,再逗下去该生气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就回了,对了,我进来的时候听见你在哼曲子,哼什么呢?”</p>
长安正扒在桶沿探手去够衣服,侧头望过去的表情很迷茫,回想了一下跟着哼起来,他都没发觉自己换了个调子。</p>
宁致远开门的动作停了,回身抄手靠在门上,“这是生辰曲,今日是你生辰?”</p>
长安这段时日过得夜以继日,哪里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每年生辰日,只要柳絮人还清醒着,入睡前都会给长安哼这首曲子。</p>
应当是她故乡的曲调,因为在长安后来的记忆里,别人庆贺生辰时都没有听过这样轻柔婉转的调子,长安张着嘴没说话,原来人没了,记忆却刻进了骨子里,“师叔怎么知道这调子是生辰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