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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温予迟终于在万般期待与纠结中等到了晏钧的一条微信。
晏钧:睡了?
温予迟:还没呢,怎啦?
晏钧:没事,这几天累了吧,好好休息。
温予迟:“......”
搞了半天就这一句直男发言,哭辽。温予迟越来越觉得己遇到了渣男。明明都偷摸屁股了,为什摸完又爱理不理的呢。
难道是......摸着不够爽?
温予迟伸手戳了戳己的小屁屁。
不应该啊,这不挺软挺弹的。
而此时,在城区的另一栋公寓里,某位长期诩端正严肃的刑侦队长正颓废地躺在床上,努力地接受己好像弯了的这个事实。
进入十二月,天气冷得越来越明显了。晏钧送走了晏澄一家,又恢复了独居的生活。从发现己弯了,他愈发觉得这屋子里头缺了一个人。
那姓温的小子也不知道怎了,最近一周都一反常态地没怎找己说话。
他不主动说话,晏钧也不知道该找什话题,在警局见面都变成了客客气气的问好,仿佛回到了最开始认识时候的状态。
晏钧怎都想不通,这好好的一个人到底怎了。
第41章 猫眼鬼影案
深夜,时间刚过十二点,钤泽市东城区的一片老旧居民楼里,一厨房灯光倏地亮起,打破了死气沉沉的黑暗。
孙棋半夜醒来,干燥。他从床上爬起来,走过狭窄的客厅,拉亮了厨房的灯,晃晃悠悠地站在灶台前面,倒水解渴。吊灯前几日就坏了,时闪时灭,发木质摩擦的声响。光线一晃一晃的,仿佛一刻就要从黑暗中忽然窜什东西。
孙棋被渴醒之后只穿了一件破背心就来倒水了,不多时就被寒气冻得一个哆嗦,便抹黑在沙发上扯了件棉大衣裹上。
厨房惨白的光线打在孙棋的一身横肉上,忽明忽暗。他拿起外层已经掉了色的开水壶,往塑料杯里倒水。早已不热了的水从满是水垢的瓶,坠落在塑料杯底,冲破了周的安静。孙棋只倒了半杯,热水壶里就没水了。
孙棋咕咚咕咚了两凉水,干涸刺痛的嗓子终于有所缓解。他关掉灯,摸着黑往卧室里走。
倏地,铁门响起了的敲门声。
“咚、咚、咚。”门被敲了三,每一之间有个不长不短的间隔。
孙棋跨进卧室的脚步一顿,一股火直冒上来,他立马回头,粗着嗓子大喊:“谁他娘的大半夜跑来敲老子的门?不要命了?”他等了几秒,周围仍然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半晌,又传来三次敲门声。
“咚。”
“咚。”
“咚。”
这次,每两声的间隔时间比上次要长,中间的空隙安静得让孙棋蓦然后背发冷。他咽了水,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往铁门边挪过去。
到了门前,孙棋又问了句“谁啊”,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便从猫眼里往外看了过去。
猫眼被门外一张脸占满,一只眼睛在猫眼中显得格外突兀。
是一位年轻男性的脸。那男性面色苍白,眼珠却黑得吓人,正直
直地盯着门里面。
孙棋嘶哑地猛喊了一声,登时吓得直往后退,在黑暗中慌乱地跌坐在地板上,眼睛瞪得大,仿佛是见了鬼一般,双手颤抖得厉害,眼珠子的血丝几乎要凸来,满额的青筋几要爆裂,朝着门的方向不住地喊:“小申,别过来!别、别杀我!”
顷,他才慢慢地坐起,神志却已不再清明了,嘴里一遍遍地喃喃语:“小申,来索命了……”
“小申,来索命了……”
“小申,来索命了……”
……
快要到冬至了,白昼时长越来越短,天亮得也愈发晚,晏钧这几日早上却醒得很早。
他起床洗漱完毕,裹了身羽绒服,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局里,本来以为局里没人,走进来却发现林禾一行人都已经到了。十几个人正围在一圈紧张地探讨着什。
林禾一见走进来的晏队,赶忙放手中的手机,迎上来:“晏队,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东城区一处旧民居楼事了。死者的邻居十分钟前刚报案。”
“怎回事?”晏钧本已经准备脱羽绒服,一听到有新案子了,多半是又要警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又把羽绒服拢好,皱眉问,“又有新案子了?”
林禾点头:“对。东城区的居民楼里五楼的一独居男性因高血压突发脑血管破裂,被发现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晏钧皱了皱眉心,看着林禾,等着他继续说去。
如果单纯只是因为高血压突发症状而死,第一个被通知的固然不会是警方。
林禾看了晏钧的顾虑,连忙续道:“是邻居谢大爷报的案。谢大爷说死者最近几天每天都说半夜听到敲门声,从猫眼看门外却看到……”
晏钧从一行人的表情看事态恐怕有些严重,便道:“边走边说。”他边说边带头走办公室的门,继续问,“看到什?”
林禾轻咳了两声:“看到鬼了……”
“什?”晏钧侧首问。
“谢大爷电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死者在猫眼中看到了已故之人在敲门。”林禾解释道。
“看到已故之人?”晏钧边走警局大门边问,“确定不是幻觉?”
林禾摇摇头:“这不清楚。但死者现这种情况已经有连续五个晚上了,谢大爷觉得不对劲,每天早上都去敲门寒暄几句,早没人应,他找人开了门,才发现孙棋已经死了,就立马报了警。”
晏钧和林禾已经走到车门前,晏钧上前拉开了门:“行,我知道了,发吧。”说完,他一顿,又续道,“老林,你给温予迟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去案发现场。”
林禾已经走到另一边拉开门坐上了驾驶座,闻言先是“嗯”了一声,随即又觉察到哪里不对,狐疑地看向晏钧,问:“晏队,平时你不都是亲打的吗?平时都不让我打,怎天……”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晏钧一个凶凶的眼神打断,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晏队和小温这俩人到底咋了?成天奇奇怪怪的,还不让人问。林禾腹诽着身边的人,一边拨了温予迟的电话,一边启动了车子。
天清晨时分了点雨夹雪,路上有些滑,正值早高峰,还有些堵车。晏钧在路上接到了陈韩
从警局打来的电话,简单的说了些死者的背景情况。
死者孙棋,54岁,在这里独居了五年。五年前因家庭纠纷离了婚。具体纠纷原因不明,但他和前妻的小子在五年前,也就是两人离婚的三个月前,意外去世了。离婚后,大子判给了女方,目前和女方在市区生活。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才到达案发的老旧居民楼。居民楼的外体颜色被雨夹雪浸湿,变成了深灰色,在灰蒙蒙的天色显得格外阴郁。
事门的铁门外已经被先到的警员拉上了警戒带。晏钧俯身走了进去,戴上手套,走到尸体面前,问正在进行初步检查的法医:“情况怎样?”
法医抬头,简述了目前掌握的信息:“晏队,死者孙棋,54岁。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两点半左右,死亡原因是高血压引发血管破裂,未及时送医,邻居早上报案时死者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死者有精神类疾病?”晏钧边说边蹲来,反复检查死者的手指指缝和嘴,查看是否有中毒迹象。
法医一笑:“晏队,我都查过了,没有中毒迹象,不用反复查的。”
晏钧也回之一笑:“我就是确认一。”
法医继续回答晏钧刚才的问题:“死者的病历上未记载过有精神病类病史,怎了?高血压和精神病有什关系吗?”
晏钧没理会,林禾接了话,答道:“没有关系,只是依据孙棋邻居所说的,孙棋在此前的连续五天看到了已经去世的人,所以晏队怀疑死者会不会是现了幻觉。”
法医点点头,没再多问,站起身,准备收拾一现场的尸检工具。
林禾也蹲来,和晏钧一起看着尸体,有些迟疑地问:“所以,这人是被吓死的?”
晏钧没接话,放尸体的手掌,站起身来,在客厅里周查看。他打开客厅里老旧的抽屉,翻看里面的药物。
“晏队。”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晏钧意识地快速转过身,朝门那边看去。
是温予迟来了。晏钧心里头莫名地开心了一瞬,脸上却还是一样的严肃:“嗯。过来帮我一起看看现场。”
温予迟嘟着嘴“哦”了一声,戴上一副新手套,走到晏钧身边,帮他把抽屉里的药瓶子一一拿来。
晏钧简要地说了一遍目前所知道的信息,又让温予迟排查一药瓶,己便走到卧室继续查看。
温予迟把药瓶全部过了一遍,又去卧室找晏钧,道:“我查完了,都是高血压的治疗药物,没有其他药物。”
“嗯,那看来死者很有并没有现过幻觉。连续五晚现幻觉对于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来说,很不寻常,里面很有问题。”
温予迟明白晏钧在说什,应道:“嗯,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孙棋患有较严重的高血压这一点,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他,诱使他发病,致其死亡?”
“只是猜测,”晏钧简短地回答,弓着身子从侧面查看桌椅表面,看有没有打斗痕迹,“这里都没有打斗或挣扎的痕迹,如果死者不是被门外的‘已故之人’吓到的,那就很有是熟人进门做了什,从而诱发孙棋发病。”末了,他又补充道,“这栋楼的监控系统经常现故障,一直没修,
过去一周这层楼的监控都是缺失的。”
温予迟微微侧头看了看一米之外的那个人。还是一脸严肃。温予迟觉得己心里那个藏了快一个月的疑问快要忍不住想问了。
你是有女朋友了吗?温予迟无声地问。
而那个狗直男当然是一如既往地忽视他的存在,继续一门心思查线索。