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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安:......
“睡傻了吧你。”
嵇明雨将最后一口点心丢进嘴里,白了他一眼收拾餐盘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又探出脑袋叮嘱傅时安记得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初恋未晚 11 “再压就有事儿了。”
11
傅时安还是感冒了。
他很少生病,打了个喷嚏之后也没当回事,出浴室的时候恰好瞧见嵇明雨抱着个电脑,坐在阳台的地毯上。电脑里正播放着一首民谣,音调婉转,盖过了室外的朦胧雨声。
远处的高楼街道,树木行人都蒙了层灰蒙蒙的纱,只有嵇明雨的侧脸是清晰地,清晰到能瞧见他白皙的脚指头正随着音乐有一下没一下的蹭刮着地毯上的绒毛,有些自得的可爱。
时光好像被那悠扬的音乐拉回到了六年前,他们上大学的时候。
大学的寝室也有一个小阳台,用来摆一些常绿植物,后来大概是他们疏于打理,那些个绿色都逐渐枯败,就连生命力顽强的仙人掌也不例外。其他寝室的都活的好好的,只有他们。许勉补过几回,也悉心照料过,但结果却依旧不尽如意,他们寝室还被笑称:“植物杀手”。
放弃绿植之后,嵇明雨便用他们做课题剩下的几块实木板将小阳台改成了一个飘窗,铺着厚实的毯子,成了他们午后小憩的地盘。
傅时安的床位就正对着阳台,他午睡醒来时总能看到嵇明雨坐在一团阳光里看书,或者是戴着耳机看电影,有时候目光触上,嵇明雨还会朝他笑,问他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又将傅时安的思绪拉了回来,傅时安走到床边看见嵇明雨拿起手机开始玩手机,傅时安一边擦头发一边瞧着窗外。
没过一会儿嵇明雨放下手机,开始敲键盘,时不时翻看手边的书籍,又拿出白纸写写画画。傅时安知道他在构思,也知道他停笔之后会习惯将签字笔放在耳朵上。
明明不抽烟,姿态却比老烟枪还自如。
傅时安笑了一声,拿了本书躺到了床头,余光里依旧能看到那白皙的脚指头动来动去。
中介带他看房的时候傅时安一眼看上了这个小阳台,而令他下定决心的便是这间卧室,视线开阔,阳台和远处城市风景都在他眼前。
嵇明雨大概是思路不顺,一双手就没闲过,一会儿敲敲键盘,一会点点手机,还时不时将稿纸揉成纸团朝着客厅“投篮”。
手里的书译文绕口,傅时安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脑袋发沉,十分困倦,他放了书躺下,空灵的背景音乐里眼皮逐渐发沉,终是阖上了。
嵇明雨靠在那里半晌,故事没写出来一个屁,倒是摸出手机淘宝下单了一个懒人沙发。
坐了没一会儿他又点了一份外卖。
傅时安洗完澡就一直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等到外卖送上门,嵇明雨捧着一盒炸鸡去敲了傅时安的门。
他可不是吃独食的人,傅时安大老远给他带了点心,他也该回敬一份儿。
敲了两下门,屋里没有回音,嵇明雨有些奇怪,傅时安对声音一向敏感,上大学那会儿睡他上铺,他放个屁傅时安都知道,嵇明雨便拧了门把手,拉开一条缝小声喊了声“圆圆。”
乌云又飘了回来,室内光线暗淡,嵇明雨只瞧见床上被子隆起。他便放轻手脚又将门拉上,又回到阳台将电脑音乐给关了。
一整盒炸鸡都进了嵇明雨的肚子,大概是炸鸡的回味无穷,嵇明雨码字的速度也提高不少,那些字句在他脑海里排着队的往外蹦。
天色逐渐暗沉,乌黑的云遮掉了残留的光,嵇明雨敲下句号,伸了个懒腰,曲折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他没忍住痛呼一声卧槽又跌坐了回去,等待那阵酥麻感过去。
屋子里黑黢黢的,只有他电脑映着光,嵇明雨皱着眉头逐渐发现不对劲儿,傅时安习惯午睡,但多半只睡一个小时左右,这一下午五六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醒。
嵇明雨心头一沉,拖着酸麻的右腿朝着傅时安房间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脚板底,喊了两身傅时安,没得到回应,急过头地嵇明雨膝盖一麻,直接扑到了床边。
手肘底下一片柔软,听得一声闷哼,嵇明雨心头一跳,伸手就去扒拉被子,“没事吧,没事吧。”
“唔....”傅时安终于是醒了,声音唔哝藏着痛楚,“再压就有事儿了。”
身上的压力倏地消失,傅时安掀起眼皮坐起身就瞧见嵇明雨半跪在他床边,举着双手,一脸惊恐的模样,他本就沉重的脑袋更是蒙了个彻底,“你...这是发什么癔症。”
嵇明雨也发觉自己这模样好像很傻逼,笑了一声拖着没知觉的两条腿爬了起来坐上了傅时安的床,侧眸再看傅时安一头黑发凌乱的蓬松,面色更是潮红,又立即紧张起来:“你怎么回事?”
“没事儿。”傅时安晃了晃脑袋,“睡久了头有些....”
疼还没说完,额头上便被贴上了微凉的手心。
“艹,这么烫,”嵇明雨收回手,喊道:“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傅时安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吧,是你手太凉了。”
嵇明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挺凉,但看傅时安这幅没精神的样子,尤其是那张脸粉的像个桃子似的,嵇明雨心底存疑,于是他握住傅时安的肩膀,倾过身将自己的脑门贴了上去。
窗外的雨忽然大了起来,洋洋洒洒的雨声铺天盖地袭来。
嵇明雨皱着眉与傅时安略微惊讶的目光对上,额头处传来的温度灼热,比那灼灼目光更加难以忽略,默了两秒,嵇明雨蓦地推开,语气生硬地下了通知:“发烧了。”
四月份底的气温刚开始回暖,一场雨却又将温度拉了回去,好在嵇明雨的小药箱里常用药品都很齐全。
没过一会儿,嵇明雨拿了药去而复返,将水杯递过去的时候傅时安还楞着。
“干嘛,要我喂你?”嵇明雨瞧着他懵的模样笑了出来笑,大概是傅时安很少生病,他鲜少能看到一向成熟稳重的傅时安路出这般稚气的模样,嵇明雨觉得有趣,恶趣味地开口说道:“也不是不行,叫声哥哥我就考虑考虑。”
傅时安乜了他一眼,接过杯子,吞了退烧药。
若论年纪也是他比嵇明雨大八天。
嵇明雨坐在床边,无处安放的视线打量着傅时安的房间,和他那间屋子差不多大,门边是个卫生间,床靠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